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会议
这心散着散着就到了艾伦殡葬，扎克看了眼在艾伦的办公室里给艾伦做工作报告的麦迪森…… 这大概就是在什么样的老板手下工作，就表现出什么工作状态的最直接体现了。 扎克没心情感叹这是麦迪森的尽心工作还是被魔宴命令的艾伦殡葬在尽心工作，借了电话，给格兰德打了个电话，让罗伊过来，然后就做在艾伦殡葬的后廊上晒太阳了。 没什么意外的，最先来找扎克聊天的是奈纳德：“发生什么了？” “罗伊来了一起说。”扎克却不想聊天。 奈纳德很尊重扎克的选择，不再打扰。扎克安静了一会儿，希德·雷夫罗凑了过来，“听说你往纽顿那边送了一批武器。” “你不是该有自觉，不理会纽顿雷夫罗的事么。”扎克再次表达了不想聊天。 希德·雷夫罗尝试了，问心无愧了，退开。 扎克又安静了一会儿，哈密顿凑了过来。不过哈密顿没说话，就是陪扎克坐着。 说他自觉，可能是高估了他。哈密顿应该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汉克的话题，对么，勒森布拉躲不掉的话题，但哈密顿一个三代勒森布拉是没资格开口的。 好在罗伊来的很快，艾伦殡葬的普通员工都没能好好八卦一下竞争对手的老板突然跑来干什么了，扎克就跟着自己的吸血鬼同僚们进了艾伦殡葬的会议室。 扎克进，麦迪森出。麦迪森就对扎克说了一句话，“我重新开始写你了。”看来黑猫终究是把力量还给麦迪森了。 会议开始，扎克把丝贝拉和约翰的电话说了一遍，然后，“两件事，魔宴在中部的吸血鬼筛选，必须加快进度，而且要加大筛选的力度。你们知道我的意思么。” 奈纳德一直是这些人中最懂扎克的，此时脸色阴沉的，“不能让中部的巫师家族得到隐秘遗孤的血液。我们魔宴在收容隐秘遗孤要真的收容，将他们彻底纳入魔宴的保护中，不让巫师家族能碰到他们，同时，落选的吸血鬼，一个不能留！” “是的。”扎克点头，看了眼哈密顿，“我知道你父亲，鲁特·勒森布拉一直很在乎优越感这个东西。甚至中部吸血鬼筛选这件事，都有炫耀魔宴比隐秘高级的意思，现在，是抛掉这份无聊心思的时候了。我们不能给巫师家族留一丝机会。” 哈密顿同意扎克，只有一点点疑问，“落选的吸血鬼不能留我懂，但已经通过筛选的吸血鬼，魔宴已经给他们提供了生活空间，还要怎么纳入？” 扎克蛮平静的，“还要给这些吸血鬼更多，让他们感受到魔宴真心要接纳他们。”一侧头，“据我所知，中部进魔宴的吸血鬼，靠的是我格兰德出去的人——罗素的血液交易，才能维持在魔宴的生活，这他们曾经在中部的血液地下交易没有区别。今天罗伊·茨密希也在席间，他已经是魔宴的低等阶层了，你们凭良心说，即便是如今茨密希的地位，沦落的到要靠一个人类的血液贩子维生的地步么。” 罗伊虽然很想骂扎克，但忍住了。 扎克说的有道理，经过了中部的筛选后进入魔宴的吸血鬼，在魔宴的生活状态并不比普通的人类高多少，反而因为行动受限，或许过的还没有普通公民舒服。魔宴相较于中部，对这些吸血鬼来说了，除了吸血鬼这个种族的归属感外，真正的实惠不过是没了中部那些混乱异族的报复而已。 哈密顿点头了，“如果魔宴只能给中部的吸血鬼提供不被异族骚扰，巫师家族一样可以提供给他们。我们要防的不仅仅是巫师家族招募在筛选中落选的吸血鬼，还要防着巫师家族和我们魔宴明着抢中部的吸血鬼。” 扎克看所有人都有共识了，“第二件事。魔宴的血液交易，特指吸血鬼的血液交易。”扎克停在这里了，感觉不用说完，会议中的人能明白扎克的意思。 是都明白。但让所有人有些意外的，希德·雷夫罗，“不行。”他皱着眉，“吸血鬼的血液交易不能就此停止。” 扎克撇了眼希德，“为什么。” “因为不是每个氏族，都有完全绝对的经济产业。”希德说的很坚定，“雷夫罗就没有。