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各自的野望
在八神歧毫不留情的讽刺之后，相伴而行的两人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中。几分钟后，八神歧终于看到了那个名为学校的建筑群。 “忍者学校”眯起眼，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视力，八神歧很轻易地就看到了校门正前方的招牌。 这几个字意味着雾隐村残酷的忍者选拔模式将成为历史。 但是····随着八神歧与照美冥的行进，八神歧渐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学校周围的学生少得可怜。” “冥姐，你的学校貌似没有多少人读呢。”八神歧说着，转动眼眸观察着四周的孩子。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正赶着上学的孩子，明显地显现出两种状态。一种是少年老成式的沉稳认真，另外一种则是少年式的意气风发。 沉稳些的孩子，许多穿着一种制式的衣服，要不就是普通的平民家的衣服。 而那些意气风发的孩子们则大多穿着布料较好的衣服，背后也大多印有家族的族徽。八神歧隐隐地有了自己的猜测。 “雾隐村原本实行的是强制的义务兵役政策，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要以抽签的方式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成为忍者的预备役。抽取的概率是二分之一。 而我在去年取消了这样的政策，成为忍者由义务改为了自愿。”在八神歧的身边，照美冥轻声回答道。 八神歧能够理解那些不送自己孩子上忍者学校的村民。他们被吓怕了，被以前残酷的选拔制度吓怕了。任谁也不能接受一次次地送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今年的人相比往年多了一倍，已经是很不错了。”照美冥继续说道。 八神歧侧脸瞄了一眼照美冥，嘴角也不由溢出了微笑。谁都能看得出这个女忍温柔的微笑背后，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坚强。 “欢迎来到雾隐村忍者学校。”在迈入校门的一瞬间，照美冥轻快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豪。 八神歧能理解这种欣喜，当他在音忍村建立自己的训练所时，他也有这种感觉，那种愿望达成的满足感。 跟随着照美冥的脚步，八神歧开始游览校园。因为已经上课的缘故，所以校园里也只有空旷的小道而已。 “雾隐村忍者守则第三条：要以生命保管自己忍村的情报，将村子的情报放在自己的生命之前。在无法带走同伴尸体的情况下，定要销毁尸体，从而避免敌人通过秘术获取到忍村情报。 据我所知，木叶的山中一族就可以运用秘术从尸体上获取机密情报。·····另外，有一种情况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遇到。” “在执行重要的机密任务时，如同伴被敌方虏获，难以救援，请视情况杀死同伴来保证情报不被获取。” 斜透过窗口，八神歧看见了那个正在讲课的忍者老师。一条刀疤从他的额头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在浓密的黑发中消失。一只被刀疤贯穿的眼睛已经瞎了换上了黄色的可怕义眼，另一只眼睛则好像十分愤怒似得瞪视着一众学生。 他的嘴角紧绷，以至于出现了明显的竖痕，一只脚则有点陂。 “这是一个拥有长久的战斗经验，经历过最惨烈的战斗的精英忍者。他的腿受了严重损伤，这大概是他在忍者学校任教的原因。” 那名忍者自然也看见了八神歧与照美冥两人，在上课的间隙，他转过脸，微微地朝照美冥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重新迈开脚步，八神歧跟随着照美冥离开了那间教室的过道，去往其他地方。 雾隐村新建的学校并不是很大，尽管有四分之一的地方还在继续兴建，但是即使建成学校的规模大概也只有木叶的五分之三左右。但是尽管如此，走走停停的照美冥和八神歧两人在日上中天时，才堪堪参观完校园。 最后，他们在一处训练场停下。在那个训练场，则有一班还有一年就将毕业的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训练。 训练场中央，一索吊桥连接着宽阔的训练场的两边，大概有一百米长。说是吊桥，其实是由一条条粗细不同的不规则树枝组成的踏脚点，树枝间则由铁链连接着。 学生们一个个跃上吊桥，踏上摇晃的树枝跳向另外一边，而在吊桥下则有一群学生射出手中的木质苦无干扰桥上学生的行动。