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内讧（上）
这次比以前他们做的更为严重的多，他们竟然拿上了武器，嫌疑人交代，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武器的。今天一大早，经理让他们行动，开了中型货车前往国道加油站等待，他们上车后发现了武器。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们一起杀死了高一，到了这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经理保证，这件事后，不仅给他们每人一笔巨款，而且送他们出国，于是他们干了。 一共是三个人完成这件事，开小车的是招供的嫌疑犯，经理提供了目标车辆信息，要求射击后座，打完一个弹匣。作案之后他们上小车，开车走省道，省道停了一辆汽车，他们换车。再换一次车，通知将武器留在车上。 而后他们回来，经理让他们准备下，过两三天就离开国内。 苏诚问：“你知道你老板是谁吗？” “不知道。”嫌疑人回答。 苏诚再问：“你们肯定讨论过。” 嫌疑人回答：“我们认为就是公司老董，周银河。” “有什么原因吗？” “周银河表面上看和气大方，能容纳百川，其实内心自负无比，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们干的那些事，绝大多数都是和他有直接有关。一次慈善晚会，周银河和一名高中女生很接近，找借口亲近她，高中女生是和男朋友富二代代表他父母参加的，富二代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把周银河给推开，还嘲笑了他几句。周银行表面上和气的解释，当天晚上，我们就收到命令，把富二代打了一顿，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嫌疑人还举了几个例子，周银河喜欢一只猫，高价从国外买来，专机运输，没想到养了两天，把周银河手抓了，周银河二话不说，把猫扔到微波炉里面烤了。周银河开会经常说一句话：别人对你好呢，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而是要知道回报别人。对于给脸不要脸的人，我们坚决不要，这就叫感恩。 要逮捕周银河难度很高，就算有嫌疑人做污点证人，但是只能指证到内保经理和他两名同事。内保经理呢，很委婉的告诉苏诚，自己有老婆孩子，而且全部在国外。苏诚告诉他，抓了他你就安全了。内保经理对苏诚说，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势力有多大，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而后他再也不开口，全部交给律师负责，即使律师提醒他必须回答这问题，他也摇头不答。 周银河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加之其有商业影响力和即将接待重要国外合作伙伴，最终警方同意取保候审，但要求周银河不得离开A市。离开警局后，周银河接受采访，很痛心面对媒体说，自己的公司竟然会存在有非法武装团体，自己没有发现，这责任是跑不掉的。他一定配合警方调查，看到底是谁组建了这样一个非法武装。同时他对这次国道袭击案表示痛心和哀悼，他愿意捐献出三千万给警方采购必要的设备，以尽可能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他还会对每位遇难者和伤者进行个人良心赔偿。最后他说，虽然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但是因为罪犯寄生在他的集团子公司名下，所以他认为自己内心是有罪的。 …… 国道袭击案过去已经三天时间，周银河被保释回家并没有引发七组人砸桌子，骂娘，作为苏诚等人，他们知道这个游戏应该怎么玩。在工作场所发泄自己的个人情绪，这不表明你真姓情，而表明你控制力不够。因为你会将负面情绪传染给其他人。