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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去西部的路上,扎克遇到了丝贝拉,丝贝拉解释了她在东部边境耽误的原因是碰到了萤火和怒涛家族的人,而同时也告诉了扎克,他们,都因为各自的原因,喜欢扎克。提要结束。 早晚要来的人来了。老实说,比扎克预想的要晚,倒是丝贝拉刚打过电话,人就来了还真是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人是由格兰德的邻居波奇领来的。 关于丝贝拉的某个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披肩。算是印安上年纪的妇人的特色了,这位客人也有一样的习惯,所以,扎克用了,“真漂亮的披肩~”做欢迎词。 “谢谢。”客人是个和丝贝拉差不多年龄的妇人,她似乎非常喜欢波奇·昆因,一直抓着波奇的手,收在在自己的披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摸——波奇是一脸无奈的样子。 无奈,介绍也要做,“扎克,怒涛夫人。怒涛夫人,扎克。”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未果,脸色阴沉了点儿,“我还有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怒涛夫人在披肩下的手继续抓着波奇,“要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一个人丢在吸血鬼的老巢里吗~哎呀呀~” 如果不是有在去西部的路上丝贝拉的解释,和后来露易丝电话的里情报,扎克差点就以为来者不善了。 好在,信息足够扎克做出这是个玩笑的判断,笑着,“让年轻人去工作吧,茶?咖啡?还是热羊奶?” “羊奶!”是盯着格兰德的员工生活区回答的。 扎克带着客人上二楼了。因为看起来这位怒涛夫人是个很不在意在公共场合谈异族的家伙,注意点还是好些。 扎克把怒涛夫人带到了娱乐室,介绍了正在看只有空建筑和旁白录影带的露易丝,下去准备饮料。 波奇成功脱身了,在扎克准备上去的时候,“我不喜欢这个妇人,你注意点。”也不知道是警告还是提醒。 扎克没理会。 进娱乐室的时候,露易丝已经和怒涛夫人聊起来了。话题似乎是露易丝在讲解录影带的内容——茨密西氏族在市中心的某间赌场内发生了火拼。 “刚才火警疏散了所有人,然后,就这样了。”露易丝指着屏幕,晃动尽头里是不断闪烁的红色光块儿,没一个人影,旁白在没什么干劲的解说—— “我不确定哪边在上风,恩,我都不确定哪边是哪边了,他们好像在相互撕扯和愈合中,各自的形象都互换了,就像这样——”镜头剧烈的晃动一下,旁白的声音也有所喘息,但很快平静下来,恢复了没干劲,“攻击者的手臂被长到被攻击身上了,现在攻击者在抢夺被攻击者的手臂……我想我今晚会做噩梦。” 扎克挑着眉,端着饮料递给很专注的看其实什么没有任何实质画面屏幕的怒涛夫人,“你对这个感兴趣?” “呜呼~怎么能不敢兴趣~吸血鬼在互相厮杀~我记得当我年轻的时候,这是我最香艳的春梦~” 扎克和露易丝互看一眼,扎克决定迅速进入正题——尽管扎克是主人,是被拜访的一方,但扎克很确定自己知道这位夫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以为你会和萤火家族的人一起出现。” “萤火?呵呵,不,他们还不准备露面~更别说来你这格兰德了,多尴尬~” “不会尴尬吧,爱丽丝白天几乎都不在家。”扎克自然以为对方说的是萤火家族对爱丽丝有愧疚。 “但他们家的约翰提醒过,你非常擅长操纵话题~稍有不慎,你就会让对话的节奏的偏向你那边~”怒涛夫人的眼睛盯着屏幕,话,自然是继续对扎克,“于是,萤火家族帮我去接触瑞默尔那边,我来格兰德这边~” 扎克挑着眉,不错啊。这样的话,两个来自中部巫师家族就完美的回避了自己尴尬的地方。分工很合理。 萤火家族就不说,倒是大家还记得让怒涛家族尴尬的事情吧,怒涛兄弟啊,一个在圣徒手上,一个在瑞默尔那边。而怒涛夫人漏了一个。 