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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到赛瑞斯的家的时候……或者应该说是本杰明的家?莫卡维的家?这座曾经只是巴顿边界、破农户的宅子里,同-居-情况实在让人难以定义这里具体是谁的家。 反正扎克也没准备进去,走到还没走到门口,扎克就能听到里面的本杰明在和陌生的声音谈委托。敲门,隐约从帘缝里看到的是本杰明和一个不认识的异族——大概又是纽顿跑来的委托人吧。 开门的是二号,毕恭毕敬的,“祖父!您来了!” “别叫我祖父。”扎克一脸无语。 “那扎克!”瞬间亲昵了许多。 但没让扎克感觉好多少,“叫我格兰德先生。” “哦。”失望的二号,“格兰德先生。”让开身位,是请扎克进去。 “不了。”本杰明已经看到门口的扎克了,听到扎克说了不,才满意的继续和客户交谈……真是让人心痛的细节。扎克递给二号一个大号信封,里面装装的是詹姆士和戴尔事件的报告,“赛瑞斯回来后让他交给奈纳德。” 反正扎克都来了,不如自己带过来算了。 二号大概只是好奇信封里面是什么,当着扎克的面想拆。 哎。而我们还好奇扎克为什么这么不想要这个‘孙子’。看看这个二号,完全没意识到扎克脸色的抽出了报告,“哦,是关于詹姆士的事情!致魔宴兄弟们……”还一脸兴奋的开始读根本不是他该看的东西。 扎克既然没准备认这个‘孙子’,那也没准备教育他。视线越过二号,对本杰明示意一眼,“等你谈完了,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 本杰明只是摆了下手。 “我会在外面等你。”扎克说完,离开前门,打量一眼这个地契应该还属于赛瑞斯的土地,随便选了个方向逛过去。 赛瑞斯应该是真的放弃农务了,扎克随便检查了几处自己经过的土地,融化的雪水仿佛是灌入沙地的水源,没有被土地保留住一丝,扎克可以预测春天到来的时候,这片土地上不会有任何生机出现。 略跳脱,但也算合理的,扎克想起了《神罚的该隐》中的一段,关于圣主对该隐唯一的仁慈。故事是这样的: 该隐对圣主说,“我要靠其它生物的血生存,万物会痛恨我,我无法生存。” 圣主回答,“那我给你一个标记,让万物都知道你是我的罪人,只有我能惩罚你,伤害人,万物,不能触碰你。” 该隐继续问圣主,“什么样的标记?” 圣主再次回答,“你身边的一切,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故事结束。 跳脱的原因,是这一段是圣徒用来告诉异族——毕竟这本书是用来对异族传教的,不是么。总之,这是当时的圣徒用来告诉这个世界的异族们,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只要你们和我们这些外来者保持和平,否则,我们会提醒你们,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万物要痛恨我们。 对,是个都不准备掩饰的威胁。 那合理的原因呢,是关于这个‘不在属于这个世界’的表述——卡帕多西亚的腐败之息。 基于该隐,这传说中的第一个吸血鬼的真实面目、能力、生平,都已经不可考证,只能靠这样一本书来想象。于是,吸血鬼们只能从各种已知的东西中去贴合、拼凑该隐的能力。 而卡帕多西亚的那种剥夺一方空间在生态系统中存在意义的能力,就成为了故事中,最最靠近圣主给予该隐的‘标记’的东西。 想想吧,剥离出生态系统,可以理解成‘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吧。 其实吧,扎克想到这东西还有个原因,就是算是被詹姆士(戴尔)预告的,自己终将和戴尔的弟弟见一面,而这本《神罚的该隐》,在他手上。这就是扎克对会戴尔弟弟见面的‘期待值’——如果扎克一定会见到这个不在意的人类,那,在意一下那本书好了。 “抱歉……”扎克没什么目的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陌生人,“我必须要来和您打个招呼。很荣幸见到托瑞多!” 扎克回头,看眼对方伸过来的右手,托瑞多的良好的教养让扎克也伸出了右手,“我也是。” 