我们氏族长期被勒森布拉当做魔宴的情报获取来源，我们的族人一直分散在西部的各处，为魔宴提供整个社会人类上层的情报信息，我们没有自己的经济产业。如果为了防止巫师家族弄到吸血鬼的血，而一刀切断吸血鬼血液的交易，我们雷夫罗将彻底失去在西部社会的经济能力！” 扎克摇头了，“你自己已经说出问题所在了，你不专注于思考问题的所在，而在这里反对关乎整个吸血鬼族群的决定，你确定合适吗？” 翻译一下扎克的话—— 希德已经自己说的，雷夫罗是为了给魔宴提供上层社会的情报才没有经济产业的。这就是问题。 纽顿的社会实验，扎克开阔了雷夫罗运用自己能力的范围，将在魔宴的只关注社会上层雷夫罗变成了监控着一个社会每个角落的眼睛！ 区别？ 雷夫罗在魔宴被勒森布拉定位在社会上层是为了魔宴吸血鬼对人类上层的控制，保持吸血鬼掌权的人类身份轮换，像兰斯将军这种吸血鬼后裔的选择……当然了，所有所有都是充分利用雷夫罗的能力，以为魔宴服务。 那监控整个社会的雷夫罗能做什么呢？我们换个问题，知道整个社会中发生的一切的雷夫罗什么不能做？十分钟就轻松愉快的跑到巴顿取一批武器和现金回纽顿搞事的雷夫罗，被充分利用的方式真的只是狭隘的盯着上层社会看吗？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比较，就觉得理所当然，你一旦比较了，就会觉得自己白活了。 奈纳德还是那个最懂扎克的家伙，看了眼雷夫罗，“如果我是雷夫罗，我就会彻底放弃经济来源，让魔宴来供养我，因为不仅我能给魔宴带来一个社会更全面的信息。哼，比如维嘉中的那些谋杀案。”说的就是奈纳德已经八成清楚的、由反魔宴社会份子，麦莉·李斯特小姐领导的天启教，连续处决在人类和异族的关系上模糊的西部公民，不管是人类还是异族，“要是魔宴的雷夫罗能有纽顿的雷夫罗这么全面，这事情也不会在维嘉闹成这样了。” 希德显然听进去了奈纳德的话，脸上有了思考。 奈纳德说完了，“而且雷夫罗的监控范围，还不能只在魔宴的西部，如果我们真的要走在巫师家族前面，整个魔宴都要支持雷夫罗，把监控网络铺到中部去！血液交易？哼，这会是雷夫罗氏族最不用操心的事情！” 扎克抬手往奈纳德示意一下，“如奈纳德所说。让我们休息五分钟，考虑一下。” 扎克说完，就真如休息一样的闭上了眼。 扎克给这会议五分钟的停顿，是有意义的—— 可能有人感觉到了。这会议，参会者： 地位最高的是不被魔宴最高领导者鲁特·勒森布拉待见的扎克和地位血统最低的茨密希。地位最低的，是才成为吸血鬼不足半年的艾伦先生。 这会议的举行地：是距离魔宴最远的东方小城的殡葬之家会议室。 呵，但这会议的内容，好像是在制定魔宴未来的运行方针啊。 嘿，这帮人把已经有三个氏祖现身的魔宴本部，当什么了？不不不，是扎克把魔宴本部当什么了，这会议，在这里开，更适合这位托瑞多穿越联邦，前往维嘉，在魔宴会议上和诸位大佬谈吧。 扎克就是让他们想这个。 五分钟到了，扎克睁开眼，“都休息好了，刚才我们讨论的两件事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吧。” 大家都看着扎克，眼里都是看你究竟要怎么样的情绪。 “很好，那现在，我们来谈你们各自怎么说服你们在魔宴的氏族家长也和我们一样达成共识。”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哈密顿。 他的反应很……珍贵——长舒一口气，“很好，各个氏族自行判断。这压力，终于不在我一个身上了。” 奈纳德和希德听哈密顿这话，都没什么反应，谁都知道，哈密顿这个队长的职位早就被架空了。怪不了哈密顿，谁来都一样，怪就怪他身上流着勒森布拉的血。 倒是罗伊拍了桌，“什么？！分别和自己的氏族联系？怎么能这样！托瑞多！