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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冥婚

    李宝儿的坟已经成孤女坟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随后发生的一切,令这个疑团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陈家小儿子陈源,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者阴山包围战中,断后英勇就义,死时,年仅三十。

    陈源的遗骨被送回嵇山老家时,陈家为陈源和李宝儿举行了冥婚仪式。

    冥婚又称配骨、阴婚、鬼婚、灵婚,是一种民间习俗。冥婚又分为“死人与死人”和“死人与活人”两种。另外,过去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要替死者举办冥婚。

    古时男女定亲后,若婚前男子死亡,女子也要出嫁成亲,拜堂时由亡夫姐妹抱“神主牌”和新娘举行婚礼。新娘从此终身苦守空房,称上门守节、未婚守孝。有的女子不愿上门守寡,另嫁男人,但人们认为是第二次婚姻,是“断线女子”。婚后年节要为她的所谓“前夫”祭祀亡灵。老人们出于疼爱、想念儿女的心情,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冥婚最早起源于汉代,但令它盛行的典故却是曹冲阴魂,这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历史段子,我记得我读小学时,有一篇课文是曹冲称象,对的,就是这个曹冲,比阿基米德更早发现浮力原理,这么聪明的孩子早夭,曹cao当然是万分的悲恸。

    《三国志·魏书·武文世王公传》(卷二十)记载,曹冲“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则流涕,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宛侯据子琮奉冲后。”这里,曹cao是聘了一名甄姓早死女子给其当做他的儿媳。

    冥婚的兴起,便与曹cao这样溺爱子女有关。但在民间还有一说法,不给死去的未婚者“成亲”,家中会闹鬼,家人不宁。所在,在迷信盛行的古代,冥婚普遍为民间认可,成为“合法婚姻”,墓主两家还成为“亲家”。

    冥婚的仪式在各地也不尽相同,在我安徽老家,冥婚的仪式处处透露出诡异,与喜丧仪式不同,冥婚仪式一般人是不愿去看的,避免晦气,虽然冥婚举办的少,但也颇为正规讲究,丝毫不比红白喜事规矩少。

    一般说来,阴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

    放定多是一次性的,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通讯时,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

    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照片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广场焚化。阴婚并不一定都举行上列仪式,但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花轿到达女方后,由送亲太太将“新娘”照片或牌位取下,由娶亲太太接过来,放人宝轿。这时,“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声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完全不是办喜事的气氛。喜轿回到男方后,仍由娶亲太太将“新妇”照片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只有娶亲太太给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后由茶房端来“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供于“新婚夫妇”照片或牌位之前。如“新婚夫妇”有弟弟meimei或弟妹、妹夫等,即唤出来,给照片或牌位磕头行礼。两家亲家则互相道喜。

    举行了以上仪式之后,择个“黄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灵了。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棺枢起出后,马上泼在坑内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高高扬起花红纸钱。(不是阴婚的起灵仪式也是如此)。男方则在坟侧挖一xue,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xue,进行“夫妻”并骨合葬。葬罢,即在坟墓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即两家亲家)边哭边道“大喜”。此后,男、女两方便当做亲家来往了。

    当然,说这些枯燥的仪式自然是无趣的,下面,我再为大家讲一则关于冥婚的真事儿!

    我的老爷薄彦(我爷爷最小的亲弟弟)终身未娶,打了一辈子光棍,肯定有人问了,你老爷是不是人品不好或残疾,要么长得丑,错,大错特错,我看过我老爷年轻的照片,绝对的帅哥、人长得很精神、温文尔雅,是我爷爷那辈几兄弟中最高最帅也是最有学问的,在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学医,可以说,那时我们薄家,以薄彦为傲。

    我曾问过我奶奶很多次关于我老爷的事儿,在那个年代,以我老爷的学识、人品与样貌,那是绝对不愁找不到媳妇的。

    每每我问及此事,我奶奶只是摇头叹气,却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似乎不愿意让我们这些晚辈知道。

    我老爷家宅子和我爷爷家挨着,没事儿的时候我喜欢跑到老爷家串门,那老头挺风趣幽默的,也疼我们这些小辈儿,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又一次亲口问了这件事,老爷亲口说出了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