还真就只是个招呼,这个陌生人一脸满足点头,走了,方向是离开巴顿范围的回纽顿。呃。 本杰明也过来了,目送自己的客户消失后对着扎克,“是个地精,找我委托关于他房产的一些事务……” 扎克摆手打断,“你不用试探我,我不想参与你的委托,不用告诉我这些,本杰明。”扎克才是这两兄弟中聪明的那个,可不会中本杰明的这点小把戏。 本杰明一脸满意的点头,“你是来说对不起的么。” “对不起什么?” “你毁了温切斯特(木乃伊、舞女)兄弟的委托。” 啧。 “不,我不是来说对不起的。”扎克懒得看本杰明的脸,“那天晚上你把我赶出去的时候也没有给我委托的酬劳,我们扯平了。”记得吧,爱丽丝问扎克那天晚上去找本杰明的详情,扎克说自己被本杰明轰出来了。 “好,算公平。”本杰明也没有强求,脸色阴沉了一点儿,“那,你是来问那个让我死了几个小时‘药’?莫卡维和布瑞尔在查那个交易地点,你不用随时来查岗。” 虽然扎克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但既然本杰明没一点自觉的提了,那扎克,就要发表意见,“那个贝奇的隐秘俱乐部?查那里干什么?那里自然有史密斯家族和瑞默尔查,非法药品的交易,是他们的业务范围,不用你们再浪费时间做重复的工作。” 本杰明皱了下眉,“我还需要提醒,你的‘风格’,不是我‘风格’么?” 呃,是了。扎克喜欢在做事的时候牵扯各方关系,把各种立场、事务叠在一起,靠着共同利益推进进展。但本杰明不,本杰明更专注,不喜欢被各种关系牵扯。那次木乃伊的委托合作中,关于本杰明不关心波波吧安保所属机构的解释,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了。 没必要在这里争那种‘风格’更好。扎克也不想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只提醒你,这事情是爱丽丝她们发现的,那帮青少年不会就这么放手,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快点有结果,不让我们妹妹进入什么危险的处境中。” 本杰明抿了嘴,至少没反驳这个。 扎克摆了摆手,“我来找你是因为科隆局长和我聊了下你,你的祖们事务所。” “科隆?”本杰明撇了下嘴,“他找你聊我?” 理解一下本杰明吧,这就和老师背着你找你家长聊你一样,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膈应。 扎克实在不想重复一遍自己和科隆的对话,撸了袖子,白花花的手臂递给本杰明,“自己感受。” 本杰明却撇了眼扎克,“你想让我咬你?”呃,奇怪的表述方式,但,是有理由了,“你现在不是更有效率的方式放血么。”本杰明盯着的是扎克指间的顶针。 扎克的脸色有些怪异,放回袖子,“我不是怕你面对塞姆尴尬么。”好贴心~ “谢谢。”说着,本杰明已经抓过了扎克的手指,看着开始溢出的红色,“但就像你不在意二号一样,我也不在意塞姆。” 虽然在本杰明把塞姆丢给扎克,或者说托付给扎克时,他已经表态的很明确了。但他也不该说的这么直白。后果就是本杰明放下扎克的手时,牙缝里插的全是扎克血结晶。 放血量超出预期的扎克开始补充,本杰明也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默默的磨牙,顺便感受扎克血中的信息。 再次有人开口时,是本杰明,一脸困惑,“科隆什么意思?如果我找个工作他就感觉舒服了?” 扎克耸了下肩。 “而且他凭什么认为我使用格兰德在巴顿建立的关系?我没有。”本杰明可能觉得有点被冤枉的无辜。可以理解,毕竟本杰明一直很不含糊的表达着他和扎克的不同风格。 “有意义么,你不能证明。”扎克摇着头,“或许我现在说会让你觉得是我在打算什么,但,老实的说,我的第一反应是,请你回格兰德。”扎克说出来了,继替我们解读了‘同意’的含义后(扎克在电话里面对本杰明指责他同意了弥勒加入祖们事务所时,用了扎克同意本杰明离开格兰德做类比),扎克第一次把‘本杰明’,‘格兰德’,‘回’,放在了同一个句子里。 “不可能。”多么干脆的回答。 好吧,至少扎克尝试了,“那你该去找个工作了。” “工作?”