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道德真空
端木最终逃离了那里。 海军的氛围让她想到了某个潜水社，而事实上，工地，军队，从事危险行业工作的人，普遍都喜欢喝酒。 海军也不例外。 “我们大方光彩的端木先生，现在蹲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史翠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呢解释，您可是伊姆身边的大红人，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卒子。您就算把经费全用完了，责任也不过是在小女子的身上。事后如果追究的话，也只会追究我这个明面上的行动人。” 她反正上来就是一通阴阳怪气。 痛，实在太痛了。 想着40亿贝利被眼前这混蛋全拿去买了个恶魔果实，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手术果实也才50亿贝利！ 你一个自然系的普通果实，花我40亿啊？！这下把CP0的经费给全榨干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讨好的帮这个上司解围，前得被他哥哥揍一顿立威，后得被他花光组织的全部经费。 “你损失的只是40亿，而我却是跟天龙人杠上了啊，我这边损失也不轻。” 面对端木的狡辩，她忍了又忍，最后深吸一口气。 “我们就事论事，端木先生。” “好的。”端木站的笔直。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史翠西拉着端木的手，乘着没人直接进了男厕所的单间。 “等等，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少废话。”她将端木按在墙边，端木只能坐在马桶上面，如今端木的鼻子里全是一股昂贵的洗发香精的味道。她今天穿着一身女士条纹西装，眼眶周围涂抹了一些闪亮亮的粉末。 “40亿里面，有20亿是准备的工资和临时让人顶上去的财政补贴。有15亿是我们准备用来收买和之国各级官员，确保谈判正常进行的政治献金，剩下的5亿是发生突发情况的应急金。如果这事情干的漂亮，这五亿贝利剩多少，就是我这场行动CP0给我的额外收入。” “20亿贝利？你们这次CIPHERPOL的人手不是……” “五十一人，去掉我自己本身，我只用给下面的50个人发工资。听着是不是待遇太高了？预计四个月左右的旅途，50个人能拿到20亿贝利的工资？“ 如今哪怕是端木这种级别的职业组的世界政府官员，一个月的最高薪酬也就在二十万贝利上下。相对来说这已经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了，更别提他们还享有养老金保险和意外保险。 但是这跟CIPHERPOL的待遇比起来，明显显得有些拉跨。20亿贝利，四个月每人每月平均分配，能拿到一千万贝利。 这是什么概念？ 王路飞的初次悬赏金也不过3000万贝利。 也就是说，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等情况下，在CIPHERPOL执行完这次任务后，就可以买下一又三分之一只东海时代的王路飞。 “但是这是我们应得的。我们中的人员组成大概分成三种。” “一，从小在秘密基地训练的种子，他们的存在相当于公务员里，你们的职业组。” 职业组是什么？是指的通过了世界政府司法考试的人上人。在端木的前世，某个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邻国最为相似。在他们国家的警察系统中，甚至粗暴的用带金表和银表的方式，来表示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天龙人花了大力气，在世界范围内挑选的优秀种子，再进行日复一日的洗脑。就这么一直强化训练到毕业为止。因为这种方式训练的成本高，所以其实在整个团体中并不能占据主流。” 之后海贼王的司法岛篇中，路奇等人就是通过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精锐分子。在之后的扉页连载中，他们一行人在帮助路奇做完手术，并被世界政府通缉的情况下，回到了培训他们的岛屿去，得到了庇护。至于效果嘛，就是之前斯潘达姆和斯潘达因的陷害被推翻，路奇等人加入了CPO。 这里也可以得知，培训路奇他们的岛屿，背后站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至于第二种方式，就是人口贩卖和奴隶选拔。这一批都是卷王，各个实力强悍，只是注定上线不会太高。