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黑猫与塑造现实
奈纳德走之前还说了一件事，詹姆士·兰斯的父亲，兰斯将军今天中午会到达巴顿，魔宴的意思是让艾伦殡葬的吸血鬼接手接待。 “我来吧。”扎克简单的提了一下。 “好的。”奈纳德说完了事情，走了。 并没有时间给罗伊·茨密希感叹扎克在巴顿这个土皇帝当的有多……皇帝，一只黑猫踏入了格兰德。 “这是什么？”扎克看着黑猫嘴里的纸卷儿问。 “这是羞辱。”嘴里依然摇着并不单薄的纸卷儿，黑猫还是发出了声音，“韦斯特决定把我当一只狗使唤。”扑拉，纸卷被吐在扎克面前。 扎克捡起纸卷，打开，这字迹扎克认识，是韦斯特的。扎克看一眼罗伊，“关于圣主的情况已经送到你面前了，虽然你不愿意执行鲁特·勒森布拉的任务，但……”扎克没说完，罗伊已经主动靠过来了。 “你还是先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只猫能说话吧。” 也是，魔宴知道的关于韦斯特的情况里，并没有黑猫的情报。 “茨密希~”黑猫倒是自己凑到了罗伊身边，“罗伊·茨密希~” “你认识我？” “喵~”黑猫晃了尾巴，居然就这么不在理会罗伊了，对扎克，“东西我送到了，既然已经来你这里了，我希望见见那位在格兰德的共和神。” “‘鉴’的行踪我可掌握不了。”这是实话，随时通过镜面自如切换存在世界的本事，可不是永生被困这唯一世界的吸血鬼能追踪的。从昨天罗伊·茨密希来到格兰德，扎克就没见过‘鉴’的影子。 “我知道你掌握不了，但我知道它快回来了，麦迪森的能力在我这里呢~没忘吧，我只是通知你一下，毕竟，你是格兰德的主人。” “呵，礼貌么，可以，你随意。”扎克摆了下手没理会了，看了眼罗伊，罗伊似乎想追究一下黑猫的身份，没更着扎克走，也好，扎克自己回了办公室，将纸卷铺平。 这是西部维嘉市的书稿，圣主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对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神迹’。 距离上一次维嘉市中的故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韦斯特还贴心的写了前情提要—— *维嘉市长的秘书，莉莉，一方面靠格兰德员工罗根的卧底行动，探知以破坏西部社会结构为目的天启教情报。一方面偷用职权，为格兰德的员工罗素提供西部血液市场的份额。* 果然和曾经扎克想的差不多，韦斯特以前再写维嘉故事的时候，就故意将故事分成了两条线。就是动用的角色让扎克无语。塑造现实的能力啊，写什么什么成真啊，韦斯特为什么不随便虚构几个人物来满足她的写作欲望呢，啧，非要用格兰德的人。哎。 扎克开始阅读…… 罗根参与了几次天启教的行动，杀异族，杀人类，破坏西部社会的根本，抛开背负着这是帮莉莉复仇的大义，罗根，已经回到曾经的罪犯生活。 罗素在为魔宴从中部筛选的隐秘联盟孤儿（吸血鬼）供给食物的同时，和那些孤儿签了协议，同时收购这些孤儿的血，以比魔宴吸血鬼血液价格优势数倍的价格获得了西部中低层社会的拥护。血液商人的身份已经走上了正轨。 在罗根和罗素的两条故事线中，同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维嘉市的警探—— 罗根重拾的罪犯行为，和之前维嘉发生的连环异族被谋杀案件一样，让维嘉警局的警察为难着。一直无法破解的案件压力在某个警探身上堆积着。 罗素获得了在人口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血液市场，让魔宴的某些吸血鬼不怎么高兴。几次超出执法者能力范围的冲突发生了，对吸血鬼一直的不满伴着前面的压力，一起堆积。 这个警探，有想到的么，是那个来到巴顿的警探——如今还在用着‘贝尔’的化名，住在贝奇的某个小旅馆里的维嘉警探。 