    那是一九七四年夏天,薄彦以优秀成绩从复旦大学毕业,留在了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也就是现在的中山医院,本来,薄彦的前途是无比的辉煌的,怎奈,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魏红曼,是xxx的女儿,那时全国正在打压x倾修正路线人物,很不幸,魏红曼的爸爸就是x倾修正路线里的人物之一。

    一九七四年正是知青下乡的**,原本薄彦可以躲过下乡风波,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对于一个脑外科的医生来说,下乡,意味着可能永远离开手术台,这对一名医生而言,是致命性的打击。

    但薄彦还是提交了下乡的申请书,只因魏红曼被她父亲牵连要下乡,只为红颜一笑。

    那个时代的爱情是纯洁的,不沾染一丝的污浊,如同那个时代人民的质朴。

    因为魏红曼的父亲缘故,魏红曼也备受打压,被分配到青海某个小的防疫站,而薄彦,也选择去了那里。

    青海的生活条件很艰苦,别说在七十年代,就是现在,那里的条件也依旧很艰难,但爱情可以让一些困难变得很渺小,而死亡,却是无时不刻不存在的。

    一九七四年年底,青海东南部爆发了大规模的疟疫,疟疫是一种急性传染病,瘟疫中最厉害的一种,防疫站的消毒设施跟不上,魏红曼在医疗过程中被感染,不久离开人世。

    薄彦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心爱的人还是离他而去,他悲痛欲绝的将魏红曼的尸体火化掩埋,立了碑。

    那场瘟疫死了太多的人,当然也包括未婚嫁的年轻人,他们所在地的农村很封建,很多村民打上了温柔漂亮的魏红曼主意,都抢着为自家过世孩子配阴魂。

    薄彦自然是不应允的,奈何他们没有成亲,他说了不算,为了断了这帮村民的念想,薄彦与魏红曼举办了一场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冥婚。

    过程自不必言表,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诡异了起来。

    一九七七年文革结束,大批的知青返乡,薄彦并没有回到上海医学院,事实上,他已经回不去了,只能被调派回安徽老家的防疫站。

    接近三十的薄彦在那个年代算是大龄青年剩斗士了,他发小的孩子都上初中了,他迫于家里的威逼,和防疫站一个实习生结了婚。

    结婚三天后,薄彦和他的妻子在去往另外一个防疫站的途中遇到了泥石流,他的妻子当场死亡,而薄彦却被人推了一下,掉在了一个山坳坳里,捡了一条命。

    薄彦心里明白,推他的,并不是他的妻子,因为当时他们的距离足足有五米,根本够不到。

    而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并没有其他人。

    三年之后,薄彦和另一个女子成婚,这个女人也是丧夫,命硬,两个命硬的人在一块,应该是很靠谱的,至少不会出现谁克死谁。

    结婚三天后,按我们安徽的惯例,女婿应该登门拜访老丈人家,当时正下着大雪,在去老丈人家的途中,长途车打滑直接坠崖了,整个长途车上三十多人,只有薄彦一个人活了下来。

    从此,村里开始乱传闲言碎语,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没有人会将女儿嫁给薄彦了,薄彦的命太硬了,也太扫把星了。

    一九八六年,薄彦第三次结婚,哦,严格意义上,算上那次冥婚,是第四次结婚,这次的女人倒是没死,不过却在结婚三个月后疯了,逢人便说,薄彦的背上,背着一个女人。

    后来,那个疯了的女人被娘家人接回,这桩婚姻,也无疾而终。

    那时的薄彦,也仅仅才四十岁不到,但经历四段婚姻的他,大彻大悟了,他这一辈子,都要忠于第一段婚姻,也就是那个冥婚。

    后来,又有人为薄彦做媒,却被薄彦拒绝了,他不想再有人因为他而丧命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天煞孤星的命,他认命了。

    我老爷满脸的沧桑,为我讲完他的经历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兰儿,记得,长大后,无论有多爱对方,永远不要举办活人与死人的冥婚,永远不要。”

    我老爷现在还健在,比我爷爷身子骨还要硬朗,这一辈子他老人家过得其实挺悲惨的,但唯独一样,无论他遇到什么大风大浪或是艰难困阻,都能逢凶化吉,照我老爷的话来说,就是魏红曼在保佑着他,魏红曼,是他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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