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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探在办案,问询死者的朋友、邻居、对头……扎克在旁边看的难受。 因为整个过程太……让人难受。举个我们认识的家伙当例子吧,麦斯的证词—— “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巫术天赋比我们大多数人都高,丝贝拉给他的待遇已经很好了。据说他小时候还被家族培养过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父母生了天赋更好的孩子,才被家族冷落的。我猜当一个小时候受到这种阴影,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总想补偿自己。哎。”麦斯自顾自的感叹了一会儿,“恩,那个,警探先生,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 “这样的口供我们不能记录下来。” “为什么?” “啧,垃圾八卦和巫术天赋。” “呃……” 扎克去参观巫师们的实验室了。通天塔。 这还是这座宗教建筑安家巴顿后,扎克第一次来,“这感觉……和我印象中有点儿不一样。”扎克有点儿疑惑。 丝贝拉解释了,“你是说那些壁画么。作为感谢瑞默尔共享魔法知识的诚意,我们添加了巫术的知识。” 记得伊芙在帕克小学带领小学生们做的模型么,通天塔的底座上绘制的是当时魔法师门祈愿‘通天’的愿望。 “哦。”扎克失去兴趣了,跟着丝贝拉前行。 一路上有人和扎克打招呼,有些激动、有些冷漠。激动的是诺菲勒,托瑞多在隐秘联盟时的朋友们。冷漠的,是瑞默尔——托瑞多花大量的资源和时间,在隐秘联盟**养,却不领情的瑞默尔。 “我希望有一天,巫师也能这样。”丝贝拉开启了莫名的话题。 “什么?” “瑞默尔对吸血鬼的态度,值得巫师学习。” “抱歉,你说什么?” “我的错,我应该说,魔法师,对吸血鬼的态度。”丝贝拉看了眼扎克,“魔法师为了永生的力量才成为了瑞默尔,换句话说,在你们的魔法师眼中,吸血鬼,只是一种生命的方式。” “好吧。”扎克保持了开放的心态,决定听听丝贝拉到底想表达什么。 “吸血鬼不是什么带着宗教使命的生物。”丝贝拉的这番言论应该已经发表过很多次了,至少经过两人的吸血鬼,不管是诺菲勒还是瑞默尔,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魔法师不会对吸血鬼抱有任何主观期待。” 扎克有尽量的理解,但不太确定自己的理解的方向,“巫师也应该这么看待吸血鬼?” 丝贝拉直接给了扎克个白眼,“巫师应该这么看待狼人。” “哦。”扎克撇了下嘴。 “没有期待,巫师和狼人从狼人诞生时就纠缠的恩怨,就可以放下了。”丝贝拉好像想的有点多。 扎克耸了耸肩,没回应,“我们去哪里?” “你不想看我们灵魂膨胀的进度么。” “哦~”扎克不说话了。 塔的建筑结构,大家都知道吧,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这里的通天塔是倒置的。扎克和丝贝拉在不停的绕圈,螺旋的往下。一座以通天为存在目标的建筑,对不起,我无法告诉大家,扎克和丝贝拉下了多少层。 两人停在某间实验室的时候,“伊芙?”扎克看着门口某个精致入陶瓷娃娃的女孩儿,“你不用上学么?” 伊芙侧头看了眼扎克,没理,对丝贝拉,“我听说你们的小事故了。”皱眉,“为什么报警?” 听这话,伊芙应该说的是地面上警探们正在调查的案件。 丝贝拉似乎不想再解释一遍报警的原因,摆了摆手,“我们需要专心,别让无聊的事情分心我们的研究。” 伊芙的嘴角动了一下,没接话了。 扎克依然没放弃自己的提问,“周一就翘课不太好吧,哪怕你是全优学生。” 伊芙漂亮的脸上摆出了厌恶,“我没有逃课,我请假了。”不耐烦的摇头,“我们都请假了。” “‘我们’是?”扎克很执着。 “西区三代。”伊芙面对了扎克,是一副你想知道,那我就详细告诉你的姿态,“笼统不适合你,我知道,我帮你具体点儿,我,法尔肯家的,费舍家的,我们都请假了,你一定还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都请假了对么,我告诉你为什么。”瞧这详尽的话语,伊芙是在嘲讽扎克,“因为我们是朋友,相互照看的朋友。” 扎克的脸色已经有些尴尬了,伊芙不准备放过扎克,“你一定更好奇了,我们是朋友,和我们都请假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呢。”