发一次牢骚你是爽了，但是别人呢？要知道别人心理不会比你好受。 苏诚看时间，是中午十一点，拨打许璇电话：“老婆，怎样？”许璇小组被派遣到B市两家医院，许璇和思南负责是方凌，方凌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脸部可能会留下不小的伤疤，局长考虑到思南在私下和方凌关系比较好，有传闻思南正在追求白雪或者方凌……许璇是唯一副队长，派她去说明份量，所以就由许璇小组负责。许璇小组其他警员负责遇难者还有受伤特警等善后工作，左罗没有人陪伴，他也不需要人陪伴，B市警局派遣了几名干警照顾和保护他就可以了。 为什么需要人照顾，是矫情吗？当然不是，即使做CT如果需要注射药剂是需要人签字的，很多事情需要亲属帮助，目前案件严重，外人最好是不接触他们。其次，在手术前左罗虽然中弹但是生龙活虎，手术后，左罗倒下了，手术虽然解决根本问题，但是会导致在短期之内人体遭受更大的伤害，加上药物作用等，左罗现在也需要人照顾。 苏诚打电话，是看目前案件进入对峙阶段，自己应该抽出时间去B市看望一下他们。 许璇压低声音回答：“我们没告诉她有人牺牲，方凌心情还可以，但是一直问脸上纱布什么时候能取下来。” “大块吗？” “左眼下来，长度大小和小尾指相当。” “多大的事，去整容下就好。”苏诚道：“女孩子心思你开解开解，我下午去B市，到时候给你电话。” “好。” 苏诚挂电话，白雪和宋凯看苏诚，苏诚道：“你们先别去了，工作得守着，我这次去还有工作上的事，我和光头一起。” 苏诚拿起西装，准备走人，难得响起的固定电话响了，苏诚顺手拿起电话：“喂。” 一个变声声音道：“记地址。” “你是谁？”苏诚做个手势，宋凯立刻进入状态，苏诚拿过笔纸。 对方并不回答，道：“北区内运码头，1327号仓库。” “这是什么意思？”苏诚问。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苏诚把电话放下，看地址，拿起手机联系：“张副，我需要特警。” “又要去削谁？”张副问。 “我也不知道，兵贵神速。”七组只有左罗有权调动特警。 “行，我和你们一起去，Z部门门口等。”张副挂了电话，拿起夹克，打电话：“我是张XX，蓝河特警，飓风特警各抽一组，Z部门门口集合，准备行动。” …… 特警两车跟随在苏诚开的汽车后，白雪坐副驾驶位置，张副在后座，问了几次去哪，苏诚不回答，只说：“稍安勿躁。” 特警车辆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什么情况，只能跟随苏诚的汽车，做好战斗准备。 宋凯在办公室发来定位，白雪看定位，告诉苏诚，左拐，直走，右拐…… 内运码头仓库，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仓库，A市很多商品，比如生鲜，冻品，水果都是通过海运进行。这和HK类似，HK的海运物流规模是非常大的，在上世纪曾一度成就了其东方之珠，购物天堂的美名。 这边仓库租金不算高，多是码头卸货直接运输到仓库，当需要的时候再通过汽车运输到市内。这地方说郊区也可以算郊区，因为几乎没有居民小区。说城市也可以算是城市，到市中心只要半小时车程。苏诚住的五连小区到市中心都要二十分钟。 1327号，面积一百八十平米，单独仓库，距离隔壁仓库大约五十公分。正门自动卷帘门加自动防盗门，一个后门出口，后门大小只供一个人行走。 苏诚看了眼白雪，慢慢靠边停车，白雪拿起对讲机：“1327号仓库，突击。有一个后门。” 蓝河这边立刻布置守后门，占据高点，盾牌手等…… 看特警们行动，苏诚三人没下车，张副问：“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诚回答。 蓝河在盾牌掩护下接近正门，道：“需要爆破。”家伙当然带着了，潜台词是，搜查令或者上级批准。 张副看了苏诚一眼：“爆破。” “等等。”苏诚拿过对讲机：“爆破后门，小心安全。” 蓝河调整人员，一分四十秒后，下令：“进攻。” 一声单向爆破声响后，特警鱼贯而入，蓝河很快道：“安全。” 苏诚他们还没下车，只听见耳机里传来蓝河的声音：“卧槽……卧槽……” 苏诚道：“先开门。” “哦。”蓝河明显是愣神了，到正门墙壁边，按下按钮，卷帘门和防盗门升了起来。 