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复制昨天
周二，有点像昨天的重复。 清晨的早餐，茜茜又来蹭了，不过这次她不是为了什么死灵，而是让扎克把弗兰克接回格兰德。 扎克用“我可管不了勒森布拉的父亲。”拒绝了。 也同样的，扎克和康斯坦丁神父又通了一次电话。这次是康斯坦丁主动打来的，是请扎克帮忙的—— 康斯坦丁需要吸血鬼的血进行实验，但是，吸血鬼的血，太贵。康斯坦丁买不起。 大家别幼稚的以为魔宴支持康斯坦丁的研究，就会免费的送出自己的血给他研究。有些东西是有绝对不能例外的基本原则的！魔宴永远也不可能免费提供自己的血！西部的社会，就是靠这样的底线建造起来的，没得商量。 所以康斯坦丁需要的也不是要扎克去找免费的血源，而是让扎克帮忙联系便宜的血液。 要是以前，那就是卡帕多西亚的血了，不过现在嘛，是魔宴从中部‘收养’的隐秘孤儿。 扎克花了点儿时间替康斯坦丁安排这事儿……扎克找的人是罗素。 别困惑，容我慢慢解释。 韦斯特女士的书稿，对维嘉社会的解读已经进行到了某个非常精细的地方——记得上次，麦莉评价维嘉故事选用的女主是莉莉，用两个男配的支线：一个发展血液市场的罗素，和一个卧底西部社会最基层矛盾的罗根，将全面解析整个巴顿的社会结构么。 扎克这里使用的是莉莉和罗素的支线。 为了让罗素的血液交易，不会引起鲁特·勒森布拉的敌意，莉莉动用些私权，将从中部带回来的原隐秘吸血鬼孤儿的食物供给，承包给了罗素。 一是为了不让罗素的新血液交易对维嘉市原本的血液市场造成影响，二是莉莉的一点儿私心——无论如何，罗素也是托瑞多的手下，莉莉有意让那些中部的吸血鬼外族被魔宴原本的氏族收编之前，先清楚的认识到谁才是把他们从中部的混乱解救出来的人。是托瑞多。莉莉是给了扎克个人情。 因为出现了这样的支线，在巴顿的扎克就很清楚的知道，罗素现在手上，是拥有吸血鬼资源的。 喂饱那些中部的吸血鬼外族，只是满足他们的基本生存需求，扎克觉得，给他们一个真正获得利益的手段，更方便笼络人心。 “可是价格怎么定？现在魔宴还没有给这些外族吸血鬼定下身份地位，我也没办法用其它氏族的吸血鬼血液价格做参考。”这是和扎克电话的罗素，表达的疑虑。 扎克的回答，“那就该由你对他们说明西部的社会规则了，不是么，让他们自己定。” “呃，那当然他们会往高处定，我以为你是在帮那个康斯坦丁找便宜的血液……” “如果我们的目标只是便宜的吸血鬼血，就不会在西部找了。”扎克有意提示一下罗素，“真正廉价的吸血鬼血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么，罗素？” “哦，是中部。”罗素，本就是中部人。都没忘吧，而且在他寻找自己吸血鬼朋友的道路上，已然成为了一个中部吸血鬼生存状态的小专家~“而现在中部的吸血鬼外族正在被魔宴筛选，我们不该随便打扰这项进程。” 打扰？是的。大家觉得中部的吸血鬼外族开始用售卖自己的血液获得利益以维持生存了，哪怕便宜，但魔宴用以筛选吸血鬼的传导口号——吸血鬼的新生活，还对那些吸血鬼外族有吸引力么。 “你只要把西部的吸血鬼等级对那些中部外族解释清楚，相信他们也至于把价格定的离谱。康斯坦丁那边至少还有教会的支持，天价的东西买不起，平价货应该可以负担。这对所有人都可以接受。” “好！那我去安排了。” 扎克也不多话的挂电话，这电话不能拖，拖时间长了，扎克怕自己的儿子（查理）和未来儿子（狗弟）插入，又要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题。 继续和昨天类似的重复。 巴顿殡葬也保险方面的进程。 今天没保险公司的员工来，扎克是直接接到了艾伦殡葬的电话，是奈纳德打的，“勒森布拉氏祖已经给了命令。”有些愤怒的语气，“他强迫我们接受保险公司离谱的抬价！” 