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请安
扎克的解释没说完，艾伦殡葬的人到了。 哈密顿打头，包括希德的三个雷夫罗第二，奈纳德和艾伦最后。这顺序和魔宴的吸血鬼地位一样。 哈密顿的礼数很周全，但感觉有些不太敢看自己的祖父，低着头，“我送回魔宴的巫师家族报告应该有这方面的说明。中部的巫师家族为了防止巫师的天赋，出现在非印安人血统的人类身上，开始保存巫师的灵魂，如今巴顿南区的收容所，波奇·昆因管理精神病患设施，就是巫师保存灵魂的基地。” 扎克没打断，让哈密顿说完了。应该的，现在专注于去做自己私活儿的哈密顿，可不想在自己的祖父面前露短。哈密顿需要证明自己在巴顿的工作做的足够好。 弗兰克已经恢复了表演，用眼白瞄了眼哈密顿，用白眼的边角瞄了剩下的吸血鬼，啪叽，摔了扎克的零食罐，“恶心！托瑞多已经堕落至此！” 这显然是对托瑞多食物选择的评判，奇妙的引起了一些值得玩味儿的反应—— 哈密顿迅速的看了扎克一眼，满眼担忧。 雷夫罗是相互之间看迅速的交换了眼神，也是担忧，就是不知道这担忧是给谁的。 奈纳德，上前了一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如果托瑞多对食物的选择是堕落的话，十三氏族就无一不堕落了。” 弗兰克的眼中有红色蔓延。 奈纳德很迅速的把身体往三个雷夫罗身后靠了一下，三个雷夫罗嘛，也在往哈密顿身后靠……奈纳德继续开口，“东部的社会环境和西部不一样，这里并没有西部社会已经习以为常的血液交易，托瑞多氏祖，扎克瑞·格兰德的食物选择只能因地制宜，做出妥协。在东部的血液市场……”奈纳德果然是有备而来，不愧为魔宴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卡帕多西亚氏族的代表，“在阿尔法本杰明的帮助下彻底布开前，托瑞多氏祖作为巴顿市长的好友，有必要作为吸血鬼的代表，展示出对这个社会的善意。因此，托瑞多的食物选择，是在巴顿这个城市，最准确的选择。” 扎克一挑眉，没说话，内心在比赞。奈纳德成功转移了矛盾—— 弗兰克，眼中的红色，没消，倒是目光完整的投向哈密顿了，“我有听鲁特说起东部的血液市场是由一个阿尔法在建立。”阴沉，“为什么！我们十三氏族什么时候需要敌人来提供我们的维生资源了！” 扎克知道哈密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是哈密顿最大的痛苦——他在巴顿的无作为，是哈密顿对巴顿各种势力的退让导致了扎克充分发挥了扎克自己的个人关系，领导巴顿的势力在魔宴的眼睛下越发壮大。 于是扎克自己接回了这话，“因为阿尔法成立了的祖们事务所。”扎克要再次转移话题，“我们魔宴在东部的任务，不是统治异族吧，是东部的人类，异族只是我们魔宴的奴隶，我们吸血鬼不应该浪费时间去处理东部的异族事务，应该专注于控制东部的人类政治上层以完成对人类的控制，但底层的异族控制工作必须有人去做。谁去做呢？阿尔法主动去做了，我们为什么要拒绝。”扎克看了眼脸色开始放松的哈密顿，“如果阿尔法本杰明在主动帮我们管束巴顿异族的同时，投诚的再为我们完善血液交易的事务，为吸血鬼服务。”看回弗兰克，“那我们吸血鬼，也没必要抓着四个世纪前的仇恨不放，对么。”转移的话题在这里，“反正和狼人仇恨最深的茨密希氏族，现在自己就是问题，我们魔宴的问题。与其在这里质疑一个已经在为我们吸血鬼服务的异族是否是敌人，不如，我们先解决掉我们魔宴自己的问题如何。” 扎克算是正式的将本杰明的位置摆正了，正的让人无法反驳。并成功的让话题中出现了弗兰克被唤醒、来到巴顿的正式理由——茨密希氏族的内部问题。 弗兰克眼中的红色消退了，但脸色并没有变好，看着扎克，“托瑞多氏族，就应该在一个世纪前彻底消失！”呵，就当做这是句赞扬吧，托瑞多拨乱反正的能力，无人能及。