伊芙边说边晃头,大概是恶意的模仿扎克的‘好奇心’,“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因为冦迪·费舍认定了马萨港的事故是他父亲费舍先生为了掩盖什么肮脏的事件而弄出来的,他决定今天到学校里揭发他父亲利用特权无恶不作的事实。作为朋友,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对么,所以。”伊芙好像说到尾声了,“我们在冦迪发疯的时候制止了他,把他送回家了。” “巴顿的未来。”丝贝拉旁听完了,哼了一声,先一步进了实验室。 伊芙看着扎克,“还有什么细节,你需要了解吗,尽管问。” “不了,谢谢。”扎克抿了嘴,跟上了丝贝拉。 伊芙却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扎克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但这一次,伊芙不准备嘲讽(解释)扎克。直接怼着扎克的疑惑眼神丢了白眼,转身走掉了。 巨大的实验室空间中,只有一只黑色的一人高、两人宽的盒子在中间悬空的飘着,像两副并排的棺材。克雷格站在旁边发呆。 克雷格看了眼扎克,有些不爽的,“我父亲呢?” “格兰德里想怎么对魔宴答复北国茨密希的情况。” 克雷格撇了下嘴,看了眼丝贝拉,“这里不需要我了。”说完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丝贝拉也没拦,点了下头,看着克雷格离开后,才示意一眼扎克,“你知道这是什么么。”指着悬空的黑色盒子。 扎克只是按语境猜的,“延续班林存在的盒子。” “是。”居然对了,丝贝拉看着面前的盒子,“你知道你的茨密希朋友,是怎么延续班林的生命的么。” 这是嘲讽了。 我们都知道被茨密希制造出来的班林,除了袭击扎克还是袭击扎克。克雷格?也算不上扎克的朋友,不过是个一世纪的跟踪狂而已。 扎克不准备被丝贝拉的故意嘲讽带偏了话题,“如果你让我猜的话,我只能说是茨密希的治愈能力。” 丝贝拉也不说扎克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又问了问题,“你知道为什么灵魂膨胀的释放者,是班林吗?” 扎克依然只能猜,不过这次的猜测,有动脑筋,“从灵魂膨胀能制造出一个新世界来看,我猜,是因为班林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是被禁止的,这强迫班林的灵魂为自己的存在开辟一个新世界。”扎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我们之前已经发现了有灵魂印记的灵魂才能制造出那个循环时间的世界,这就是几次我们进入的那些循环时间的世界,看起来和现实都存在绝对重合的原因吧。总得来说,应该是已经有了灵魂印记而有存在意义的灵魂,求存的欲望吧。” 丝贝拉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看着扎克,上下打量的那种。 “怎么了。”扎克被看的有些不舒服,“我错的太离谱了?”扎克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反正只是猜……” “你猜对了。”丝贝拉收回了视线,一脸不爽。呵。 “哦。”扎克挑了挑眉,稍微弯一下嘴角应个景。 丝贝拉在调整策略,让扎克猜的‘游戏’不能玩儿了,会翻。于是,脸色转换几次后,“这个盒子,我们命名为疾风-瑞默尔-茨密希之盒。” 所以只是把主要研究成员的姓氏堆在一起的老套命名法则么。扎克客观的猜想,大概由不同的人来说,这姓氏的排序会有所不同。 丝贝拉补了一句,“简称三姓之盒。” 算了,别和这帮人讲道理。 扎克是根据之前没被给予正确与否的猜测推进话题的,“那这个三姓之盒是复制的茨密希的治愈能力吗?”如果这个推进是正确的,扎克的心情会很糟——最强大的吸血鬼治愈能力,茨密希的能力,被复制了。 幸亏,丝贝拉否定了,“不是。”直接的,“茨密希的身体中能容纳班林和吸血鬼的治愈能力没有关系。”看着扎克,“当你想要藏起什么被禁止存在的东西时,你会藏在哪里。” 扎克有些无语丝贝拉这种直白一下下又马上绕弯儿的讲述方式——因为扎克喜欢这么对别人,现在自己被这样对待,有些不适应,“看情况了,我要藏的东西是什么。” “是有限生命的肉体,和有存在意义(灵魂印记)的灵魂。” 