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布米
扎克在玛丽教堂呆了不足五分钟。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扎克对杰西卡说了麦迪森的要求：“麦迪森要去地狱，送他下去。” 杰西卡，“我不觉得我应该听从你的任何指令。”犹豫的，“茜茜……” “你以后还想被巴顿市长控制着做各种社会活动吗？”扎克问。 “不想。”杰西卡回答。 “很好，我已经向市长安东尼知会了未来巴顿为我托瑞多城市的主权，你不想参与那些无聊社会活动，从此，你不需要参加了。” 杰西卡眨巴着眼睛，“我不需要收容流浪汉？我不需要带着我的恶魔们献血了？我不需要带人去充什么义工进行这个城市的任何公益活动了~……” “不需要。我话放这儿了。从今以后，只要玛丽教堂所属的恶魔，不影响到托瑞多对这个城市的控制，你们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恶魔的事情。你们不再受任何人类权利、伦理的束缚。茜茜也会高兴这样的结果，对么。” “哦呵呵呵呵呵呵，麦迪森呢，麦迪森，麦迪森~~~” 玛丽教堂的停留，结束。 出玛丽教堂，本杰明依然掌握了驾驶位，“什么时候这城市成为你托瑞多的城市了？？” “哎，本杰明，从一开始就是。”扎克不想解释，“你想要城市领主的称号，你可以依然保留，但这城市，是我的，你要有这自觉。” 或许是这种不给人反驳的告知态度，让本杰明不爽了，随便在路边停下，自己下了车，“我儿子给我！” 扎克倒真的给了。 但婴儿亚当现在的智商还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在和自己的教父，两个非人类在斗气。他作为一个婴儿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从扎克订制的丝滑柔软衬衣前襟变成了本杰明的皱巴还带着汗迹的工装背心…… 这比较太不公平了…… 婴儿亚当在接触本杰明怀抱的瞬间就开始“哇！！！” “*！”本杰明把婴儿还回扎克手里，在车外面站了一会儿，一扭头，自己走了。 如果给扎克制造一个困难的环境，是本杰明的目的，他的确做到了。 至少四个世纪人生经历的扎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一边抱着婴儿，一边开车回家这种任务。 马路边，扎克坐在车里开始随便观察街道。 目的是有的，对托瑞多来说，随便魅惑一个人类来替自己开车很容易。但问题就是，这片街区……真的一个路人都没有！ 本杰明选的好路——他们从玛丽教堂出来后就随便往南打了方向把车开到东南部里了，就两句话的时间，车都没有靠近27号公路就被任性的停在一边。 扎克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下了车，准备去‘将军’那里找个司机来。 ‘将军’现在是非常欢迎扎克的。因为扎克把北区给他了~ 这个过程发生于扎克去市政府广场坐着之前——扎克让‘将军’代表托瑞多，向派斯英的诺菲勒通知冈格罗的死讯。 抱着婴儿的扎克已经走到了‘将军’酒吧所在的街道，但却停住了脚步。诺的车在酒吧外停着。 扎克现在不太想见到诺，原因…… 在如今扎克已经作为巴顿的真正领导者后，诺对扎克坦诚的某个动机会更明确——成为扎克最欣赏的人类朋友。 道理扎克是懂的，但就是有点儿不爽。 “你在干嘛？” 站在街角的扎克回头，往建筑的阴影处看了一眼，“布米？” “巴顿还有谁有不被你察觉的接近你的能力~”布米走出的阴影，对扎克一笑。 “朵拉。”扎克回答了。 “啧，你真没意思。”布米抱怨了一句，凑到了扎克身边，看扎克怀里的婴儿，“真的是个人类哎~~” 扎克不是那种会说‘你想抱抱’的人，反而侧了下身，免得布米的手指触碰婴儿，“别碰，刚睡着。”看布米的手势，是想去捏婴儿粉嫩的脸蛋儿。 “这么护犊子的吗？”布米眨眨眼，“这也不是你的种啊！” “这是阿尔法是莫卡维氏祖的种，你还想捏吗？”说着，把婴儿送到布米面前，让他完成刚才没完成的动作。 “不了不了。”布米躲开，安静了一小会儿，用于观察扎克的视线，确定扎克看的是‘将军’的酒吧后，“你不进去吗？” “诺在那里。”扎克回了一句。 “要我去替你听听里面在干什么吗？”布米提议了。 扎克回头看了眼布米，“你怎么在这里？” “哦。”布米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脸，“‘将军’来派人去派斯英告知了冈格罗的死讯后，派斯英的我们开了会。基于现在‘将军’一副整个北区都要仰仗他的样子，我们也决定派个代表来和‘将军’摊开了谈一下。”布米指着自己，显然他就是这个所谓的代表了。 扎克看着布米，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布米有点儿傻，和扎克对看。 扎克放弃了，“你都站在我面前了，你不说，非要去和‘将军’说？” 布米的头晃荡了一下，不知道是顿悟了还是在继续犯傻的，“和你谈我们这边就没一点儿优势了啊，你太能说了。‘将军’比较好操纵，我还是和他说比较好。” 扎克张了下嘴，有点儿哭笑不得，“什么意思？你们诺菲勒是要在我托瑞多的城市里搞什么小动作么？” “看！”布米的头用力的晃着，“你太灵敏了，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谈判场瞬间就平等了，我还怎么谈条件啊！不行不行，你别问了，我还是和‘将军’聊。” 扎克也摇了下头，算了。终究是诺菲勒和巫师，是扎克信任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让扎克真的为难的事情。