据我所知这种方式加入CIPHERPOL的人，往往都是一线干活，得不到升迁的命。至今为止奴隶出生，却加入CP0高层的，我只知道一位。” 大妈的修女加尔默罗就是这条产业链的一环。曾收容被故乡流放的夏洛特·玲玲，被对方视为毕生恩人。但实际上其真实身份是一个诱拐孤儿并贩卖，拥有50年犯罪经历的人口贩子，与世界政府合作，定期将她收留的孩童中提供优秀的人才卖给海军或CIPHER-POL。 嗯，主要是CIPHER-POL。比起后娘养的海军，间谍组织才是天龙人的命根子。 “而第三种，也就是绝大多数跟我一样的人。我们加入CIPHERPOL，并没有什么别的可说道的点，就是单纯的进入了这个行业并准备用这个行业为生而已。” “三者之间的比例，大概是1比5比8.”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大概的数据，算不得准。而又因为谍报性质的特殊性，待遇，上升途径，名誉总给给一样吧？” “天龙人给不了后面两者，只能选择大撒币，用钱来维系这个组织。而关键的部分，比如CP0，则大量提拔第一种人。” “明白了吗？如果不发钱，CIPHERPOL下面的人是不会动的，而这次行动中如果我们指挥不动我们下面的这50个人，那什么事情也别想干了，回去之后我还得被参上一笔。” “而关于和之国的政治献金，也是重中之重。”史翠西越说越觉得前途黯淡。“上面的事情反而好干，但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就和之国目前所知的政治环境，不拿钱开路也是别想做事。” 端木总感觉有些不对。 “也就是说，和之国上上下下的黑色打点，其实都要交给你们CIPHERPOL？” “不对。”然而史翠西的答案出乎端木意料。 答案是每个部门都带了一部分预算，用来处理那些看不见的麻烦。CIPHERPOL带了15亿的专项资金，而外交部带了3亿（彼此独立），行政部带了10亿，外贸部带了12亿，工业部带了5亿。就连理论上只是来打酱油的国王代表委员会，他们的首领阿诺德·罗宾逊爵士也带了2亿。 什么？你想要让我处理这批货物的出口？可以给钱就行。 什么？你们想要补充一些燃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得另外一笔价钱。 什么？吃好喝好？给钱就行！没钱？那我们走流程好了，一边先去给我等着，下一位！ 不得不说，和之国如今，由黑炭大蛇带领的草台班子，在世界政府这里竟然是受到广泛好评的。因为他们至少给钱办事，明码标价，还能相互之间打配合一起吃世界政府的回扣。这黑炭家的买办政府比上一任由光月家领导的和之国半工业化半封建阶级的统治要方便的多。 在和之国和世界政府如今这一条理论上非法的贸易产业链上，是百万人的衣食所系。曾经的和之国上一任领导人光月寿喜烧曾计划加入世界政府成为其中的协约国，以方便和之国在接下来的时代里平稳落地，却受到了强有力的阻挠，在里里外外的阻挠下最后不了了之。 为什么？ 既得利益着太多。 “总之，你必须尽快给我填补上这35亿的窟窿。”史翠西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不然我完蛋了，一定拉你下水。” “行，35亿是吧。”端木倒是不慌。“我给你打包票，两日以内，绝对给您送上！” 史翠西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端木。“两日之内？什么办法。” 端木笑了笑。“暂时保密，只不过中间，我让你干什么，你一定要配合。” “行，有什么吩咐你尽管安排，只要你能把这个窟窿填上，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第一个任务，你会海军六式的月步吧？” 史翠西有些不明所以。“当然，CPO的加入是有实力的硬性指标的，海军六式对我们这些CP0都有涉及，只不过我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最擅长的不是铁块。” “那麻烦你之后去海船附近三公里外的地方，放一发这个信号弹。” 史翠西看着信号弹上的骷髅头，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背着自己还联系了什么人。“这发信号弹是联系谁的。”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 “该不会是海贼吧？”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公务员身份，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整个群体的未来。” “还真是海贼。”