扎克收了人家的地址，却一直没有去找过他。 不是扎克不周到，虽然贝尔在来格兰德时候有给扎克留下了好印象，但在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去接触一个有意隐瞒身份的维嘉警探，就有些多余了。 如果大家回忆一下（LIV卷9），应该对当时贝尔的话有印象——贝尔把地址给了扎克，表明了对扎克这个吸血鬼没有恶意，可以继续交流，但贝尔重点不是和扎克交流，是要找达西。只是当时的达西够受过生命威胁，不方便，贝尔有预告达西，等达西处理完手上的麻烦事情在去找达西。 现在，扎克从韦斯特的书稿里，看到了这位化名贝尔的警探，要来巴顿找达西的原因——这个贝尔，是个秘密的传承者。 秘密的意思就是，他并不是被魔宴吸血鬼圈养的传承者，他是‘意外’循环生命成为为西部的人类，被人类的父母养育，长成一个维护人类法制的警察的异族。 有些压力，已经太难继续在这次的生命循环中承受，这个贝尔，在寻找一条捷径——他一直暗处关注的‘标本’，被魔宴圈养并正好也在警界的达西。 韦斯特花了很多笔墨来写这个贝尔，关于贝尔的压力。传承者本身的压力，魔宴社会中吸血鬼带给警察这个职业的压力，以及人和异族之间的关系给这份工作带来的压力…… 并不轻薄的书稿被扎克看完了。 扎克有点儿不爽。这分明就只是已经过时的存稿！大家比较一下时间线就知道了，贝尔这些关于压力的经历，早在韦斯特承诺……不，圣主承诺的，要给格兰德两个员工写一个好结局之前。现在算什么，这说好给格兰德员工的故事，就这样被一个莫名出现的路人抢了故事线吗？ “你这表情也太真实了一点儿~”黑猫又出现在扎克面前了，还有一脸呆滞的罗伊，“要是你们吸血鬼，能早点用这副面孔面对圣主~呵呵，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起码~四个世纪前的殖民战争不会发生了~” 先别管罗伊，扎克看着又开始在自己面前舔毛的黑猫，“后面的书稿呢？”扎克知道黑猫在嘲讽，嘲讽吸血鬼对圣主的敬意有多虚伪。如果吸血鬼早些对圣主这个制造者不屑，就不会为了圣主的私欲，来侵略这片大陆了。 但扎克是不会接这种话的，扎克可以承认自己对圣主的敬意很虚伪，但不会代表所有吸血鬼。不以自己的世界观为标准去束缚别人，是扎克的教养。 “你不用着急~后面自然有，塑造事实，这能力很好用~但~”黑猫的小舌头贴着自己的毛，刻意的一顿，“你也被麦迪森写过很多了，被人当做故事一样的写出来的感觉，怎么样？爽吗？” 扎克皱着眉，“有话直说。” 小舌头恢复了舔的动作，“韦斯特已经把结局的大纲定好了，所以你放心，后面的故事是会有的，但中间有一部分的细节，韦斯特却不想写~”调整姿势，屁股对着扎克，脑袋弯折过来舔后半身的毛，继续说，“免得让你觉得你的现实被是被他写出来的~这中间的过程，你自己的主导~” 扎克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在巴顿的贝尔，韦斯特打算利用这个警探角色，拉出深陷犯罪行为的罗根，和，可能用已经掌握了一些血液市场声望的罗素去干傻事的罗素。”傻事是上次黑猫提过的，罗素可能冒失的去救查理，而我们刚才已经在韦斯特过时的书稿里知道了罗素已经引起一些吸血鬼的不满了。 “啧啧啧~不愧被当做故事写了这么长时间点扎克瑞·托瑞多，戏剧化的套路很熟悉哟~” 这表扬，扎克不想接，“韦斯特的意思让我自己在巴顿塑造贝尔这个角色么。” “嗯哼~”黑猫挪了挪屁股，“他的心路历程已经在你手上了不是么~发挥你托瑞多擅长的东西吧~” 扎克的眉皱的更紧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舒服，韦斯特动动笔就能完成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装作一副是靠我自己的样子费力去做。” 