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治疗与局长
报告扎克印了四份，一份送北区警局达西局长，一份给哈密顿，留一份给赛瑞斯带回家交给他‘父亲’奈纳德，前提是这货要来格兰德上班。应该会吧，毕竟他的小工队才是兼职。最后一份，邮寄尼克·乔凡尼。 有这种安排是为了确保自己的报告切实被所有人看到，不会被任何一方扣下部分。扎克够周全。 扎克准备出门干活儿，随便也要绕去南区警局见见科隆局长。答应了要亲自去的。 办公室都没出，被艾米莉亚拦住了。这位心理医生一脸怒气的递给扎克一张账单，“结账！我不干了！” 扎克看一眼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账单，第一反应居然是，“你怎么这么贵？” “我按小时收费！”艾米莉亚回的理所当然，以及，“通常，我没这么贵，但既然是给你们格兰德干活，这就是我的价格！”好直接。 扎克不想争执什么，默默的写支票，“至少告诉我，埃文被，呃，治愈了。”其实扎克知道答案的——他听到了，呵呵，埃文距离被治愈，还早的很。扎克需要的，只是艾米莉亚说治好了，格兰德完成了对自己员工要尽的义务，就这样。 “他没有。”艾米莉亚也真是不贴心，瞪了眼扎克，还好话有转折，“但你如果你需要我给你开张证明什么的。”拿过扎克递来的支票，满意的点头，“我很乐意。” 这世界没救了。艾米莉亚都被污染了。 扎克看了眼艾米莉亚，抬手示意一下，“那开证明吧。” 艾米莉亚翻了白眼后抓过纸笔开始写。 扎克还是有些好奇艾米莉亚会写些什么： ‘病人身心健康……’废、谎话，‘在发觉到自己真实取向后需要一段时间接受，是正常的心理适应阶段……’ 什么鬼？ 扎克不得不打断艾米莉亚，“等等，你是说埃文就是个……”扎克差点说出不怎么好听的名词。 “他就是。”艾米莉亚盯一眼扎克，“他自己把自己在和毕夏普进行某行为的过程解读成一种宗教仪式，那是他思维合理化他感受到的愉悦的方式！” 这话题开始出乎扎克的意料了，“愉悦？埃文，愉悦？” “是！你很惊讶么。”艾米莉亚又给了个白眼，“这几天你没少偷听吧，你听不出来他每次重复那段经历时，他声音中的满足么？哼，他喜欢那个。”然后艾米莉亚撇着嘴，“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而已，所以用了个可笑的方式解释自己喜欢的原因。这很正常。” “哦。”扎克不准备继续讨论了，“论人类心理的奇妙之处，对么。” 艾米莉亚开完了证明，拿起属于自己的支票，临离开前，看一眼和她一起准备出去的扎克，“最后给你说一下。”白眼三现，“高价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的员工们的特殊身份。” 所以，艾米莉亚收高价的原因不是她讨厌扎克，只是出于在格兰德人身安全的考量？呵呵，不错，挺厚道的。 “很高兴知道这个~”扎克笑着表示感谢，另外这倒是提醒扎克了，“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是基于生活区到现在，都还在持续的吵闹——奥斯丁的维修服务，总是被前罪犯骚-扰-。“我觉得格兰德的员工们，应该多接触些除了客户的社会人。”至少不会来一个就过于‘兴奋’，“你愿意定期来格兰德给他们进行心理辅导么？” 艾米莉亚的第一反应是兴奋，可以看到她握着支票的手用力的一些，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但很快，“不，我很忙。”看一眼扎克，“你知道我和波奇·昆因的疗养院有合约。我……”艾米莉亚皱了眉，摇摇头，“现在疗养院的情况有些，复杂。够我忙的。” 扎克倒是理解艾米莉亚的意思——怒涛夫人弄来的巫师灵魂到疗养院了，之前还请扎克一起去看，被扎克拒绝了，记得吧。 艾米莉亚要适应自己病人的全体人格‘增生’，大概够她难受的了。 不过艾米莉亚可能有些惊讶扎克对格兰德员工的‘关心’程度，“如果你真的想为格兰德员工做点儿什么，不如学监狱，请个牧师或神父什么的定期来，他们，免费的。” “还是算了吧。”