张副和苏诚走进仓库，左右一看，和蓝河一样，说了句：“卧槽。” 仓库中间只有一张铁长桌和四把铁椅子，两边墙壁为银色大柜子，类似推拉门的大衣柜。一面墙壁的一半柜子被打开，只见上面摆放了十几把步枪。 张副按下枪械柜隔壁按钮，只见柜门缓缓折叠收起，里面全部是枪械，有狙击枪，有手枪，有微冲，枪械旁边还放置了弹药，枪械下方还有一口单兵反坦克导弹发射器。 张副：“苏诚，你能不能解释下？” “我也需要人向我解释。”苏诚摇头。 右边墙壁上柜子也被打开，也是两扇银色门，一柜子内摆放的还是枪械，不过是特种枪械，鱼叉枪，射索枪，震撼弹，电击枪等，还有小型水下推进器之类。另外一柜子内就厉害了，虽然不是枪械，但是多是北约国家剑蝶级别使用的高科技产品。其中还有一个带有生化标志的放在冰柜中的手提箱。 这个仓库武器，足够武装一个排，不是普通排，是特种加强排。 苏诚看按钮，手在按钮边墙壁摸着，一块白色墙壁滑下来，遮挡了按钮，是有人故意把按钮暴露出来。再一推按钮边，出现一个密码输入器。有人送礼，把密码破了，还把按钮暴露出来。 苏诚道：“蓝河，启动信号干扰装备，调派排爆组。” “是。”虽然苏诚没实权，但是这时候听苏诚的没错。 张副问：“怎么？” “我认为这仓库内设置有自毁炸弹或者相关东西。”苏诚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苏诚和白雪先走，张副还在看枪械，走出仓库，苏诚头侧到白雪耳边，白雪很配合靠过来，苏诚道：“内讧，正义的内讧。”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吊死鬼内部的人，而且很可能是负责仓库安全或者知道菌火仓库的人。 苏诚回头，只见张副趴在枪械上闻，然后戴手套拿下一把步枪，闻了闻，转头对门口的苏诚道：“这把枪近期使用过，并且没有经过处理。” 苏诚对飓风队长道：“把他拖出来。” 于是张副被拖出来了，这时候不是破案的时候，看见这么多武器，特警们也感觉到相当的压力。 特警开始扩大封锁面积，占据高处，后续援军空降加入，并且形成两处火力点。这么一看，颇有点战争的感觉。 张副被拖出来后，就一直打电话，让有关部门开始进入紧急状态。救护车，消防车，疏散附近人员，排爆人员，物证组也要调配等，同时还要增加武装力量，还要调配交警，让送押送武器的车辆一路绿灯。 有前车之鉴，在这里要被坏蛋反击拿下，自己买豆腐撞死算了。 这一折腾破坏了苏诚的行程，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在将所有武器全部运走之后，警方人员才慢慢撤离，所有武器暂时全部置放在Z部门三楼，其中两把步枪被物证组带走，由Z3小组陪同进行弹道检验。 虽然不知道吊死鬼的反应如何，但是苏诚知道今天这一刀直接插在了吊死鬼的心脏上，瓦解了吊死鬼的潜在武力。同时苏诚也为告密者担心，以吊死鬼的精明，不可能查不到是谁出卖了他。 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吊死鬼大佬们的内讧导致的告密，还是个别人员不满吊死鬼行为导致的内讧。 傍晚六点半，苏诚三人正在办公室用晚饭，左罗既然倒下了，苏诚也没埋怨加班，他还侥幸认为告密者很可能会再打来电话。 宋凯是边看电脑边吃，一口饭菜塞满的他，发出嗯嗯的声音，然后把图像传到了大屏幕上。 视频中，只见周银河被捆绑在椅子上坐在中央，背景看应该是自己的卧室，周银河对着镜头吼道：“草XX，老子喜欢小姑娘关你屁事，没错，高一多管闲事，该死，高二这死丫头太矫情，临门一脚突然不干了，还抓下我的口罩，我只能弄死她。怎么了？叫你老大给我电话，你算什么东西？（雪花了大约七秒时间。）现在什么意思？丢车保帅是吗？我告诉你（雪花一会），我死了，你们全部都得陪葬……” 镜头近处出现一把小手枪和一只戴了黑手套的手，开枪，画面中的周银河胸部中弹，不可思议的低头。然后手枪再开枪，命中周银河的头部。这样安静了大约十秒后，镜头一黑，结束了视频。 宋凯道：“有人发到到我邮箱。” 苏诚没说话，拿起电话：“张副，我又要特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