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不好形容……大家开个脑洞体会吧——如若命是由天注定的，那就一辈子别谈幸与不幸了，不值得。 黑猫停止了舔毛，转回扎克，难得正经的坐着，尾巴绕在身体一侧，竖线一般的瞳孔看着扎克，“不如我问你几个问题吧，你觉得韦斯特现在持有的能力，是什么。” “塑造现实。” “恩，她写了什么，就会发生在现世。”黑猫同意了扎克，然后，“一条单向同行的道路，有个人带着两扇门，安在了这条路上的一前一后的两个地方，请问，在中间这段路上的你，会怎么继续走？” 扎克虽然并不太理解这比喻，但还是知道这是黑猫在解释韦斯特的能力，“单向的路，我当然只能往前走。” “恩，对，往前走。那请问如果这一前一后的门，不存在呢？” “无聊的问题，当然还是往前走，除非你改变前提，这不是一条单向的路，我也不需要走，可以停下。” “不无聊不无聊~”黑猫的瞳孔更细了，“这条路是时间，只有一个方向，叫做前进，也只有一种运行方式，也叫做前进~这条路，就是这个世界的时间，那两扇门，就是天堂和地狱~” 扎克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黑猫倒是继续了，“你说韦斯特塑造了现实，而我说，呵呵，我们的圣主，已经弱到只记得……”尝试理解：“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现在，只有前进这一个现实了~”绕在身侧的尾巴晃了晃，“圣主啊，我们的创造者啊，俯视这个次元的伟大存在，如今，呵呵呵，只剩下一点点低级的知识还在她那副腐朽的神格中了~” 俯视这个次元的伟大存在。 如若命是由天注定的，那就别谈幸与不幸了，不值得。往前走就是了，反正我们不过是这个被俯视的次元中的卑微生物。 扎克推开坐住了书稿的黑猫，要准备贝尔这个角色，扎克需要更认真的研究这个传承者的心路历程…… 也不算失礼了，‘鉴’出现了，黑猫刚才是被罗伊打扰，纠缠了一下他的身份问题，现在的‘鉴’才是黑猫留在格兰德的原因。 “圣主果然来自高于这个世界的地方。”‘鉴’的时机不错，它这个共和神听到了重点。 黑猫无缝的接上，“来自哪里没有意义~”靠近镜面正在消退的‘鉴’，“我需要一个给我提供饲养者，共和的神~有兴趣吗~” 呃。 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韦斯特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的时候，黑猫就跑出来找过养它的接替者。只是那时候他的要求比较低，是永生者，能长久在现世给它提供生存必要支持的东西就可以。 有记得的吧，黑猫当时去找过传承者夫妇克里夫和琳达，被揍了一次。 黑猫无缝的接上，“来自哪里没有意义~”靠近镜面正在消退的‘鉴’，“我需要一个给我提供饲养者，共和的神~有兴趣吗~” 呃。 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韦斯特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的时候，黑猫就跑出来找过养它的接替者。只是那时候他的要求比较低，是永生者，能长久在现世给它提供生存必要东西就可以支持的东西就可以。东西就可以东西就可以 这一次，韦斯特必然无法再承担饲养它的工作了，黑猫的要求往上拔高了一个档次，开始找共和的神了。 “你能给我什么。”‘鉴’也不废话，也是没必要矫情，‘鉴’想要什么我们都知道，共和的神们，需要圣主制造出脱离这个世界现世时间束缚的知识。对天堂之门钥匙的需求也是因为天堂跳脱了现在，在未来。共和神所谓的天庭，想要超脱现世时间的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