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詹姆士
“别和我说话。我只是来拿我母亲的项链的。”詹姆士经过扎克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扎克耸了次肩，看詹姆士进了格兰德。没一会儿，这家伙又出来了，“我父亲呢？” 扎克幼稚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回答我！” “仓库里。” 詹姆士一脸阴沉的走了两步，回头，“你让一个将军住在你的仓库里？！” “还有一个罗伊·茨密希。” 詹姆士差点摔在后廊上，“谁？！” “那个在维嘉的时候当着你的面攻击我的茨密希。” “西部武器产业的……”詹姆士没说完，兰斯将军的声音已经从仓库传过来，“你还要不要项链了。” 詹姆士阴着脸去仓库了。 这一去，呆了一个多小时。 倒不是兰斯将军多积极的留詹姆士，不让他回去工作（查案），是詹姆士自己耽误的。扎克听了全程，转述给大家吧—— 兰斯将军把显然属于兰斯家族中重要的身份认同事物：项链，给詹姆士后，说他不会在婚礼上致辞，让詹姆士或凯特或婚礼的策划别多事的安排这种环节，画面会很难看。 本来只是通知式的告诉詹姆士这种‘小’要求而已。但詹姆士不乐意了，于是两人吵起来了。 这对父子吵架挺有意思的。詹姆士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后，兰斯将军冷冷的回一句，“这就是和我说话的态度么，下士。” “下个鬼！我现在巴顿的警探，不是你手下的士兵！” “那这就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么，儿子。” “你都不愿意在我的婚礼上致辞，为什么我要把你当父亲！” “可以，把我妻子的项链还给我。” “这是我母亲的项链。” “正是，我妻子。” “我母亲！” “我妻子。” “我母亲恨你！” “她从你还未出生就开始恨我了，所以，你知道你的处境了？巴顿的警探。” “你是个禽兽！” “那你是禽兽的儿子。” …… 这一个小时，不是争吵自动停止了，是一直在旁听的扎克和罗伊·茨密希都觉得不能在保持看戏的态度了。 呵，一场人类的争吵，能让两个吸血鬼劝架，这成就有些惊人啊。 分工很明确，罗伊·茨密希自然是和兰斯将军更熟悉，他拉走了兰斯将军。扎克当然是拉走詹姆士的那一个。 “说起来，从未听你提起过你母亲。”扎克把詹姆士拖到了格兰德的厨房。早就定下日程中，今天在格兰德晚餐，扎克会招待兰斯将军和——南区警局的科隆局长。按现在的状况，可能还要加上詹姆士。 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开始准备着了。 “我还没出生就死了！”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准备让詹姆士自己反应这话的荒谬——不想聊一个话题有无数种说法，这是最搞笑的一种了。 詹姆士反应过来了，盯着开始剁羊排的扎克，“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很小时候就出去旅行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哦。所以当做已经死了，对你来说比较容易接受~”扎克在非常差劲的时机选择了为詹姆士做心理分析。 詹姆士盯着扎克的目光越发阴沉，扎克非常贴心把手里的刀递给詹姆士了，当然不是让詹姆士砍自己，让开了羊排的位置，“尽情发挥吧。”然后转身，准备其它食材。 砰，砰，砰…… 扎克也不真的对詹姆士的家庭问题感兴趣——对詹姆士的了解已经够全面了，不用再去解析什么童年创伤，“中午去接你父亲的时候听凯特说，你手上又有案子了？” 詹姆士没说话，继续砍羊排。 “有把握在婚礼之前结案吗？”