扎克笑着摇摇头，“共和人的谋杀事件，你至少听哈瑞森说过吧。” 艾米莉亚的脸皱巴一下，不说话了。 两辆车先后离开格兰德，扎克按照计划的送报告。这一部分，没什么可讲的，略过好了，扎克的最后一站，南区警局。 我希望大家还记得扎克误导了科隆局长，让他认为扎克是兰斯家族的来巴顿帮詹姆士完成事业铺路的。因为这个原因嘛，科隆局长，包括寇森警探，都在好奇扎克和詹姆士同时去西部是干什么。 但好奇明显还不足以他们问，因为扎克没义务对他们解释。所以找个由头就很重要了。 大家以为寇森今天跑来格兰德是给詹姆士接风的吗？不，除了知情人外，没人知道詹姆士回来了。寇森来格兰德，正好碰上詹姆士回来是纯粹的运气。他其实是来找扎克聊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的。 “办公室办公室。”寇森警探看到扎克来了急躁的指引扎克去见局长，自己却整理了下装备，匆忙的往警局外走。 “发生什么了吗？”扎克不得不好奇，这里是南区警局，如果在北区警局看到了忙碌出任务的景象，扎克还能当做这就是警察们的工作日常不予理会。但自己所住的南区就不行。 “没什么没什么。”寇森急躁的远离扎克。 呃，算了，问局长一样的。扎克刚回身准备去科隆的办公室，寇森又跑回来了，瞪一眼在远处等他的同僚们，“看什么看！你们先去！”然后才对着扎克，一脸纠结的，“港口工地那边发生了斗殴事件，工人和周边居民发生了冲突。” 扎克挑了下眉，“我以为港口的工人就是周边的居民。”今早凌晨4点后由露易丝告知的信息不是么~法尔肯的工程缺人，召集的南区的农夫。 “呃……”寇森张了张嘴，“是这样没错！所以才麻烦！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调解冲突！两边的立场混乱成一团！”警察也是挺可怜的。 “哦。”扎克给了抱歉的眼神，“那我帮不了你们。” 就在扎克说出这样的话后，寇森的脸变成了失望，接着无奈的摇头，走开，边走边嘟囔，“是啊，你是干大事的，我在指望什么，哎……” 从一个执法者嘴里说出这种话，各种意义上的不妥。 但扎克的心情倒是被寇森点亮，带着一丝‘骄傲’，进了科隆局长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咱们以前描述过的，隔音不怎么样，所以科隆局长应该是听到了扎克和寇森在外面的话。扎克一进去听到的就是，“你可以帮忙的，据我所知，你有个员工，赛瑞斯，也在兼职工人。” 扎克笑着在局长对面坐下，“冲突发生的原因一定是利益，对么。”扎克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帮不上忙，“你说了个非常重要的词，兼职。如果我帮了工地方面，只是兼职的工人，长期看去南区人的利益会受损，他们不会感谢我。如果我帮了南区人，他们兼职获得的短期利益就一定会受损，他们也不会感谢我。”所以不是帮不上，是不想帮。 科隆看了一会儿扎克，点头了，讲了笑话——“这种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也只有我们公务员会做了。” 扎克配合的呵呵了两声，“你想和我聊下本杰明？” “不急。” 看，我说吧，就是由头而已。 科隆局长似是不经意的翻着面前的文件，然后一副看无聊的样子合起文件，“詹姆士·兰斯回来了？”好迫不及待，“寇森说你都没让他见到詹姆士。怎么，詹姆士见不得人么。” 别质疑，扎克只让真心是关心同僚安危的查普曼和詹姆士见了面，达西都没见到。 “哦，这倒不是。”扎克笑着摆手，“是我怕他们尴尬而已，毕竟詹姆士是韦斯陪着的，你知道的，把詹姆士、韦斯、寇森，放在一起，气氛必然会尴尬。呵呵，那段搭档烂事情。”还记得那段詹姆士搭档的狗血事么。 现在看起来，寇森警探难道不只像一个陪跑的么，在韦斯这个詹姆士真正搭档来到前，帮詹姆士在巴顿立足的工具。韦斯有点建树了——刚被科隆提成警探，刷拉，被达西弄到北区放在詹姆士身边了。 然后被利用完的科隆局长也好，寇森也好，统统丢到南区养老。 