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麦迪森
回到格兰德的时候，扎克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似乎就在之前帮诺处理委托的过程，自己错过了什么事…… “梅森。” 扎克站在格兰德后廊上，看着长椅上坐着的布莱恩，有些惊讶的，“布莱恩？为什么你在这里？” “你感觉自己错过的事情是猎魔人梅森。”布莱恩没看扎克。这个讨厌吸血鬼的人类抱着自己的背包，低着头，没有语气的继续他莫名的话。 “什么？” “骷髅头骨的恶魔被托瑞多解放的天堂之门钥匙送去了天堂，但猎魔人梅森没有。你漏掉的是梅森的后续动态。” 扎克张了下嘴，“好吧。”错过的东西被补上的奇特感觉让扎克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来告诉我梅森的动态的么。” “不是。”布莱恩依旧没有看扎克，开始翻找自己的背包，“但麦迪森说可以告诉你这些。”抽出了一张书稿给扎克。 扎克接了。 打量了一下布莱恩后看向书稿，上面的内容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格式的写着各种毫无关联的句子。 扎克看了一会儿，到真的看到了关于梅森的内容—— 西部人类对异族的抗议越演越烈，使用人类的灵魂做实验的康斯坦丁被曝光，并被袭击，康斯坦丁和自己恶魔同伴赛斯开始跑路，曾经作为恶魔赛斯容器的梅森接到了求助的信息，在巴顿没什么他能做的事情的情况下，选择了在前往西部，和康斯坦丁和赛斯会和，新韦斯特提供了帮助。 扎克又张了一会儿嘴，“这是什么？？” “麦迪森的草稿。”布莱恩回答了。 “草稿？” “恩，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和你有关系，这就是麦迪森的草稿，他把事情列出来，然后看你这个主角会去干什么，和你有关的他就写到故事里了，无关就这样丢掉了。”布莱恩抱着的书包，拉链已经被敞开，扎克看到满满一包的书稿。 回到最初的问题了。 扎克看着布莱恩，“你来干嘛的？” “看故事。” “什么？” “麦迪森的故事只写到了露易丝不接你的电话，我问麦迪森后面怎么了，他不告诉我，也不写，我就只能自己来看了。” 扎克的嘴角在抽搐，“什么？？” 布莱恩终于看向扎克了，一脸诚恳的，“你被扎格尔绿了吗？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扎克的眼睛红了一瞬，无视布莱恩的进了格兰德，关了门，回办公室。 下笔极重的写下‘上共和新闻’！然后终于要突破这几天的道德束缚，开始写下上共和新闻的详细操作步骤…… “我希望你高兴了。”本杰明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盯着扎克，“莫卡维自己跑去弄了候产护理的培训班，跑去脸瑜伽了。” 扎克侧头，看着本杰明，“什么？”扎克好像只会说这个了。 “你给她看了人类繁衍的生理知识不是么，现在她把自己当做那些脆弱的人类女人了，一心想要保持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健康！” “呃。”扎克不想理会了，再次抬比，准备罗列上共和新闻的步骤。 本杰明靠近，抽走了扎克正要下笔的纸，“我还没有问，为什么我就出去做了一个委托，我的妻子的肚子就八个月大了！” 扎克拿了新的纸，重新下笔，“问？为什么要问？这不是我们讨论过的情况么。哼，要问你就去问你的妻子为什么突然想感受一下布鲁赫的感觉好了。” 扎克刚写下了‘上共和新闻’的标题。 纸又被本杰明抽走了，“那你就应该让他去找伊莱·托瑞多的感觉！用控血停止胎儿的成长！而不是用什么人类的生理知识去吓她！” “我吓她？”扎克再再拿一张新纸，“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是第一天认识你亲爱的妻子？” 本杰明继续抽扎克的纸。本杰明策略就是说不过，就推进话题，“你去哪里了！你应该在格兰德看住她的！” 扎克无语了，自己和诺出去的时候又不是没人看见，整个格兰德里就没人愿意帮自己说句话吗？啧，算了，可能不是没人愿意帮扎克说话，是本杰明拒绝从别人那里听扎克的动向。 “诺需要帮助。”扎克的手刚放上新的纸，就被本杰明整摞拿走。扎克收回手，放下笔，平静的，“瑜伽哈，怎么，你想让我去毁了那个什么瑜伽班么。” 意思就是，‘本杰明，你直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样？’ 本杰明安静了一会儿。啧了一声，在扎克对面坐下了。 “楼下那个家伙你准备怎么办。你记得他曾经是那个神经病一样往格兰德寄粉丝信件的神经病吧。”说的是布莱恩。 扎克没动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拿起了电话，开始给磨坊拨号。 电话通了。 “是我，扎克。把你的员工叫回去，谢谢。” “好的。”麦迪森答应了，“他现在在旁边吗？” “你等着。” 扎克下楼了，看了眼还在长椅上坐着的布莱恩，“你老板叫你上去接电话。” 布莱恩没反抗，跟着扎克上去了。 在扎克和本杰明的注视下，拿起了听筒，“喂。” 听筒那边的麦迪森，“回来工作。” “你有些吸血鬼的后续故事么。”布莱恩完全不在乎扎克就在旁边的问。 “没有~”麦迪森回答了。 “那我不回去。” 扎克的眉皱起了。 听筒那边的麦迪森，“不工作我会扣你工资的哦~” “无所谓，我东南部的房子还能收房租。我不缺钱。” “好的，请把电话给扎克。” 电话又回到扎克手上了，扎克的脸色已经很糟糕了，“麦迪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听到了，你让我叫他，我叫了。