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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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克并没有太长时间对麦姬的家做评断，跟着两个人走过客厅、餐厅，在厨房案台后的地板上拉起一扇暗门，向下的楼梯预示着这是一间地下室。扎克挑挑眉，跟在两人身后下了楼梯，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个香水作坊。

    会下这个定义的唯一原因，只是空气中不是普通地下室的阴冷潮湿的霉腐气味，而是淡淡的清香。否则，在看到堆积在架子上的各种材料、桌案上烧瓶试管、占据了打量空间的巨大仪器后，你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香香的实验室。

    “这就是我的天地了。”麦姬似乎因为有客人来，显得有些激动。

    “这里看起来，很棒。”扎克看着周围，客气的赞叹着。吸血鬼对巫术的不认同导致了他无法共享麦姬的热情，但是吸血鬼有足够的礼貌。

    “这边。”麦姬引导着扎克走向一侧似乎是展示柜的地方，玻璃之后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形状的瓶子，里面承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你可以试试。”她拉开玻璃柜，鼓励着吸血鬼，“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些。我在皮克斯百货有店铺……”

    “咳咳！”沃尔特在一旁提醒着，这位吸血鬼不是来看香水的客人！

    “哦！”麦姬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扎克笑笑，“这边来。”

    “你的香水很棒。”扎克微笑着，撇了一眼沃尔特，“有时间，我带女朋友去你的店铺看看的。”

    “你有女朋友吗？”麦姬边走，边转头，目光扫过沃尔特，最后停在扎克身上，“她喜欢香水吗？我能给你一些样品……”

    沃尔特拉住了麦姬。两人相互看着，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也不知道最后两人用目光达成了什么协议，麦姬抿着嘴，不再说关于香水的事情。带着两人走向最里面。

    在推开一扇不显眼的门后，一间类似手术室的房间出现在三人面前。扎克学着两人的动作，在廊道的水槽边洗着手。

    “沃尔特并不想我邀请你来。”走进类似隔离间的空间后，麦姬带上了护目镜、口罩、手套，并递给了两人一人一副。坐在张宽大的实验台上前，看向了扎克，“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们需要知道这些。”

    扎克皱皱眉，看看手里的装备，又看看已经迅速带好、脸上有明显不痛快的沃尔特，老实的带好防护措施。

    “新的样本你带来了吗？”麦姬问。

    扎克递出盒子，“担心不够，我带来了三分之一。”

    麦姬在护目镜的眼睛弯了弯。似乎在笑，但是半张脸被口罩罩住，这个笑容不怎么明显。

    拉开盒子，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固体被包裹在一层保鲜膜里。麦姬的动作不怎么轻柔，撕开了保鲜膜，然后拿着镊子撕下一小块丢在了预先承装了一些液体的圆形的玻璃皿中，又把剩下的香料包好，放回盒子。

    三人盯着中心有一点点黑色‘污迹’的玻璃皿，一动不动。

    扎克的眼睛在护目镜后左右看向两人，“呃。我们要看什么？”

    “灵魂重生。”麦姬侧头解释。

    扎克愣了愣，“灵魂什么？”

    “重生！”沃尔特不耐烦的说了一声。

    “当然，我什么也看不到。”麦姬在护目镜下的眼睛弯着，加上语气。是自嘲的笑，“我没有巫术天赋，只会做香水。沃尔特可以看到，是他验证了我的猜测……”

    麦姬继续说的话，扎克实在没有注意力去听，因为他眼前开始出现异变。

    大家见过蘑菇是怎么在雨后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吗？把这个过程加快。蘑菇的形体换成人形大小。

    这就是现在在吸血鬼眼前发生的事情。淡红的丝线紧密的簇拥在一起，从玻璃皿底部的‘污迹’上探出、疯涨、扩散！

    淡红色的丝线相互依靠着排列在一起，丝线的顶端构成平面，与世界区隔。扭曲的形态逐渐伸展、长大、明确起来。

    口罩下的嘴张了张，吸血鬼面前的‘事物’停止了生长，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淡红色的东西，是人形！

    “生长停止了。”沃尔特不怎么情愿的做着解说，“你看到了吧，连接灵魂印记和身体联系的丝线，重新被你们的这玩意激活了，疯狂生长起来，撑起了整个灵魂。”

    扎克看着被无数淡红丝线染成粉红色的灵魂开始褪色、变的透明，接下了沃尔特的话，“但是既没有灵魂印记，也没有维系丝线存在的身体，它要死亡了。”

    扎克眼前的‘事物’已经完全褪去了自己的颜色，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透明的任何人也无法看到了，这事物在短暂的复活后，死亡了。

