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亚瑟
亚瑟的聚会地点，是南区树林里的某个户外营地。扎克看到了营火堆、帐篷、料理和捕食工具…… 亚瑟很熟悉这里的进了帐篷，悉悉索索的好像在更衣。扎克甩了甩手，把托马斯从袖子里甩出来，“这就是你看上的后裔人选吗？” “谁告诉你的？”托马斯煽动了下翅翼，飞入了一支帐篷，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形了。 “卡米尔。”扎克示意了下北向茜茜别墅的方向。 “多嘴的家伙！”托马斯抱怨了一下，走近亚瑟所在的帐篷，但没有进去。在帐篷外站了一会儿，并环顾了一下四周，“亚瑟的朋友应该来这里会和的……”托马斯的脸色并不好的样子，“他们如果不在这里，应该就是被瑞默尔的人抓住了……” 扎克需要些情报了，“委托……”刚开口，被托马斯打断，“扎克瑞·托瑞多，帮我保护亚瑟。”然后不给扎克一点儿反应的机会，化作残影，消失了。 扎克挺无语的，原地等了一会儿，亚瑟在帐篷里已经没有动静了，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扎克只能靠向帐篷，“我能进来么。” “进来吧。” 扎克进了帐篷。只是用来睡觉的帐篷，空间很狭窄，扎克只能在进入后弯着身体坐下。 亚瑟已经更换的衣物，也在坐着在，面前摆着被打开的手提箱，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了，“当我计划这场‘活儿’的时候，我做的最坏打算是被抓住，然后成为污点证人，和警方谈条件，最后无罪离开。” 这些话，扎克暂时是不能理解了。倒是扎克的注意力，现在都在手提箱里的东西上。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扎克问了，“毒-品-么？” “是。”亚瑟回答了。 “你要使用这些东西，还是卖掉？” “说实话么。”亚瑟看了眼扎克。 “你听到托马斯的话了，我的委托是保护你，所以必须的，实话。”扎克给出了轻松的表情。虽然这个亚瑟看起来情绪很稳定，但鬼知道对方实际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内里已经翻了天。 “我计划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些东西。”亚瑟看回手提箱了，“我的目标是钱。”眼角抽搐了一下了，情绪开始波动，“但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史密斯的人居然是用共和的现金交易的！我计划中的‘货运人’根本不可能负重那么重的共和现金脱离现场！” 扎克开始缓慢的拼凑事情的经过，当然，更多信息是必须的，“我记得在哪个电视节目中看过共和货币和联邦货币的汇率，似乎是2比1的样子。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你和你的同伙应该也能拿到预期一半的收益。” 亚瑟的情绪波动在持续，可能是扎克说话的方式——并不像一个守法的家伙……所以这种事情说起来没什么负担，“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脸色阴沉的，“我要去哪里兑换那么大额的共和货币？银行么？*！”粗口的原因——“我的同伴没有过来会和！托马斯大概是对的！我的同伴大概已经被那些怪物抓住……”抬头看了眼扎克，嘴角抽搐了一下，怪物？他亚瑟面前，似乎就是一个，虽然看起来不像。 亚瑟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睁眼的时候看回手提箱，“我的计划中，我本就应该拿走这批货，但不是为了私吞，是制造声东击西的混乱！”他撇了眼扎克，“马萨港的南方和贝奇区交界的地方有个公园，就在赖普特高中的的后面，那里长期有一堆瘾君子聚众吸-毒-。” 扎克挑了下眉，这种事情，扎克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妹妹上学的地方附近啊！ 亚瑟继续了，“我的计划是把这些东西丢到那里，制造麻烦。让货物被劫的史密斯的人和警方无暇去管我执行的抢劫！” 扎克晃了下头，决定了找个时间去赖普特附近转转，对亚瑟，“现在看起来，你的同伙可能已经被史密斯的人抓住，钱是没有了，这箱货可能就是你这次抢劫的唯一的收获。” “看来是了！”亚瑟的脸色阴沉，用力的关上了手提箱。 扎克安静了一会儿。虽然算是刚认识的人，但扎克至少已经有了判断——这个亚瑟，是个聪明的家伙，所以，“你在想什么？” “我的同伴！”亚瑟阴沉着脸，“你也是巴顿……‘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史密斯家族有多了解！但我可以告诉你，史密斯就是禽兽！如果他真的已经抓住了我的朋友们！这箱东西，就是我救我朋友的唯一机会！！” 是个有决断的家伙。 扎克点了下头，考虑了一下，“我和史密斯很熟，如果你需要，我能帮你安排交涉。” 亚瑟的脸上堆满了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用词的不妥，“呃，我知道格兰德殡葬之家，传言从去年开始，你好像是这个什么鬼殡葬业私有化以来，巴顿几个殡葬之家里唯一受益的家伙，你有点些西区人的背景，是不是？” 对个路人来说，得出这样的判断很不错了。毕竟在巴顿的平民看来，巴顿中最有权势的一定是西区人，而殡葬业私有化是政府的改革，能在改革中保持受益和曝光，只有和西区人有关的人才有这待遇。 亚瑟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开始有了警觉，“你是西区哪个家族的人？！” “我是吸血鬼。”扎克答了第一个问题，“托马斯也是吸血鬼，我希望他带你来的时候已经解释过了。” 亚瑟脸上的警觉变成了烦躁，“他说了，我没听懂多少就是。”他的脸皱了起来，“他不停说我抢劫的对象不是史密斯，是什么瑞默尔，啧，那些交易的人就是史密斯的人！我问他史密斯和那个什么瑞默尔的关系，他又说不清楚，一会儿人类家族成员，一会吸血鬼氏族附庸的……呃。” 