本杰明盯着扎克,“你开玩笑么,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就和扎克预期的一样,本杰明根本都不想尝试解决问题,什么都落在扎克身上,“做个农民什么的,至少像格兰德一样,你要有个可以报税的合法收入摆在明面吧。” “哦,这很简单。”本杰明仿佛轻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反正这里是赛瑞斯的地……”轻松的脸色消失,自动消声。 赛瑞斯的地,有用么,春天来了这里也不会长出任何东西! 扎克不想说话,反正自己的给的任何意见要么被否决,要么被本杰明当做嘲讽。晃着自己的零食罐,等本杰明自己想。 “我可以和传承者克里夫夫妇一样,开个度假农庄什么。” “在巴顿边界。”扎克晃着头和手,“是啊,开吧,最好再搞个月圆游览套餐,住客每月这一天晚上,出门100米,有机会和大狼狼合影,完美。”这不是扎克主动要嘲讽的,是本杰明自找的。 本杰明阴沉着脸,“这不好笑。”不好笑的原因是本杰明可以轻易的把这当做来自吸血鬼的种族歧视。 “我没笑。”扎克看一眼本杰明,顺便展示一下什么叫‘不笑’。 “我不会回格兰德。” “我知道,你已经强调过了。”扎克移开视线,莫名的烦躁,“你知道么……”扎克收了自己的零食罐,“我只是传话的。你别觉得这是我在找你的茬。不是我,相信我,我也很苦恼科隆居然找我说这种事情。”扎克在远离本杰明,“现在我话传到了。” 本杰明也不拦扎克,看着扎克远离,“我也告诉你,这看起来就像你在找我的茬。” 这对话没法往美好的方向转了。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好’的欲望。 “猜猜怎么着。”扎克一抬手,“我不在意。不管怎么样,科隆都以为我是西部兰斯家族的手下,为帮詹姆士而存在的。他知道我身份只是个掩护,我这方面,我很好,无懈可击。你?我不知道,而且我也真心在乎,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毕竟我们风格不同。” 本杰明也——“可以,我也能说我也不在意。我做这个事务所的原因,就是为了异族,不是为了融入人类社会,我不在意一个人类的警局的局长怎么看待我。除非他哪天突然成为一个只能靠血生存的‘怪物’,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碍眼’任何东西。” “呵呵呵。”这就是人身攻击,毫不掩饰的,那,反弹,“靠血生存的‘怪物’不是你需要担心的,科隆是南区警局局长,关注的是你,所以你还是担心哪天他开始长毛儿吧。” 两个人距离甚远的互看一眼,然后一起转头,再见都不说的。 扎克回到车上,决定回到格兰德,结束这一整天的辛勤劳作。 不被打扰的车程持续到了临近土石路口的转向点。扎克放缓的车速,看着站在路口的眼镜男。 哎。真是完美的时机。反话。 扎克的车停在了眼镜男的旁边。眼镜男有察觉到在自己身边停下的车,一脸歉意的让开了转向的道路,然后继续在路边站着。 扎克犹豫了一下,控制车身完成了一半的转向,然后拉了手刹,摇下车窗,探出头,看向路边的眼镜男,“你可以回家了。” 眼镜男愣了一下,大概还没反应过来,“抱,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回家,你看到我了。”扎克尽量吧自己的正脸对着眼镜男,还左右侧了一样让对方看的更全面点。 眼镜男……软了一次,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重心在瞬间消失,导致支撑他身体的骨架在那个刹那失去承重的‘职责’,整个身体垮下一截。但足够快,他找回了重心,但依然颤抖推着自己的眼镜,靠近扎克的车窗,“你……不,您就是扎克瑞·托瑞多……” “我说过了,扎克瑞·格兰德。”扎克看着对方,比想象中……不对,扎克根本都没有想象过这个戴尔的弟弟是什么样子的,“你手里是什么。” “呃……书,书,《神罚的该隐》。” “给我。”扎克伸了手。 眼镜男照做了,“詹,詹姆士·兰斯说,说,戴尔·沃克,可,可能缚在这本……” “他死了,彻底的。”扎克收回了书,“你可以回家了。”摇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