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求婚

    接受了老汉克的建议，即使没有人需要人类的食物，也需要做午餐。扎克在做。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会回来？”扎克一回头，本杰明在厨房门口，“闻起来不错。”

    扎克转回头看着锅里的东西，一挑眉，“你喜欢这味道？”

    本杰明在靠近，“还行吧。是什么？”

    扎克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身体，谨防本杰明没认出来——“羊的蛋。”

    本杰明看了一会儿锅里的事物，“羊会生蛋吗？”好耿直的阿尔法，果然没认出来。

    “不，羊不会生蛋。”扎克回答了。

    本杰明又看了一会儿，一转身，走了。他大概已经饱了。

    半分钟后，墨菲站在了厨房的门口，“我会离开巴顿一段时间，我的氏祖承诺了共和来的人类眷族获得联邦阿萨迈特氏族的保护。巴顿里没有阿萨迈特氏族的保护，至少现在没有，我需要护送他们去中部安顿。”

    扎克回头看了眼墨菲，再转回头，翻转锅里的……东西——这玩意儿是露易丝要扎克做的。露易丝从电视上抄了几个食谱下来。说是抄，其实就是照着电视上的字符画下来。露易丝根本不知道她抄了些什么。一个小时前，拿着抄下来的东西去大Q超市的共和食品区照着买的。

    “你是对的，我撒谎了。”墨菲应该是脑补了扎克的回应，于是和脑中的扎克开始对话了，“这只是我暂时离开你身边的借口，那些人类眷族在巴顿比在中部安全多了，但我有意的告知了他们巴顿并不是阿萨迈特的势力领地，哪怕我自己在这里都需要被保护。于是他们要求前往中部，被切实的保护。而我是巴顿这里唯一可以担负这责任的阿萨迈特。”

    扎克又回头看了眼墨菲，撇了下嘴再转回，依然没吭声。

    靠脑补的对话在继续。墨菲：“你又对了，本杰明已经告诉我这种行为的幼稚。但我需要这个，我需要重新整理我的情……”墨菲卡壳了。

    扎克却再再次回头了，这次，真的说话了，“整理你的策略——和我交涉的策略。”

    “对。我的策略。”墨菲看着扎克，不过没能看多长时间，扎克很快就看回了锅里。

    不是扎克多想看锅里的东西，只是扎克不确认这东西怎么算熟了。

    呃，扎克当然不会吃这东西，扎克只是觉得，弄熟这东西，是对这东西最后的……尊重。

    墨菲走向了扎克，“但这也意味着，我这次回中部，必须为氏族带回些成果，否则他们不会原谅我意外的返回。”她停顿了一会儿，“我需要个答复，托瑞多氏祖，你，对托瑞多阿萨迈特合并的答复。”

    由于墨菲已经已经站到了扎克旁边，扎克头也不用回了。就着余光里有的墨菲，“我同意，让我们合并托瑞多和阿萨迈特。”

    墨菲——“你怎么能拒绝？我已经告诉你了，合并能消除托瑞多氏族在魔宴的劣势（人口和真·氏祖的问题），除此之外，阿萨迈特氏族还能给你魔宴任何氏族都没有的优势，人类，完全支持吸血鬼的人类。”

    扎克依然就着余光，“醒醒，墨菲。”

    墨菲安静了一会儿，“哦。你说的是同意。我只是没有演练你说同意的情况。”

    扎克抬起了锅，抽了只盘子装盘。不管熟没熟，扎克不想继续制作这份食材了，尊重已经给的够多了。

    墨菲看着装盘的扎克，“那我们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记得吧，确认安东尼会连任，巴顿依然在托瑞多的控制下后，告知扎克墨菲来这里的原因是第一阶段。墨菲莫名的堵在了扎克放置盘子的方向上，并接住了扎克装好的盘。

    墨菲以此成功和扎克面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一只盘子的距离，“共享姓氏。”

    扎克稍微用了点儿力，没夺回盘子，皱眉思考了一下墨菲刚说出的‘共享姓氏’，接着，扎克一撇嘴，“这就是你们氏族认为派你来巴顿和我交涉的成功几率，更高的原因么？”扎克看着墨菲，“因为我们已经共享过姓氏了……”有意识到的么，“我们结过婚。这合并不是一次结盟，是，‘婚姻’。”

    “你是对的。这不是结盟。事实已经证明，托瑞多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结盟，哪怕是托瑞多自己发起的结盟。”这说的应该是隐秘联盟了。不过果然理性的阿萨迈特非常公正，“我们阿萨迈特也一样。我们从来没有在意过隐秘联盟的利益，我们一直在乎并努力的，只是在利用隐秘联盟的功能完成阿萨迈特氏族的清理而已。”多公正啊，“我们现在要求的是更本质的结合。高于联盟、协议，可以彻底联合两种血统的合并。”