扎克不准备漏,“那圣徒那边呢?” “暂时我们两个家族还都不想碰~”怒涛夫人回答了,“瑞默尔那边还可以直接通过你们巴顿的史密斯家族和丝贝拉的实验做接触方式~和那帮孩子不用有交集~圣徒啊,就太让我们两方尴尬了,天天和那些孩子们混在一起,在帕克小学~我们谁都不想去找她~” 孩子们,西区三代的团体。 话题到了大家可以一起吐槽圣徒茜茜,而让气氛变的更活跃的时刻。但考虑到这位怒涛夫人好像本身就已经很活跃了,不用更了。所以扎克只是,“圣徒倒也不用急,巴顿的堕天使和纽顿的天使可能在帮中部从恶魔中解放的作用更大。”扎克笑了笑,“今天丝贝拉回来后,你和萤火应该能得到消息了。”蹲在丝贝拉车道上的哈密顿,不是么。 “我不急~”怒涛夫人终于把视线移开电视了,就像任何号称完全记录事实的纪录片那样,总会有无聊的过场画面——天空、街道、人流之类的,配上狗弟那没任何情感的‘人类未来的担忧’。实在没有看的必要。怒涛夫人打量着扎克,“其实你也不用特意照顾我的情绪,避开魔宴~清早在丝贝拉家门口看到那个勒森布拉,我们就在猜是不是你又操纵魔宴去做什么‘好事了’~” “好。”扎克挺喜欢这种干脆的,“魔宴会帮堕天使找到中部还残存的堕天使,以此来筛选中部的吸血鬼外族。丝贝拉的猎人有中部堕天使的情报,哈密顿·勒森布拉是以此互助的事实为基础,去找丝贝拉交涉关于中部猎人手中的‘柯尔特’问题的。我希望。”扎克看着怒涛夫人,“你和萤火能帮丝贝拉一下。” 之前丝贝拉的电话,扎克让丝贝拉演的戏。 “恩~~”怒涛夫人低头在思考,很快,“可以~中部的猎人能安分的话,对中部的巫师家族也有好处~那我猜我和萤火只用增加点丝贝拉的底气就可以了吧~” “这就足够。”扎克笑了笑。 “我知道你大概也没有概念,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的看法~你觉得联邦的这‘恶魔潮’,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真不知道。”扎克很诚实,倒是,“我也好奇一件事,中部的恶魔,真的给你们巫师家族造成了很多困扰么?” 毕竟即使有丝贝拉对扎克说的,怒涛家族因为巴顿在天堂方面取得的进展决定不追究两个家族子弟都死在巴顿的事情。但,真的很难想象恶魔会对中部的巫师家族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又要提四个世纪的殖民战争了,印安异族方赢了,不是么。 “哎。”怒涛夫人的脸上有了无奈,“我该怎么说呢~”她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丝贝拉在研究班林,对么。”她起了有些怪异的头。 扎克点头,没准备说话。 “感谢那个炼狱的守门人,里欧,是叫这名字吧。”怒涛夫人摆了摆手,“我们对班林的了解有了颠覆性的认知~”她笑了,“班林,是那个远古时代,生物逃避当时神制造的规则而诞生的异族,对么——不该存在于时间中,就取代其它生物的时间,延续在这是世界的存在~呵呵,奇妙的存在方式。” 扎克回忆起了里欧对他解释班林时的话,同感的点头。 “这让我们巫师们,重新审视这个时代的灵魂~”怒涛夫人对扎克笑了一下,“你属于圣主信仰,你知道圣主对灵魂定下的规则~”扎克继续点头,天堂地狱嘛,没什么好说的,“而我们印安的巫术信仰中,灵魂也有归属的规则。” 扎克想了一会儿,“报丧女妖。”具体点,“地狱里的报丧女妖,灵魂不灭,在一个世界中的一人份报丧女的灵魂死亡后重生,依然是报丧女妖。” “正是~”怒涛夫人笑了,“多数巫师家族都有个耻于分享的秘密,在传承的某个时间,我们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了我们的神,帕帕午夜的帮助。至此,在我们家族的传承中,种下了会有报丧女妖诞生的种子。” 还记得很早前,在描述报丧女妖诞生时,咱们聊过,报丧女妖的觉醒和血统延续无关,不对,是没规律。就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不会有预兆,只要你曾被帕帕午夜帮助过,正常的家族延续中,几代,十代,几十代的无事,突然间,诞生的女孩儿,就带着报丧女妖的灵魂。 这里不需要重新回顾爱丽丝悲惨童年的起点,只用去理解怒涛夫人表述的内容。 “黑女巫的塞勒姆在联邦建立后的早期,就已经成立~”眯眼笑着看扎克,显然是已经从丝贝拉那里知道了塞勒姆和我们扎克瑞·托瑞多的渊源,“一帮全部为女人组成的封闭团体,四个世纪了,她们的数量减少了吗?” 