没错，仔细想想，科隆也是被利用的工具啊——看看北区警局，大老板是西区来的达西，搭档是战友韦斯，詹姆士前途一片光明呢~ 科隆局长又看着扎克，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呵呵呵……我知道了。”眼角有没收住的杀气……“我们来聊聊你弟弟，本杰明吧。” 扎克挺意外科隆就这么结束了詹姆士的话题。想想，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好说了吧，事实都已经如此了，后知后觉不会带来满足感，只会让人难受，所以干脆放自己一把。挺明智的。 “好的。”扎克配合的调整了下姿势，真不知道这个只是个由头的话题能发展出什么，“本杰明怎么了？” “本杰明没怎么，他的事务所，有些……”科隆局长皱了下眉，用了个非常不专业的词，“碍眼。” “我相信祖们事务所，没做什么引起麻烦的事情吧。”扎克挑了下眉，说这话到不是在给本杰明做担保什么，是扎克看到的事实。毕竟也和本杰明合作过一次委托了，以本杰明那种‘干净、利落’的委托风格，人类警局不可能察觉到什么特别的问题。 “所以我用的词是‘碍眼’。”科隆局长摆了摆手，“你的格兰德至少还挂了个殡葬之家的牌子，哼，但你真正的工作，你我都知道。”科隆局长是准备彻底的放过自己了——“以前我不知道，只当格兰德有资源，能成事。后来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后，在乎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比如现在。我反而比较能接受你还有个殡葬业者的身份摆在明面上，至少我能告诉我自己，我以前不是彻底的瞎，只是没注意到你表面身份之下的东西而已。” 扎克小愣了一下，“你是在不爽本杰明是个无业游民么？” “是，然后当我看向本杰明的时候，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从你身边出去，同样有资源、权利，的无业游民，在这个城市里暗中干着什么。”科隆局长看着扎克，“而且你是对的，本杰明离开格兰德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掌握到本杰明在暗地里干了什么——换句话说，他还没有给警察惹任何麻烦。”科隆局长皱了下眉，“但就是这一点，让我不爽。我又瞎了。” “呵呵，别这样，局长先生。”扎克就是想笑，因为……科隆局长，真性情的有点‘可爱’，“本杰明只是在帮巴顿的市民做些小事情而已，你懂的，事务所嘛，诺一样，说白了就是服务业嘛。像年初，我帮詹姆士一样，只是本杰明更有爱些，不像我，只帮对詹姆士事业有利的事情，案件。本杰明愿意帮更多人，局长不用担心任何东西~” 这么说，也没错。 只是这话好像更让科隆不爽了，“市民需要帮助可以报警，这就是公民赋税的原因！而不是去找有非法嫌疑的私人服务机构！”并且盯着扎克，“而且别当我蠢，我虽然不知道本杰明用那个祖们事务所做了什么，但我还有眼睛！南区的巡逻报告过无数次本杰明接待来自巴顿各个地方的人！有时候还会有纽顿的人跑过来！” 哇哦，我们都低估了祖们事务所的受欢迎程度。 扎克眨了眨眼，“那，局长你怎么才能，恩，好受点儿呢？”毕竟，科隆刚才也说了，祖们事务所是有非法嫌疑的服务业，扎克不可能对一个警局局长详细介绍本杰明的业务内容……啧，各种意义的不可能。 科隆居然卡壳了，随即，“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和你兄弟应该弄清楚的问题么！我是执法者，你们才是……”‘违法者’没说出来，阴着脸压下去了。 “哦。”扎克抿了抿嘴，“那，我们兄弟，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其实嘛，扎克是无奈，指望本杰明解决？不不不，操劳干活儿的是扎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