史翠西捂住了自己的嘴。 既然在海面上，这次行动注定会受到阻挠，那为什么自己不能是那个叛徒？端木在圣地玛丽乔亚不是只找了史翠西一家。他还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到了在新世界骷髅岛驻扎的，现在风头跟白胡子不相上下的王直。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布置。 端木有一版的计划，就是直接利用骷髅海盗团的打击，导致这次行动不得不反航。 毕竟，这次行动说到底，他端木家能拿到半点好处吗？ 作为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端木早就算好了一笔账。这次行动成功了，海军能得利，天龙人能得利，他肯尼迪更是吃了大头。 但是钢骨家呢？爷爷钢骨空，世界三军总帅，跟海军有些香火情，但也仅此而已。父亲，干脆就是陆军的人。而自己唯一在海军的哥哥，即将要放弃海军的职位，去四叶草博士那里报道。 世界政府的未来？拜托，这次就算威严扫地了，也不影响我升官发财！我钢骨端木背后有人！ 说我端木跟海盗勾结？ 你也得拿出证据啊，不能自由心证。说到底这次行动真被阻挠了，那自己这边可拿不到什么利益，反倒是那些因此获利的人更值得查查吧？比如肯尼迪的政敌，自己就一个小虾米。搞政治的最根本逻辑，谁获利最大，就是谁干的，这玩意倒推不需要找证据。 相反，这次行动失败了，端木这边的隐藏利益反而大到可怕，一个强势的肯尼迪，和一个急于寻求自保的肯尼迪，可是两种概念，从后者身上，他能榨取的好处要多得多。 如今这种情况，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方便端木处理了而已。 “你不怕我把你跟海贼团勾结的事情说出来？”史翠西问。 “好吧，是我多嘴了，你为什么会怕我告发你，我俩是一边的。我如果不放这个，你是绝对不会帮我把这个窟窿补上的，而如果我放了，其实在这个事情上我就是跟你同谋了。”史翠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就算我们没有去和之国直接反航，那35亿的贝利，我也必须要拿到，你必须答应我。” “总之，剩下搞钱的事情我来就行，35亿是吧？”端木笑而不语。“交给我吧。”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 “王直的骷髅海贼团那边，就拜托你了。” 在本船最豪华的房间里，肯尼迪拿着电话虫。 “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情报，有两波人找上了王直，有一波人找上了玲玲，都是向着我来的。” 电话虫传出声音。 “我只答应帮你拖住王直，肯尼迪。” “嗯，大妈海贼团那边我另外有安排，不会让她来干扰我的。比起我这个能不能拿得到手的猎物，还是巨人的王子对她更有吸引力一点吧。而正巧我跟现在的巨人族王子之间有那么一些交情。”肯尼迪摇晃自己的酒杯。对那个女人做出评价“夏洛特·玲玲重小利而无大局，不足为惧。” “前后有至少两拨人准备至你于死地，你这次的豪赌可真豪。” “毕竟跟你喜欢酒不同，我更喜欢赌嘛。” 两边嘿嘿的笑。 “干杯。” 虽然不是在一起，但是两人还是同饮了身边的酒水。两人一个酒鬼一个赌徒，相互之间惺惺相惜臭味相投。 “对了，那个特殊的运输任务里，到底运输了什么？”关于之前的某次运输任务，作为世界政府的高层官员，肯尼迪跟某人交换了一下情报，两人各得所需。 “一个恶魔果实。” “哦？是岩浆果实吗？”肯尼迪想到了那个传说。 “关于这个我暂时不能透露，只是大概率不是岩浆果实。毕竟你已经给我看过他恶魔图鉴上的样子了，而具体什么果实，得我拿到恶魔果实图鉴后才能知道。总之，忙完你这一单，我就要回东海去避避风头了。到时候有机会再说吧。” “是吗，那合作愉快。红发。” “合作愉快。” 肯尼迪起身，结束了通话。 如果要对这次的行动造成阻碍，那么将新世界猖獗的海贼团请来一用，绝对是一个好买卖。只需要小小的透露一下厌战号的情报，那么自己这次行动基本就算是凉了一大半。 非要赌钢骨圭能击败大妈，王直这样的老牌选手？ 肯尼迪确实是一个赌徒，但是他不想这样赌。因为在赌桌上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他手中的筹码。 “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联络了这些大海贼呢？” 理所当然，肯尼迪到最后也没有分析出，其实中间有钢骨端木的手笔。 而端木还按照王直海贼团一定会来的情况，继续进行着他的b方案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