扎克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印象中,没有。” “当然没有,贯穿联邦的历史,各个地方的巫师家族,都在给塞勒姆贡献人口~我的家族,也有,我祖母的姐姐,我那连巫师家族都不是的丈夫的妹妹……” “如果你想说报丧女妖的数量在被某种超越我们任何生物理解的规则,神的规则控制着。我收到了。”扎克不是不想聊这个话题,是更想知道中部巫师和恶魔的境况,“塞勒姆根本没有参与中部的异族混乱,她们和中部的恶魔,没有关系,你别偏题。” “报丧女妖的数量由于我们这些巫师家族对曾经接受帕帕午夜帮助的羞耻,而变的不可统计,至少在我们这边无法统计,塞勒姆应该有更具体的数字。但是~”原来这只是铺陈,“巫师的数量,是我们这些巫师家族,时刻都会精确统计的数字。”看着扎克,嘴角有微笑。 这几乎就是会重新审视世界观的主旨跳跃了,扎克挑着眉,“别告诉,从殖民时期开始,巫师的总数,就没变过。” “当然变过。是减少。”怒涛夫人看着扎克,“在殖民战争时期尤为明显,然后稳步与联邦的历史呼应,平稳的下降。” 露易丝,有点像刷存在感的“你是想说巫师的灵魂被带到圣主信仰的天堂或地狱里去了?而在这个世界减少了?” “这是诽谤。”扎克用词有些重,因为没必要把本来就被巫师宣称的‘圣主信仰在偷这个世界的灵魂’,上升到这种会动摇巫师利益的地步,“巫师的天赋一直是随着血统传承的。这才有了你们印安人由最初的部落转型成为现在的巫师家族。” “很多被狼人掠夺过的印安家族~”怒涛夫人又看了眼扎克,眯眼笑,“在狼群为了不留后患的主旨下,屠戮的只剩下唯一那个他们需要巫师。然后~”转开视线,继续是眯眼笑,“狼群会给这个唯一血统的巫师配种~就像你们的邻居沐恩,呵呵,就像你手上的顶针~” 扎克皱了眉,无法预测怒涛夫人接下来的话。 “而这种巫师,生下的孩子,总是巫师。有趣的事实~不是么~”怒涛夫人拨着自己的披肩,“就像中部的大多数巫师家族一样,我们怒涛家,也常年在派出人解救那些被狼人掳走的巫师。我们积累了足够多的研究,以至于必须得出一个结论,巫师天赋确实和血统有关,但同时,就像苹果树上结出的果实。如果一颗苹果树,只有一颗能够承载巫师灵魂的芽,那它必长成苹果。” 奇怪的比喻,露易丝没扎克那么……对圣主信仰保留敬畏的底线,“那如果整颗苹果树,呃,一整条印安人血统被砍掉了呢?” 怒涛夫人笑了,“印安的历史,不是联邦的历史。殖民战争中,印安人失去了无数部落,曾经一个部落供养一个巫师的时代结束,活下的部落中开始有多个巫师诞生,巫师家族开始出现。随着联邦的历史越来越取代印安人历史,巫师家族,却在巫师不断出生的事实中越来越壮大。大到,呵呵……”怒涛夫人低着头,“我们都开始不得不考虑家族能够供给的资源,而在家族中选择、筛选、抛弃一些天赋太弱的家族成员了~”比如丝贝拉身边的那群。 扎克和露易丝相似一眼,知道不能和怒涛一起笑。这不是能笑的话题。这是结合我们对联邦这个国家中所有印安人的了解后给出的结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结论。 “所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一棵苹果树消失,土地的滋润会让另外的苹果树结出更多的苹果~”怒涛夫人整理了一下被她自己拨歪的披肩,“但问题是,苹果树,都消失了,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啊,梨树上开始长苹果嘛。我们没例子吗?有啊,杰克森啊。 依然,扎克的问题依然没被解答,所以他再次正题,“中部的恶魔。” “他们砍树。”怒涛夫人的脸色第一次严肃了,“在我们都无法预测什么树上会长出什么果实的时候,他们砍树,无差别的。”看了眼扎克,“如你现在意意识到的,巫师的出声率,在今年开始,迎来了第二次骤然下降。” “等一下。我有点跟不上了。你的苹果显然是比喻巫师,但你的树,到底是用来比喻人,还是灵魂?”露易丝皱着眉。 “灵魂。”怒涛夫人摇了摇头,“树所在位置,是人,是印安血统。血统消失,灵魂去找新的树,树,是灵魂,苹果,是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