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殊者
“我真的会谢…”冰孟挣扎着,艰难地从柏油马路上站了起来。 车上的莹黛汐看到这一幕,正犹豫要不要下车扶一下他,结果看到车窗上别着一张灰色的纸片。 莹黛汐拿起纸片一看,接着眼眸瞬间冷了下来,抬头看向冰孟,一阵不可察觉的音波疯狂震荡,猛的扎入冰孟身体中。 刚站起身的冰孟只觉得,突然出现无数根无形的利刃反复挥砍在身上,接着眼前一黑,双腿不受控制的瘫软。 莹黛汐在车厢中,淡淡的看着再次倒下的冰孟,喃喃自语着:“这么说圣辉教会说的似乎是真的…” 公交车开得不算慢,很快便消失在马路转角,这时,冰孟再一次颤抖着站了起来。 望向公交车离开的方向,冰孟喃喃道:“真服了,又一疯婆娘要老子的小命…” 说着,冰孟从书包中,拿出一把屏幕碎了一角的杂牌手机,叫了辆车,说了大致位置后,冰孟便挂断电话,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马路旁坐下。 虽然拥有异于常人的再生力,但冰孟依旧是一个普通人,从恢复到康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个地方十分的偏僻,哪怕是在马路上,也不见有过往的车辆,所以出租车司机一来,冰孟便看到了。 …… 回到公寓,已是晚上十点,冰孟脸色依然苍白,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颤地搭电梯。 来到七楼,站在自己家门前,冰孟疑惑的看着从门缝中透出的光。 “我出门的时候可是关了灯的” 冰孟仔细想了下,忽然想起了一个身影,那个叫苏雨祺的女孩子,一个荒诞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 “不是吧…”冰孟将钥匙插入锁孔中轻轻一拧,推开门。 只见苏雨祺身着一袭蔚蓝色汉服,微靠在窗边,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对着冰孟嫣然一笑:“欢迎回家!” “啊哈,好?”冰孟有些发懵,片刻后才缓过来,连忙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锁门了啊。” 苏雨祺指了指窗户,认真的说道:“这个你没关哦!” “也是哈…”冰孟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随既注意到石斑茶桌上摆着饭菜。 “这些,你做的?”冰孟指着茶桌上的饭菜问道。 “是啊,等了你半天,想到你这么晚没回来,可能还没吃,就从厨房拿了点食材,做了一顿饭。” 说罢,苏雨祺伸了个懒腰,含苞待放的身材勾勒出一丝诱人的弧度。 冰孟看着满桌的饭菜,当既便坐了下来,并对苏雨祺说道:“一起吃吧,正好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苏雨祺微微一笑,走进厨房端出两个盛满米饭的碗,和两双筷子,将碗和筷子递给冰孟后,便在冰孟身旁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冰孟见状,也动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吃的正香的时候,冰孟用含糊不清的语气问了一句:“雨祺,昨天晚那个婴儿和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苏雨祺并没有放下碗筷,边吃边说道:“要相信科学…” 冰孟微微点头,正要继续问,苏雨祺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怀疑,就是鬼。” 冰孟的筷子顿在了空中,“那他找我干啥啊?” 苏雨祺抓起饭桌上的一根鸡腿在冰孟面前晃了晃,说道:“他们也要吃饭。” 只觉得身后一凉,冰孟紧张的问道:“吃我?” 苏雨祺想了想说道:“准确来说是吃你的介质,每个鬼魂都需要一种特殊的实体介质才能存活,获得这种介质的渠道有很多,但最便捷的就是吃人。” 冰孟夹起一块rou放入嘴中,问道:“那天殊者又是什么?” “就是专门管理这种超脱自然现象的隐蔽组织,我就是天殊者其中的一员。” 苏雨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统称这种袭击人类的非自然生物为天劫,并给他们一一排了编号,编号越往大的,实力往往越强大,你昨晚遇到的那只,本名叫作【泣婴】编号为828。” 冰孟咽下一口饭,轻皱着眉头问道:“那目前最高的编号是多少?” 苏雨祺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已经涉嫌管理层最高机密,不是我这种小队队员可以知道的。”
冰孟微微颔首,他也预料到了这一回答,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罢了。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苏雨祺放下筷子说道。 听到这句话冰孟脸色顿时骤然一变,“跟我讲了这么多,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苏雨祺噗嗤一笑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天殊者?” 冰孟皱了皱眉头,低着头思考了良久后,抬起头说道:“我还是只想当一个普通人。” “加入组织后,每个月可以领三万元的补贴金。”苏雨祺淡淡说道。 冰孟猛地咳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认真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觉醒天殊异端了,但我真的只想当一个普通人。” “哎,这可是成为超级英雄的机会啊!”苏雨祺轻皱着眉头说道。 冰孟挠了挠头,突然注意到窗口上,一只雪白的鸽子停靠在窗框,正歪头歪脑的看着他。 “唉,又有麻烦事了。”苏雨祺叹息道,随即便站起身来,蔚蓝色的汉服如流水般转动,苏雨祺轻轻一跃,便从窗口翻出,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你再考虑考虑,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冰孟嘴角微微抽动,心里总感觉像是被某个煤老板看上,接着用巨大的利益将他吸引,再捆上资本的蝇套。 “天殊者么…”冰孟喃喃自语道,脑海中浮现一辆公交车,以及一对如诗画般的眼眸,“最近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往我身上靠?” 夜色笼罩大地,冰孟收拾好碗筷,洗了个澡后,来到床边,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的冰孟,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微弱的笑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真的不能再熬夜了,都幻听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得被精神病院抓回去…” 床底下,一个血色瞳孔的婴儿用模糊不清的声音低语着:“何等可悲的眼界,真是个愚蠢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