“随便你了，但不要太为难‘将军’，我刚开始真正把他当做托瑞多后裔对待，你们别让我难做。” “一定一定~”布米卖乖的答应着，看来他是懂的，不是真的傻，“看到你终于开始重建托瑞多氏族了，我和朵拉都很欣慰的~不会拖你后腿的~” 扎克放心了，“那去吧，去看看诺和‘将军’在说什么。” 布米消失在了阴影中。 扎克在原地等着了。 时间略长，扎克倒是看到有路人了，共和样貌的人在街边匆忙的走过，偶尔遇到其它的共和人，也只是简单的交流两句，然后迅速的分开进行各自行程。 扎克不觉得自己发现到了什么绝对氛围，但一点点气氛还是能感觉到的——在巴顿生活的共和人，似乎并怎么放松。 这里在直接用了‘巴顿生活的共和人’来取代东南部的共和，大家知道的吧，共和移民大量出现的时候，巴顿只有东南部有空闲的代售房产（和派斯英的印安社区有意控制派斯英房产的原因）。绝大数在巴顿定居的共和人，都在东南部生活。 所以东南部的气氛是可以代表整个巴顿中共和人生活气氛的。 扎克皱了下眉。理解是可以理解这种气氛形成的原因—— 首先异国人来联邦生活，本来就不是什么放松的事情，要放松的，那是游客，来观光、来玩儿的。在联邦定居，那就是生活。工作、语言、习惯，都是问题。不是本着体验异国来的共和游客能够感受到的东西。 其次，共和人在巴顿本就经历了一些，啧，惨痛的事情，被圣主信仰驱使的谋杀事件。算了，不提这个了。 最后，东南部哎，真的不是什么宜居地。说句可能不太好的事实，在东南部定居的共和人，应该有八成是被骗到这里住的！ 任何巴顿的本地人都知道，东南部是整个巴顿最不受各个方面待见的区域。那些空置出来的房产，谁都知道是怎么空出来的（东南部的帮派清洗）。但是当共和人见到巴顿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是，‘哇，这里有个安保公司呢，据说还是这个城市支柱家族（法尔肯）的产业，这里环境一定是最好的~’ 毕竟，大家都懂的，巴顿政府，也不会在承载两国贸易门户的时候使劲宣传自己城市里的烂事情。 扎克摇了摇头，终究是人类的事情，扎克不准备多在乎，感受一下气氛，也就这样了。反而对于现在的扎克的心态来说，这对‘将军’这支托瑞多来说，是最好的发展位置，自由，且可以控制未来共和人对联邦这个国家的印象。多好。 布米可算是回来了。 一回来，站在扎克面前，皱了眉，“你知道诺在东南部藏了个人类吗？” 扎克看着布米，“似乎……知道。”扎克想起的是诺的安全屋。 “那你知道那个人类是被已经死掉的冈格罗看上的后裔备选吗？” “亚瑟？”扎克挑了眉。 “哦，那你就是知道了。”布米自己点了下头，报了个地址，“xxx，xxx，xx。”还真是之前诺去过的安全屋所在地。 扎克看了一会儿布米，“什么意思？” “你不去处理掉这个人类吗？”布米却反问了。 “为什么我要处理掉这个人类？”扎克继续挑眉。 “因为诺在和‘将军’商量要不要把这个人交给詹姆士·兰斯。” 扎克眨了下眼，“为什么要把这个人交给詹姆士·兰斯？” “因为诺觉得交给詹姆士等于交给你。” 扎克有点混乱了，“那为什么你还把地址给我，让我去处理掉他？” “呃，因为啊，詹姆士·兰斯现在拿的是尼克·乔凡尼的血在控制他们北区的局长，传承者达西，不是么？诺以为詹姆士还是你的人，但我知道詹姆士自己可不这么想，谁知道拿到这个人后，詹姆士会干什么。” 布米可以的，不对，是诺菲勒可以，这个氏族就是以情报获取为生存手段的。一些发生在巴顿的事情，恐怕除了恶魔，就是他们知道的最清楚。 “哦。”扎克稍微理解了一点儿，“你是想让我趁早处理了麻烦。” “是啊！” 扎克摆了下手，“这个亚瑟是麻烦，但不是我的麻烦。他依然是海滨公园案的凶手，他身上还牵连着瑞默尔背着史密斯家族弄的私密产业。就是要处理他，也轮不到我。”扎克想了一下，“就让诺把人送去警方好了。” 布米也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听他们商量的意思，诺也没有做决定。”犹豫了一下，“似乎更像在试探‘将军’的意思。”顿了一下，“就是试探托瑞多，试探你的意思了。”然后摆手，“我听‘将军’的态度，好像一直在绕圈，什么定论都没给诺。” 扎克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一下。是可以想象‘将军’的样子的。‘将军’原来就不是什么坦诚的人，都记得的吧，想想‘将军’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是靠什么在灰色职业圈里立足的。 虽然布米说的话，有印证扎克对现在诺的动机的预期——诺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有目的讨好吸血鬼。但是，这也是诺和‘将军’的正常的关系模式——灰色职业者相互之间会分享情报，但这情报，只限于不和自己正在进行的工作有利益冲突的情报！ 现在‘将军’的利益，就是托瑞多在这个城市的利益。 让诺试探去吧。扎克只是记下了这个安全屋的地址，会有用的，但不是北区的‘将军’。 “他们什么时候能聊完？”扎克没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求司机。现在感觉着，两个灰色职业者还要绕很长时间，“你也要等着么。” “我当然要等了，我要和‘将军’谈的事情，可不是一个灰色职业人类应该听的~特别是那个诺~”对扎克眨眨眼。 扎克知道这眨眼的意思是——人是得到你认可的人类朋友，我代表派斯英就只和比较好下手的‘将军’谈，绝对不碰你！ 扎克懒得管了，“那就你吧，反正也没事，给我当司机，送我回格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