    墨菲看着扎克的眼睛，“当时，我们共享的，是你假人类身份的‘莫瑞亚提’。我们一起建造了莫瑞亚提在当时地位。即使你离开了，我依然被困在‘莫瑞亚提’的婚姻中无法走出去。我们阿萨迈特要的是这个，无法走出去的关系。现在，我需要你真正的姓氏，‘托瑞多’，一起，我们将建立‘托瑞多-阿萨迈特’的未来。”

    呵，墨菲把‘托瑞多’放在前面了。

    时机不能更‘好’了。

    露易丝晃了进来，轻飘飘的，“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的午餐’怎么样了。”墨菲和扎克一个盘子的间距中，正好容纳下了露易丝的一颗脑袋。

    露易丝非常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食物，“看起来……熟了。恩。”露易丝的脑袋从两个人之间撤离，“我已经告诉老汉克这边的食物做多了，这个……要给生活区那边送过去吗？”

    扎克再次用力，墨菲松手了，盘子顺利的递到了露易丝手上，扎克很冷静的，“送过去吧。告诉老汉克，这东西很经嚼。”

    “恩。”露易丝端着盘子走了。

    没什么问题吧，做午餐的意义就在于打破生活区那边对格兰德这两人不吃午餐的‘谣言’。戏既然演了，就演满。

    扎克重新用余光装墨菲，自己已经开始收拾案台，“我不能。我的姓氏‘托瑞多’，除了圣主预付的日行（成为殖民者的报酬）外，还有圣徒茜茜支付的影像（扎克用给茜茜在巴顿一席之地交易来的）。托瑞多中，包含了一位圣徒的姓氏，耶希尔。我不能随便分享。”

    “我们氏族不在乎圣徒给予的影像。这只是个我们合并氏族的仪式，就像人类的婚姻，链接两个氏族融合在一起成为家庭。托瑞多依然是托瑞多，阿萨迈特依然是阿萨迈特，定义我们的血统不会改变，作为独立的个体，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们要的，只是‘法律认定我们是家庭’，以绑定我们的利益——阿萨迈特的理智与托瑞多对人心的敏锐。只是我们吸血鬼并没有人类的法律，只有更绝对的、圣主给我们的姓氏，这就是我们的法律。就是我们唯一的仪式，以让法律生效。”

    “感谢讲解，虽然完全不需要。”扎克在努力的去除锅里的气味，刷子与锅面刺啦刺啦……“当你说共享姓氏我想到了这些。但，你真心应该先告诉我这个的，因为不像你，这么乐观的准备迎接新……”扎克啊，放弃了，反正露易丝说了，她才不要和扎克结婚，那扎克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呢？？啧，“旧婚姻。我一点都不乐观。你看，问题就是绑定的利益，既然你用了人类的婚姻类比，那，利益，应该是婚姻开始那一刻所产生的利益对么。那么婚前的利益怎么算呢？”

    墨菲……皱了下眉，然后马上，“阿萨迈特能给托瑞多的真正的氏祖、人口，以及人类眷族。这些也都是婚前利益。你不能这么自私，只计算自己的获得而不付出。”

    “呵呵。”刺啦刺啦，“我计算的还就是无私的付出。”啦刺啦刺，“托瑞多对人心的敏锐，和阿萨迈特的理性，一起，创造未来的利益。我们就当这对等吧。那阿萨迈特氏族现在就拥有的氏祖、人口、人类，能和托瑞多拥有的圣徒姓氏对等吗？”刺刺啦啦“我没有自私，我是说原则问题。氏祖、人口、人类，我有，托瑞多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耶希尔？我给你十万年的时间，你们阿萨迈特也无法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啦啦刺刺，“你不会认真的觉得这是对等的吧。”

    “氏祖、人口、人类，是能让托瑞多获利的，现在就获利的。影像对阿萨迈特没用。”墨菲盯着噪音的发源处，“而且我现在能想到的都是劣势，我们的样貌会被捕捉、留存。这对寻找阿萨迈特后裔的人类替换者，以及我们氏族成员的行动都是麻烦。”视线上移，看着扎克的侧脸，“就像你不愿意被詹姆士的女朋友采访，将扎克瑞·格兰德的身体绑定上你的脸一样。”

    “这就对了~”扎克看起来很高兴，“我的托瑞多姓氏会‘无私’给你们阿萨迈特的东西，是劣势。所以，你这次回去中部，就好好和你的氏族讨论一下，托瑞多姓氏中自带的糟粕。你们相中的‘婚姻对象’，没你们预设的那么完美。婚姻带来‘同甘’固然美好，但在准备好‘共苦’之前，请考虑清楚了。”

    墨菲皱眉了，似乎本能的抬手准备捏自己的头发，被打断了。

    詹姆士冲进了厨房，“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刺啦刺啦暂停，扎克将锅凑到鼻子前，似乎没残留气味儿了，回头，“你也要对我求婚么，我今天还真受欢迎啊。”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