扎克没什么眼色，继续问，“你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分心吧~” 詹姆士停了手里的动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正在调制腌渍羊排酱汁的扎克，“我已经查完了。” “哦？” “你想听么。”詹姆士继续阴沉的看着扎克。 “听听呗。” “好！”詹姆士放下了手里刀，抓着羊排就往扎克身前装满酱汁的盆子里丢，酱汁溅射，扎克连续的退后以躲避。幼稚的行为，应该也没人对詹姆士的心理成熟度怀有指望了吧，“当我和韦斯赶到报案现场的时候，案件才刚发生。”大家要明白一点，凶杀组的警探通常到达案件现场的时候，案件已经早就发生完毕了，这都不是什么专业知识，是常识，然后再听詹姆士话，“一位今天应该轮休的警探正在贝奇的一个巷子里流血。” 扎克看着一盆乱七八糟的羊排，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走过去进行整理了。这是为了科隆局长才做的。还有记得的吗，科隆局长对格兰德的伙食一直怀有好感，不能让他失望。 “我看到了行凶的人逃离现场，但我没有去追。”没去追的理由，詹姆士刚才已经说了，案件不符合常识，“所有留在原地，让人叫了救护车，也给流血的警探做了急救，但他还是在我手上死掉了。” 扎克封了羊排，趁着这腌渍的时间，去清理烤箱。詹姆士没停—— “我看不到死掉的警探在进行死亡重现，但我知道，地狱犬在往这里赶。” 扎克的动作稍有停滞，回头看了眼詹姆士，没说话，回头继续清洁烤箱。 “于是我给玛丽教堂打了电话，让茶（堕天使）为我审讯警探的灵魂。”詹姆士顿了一下，一直保持着看扎克的状态，“你想知道，我用什么交换让恶魔帮我审讯灵魂么。” 扎克用了刚才一样的回答，“听听呗。” “局里堆积了一堆东南部骷髅头骨，斯高尔和他手下的恶魔们干的事！”詹姆士说的很阴沉。 我们应该懂这阴沉的，查普曼还未死亡、成为恶魔前就对扎克说过，巴顿中大部分的暴力案件，都来自东南部的骷髅头骨。 詹姆士，“如果玛丽教堂不帮我，我就把那些反正现在无人负责的案件安在玛丽教堂身上！”无人负责？骷髅头骨的恶魔包括查普曼，都被讽刺的困在天堂呢！“反正对我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恶魔犯的罪！恶魔来负责！骷髅头骨还是玛丽教堂，都一样！” 烤箱清理完了，扎克点了下头，开始预热，然后一刻不停的继续回到案台处理其它食材——詹姆士好像不会再帮忙了。 看扎克没有回应的意思，詹姆士笑了一声，“哼，然后我就被凯特拉去陪西部来的客人了。你以为如果我真的手上有案子要查，会去干这种无聊的事么。” 扎克回应了，“你不用把你的行程全部告诉我。”微笑。 “不用？那在格兰德里的我父亲是怎么知道打电话到我家叫我过来的？？”这样啊，原来詹姆士都知道。“哼，我是不用把我的行程告诉你，因为你都知道不是么，谁告诉你，达西么。” “达西局长。”扎克可没有肯定什么，只是如曾经一样的纠正了詹姆士对上级的称呼问题。 詹姆士也如曾经一样的无视了，倒是一脸果然如此的冷笑，“我知道警探的灵魂正在被恶魔审讯，所以我去了凯特那里。我知道韦斯卡在我和达西之间，我不想为难韦斯，我让他把我的行动传回警局，让达西知道我在应付一堆我不在乎的西部权贵后累了，回家修整，事实上，我是回家接玛丽教堂那边的审讯结果！”“达西局长。”扎克可没有肯定什么，只是如曾经一样的纠正了詹姆士对上级的称呼问题。 詹姆士也如曾经一样的无视了，倒是一脸果然如此的冷笑，“我知道警探的灵魂正在被恶魔审讯，所以我去了凯特那里。我知道韦斯卡在我和达西之间，我不想为难韦斯，我让他把我的行动传回警局，让达西知道我在应付一堆我不在乎的西部权贵后累了，回家修整，事实上，我是回家接玛丽教堂那边的审讯结果！” 扎克其实挺想说一句漂亮的，但就算是说了，詹姆士恐怕也不会接受扎克的赞扬，所以，还是算了吧。 “然后我知道这莫名案件的真相了。达西安排了我出境去碰上案件，死掉的警探是达西某个阴谋圈套的牺牲品。”在这里停顿，还同时往扎克靠近了两步，歪着身体把自己阴冷的脸凑到扎克面前。 