吊桥上的学生则必须一面用苦无隔开飞射来的木质苦无，一面闪避着前进。 八神歧正看着，只听到一声尖叫，一名女生因为被苦无击中而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尖叫着掉落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的小腿骨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骨折了，只得痛苦地抱着腿在地上蜷缩着。 教师的反应很快，他很迅速地把女生抱走交给了在一旁的医疗忍者，而吊桥上那群学生则见怪不怪地继续着训练。 血雾之村，即使开始褪去血雾之名，那严厉的忍者训练方式仍不是其他忍村可比的。八神歧又不免想到了木叶，那群小孩如果遭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哭鼻子吧。 “我雾隐村的忍者学校比木叶的如何。”八神歧身旁的照美冥问。 “铁血有余，但是温情不足。”略微思索了一下，八神歧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温情？”照美冥的脸上显出了微微惊异的表情。 “是的，温情。虽然看似没有作用，甚至和忍者的守则隐隐冲突，但是它却是提升忍村向心力的必需品。我曾在木叶居住过一段时间，木叶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更加和谐一点。 而在这里···”话说到这里，八神歧没有再说下去。 照美冥也看得出来，因为十分的明显。在一旁稍作休息的学生中，有不少学生看向自己老师的目光是愤怒和仇恨。 这样的学生以平民为多，他们没有经历过贵族的学前教育。初始能力较弱的他们，难免在这种严厉的训练里吃尽苦头。而痛苦自然会带来怨恨，学生的怨恨的直接对象就是严厉管束着他们的老师。 “是这样啊！”在八神歧的提醒下注意到这种情况的照美冥，褪下了问出“我雾隐村的忍者学校比木叶的如何。”那一丝自傲。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地皱着，这让八神歧忍不住地想安慰她。他继续说道：“然而在我看来，木叶的温情也是太过了点，他们的学生太安逸了，忘记忍者这两个字背后所背负的沉重的东西。” “忍者所背负的东西。”照美冥若有所思地侧眼看了眼八神歧。 “对了，我大概还会在这里暂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就要离开雾隐村了。”转过身，八神歧寻了一张长椅坐下，照美冥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不多留一会儿？” “不了，我可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一边说着，八神歧伸了个懒腰。“这样一来你也能省下两个精英忍者做其他的事了。” 在八神歧居住在雾隐村后，雾隐村就派出了两个忍者昼夜不断地监视着他。 “八神歧，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嘴角一边向上挑起，照美冥以一种莫名的语气道。 “我只是想好好地活着而已。” “好好活着？” 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八神歧侧脸对着照美冥，咧嘴轻笑，搭配着他的长发恍惚间却有一丝妖精般的柔美。 “如果我说，未来会有一场决定整个大陆的战争，你会相信嘛。” 一股凉风吹过，八神歧说这句话的语气，让照美冥感到了阴冷。她凝视着八神歧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瞳正如凝固的琥珀一般平静，看不见一丝情绪，一丝蛛丝马迹。 张了张嘴，照美冥正要回话，却发现面前出现了熟悉的两人。 “水影大人，千鹤长老有事与你商讨，目前正在水影办公室等待着您。” “知道了。”照美冥点头说道，“对了介绍一下，这位一脸严肃的是青，这位一脸不自信的是长十郎，他们是我的护卫。” 她有伸出手像长十郎和青介绍八神歧“他是八神歧，一个以后见到了要小心应对的家伙。目前为止是我们雾隐村的合作伙伴。”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八神歧微微点头。 “啊，请多指教。”长十郎有些慌乱地应着。 “请多指教。”青的声音一如面容一般的沉稳。 “如你所见，我还有事务要料理，失陪了。”照美冥站起身与八神歧告别。说完带着青和长十郎离开。 作别了照美冥，八神歧仍坐在原处。 一片青色的落叶被猛烈的烈风吹落，落在八神歧的大腿上。 “又是一年了，时间啊~” 不自觉地，八神歧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