弗兰克突然看了眼一直在旁边用手指对打（幼童在大人说正事儿时的普通游戏）的安德鲁，“巫师的情况，哼，我有时间在过问！”意思就是——我，勒森布拉的氏祖，对醒来后看到的四个世纪的变化，非常不满！你们一个个都不用急，我一个个过问，有你们解释的！ 弗兰克维持不满的将视线挪向虚空……就是谁也不想正式的感觉~“茨密希氏族的信使听说在巫师的实验室里。让他来见我。”直接给了命令。 扎克看了眼哈密顿，哈密顿回头看了眼奈纳德和雷夫罗的三个人。奈纳德用很微小的动作摇了摇头，所以哈密顿把目光停留在希德·雷夫罗身上了，“你们去找瑞默尔，带克雷格·茨密希过来！” 希德的脸上略有难色。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哈密顿有刻意的提示——去巫师的实验室可以不用真的找巫师，找瑞默尔就可以。但显然雷夫罗不想和瑞默尔打交道。 扎克当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去找克雷格（克雷格早就走了），开口解围，“在得知吉尔伯格先生会来时，我已经通知了巫师那边，这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扎克看了眼奈纳德，“倒是你们，知道现在是时候去祖们事务所催促一下某些事的进度了，对么。” 奈纳德反应很快，毕竟是他最先提到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的，恭敬的点头，“是，我们这就去。”回头看了眼艾伦。 艾伦作为这里血统最低阶的吸血鬼，全程躲在角落，此时也是最快离开的。大家要明白，这只是地位吸血鬼来给顶阶吸血鬼请安而已，艾伦怕是自己有的选的话，根本不想来。 雷夫罗随后也退出，走之前希德·雷夫罗朝扎克点了下头，扎克知道他的意思是纽顿的事。回复一个点头，然后避开哈密顿的视线给了弗兰克一个‘首映邀请门票’的微笑。 最后的哈密顿，是不会离开的，福特先生还要来，没忘吧。 卡在福特先生到来、巴顿殡葬业三方代表齐聚的集会之前，扎克需要个话题，给弗兰克一个可以暂时避开，自由活动的理由—— “哈密顿，我看刚才奈纳德刚才带艾伦来了。”瞧这语气，谁叫艾伦先生刚全程都那么沉默呢，扎克也不用特意给他戏份，“奈纳德在巴顿的另一个后裔，赛瑞斯，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扎克表述的方式，很有趣，大家自行体会，“一个是格兰德的竞争对手，另一个只是农民。”扎克摇头，“如今在魔宴终于有些崛起之势的卡帕多西亚氏族，在后裔选择方面，却依然这么随便。” 弗兰克居然接话了，嘲讽的，“可惜了他那份敢出头说话的勇气！”评价的，是刚才奈纳德敢开口给扎克的食物选择正名。 扎克继续摆了个微笑出来，继续对哈密顿，“哈密顿，不如你向吉尔伯格先生介绍一下，你在巴顿的勒森布拉后裔人选吧。”扎克是真有点儿担心哈密顿脑抽，说出卢那个已经快被我们遗忘的家伙，补上，“艾瑟拉。” 哈！都没忘吧，艾瑟拉拿到了哈密顿的血，终将成为勒森布拉氏族的一员。而扎克，好心的提醒了艾瑟拉，勒森布拉的氏族即将来到巴顿，让艾瑟拉自行准备好。 哈密顿投向扎克的眼神，是感激，必须的。哈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艾瑟拉，是现任巴顿市长的前妻，也是之前巴顿市长竞选的有力竞争者。虽然是个女人，但在巴顿的政治上非常有影响，即使现在，她都是巴顿市长的重要决策参与者之一。” 弗兰克阴沉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满意的脸色，不过话，呵呵，“来巴顿前听到了一下关于这个女人的讨论，她似乎是之前我儿子鲁特挑选巴顿家族势力留存的重要棋子。哼，一个女人，能表现出这种功能，不错了。” 