这可不是詹姆士想向扎克展示他的表情，詹姆士是在观察扎克的表情。 扎克能有什么表情？切着洋葱呢，一脸人性化的哭丧而已。 詹姆士收回他的观察，“然后我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哼，让我来格兰德。”看了一会儿扎克完美刀工，“说吧，达西想让你把我怎么样。” “谁能把你怎么样~”扎克一抹脸刚才人性化的哭丧，再次给出微笑，“你这习惯可不好，詹姆士，不是巴顿中的所有事，都有我的参与。” 怎么说呢，以上的时间脉络中，詹姆士应付达西的部分没有什么问题，但单从一通从格兰德打到他家的电话得出达西和扎克勾-搭-上了？这就有点牵强了吧。 “但告诉我为什么西区的布雷克·斯通卷入宗教事件后，达西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我记得以前达西对西区人的事情并不上心吧，是谁，让他突然和西区人一条心了？” 扎克挑了下眉，除了上次对詹姆士说他不如凯特聪明后，就真的没有好好和詹姆士交流过巴顿的局势了。如今听詹姆士说出这种话，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无语。詹姆士有看到巴顿的局势，只是又用在莫名的地方了—— “是我，然后呢？我在你眼中，突然就变成达西的好朋友了，要为他排忧解难，配合你刚才说的他那个什么阴谋圈套？” 詹姆士盯着扎克，“你没有配合达西？就在刚才，你也听的非常清楚了，我父亲根本就不想把母亲的项链给凯特，才来你格兰德住下，就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拿了？你们真的要现在还在我面前说，你不是为了帮达西拦住我继续查案才把我弄来格兰德？” 扎克突然眼中闪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詹姆士。 看的非常认真，非常专注。 前几秒詹姆士还能受的住，然后……詹姆士的脸开始变形，脸上的警觉越来越的明显，“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刚察觉到。你虽然学习的很慢，但终于，你对事件脉络的看法终于……”扎克皱了下眉，下面的话，实在不想说出口，“达到托瑞多的标准了。” 厨房里安静了三秒了，詹姆士全身抖了一下——有点儿像在寒冷的环境中撒尿时那种抖。他没来得及说话。 扎克恢复了案台上的工作，“让我们都忘了我刚说了那样的话。” “成交！” 知道有一种恶心是什么么，是永恒的生命中，有你。 扎克活动了一下身体，“是猜对了，达西是请我帮忙拖住你调查案件的进度。” “你承认了……” “你先别激动。”扎克撇了眼詹姆士，“达西是做了个圈套，为的是废掉一个化名跑来巴顿向达西请教在魔宴中生存法则的秘密传承者警探的生命循环。” 重点太多了，詹姆士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追击哪一个。 扎克把值得詹姆士记住的重点给詹姆士了，“这两个传承者之间的事。懂了么。” 詹姆士安静了一会儿，“不！我不懂！巴顿的一个无辜的警探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无辜？”扎克撇了眼詹姆士，“你哪天让韦斯去贝奇蹲一个人，然后见面就开枪吸引警察包围。你看韦斯答不答应。” 道德？人类的道德？呵，在吸血鬼这个旁观者嘴里，清清楚楚。 詹姆士一时失语，脸开始憋的通红。 扎克摆了摆手，“去看看羊排，我是不可能尝试这种东西的。” 詹姆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动身靠近腌着的羊排，翻开封口，看着里面的事物。 如果这个时候，詹姆士恶胆横生，突然抓起截羊排捅向扎克这个毁人人性的吸血鬼，扎克就这么挂了也说不定。 但詹姆士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