但我这个老板好像没什么威信，对不住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需要告诉你一下，缺少员工的我，很忙的。” 扎克看了眼布莱恩，又看了眼本杰明，“出去。” 布莱恩动作很快，本杰明顿了一下，看到了扎克确认的眼神才出去，关了办公室的门。 “麦迪森。”扎克坐回了办公桌后，“谁在买我的故事。”直接提问了。 “罗伊的判断没有错~”麦迪森也回答了。也是，这整件事麦迪森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在哈瑞森面前刻意炫耀了。 扎克调整了一下情绪，接下来的对话不适合代入之前的烦躁，“鲁特·勒森布拉会成功吗？” “我不会回答你超越这个时间点的问题~” “给我个理由。” “呵呵呵，我想活着~” 扎克视线有短暂的失焦，再次聚集的时候，“你现在安全了吗？” “并没有~” 扎克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是用尽了脑力的提问，“我能把现在的情况当做——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未来的某件事已经开始发生了吗？现在的你，在尽量寻找可以回转的余地？” 听筒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撤掉了那副笑嘻的语调，陈述的，“当我‘看到’这个时间点，你和我电话通话的这个时刻的时候，我大概反复的用了几十种方式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后的事件进展，都……”麦迪森自己不说了。 扎克本来就在充分的思考，反应很快的，“你危险的未来和我故事没有交集。”说出了这样的结论—— 之前布莱恩在后廊上展示的书稿，不是么。就在我们认为扎克和这个世界发生的每一件事中都占有重要的影响地位时，麦迪森用一书包的草稿向我们展示了，扎克，终究也就只是一个个体而已，用不着太‘神化’这个个体。 并不是每一件事扎克都会去参与，换句话说，扎克的主角光环，也只能在扎克的故事中发挥而已。 “恩，是的，而且每次你都能得到这个结论。”听筒里的麦迪森回应了，“你还真是个聪明的让人讨厌的家伙。” 扎克没在意麦迪森的评价，“但这件事的开始是鲁特·勒森布拉买了我的故事，对不对？” “是。”麦迪森回答。 扎克再次安静，在思考。思考的结论，“我是不是在未来把重心放在了另一个我被制造出来这件事上，而忽略了你的能力因为这件事被魔宴滥用的事实。当你在走向危险的时候，我在处理我自己的问题，最终导致了你的……”扎克其实并不确认麦迪森说的危险是什么，是死亡吗？所以没说完。 “我说了，我不会回答超越这个时间点的事情。但作为一个被写的主角，你有这样的推理，呵呵，让我这个作者很欣慰。” 扎克听出了麦迪森的无所谓，这就更让人困惑了，扎克直接问了，“麦迪森，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打算做什么？” “你的目标？除了想活着。” “没了，暂时就是还想活着。” “但你刚才已经说了，你现在并没有变的安全。” “我也没说我的情况变的更糟了不是么，我此时此刻还好好的活着对么。”麦迪森有了轻微的不耐烦。 扎克挑了眉，对方有情绪变化，就证明扎克点到了什么东西，“你是说你现在的做的事情，在延续你暂时的安全吗？” 这场通话越来越绕了，没办法的事情。麦迪森现在显然严格的遵守着某种无法对扎克说的原则……不，扎克刚才已经解析过了，不是麦迪森不想说，是扎克即使知道了也无暇顾及麦迪森的安危——魔宴中可能出现另一个扎克的事件，才是扎克自己的故事，扎克无力去管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而这无力管的事件中，就包括现在麦迪森面临的问题！ 麦迪森在那边叹了口气，“我能说一句么，你也每次都能得到这个结论，然后，呵呵，你就心安理得了。你会想——啊，麦迪森自己能处理好这个问题的，啊，麦迪森也是蛮强的，不用我操心了。” 扎克皱了下眉，扎克并没有这个意思。 但麦迪森没给机会让扎克继续说，而是，“反正你是需要你在你自己的故事中过的安心而已，不是么。不要辩驳，我说不过你，但我只想让你稍微有点自觉，吸血鬼，你能说，我能看，我能看到所有故事，你的，所有人的人。我才那个能给所有故事下注解的人，不是你，吸血鬼，不要太自大了。” 莫名其妙的，这通话似乎好像变成了麦迪森人身攻击的内容。 但扎克没有再反驳了，他明白麦迪森的意思了。麦迪森说的大概是对的，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麦迪森在回转麦迪森自己未来的事实后，扎克自己要承认，自己真的会放弃麦迪森不在关心—— 以前就没有真正关心过，为什么要现在开始？麦迪森在自己的故事中也不是重要的角色，不是么。 扎克安静了很长时间后，“大概我不管在说什么，你都已经从未来中看到过很多次了，对么。” “终于，你懂了~”麦迪森恢复了最初的笑嘻语气。 “那需要我说客气的说再见，然后挂电话么？” “你觉得怎么自己心安就怎么做喽，我不在意~”一个作者对自己的主角说了这样的话，哎。这是放弃。 “那。”扎克挂了电话，没有客气，没有礼数的突然挂断。虽然这种情况，应该在在麦迪森的未来预见中有过很躲次，但扎克不关心了，此时此刻，扎克觉得这么做自己高兴。 挂了电话。扎克在桌前坐了一会儿。“那。”扎克挂了电话，没有客气，没有礼数的突然挂断。虽然这种情况，应该在在麦迪森的未来预见中有过很躲次，但扎克不关心了，此时此刻，扎克觉得这么做自己高兴。 本杰明的声音传进来，“你们说了一堆什么啊，我完全没有听懂。” “不用听懂。”扎克去开了门，看了眼本杰明，“你只用知道他现在是提醒了我魔宴的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