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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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巧当即拿出五两银子，还有自己的户籍一块递到韩父面前。 韩父看着那五两银子和户籍，看向韩巧，“你当真想好了？” “爹，我想的很清楚，与其呆在孙家被活活打死，三个女儿被磋磨，我宁愿带着她们回到西山村，即便是穷困潦倒，我也不惧。” “再者我们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总能把日子过起来。” 韩父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银子、户籍，才对韩巧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韩父留四个兄弟在家吃饭，让韩巧去灶房帮忙。 让儿子去跟赶马车的师傅说一声，午饭后再回镇上，顺道请师傅来家里吃午饭。 堂屋里，韩父问四个兄弟，“这房子是修村口还是村尾？” “村尾比较好，离咱们也近，也避免了过往行人指指点点，村尾那边的荒山有块平地，到时候跟村长、里正说多划一点地，开荒出来种点青菜、萝卜、苞谷、番薯的，这口粮也就有了。” “再圈块荒地养十来只鸡，每日捡上几个鸡蛋也是一笔进项。”幺叔说出自己的见解。 立即得了几个兄长赞同附和。 “我觉得老幺说的对。” 娘四个三个能干活，再等几年阿秀出嫁，这就有了女婿帮忙干活。 韩巧年纪也不大，模样还好，真和离回来也会有人上门说亲。指不定到时候嫁个比孙益明本事更好的男人。 这些谁能说得准呢。 韩父让四个兄弟先留在家里，他先去一趟村长、里正家，去灶房找韩袁氏，让她准备点东西，他拿村长、里正家去。 韩袁氏犹豫片刻，把韩巧带回来的布拿出来交给韩父。 “这……” “咱们要找村长、里正办事，太轻这礼也拿不出手。他们收了礼，划地的时候多给划一点，咱们还是赚的。”韩袁氏说着，心里很是不舍。 韩父已经拿着布料出去了，根本容不得她反悔。 她又去把糕点、饴糖分成六份，让韩巧跟三个伯娘、幺娘送去，跟她们说一声，几个叔伯午饭在这边吃。 顺便把爷奶接过来。 韩巧爷奶年纪很大了，如今住在韩大伯家，腿脚还算利索，就是有些迷糊，不太认得人。 几个儿子孝顺，家里煮点好吃的去喊人，利利索索的就过来了。 “把绿豆糕、饴糖给你奶一份，她喜欢吃这些。” 韩巧点头。 本来东西就少，这么分一份也没多少。 完全只是个心意了。 她一家家的过去，伯娘、婶娘都拉着她说了一会子话，问她家里啥子事，她也没隐瞒。 伯娘、婶娘得知她要和离，带着三个女儿会西山村，都惊呆了。 “阿巧，你可得想清楚了啊。” 都劝她要三思，和离的女人难，更何况带着三个女儿。 韩巧带着爷奶往家走，阿奶忽然停下来问她，“阿巧你想清楚了？真要和离？” “不和离活不下去。孙益明他动不动就往死里打我，还打孩子。”韩巧说着，眼圈发红。 她知道，阿爷是真有点糊涂了。 阿奶可不糊涂。 如果阿奶能够支持她，这事基本上也就不会再出岔子了。 “……”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 从怀里摸出一个泛旧的荷包递给韩巧，“阿奶这里给你一两银子，你拿着到时候置办些物件。既然要和离自己过日子，家里不能光秃秃啥也没有。” “阿奶……”韩巧轻唤。 “拿着，别让你伯娘、婶娘知道，连你娘都不能说，这是阿奶给你的，以后日子过好了，多给阿奶买点绿豆糕、饴糖，阿奶爱吃这些。”老太太拍拍韩巧的手，把荷包强硬的塞她手中。 韩巧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老太太攒一两银子实在是不容易。 “阿奶，我以后天天给您做，我做糕点可好吃了。” “那我可等着了哦。”老太太笑起来。 她牙齿都已经掉光，脸上都是皱纹，却很是慈祥。 到韩家的时候，村长、里正都到了，他们收了韩父送过去的布料，自然要把这事办成、办好。 说是要一亩荒地，怎么也得量一亩半出来。 荒地不值钱，丟那儿也没甚用处。 饭桌上，倒是没人提和离的事情，毕竟多了一个马车师傅。 两个嫂子都意外极了。 韩巧居然要和离回西山村生活，还要带着三个女儿，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饭后韩巧带着三个女儿回镇上，韩父让她放心，西山村这边他会弄好，到时候真和离了，回来也有不止手忙脚乱。 更让她要慎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跟孙益明和离？ 如果真决定好了，到时候他们去孙家，跟孙益明的父母谈。 “爹，我回去了。” “回去吧。” 来时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回去的时候倒是没了这些顾虑。 韩巧心情极好。 孙秀忍不住问，“娘，事情都办妥了吗？” 韩巧点头，“嗯，办妥一大半了。” 有了后路，收拾对付孙益明的时候，她更没后顾之忧了。 心情好，马车内有些闷，韩巧掀开马车帘子，就看见隔壁蘅毅挑着一担子山货，走进一辆马车，马车上立即下来一个人，笑眯眯的接过他手里的山货，放进马车内。 蘅毅是感觉到有人正在看他，扭头看过来，和韩巧对视上。 四目相视，韩巧无疑是美貌的。 至少蘅毅没有见过比韩巧更好看的女子。 韩巧冲他笑了笑，他耳根子瞬间红透，赶紧扭开头。 韩巧见状挑挑眉，落下马车帘子。 心里念了一下他的名字，蘅毅！ 猎户，光棍。 这个时候韩巧对蘅毅还没有别的心思，就想着和他先熟悉起来，到时候让他帮忙卖一下草药山货。 进山打猎的时候，帮忙看看哪里有野果、毛栗、野生藤梨这些，免得她进山了无头苍蝇到处乱串。 不过这一眼一笑对于蘅毅来说又有所不同，他从来没有跟女子这么对视过，也没有看清楚过那些女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好看还是丑。 回宁河镇的路上，蘅毅的脑海里都是韩巧那温柔又美丽的笑。 甚至生出一种想要将人禁锢在怀中，看着她笑，看着她承受不住哀哀凄凄求饶，甚至想不顾一切把人抢过来。 想天天看着她笑。 她的笑只对他一人绽放。 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蘅毅，不可以！她如今是别人的妻，强占人、妻的事情，会被世人戳脊梁骨。 可心中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喜欢了就要去争取，错过这个人，这一辈子兴许再也遇不到另外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