扎克能猜出托马斯的离开，是去确认亚瑟的同伴是否被瑞默尔抓住了。在消息没过来之前，也不用多想什么，不如给托马斯一个人情，帮他教育一下这个后裔储备。 “瑞默尔是吸血鬼氏族。”扎克伸出了一只手，“类似于人类的家族，但又不同。瑞默尔这称呼，是吸血鬼的姓氏，也是这种吸血鬼氏族的血统，决定了吸血鬼的特性。”扎克伸出了另一只手，“史密斯是人类家族。史密斯是人类的姓氏。”两手都抬起来了，“现在史密斯和瑞默尔的关系就是，史密斯这个人类家族中有瑞默尔这个吸血鬼氏族的人。” 亚瑟可能并没有觉得扎克解释清楚了，但看样子也不准备多问，扯着嘴角，“你又是什么，托马斯说那个他击退的家伙是厄尔·瑞默尔，你呢？格兰德也是吸血鬼的姓氏么？” “啊~”扎克的手放下，“不是。格兰德只是人类姓氏，没什么意义，我的吸血鬼姓氏是托瑞多，扎克瑞·托瑞多。”扎克指着自己，“我只是几年前来巴顿的时候占了格兰德这个姓氏的身份而已。” 亚瑟看了一会儿扎克，“那个瑞默尔虽然长的丑，但可以变成一摊血，托马斯可以变成动物，你能变成什么？”打量扎克，似乎在想象，扎克这样的皮囊，能变成什么奇特的东西。 扎克眨了眨眼，啧——这就很尴尬了，由于这个亚瑟认识到吸血鬼的第一印象是人造人瑞默尔和托马斯这两个家伙，似乎导致了亚瑟对吸血鬼这个种族，有什么误会了。 “我变不了什么。”扎克撇了下嘴，“我和多数吸血鬼一样，无意改变自己的外形。”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对方，瑞默尔和冈格罗，是少数派，别把他们当吸血鬼的标准。 亚瑟抿着嘴看了一会儿扎克，“听起来好无聊。”居然给了个这样的评论。 不给扎克无奈继续解释的机会，亚瑟摇了摇头，情绪上看起来已经不在有什么威胁了，但是“为什么托马斯要救我？” 问了个扎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 还好，似乎不用扎克回答，“我喜欢托马斯。” 扎克不由的撇了眼亚瑟的脸。亚瑟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每次去租户外装备的时候，他都很细心，讲解各种装备的优缺点，提醒在野外要注意的东西。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喜欢户外活动的人。”看了一眼扎克，“你知道么，获得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很难得。” 扎克挑了下眉，没说话。因为扎克知道亚瑟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冈格罗后裔人选这件事，但这亚瑟，似乎好像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亚瑟说的话，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理解，试图理清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他显然是想让我变成和他一样的东西，呃，吸血鬼。”亚瑟又撇了眼扎克，“吸血鬼到底是什么？如果托马斯今天不冲出来救我，我会一直以为他是个快乐的户外装备店员工。” 扎克有点儿无语了。托马斯连永生都没告诉对方么？真好奇冈格罗是怎么对人类提这种话题的，反正，对托瑞多来说—— “吸血鬼是永生的种族。”最骄傲的东西，必须摆在最前头说，扎克看着亚瑟，“我们不变老，我们不被伤病困扰，我们超越了死亡，我们是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说这种话的时候，必然的，要配上微笑。 满足扎克期待的，亚瑟的眼睛瞪大了。但马上，“托马斯受伤了，那个什么厄尔·瑞默尔受伤了。如果他们两个继续打下去的话，必然有一方死亡。” 扎克的脸小变一下，所以这个叫亚瑟的人类，不仅见识吸血鬼的第一印象有些非主流，连对吸血鬼的认知都一起歪掉了——在联邦历史中，能见识到吸血鬼打架还活下来的人类？说没有是夸张，但绝对是极少数！ 大家以为为什么托马斯委顿的见到了扎克才有食物补充？ 吸血鬼如果相互之间起了冲突，必须要暴力解决的话，周围的一切非吸血鬼活物，都是战斗双方的吸血鬼食物补充！ 至于亚瑟没成为食物补充的原因，还用解释么。啧，怪不得亚瑟的认知出现偏差。 “伤口可以愈合。”扎克摆手，“除非是绝对的致命伤，吸血鬼就是永生。”这个误会是托马斯自己造成的，扎克懒得解释了，让托马斯自己去面对。 亚瑟倒是没反驳了，喃喃的说了一句，“永生啊……”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要问扎克。 扎克等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在了手提箱上，“说说你陷入这个麻烦的原因吧。”扎克还是挺在意这委托的，至少要知道自己冒着得罪伊芙和史密斯，保护这家伙的理由，“为什么你去抢劫史密斯的交易？” “你看。”亚瑟皱了眉，“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你有说了史密斯。”他烦躁的晃了下头，“所以我到底抢的是吸血鬼瑞默尔氏族还是巴顿的史密斯家族？”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史密斯家族中有瑞默尔氏族的吸血鬼。”扎克摆了下手，“你不需要现在太了解这中间的关系，把他们当做一起的就好。”扎克正了下题，“你现在不用考虑吸血鬼，只说你干嘛要去得罪史密斯家族就好。” 亚瑟拉扯这嘴角，“没什么原因。” 这就是单纯的抵触心理了。 “我可以告诉你托瑞多吸血鬼的能力。”扎克歪着头想了一下。“我虽然变不了其它什么东西，但是我能问出任何我想问出的东西，我可以控制记忆。”扎克很满意对方惊讶的眼神，“我和你的原因不同，但也挺喜欢托马斯的，他既然把你委托给了我，你就是我的责任，所以无关你高兴或什么，我会获得我需要获得的信息。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