这是直接,把上面两个和在一起,等于人类。联系上问题的前提,被禁止存在的人类,等于班林。 扎克看了眼丝贝拉,感觉上丝贝拉是已经把提示放在问题中了,那,扎克认真的作答,“藏东西的关健,至少我认为的关健,就是没人会想到东西被藏在那里。所以,如果是我按我自己的想法藏的话。”关健的来了,“有限生命的肉体,我会藏在永生的肉体中。有存在意义的灵魂,我会藏在被定义为没有存在意义、只会腐朽的灵魂里。” 把扎克这句话里的两个藏物点,永生的肉体和没有存在意义的灵魂,加在一起,等于吸血鬼。同样,联系上问题的前提,这里的吸血鬼,等于茨密希。 结论已经出来了,茨密希把班林放入自己身体里的原因,没有大道理,不过是太适合而已。 丝贝拉都不用确认扎克是否真的领会了这问答的意义,扎克的智商,从来不用担心,她继续了,“世界,看不到被藏起来的东西了。”抬手摸了摸三姓之盒的壁面,“它。”世界,“看不到,它就无法抹杀。” 不用更多的说明,三姓之盒的制造者,陷入了某种澎湃的自豪感中——蒙蔽了世界的眼睛的自豪感。 扎克给了丝贝拉时间享受。同时,扎克思考的是自己——拥有了影像,或者按照弗兰克的话,获得了世界的信任、能获得世界优待的扎克,是不是意味着,他,永远被世界的眼睛注视着。 “你不问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么。”还是丝贝拉打断了扎克的思考,自豪感现在还在发挥作用,要求扎克给予更多的配合,以完成显摆。 扎克配合了,“怎么制造出来的?”为自己问的,谨防扎克在未来的某刻,一直没弄清楚、也没享受到世界的优待是什么,决定从世界的注视中消失一会儿。 丝贝拉的回答——“让肉体永生的血液,四个世纪前就不是吸血鬼的专属了。”啧,狼人。没忘吧,在丝贝拉的实验室还没有搬来通天塔的时候,巫师的实验室里放的最多的是狼人的尸体(研究融素的时候),“没有存在意义、不断腐朽的灵魂。”看扎克,“有几天,巴顿南区的海岸线飘着一股奶香。” 扎克皱了下眉,“你们召唤了赖博肯(妖精)的灵魂?” 有记得吗?格兰德的赖博肯死亡时,有告诉大家,这种生物的死亡现象和人类的灵魂留存、身体腐败相反,死亡后留存的是身体——物质集合,那些奶香;腐败的是灵魂。墨菲还趁机用腐败的灵魂怼一下扎克。 丝贝拉朝扎克一笑,“你太晚了,三姓之盒的命名早就已经定了。” 扎克摆了下手。 懂这段儿的意思吧。狼人的尸体,死亡的赖博肯,都是格兰德的贡献!哎。 丝贝拉继续自豪,“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三姓之盒不过是茨密希身体的劣质版。但它不是任何东西的劣质版,它是升级版~” 扎克只能配合丝贝拉的自豪,“升级了什么。” “你记得研究的前期,我们无法控制班林发生灵魂膨胀的时间吧。” 扎克记得,还委托过给老汉克去清理现场。 “这就是茨密希藏班林方式的缺陷,一旦班林离开茨密希的庇护,世界随时都可能抹杀班林。所以在克雷格不为我们提供茨密希的身体支援时,我们的实验体不断损失。” “而这个三姓之盒,成功解决了克雷格的缺席?”疑问的语气,还是扎克在配合丝贝拉的自豪。 “你听过一只猫即是死亡又是存活的故事吗~”丝贝拉如此反问了。 知道扎克想起了什么么。他想起了之前和沃尔特在‘时间’中迷路的事,想起来了么,那些在分明只有一条路径的道路上,时而出现又时而不出现的地狱犬。 扎克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三姓之盒躲避世界注视的原理依然没有跳脱吸血鬼的构成原理。扎克是没指望了,接着这所谓的延续世界法则执行的部分,又是……呃,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如果让扎克处在即死又生的状态下,那扎克还是更愿意老实的呆在世界的注视下。 倒是丝贝拉,津津有味的讲完了一个虐猫的故事,再次推进,“茨密希只是藏起了班林,猫进了普通的箱子而已。制造猫死亡状态的毒气并不在箱子里,而是箱子外面的世界。”眯着眼看扎克,丝贝拉敲了敲三姓之盒,“你说,这里面的世界,是我们现在熟悉的现实世界,还是一个新的,不断循环的世界~” 虐猫故事中人为的生与死,已经变成了一个异世界的是否存在于这个这个世界的注视下。 真的升级了—— 扎克,“你们,武器化了灵魂膨胀。” 说个常见的武器吧,枪,子弹在弹夹里待命,需要的时候开枪射出,这过程并非一次性的自杀行为,可以在稳定的控制下重复进行。 所以,扎克说的没错,灵魂膨胀,被武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