扎克替哈密顿接了一句，“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魔宴的目的，是社会，是人类。这种人，才是我们魔宴需要的力量。” 哈密顿继续投给扎克感谢的目光。扎克接了，顺势的看向弗兰克，“吉尔伯格先生，这个女人现在和市长安东尼的关系也很……”扎克给了你懂的微笑，“有她，就能掌握巴顿这城市的政治走向。她是未来我们控制巴顿的重要工具，您有兴趣给她这个荣耀，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女人吗？” 弗兰克当然知道这是扎克在给他提示了，眯了眼，“还未成为我的曾孙，就能见到我，她应该感到无上的荣耀。”眯起的眼中，是‘这个女人会给让我感兴趣吗？’ “无上的。”扎克的回复，‘会让你非常感兴趣’——还需要说艾瑟拉和魔宴的私人恩怨吗？不用了。弗兰克会非常中意艾瑟拉的，因为，就如弗兰克刚才说的那样，被鲁特利用的棋子，艾瑟拉是，他弗兰克，又何尝不是。 “哼。也好。”弗兰克从餐桌上站起来了，“反正格兰德里也没有值得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的理由。”——食物。弗兰克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哈密顿，眼神中有了点善意。长辈对晚辈没有完全失望的那种。 弗兰克刚走了半分钟。哈密顿拟人的长出了一大口气，仿佛刚才自己的肺部被废气胀满了，“谢谢……”对扎克。 “不用。”扎克一摆手，“你要感谢奈纳德提出很重要的一点，魔宴在巴顿的目的，是社会。没有他的铺路，我后面的观点没办法呈现。” 哈密顿点了下头，略不情愿的样子。没什么好评价的。 扎克给了哈密顿调整情绪的时间，看向了还在玩手指对战的安德鲁，“你去后院和瑞恩玩儿怎么样？”扎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觉得在说话的时候有个孩子在旁边，恩，略怪。 “他怕我~”安德鲁一歪头。 扎克摆了摆手，也不强求了，和哈密顿一起等福特到来。 这段等待的时间，有些长。 扎克和哈密顿从餐厅等到了后廊，又从后廊等到了办公室——扎克看了麦迪森送来的工作报告，补上了纽顿市中故事新一天的故事进展： 星号……算了，大致的说一下好了。 ‘天启’这个邪-教-啊，使用的武器，真的是从中部购买来的，鲁特的秘书莉莉，从那个炸鱼客户的合伙人那边查到了武器交易的渠道。但除了这一情报外，莉莉和罗根都进入了瓶颈，因为如我们之前所了解的，他们无法靠近这邪-教-的内部。 于是，莉莉想了个办法，让罗根，去卧底邪-教-。 扎克看麦迪森的书稿看的……牙疼。因为莉莉劝服罗根去卧底的理由是，“你在格兰德遇到了格兰德里的异族后，被异族的生活吸引了，你想成为异族，对么！然后超简单的，把所有你认为吸引你的东西变成你讨厌的东西，看，你就是加入‘天启’的完美人选！就像你之前的那个同事，那个绑架詹姆士然后死了的家伙！你要做的就是当你想到什么的时候，表现的时候反过来！完美，没人会怀疑！” 扎克牙疼，因为罗根答应了。 麦迪森还在书稿的最后面补了一句跳脱故事的标注，“韦斯特写了很长时间的狗血言情！” 哈密顿倒是看到扎克看书稿的龇牙咧嘴表情，问了一句扎克在看什么。扎克的回答是，“爱情故事。” 再从办公室里等到了娱乐室里靠共和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 福特先生，终于来了，丝毫没有休息了一夜的样子，比他昨夜濒临死亡的时候脸色还要差。 “你一夜没睡，对么。”扎克同情的开口。 “我怎么睡的着！！” 哎。 “这是什么？”哈密顿和扎克，被福特一人发了一份文件，粗略的扫一眼，似乎是账目。 “那个谋杀我的家伙和我的转账记录！你昨天不是想知道那些‘尸体’是哪里来的么！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