    即使带着口罩，沃尔特的漏风啧声依然发了出来，“别说的好像你在乎似的！你看到这东西能干什么了吧。这就是我们知道的东西，告不告诉本杰明随你。”

    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吸血鬼现在的思维有些乱，从他刚看到的东西上看，这香料的作用是刺激在灵魂和肉体之间做联系对应作用的丝线重生。

    我曾问过丹尼，这丝线是什么玩意儿。幻人丹尼在多次确认，我不会在死亡后去尝试着什么蠢事后，才告诉我这些，你们感受下。

    “我们叫它缚地灵的脐带，缚带。”

    “有意思的名字。”我撇撇嘴，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个名字。当然，是问这位很弱的幻人，我没什么恭敬之心，语气也就轻浮一些。

    “麦迪森！”丹尼十分认真的按住我的肩膀，整个身体中游走的彩光几乎要晃瞎我的眼睛，“这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这很严肃！比灵魂印记、身体的记忆、想法，要重要的多！一步走错，你就会变成游魂！你想变成没有意识。没有一切的游魂吗？”

    我摇摇头。

    “缚带就是束缚住缚地灵的东西，也是维系所有我们灵魂异族存在的东西！你明白了吗？”

    半瞎状态的我，还有点理性，“你矛盾了。你是幻人，已经不像缚地灵那样被实体束缚了，你还需要那玩意儿么？”

    “当然需要！”丹尼继续用他的光芒‘攻击’我脆弱的人类眼睛，“不然我用什么抓出那些别人的妄想？！万德尔怎么吸收最原始的‘存在欲望’？！恶魔怎么夺取别人的已经灵魂印记的经历？！……”

    所以灵魂类异族，本质一点的定义。就是活着的、拥有不同食物偏好的，缚带。

    为了不真的瞎掉，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躲开了幻人。

    沃尔特讨厌这香料的理由已经很明显了，这位成天和死灵打交道的家伙，可不想被自己召来的东西夺取了什么，所以他不会希望自己的沾上一点这玩意，让死灵多长几条‘脐带’，绑走了自己的灵魂印记。

    “本杰明告诉过你们他的症状了吧。”

    扎克身为吸血鬼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这样说，有着半死不活、在不断腐朽的灵魂的吸血鬼先生，灵魂对他来说就是在进化途中被抛弃了的阑尾，所以他并不屑于去了解关于灵魂的东西。他需要知道的只是自己的血可以伤害所有灵魂体就够了，这是吸血鬼的种族骄傲。

    但事情必须要有点改变了，这里讨论的是本杰明，扎克可以不屑灵魂，但他不能不屑阿尔法。

    “为什么会有那些副作用？”扎克摇摇头，副作用？在主作用都不清楚不楚的时候，没什么副作用可言。扎克更正了自己的话。“那些情况怎么解释？”

    麦姬看向了扎克，停顿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其他的事情。“在沃尔特那天来催促我的时候，其实我在受朋友的拜托，帮忙分析另一个样本。”

    她在试验台上拿过一只木盒，取出了一只小罐，“这是猎人使用的东西。”麦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朋友不是猎人。只是找到了这些东西，让我帮忙看看。”

    扎克看着麦姬，脑中想起了在安东尼身边的那个印安人，就是那个后来留在怀特夫人家里善后的人。那里有猎人和巫师的尸体。扎克不介意的挥挥手，“这是什么？”

    “毒-药-。”麦姬想了想，补充，“对灵魂的毒药，我想是猎人为了防止时候成为缚地灵被恶魔带走，所以专门准备在死亡时服用，腐蚀灵魂的药物。”

    可以叹息一下了，那些来自中部的猎人，真得挺不容易的。

    “不过一起送来的东西中，有这种毒药的制作配方、效果，还有一些原料。”麦姬又取出了一些东西，一一展示给吸血鬼看，都是装在小罐子中的草药类东西。

    她又拿出了一张纸，是扎克誊抄的，在丝贝拉笔记中，香料的构成成分和配比。

    “我没有巫术天赋，材料和巫术有关的药剂，我都无法制作，丝贝拉走后，这些材料我都没有库存了。所以这种毒药，我也做不出来，但是成分效果，我大致可以试验出来。”她看向了扎克，“然后我就发现了，在丝贝拉的香料成分中，我能够找到的材料中，都是和这种毒药的材料相反的效果。”

    “我现在还无法说出这种香料会对阿尔法产生什么影响。”麦姬摇摇头，“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从这种毒药的效果上倒推，应该可以预测一下。”

    她皱了皱眉，把一罐毒药递给扎克，“请一定去香水柜那里选几瓶带回去，不然第一次见面，送你毒药，太不礼貌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