你又想搞上次那种用书面报告传递信息的事情么！让各个氏族逼鲁特决策！”有记得的不，艾伦殡葬之前向魔宴汇报信息的方式都是用血，扎克故意弄了一次书面报告，还给每个氏族都复印一份，断绝了鲁特·勒森布拉拦截情报的可能。 扎克只看了罗伊一眼，轻飘飘的，“你高兴吗？” “我！”罗伊眨了眨眼，“我……”摸了摸刚被拍的桌面，“还蛮高兴的！”这茨密希怕是要坏掉了。 扎克没理会了，先看了奈纳德，“我想卡帕多西亚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奈纳德很肯定，“不会！这关乎整个吸血鬼种族，父亲和氏祖一定都是支持的！” 扎克看向了希德，“雷夫罗呢？” 希德和他的两个兄弟对视了一会儿，“我们应该背下来刚才奈纳德说的话，念给我们父亲听，他就不会有意见了。” 扎克看向了脸色才放松了这么一会儿的哈密顿，“你知道你的任务依然是最艰巨的，你有把握说服你的父亲（鲁特）吗？” “我只要开头用‘扎克瑞·托瑞多说’，父亲就不可能被说服了。”哈密顿倒是诚实，然后他环视了一眼会议桌，“卡帕多西亚，雷夫罗，茨密希，托瑞多……”到扎克这里时，“我猜乔凡尼那边你会自己说明，你和乔治是朋友。” 扎克点头了，“是。” 哈密顿也跟着点了下头，他的思路倒是清晰，“还有那些现在被你的员工罗素供养、未来必定因为这决策受益的隐秘遗孤氏族们。”哈密顿一耸肩，“这就是十二比一的决策，我不觉得我父亲被不被说服有意义。” 罗伊说对了，鲁特·勒森布拉，被架空了。 啪！扎克一拍手，“那，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扎克直接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你又要去哪里？”罗伊这次聪明了一点儿，追上了扎克。鬼知道这扎克会不会没过多长时间又一个电话过来召唤他！罗伊自觉自己虽然是跑来扎克这里‘政治避难’的，但不是扎克呼来唤去的下人！ “这次是真的散心了。”扎克意外的用了慈祥的微笑看罗伊。 这慈祥，让罗伊心脏漏了一拍——这就是一个成年人看到一个幼儿园孩子对自己摆出慈祥微笑的感觉。怪到让人不舒服。 “我，我不信你。” “合理~”扎克保持了笑容，脚步却没停，已经走出艾伦殡葬了，“我之前也不是要骗你，我是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没办法，吸血鬼的命运被系在我手上，我要是真休息了，巫师家族，就走在我们前面了。所以~”扎克笑着，不说了。 “所以你绕到艾伦殡葬开会了。”罗伊皱着眉，替扎克把话说了，不舒服的感觉在延续。 扎克没再回话，也没特意选散心的方向，遇到路口就转的乱逛。 罗伊陪扎克走了一会儿，“啧，我回格兰德了！” “恩。” 罗伊和扎克分开，很快没了身影。 扎克继续走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辨认了方向，散漫的神色也消失，目的明确的加速走——方向是玛丽教堂。 扎克骗罗伊了，扎克并不是为了让吸血鬼的命运走在巫师家族的前面才转去艾伦殡葬开会的，扎克只是本着在被新的事件缠上前先解决一件再说的心情去艾伦殡葬的。 至于这新出现的事件，杰西卡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刻意避开巴顿城市范围的，从海上飘过来的时候，正好被散心散到海边吹风的扎克看到了——杰西卡带了100多个堕天使回巴顿，对，100多个，黑压压的一片，还妄想躲在云中蒙混过去，啧，被扎克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