不值得意外吧，每个人，对每个事件，都有自己的解读。但别为我们的扎克担心，世界~站在他这边—— 奈纳德的解读：“勒森布拉氏族就是在故意压榨殡葬业的利益！巴顿的殡葬业只有三家，原本相互之间还有矛盾，完全是靠着你一点点经营才凝聚在一起的，让殡葬业私有化成为了联邦的典范！” 不是吹的，奈纳德的这评价，很中肯，“但西部的殡葬业可是几个州的殡葬业一起私有化，以西部殡葬业进程紧跟巴顿的模式，你能想象西部的殡葬业也开放保险业务的时候，会被收取多么庞大的资源么！勒森布拉氏族就是在故意抢劫托瑞多未来事业的资产！” 扎克的回答非常精髓，“我有能怎么办呢，他是氏祖，他的决定，我无力争辩。”其实，扎克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是弗兰克和他的组队（弗兰克以氏祖之名使用扎克在巴顿建立的所有关系、人情、社会地位）效果显著，已经到了不用演戏，一切水到渠成的地步，这是好事。 别忽略了保险这件事，扎克依然获得了杰森所代表的保险公司人情，而弗兰克使用强权的事实，继续在让魔宴误会他在打压托瑞多，如今听到奈纳德的话，显然也揭示了让卡帕多西亚和托瑞多的关系更紧密了些。这就是典型的良性循环。 弗兰克是对的，托瑞多和勒森布拉的组队，这种托瑞多获得、勒森布拉使用，的模式，是个好系统。 心情复杂的另一方面嘛……大家还记得上次扎克和奈纳德的通话，奈纳德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躲掉了吧。这一次，奈纳德再一次没有掩饰他对扎克的完全偏袒。这似乎已经没有理由的无条件偏向，让扎克越来越困惑了。 “奈纳德·卡帕多西亚。”全称，“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呃，你想问什么。”似乎已经有警觉的紧张。 扎克做了决定，这次不给奈纳德临阵闪躲的机会，“卡帕多西亚的氏祖，是不是告诉了你们什么所有二代及以下吸血鬼，不该知道的事情？” 感觉听筒那边的世界凝固了一瞬间，“什，什么？我们的氏祖？我，我都没见过的，呵呵呵，哎呀！哈密顿！我说了进来前先敲门……” 该呵呵的应该是扎克才对，这种耿直的反应，看来弗兰克的猜测是对了——卡帕多西亚的儿童氏祖违反了氏祖们的约定，将圣主的奖励告诉给自己的后裔了。 扎克没有拆穿。因为扎克知道这份信息的来源是弗兰克啊，在魔宴眼中是压制和被压制关系的扎克，凭什么知道自己身负圣主对吸血鬼的终极奖励？扎克的话是这样的，“你别紧张，我只是有时候和勒森布拉氏祖相处的时候，觉得他知道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想那一定是只有始祖才知道的东西，所以随便口问一句而已。” 扎克现在还有些好奇的是，奈纳德每次靠近这种话题时的紧张，是因为什么。 可以理解的吧，奈纳德既然知道托瑞多拥有吸血鬼的最大优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扎克。扎克暂时可以想到的理由是，为了保护扎克自己——如果没人把这件事说开，那圣主的奖励就只是氏祖们四个世纪前约定掩埋的秘密，没人会去抢。 “哦，哦！”奈纳德那糟糕到某个地步的演技，“啊，哈密顿，你只是来拿笔的吗，拿去吧，我还有多的。”难得的是他居然演完了，然后几乎有点可爱的，“那……扎克啊，你觉得氏祖们对我们隐瞒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扎克只能配合奈纳德这难受的表演了，“我好奇莫卡维会不会知道，恩……你觉得我应该去试探一下吗？”先叹气，“哎，但我很怀疑我能和莫卡维完成任何有效的对话。而且，我和本杰明现在的关系啊，恐怕是有史最低。”给了奈纳德一个‘喘息’的机会。 “哦，我听说了，阿尔法的血液交易！”奈纳德果然还是太耿直，“如果本杰明以为他和中部的狼人建立了关系，就可以踢开一直在保护他的你的话，那他就太天真了！” “呵呵。”扎克笑了一会儿，“不过我也劝你别去惹本杰明，这种道理，只有让他自己去弄明白。” “这到不会，我还想活着。”奈纳德是真的实诚，“对了，既然茨密希和勒森布拉的氏祖都离开格兰德，你觉得赛瑞斯能回去工作了吗？” 每次和格兰德交换信息，都要靠电话，这太……人类了，而且实在也不怎么牢靠。 “可以吧。”扎克思考了一会儿，“但现在格兰德外面都是记者，他回来工作也没有事做。” “没关系~我通知他。” 关于保险的事务结束，继续复制昨天的事务。 在赛瑞斯回归格兰德来上班前，福特先生来格兰德。没错，不是电话，是亲自来的。 扎克不想见，关于昨天发生的人设崩塌，扎克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人类。 “我是来道歉的。”没人邀请和迎接的福特自己走入了扎克的办公室，还递给了扎克一瓶酒。 扎克撇了一眼，是真酒。皱着眉看着福特，真心不知道这个人类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很失望。”福特在扎克对面坐下，“我也不指望你理解我会做那种事情的理由。” 不需要理解么，扎克已经理解了，在殡葬这种行业中造假的理由和逻辑，扎克全部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扎克认同。 “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要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受到影响。”福特也是敢说，并且，说着话儿呢，手里的公文包就打开了，“我福特殡葬接手的传统葬礼。” 啧，原来是因为业务需求。 扎克没看福特递过来的文件，“何必呢。”并没有怎么掩饰自己的嘲讽，“我相信现在福特殡葬之家接手土葬的利润，更大，不是么，何必还为这种没利益的传统葬礼浪费时间。” “钱和名声又不是同一件事。”福特没在意扎克的嘲讽，“你应该看一看这次葬礼委托，有人要造势，如果不是格兰德吧高规格土葬的名额都给了我的福特和艾伦殡葬，这次葬礼本来就会落到你们格兰德手上。” 福特自己把文件翻开了，推给扎克。 扎克不想看也看到了第一页的内容。随即，嘴角扯向了一遍，“为什么是纽顿警局开的死亡证明？死者是纽顿人吗？” “是的，纽顿人。但死者在纽顿并没有亲属，只有一个在巴顿退休了的哥哥，这个巴顿人才是葬礼的举办者。他决定，弄一次大的。” 扎克的脸色并不好，因为可以听出来么，福特已经对葬礼，没有丝毫的敬意了。大的？大的什么？？秀么！呃。 扎克决定不去看被福特继续翻的文件，因为扎克很怀疑这大概是西区人弄出来的东西。 曾经我们用葬礼比喻过纽顿和巴顿的关系，对吧。现在怕是要实现了，纽顿人的葬身地，都在巴顿了。 扎克是觉得这事情可能有雷夫罗和西区人的操纵，加上露易丝已经在纽顿和雷夫罗在一起了，他一个托瑞多不好再次介入。就是避个嫌，免得魔宴那边又觉得雷夫罗和自己绑在一起了。 福特看扎克一直不怎么友善的态度，等了一会儿，好像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插手的话，那我就要找你要格兰德墓地的全权使用权了。” “给你了。”扎克很直接。 “好吧。”福特皱了下眉，“那是你去和你们的保安说，还是我。” “你自己去谈，这段时间，反正格兰德是不营业的。”扎克丢了一句很现实的话。 福特再次皱眉，看着扎克，看了好长时间，叹了口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