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茅房
段云川自从被绥素拒绝了之后,便乔装去了山古寨。 此刻他站在山顶的断崖边,身穿与白衣截然相反的武服劲装,腰间被腰带利落的束紧,宽肩窄腰,力量感十足。 精致的面庞则用诡谲的面具遮挡,掩住了一半的真容。 这般看着,任谁也无法将他与京城内清冷疏离的段云川相联系在一起。 “好外甥,叫舅舅来所为何事啊?”纪汝昇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段云川低头,丢给不足自己腰高的纪汝昇一枚黑色的珠子:“这是从苏穆那拿到的,它似乎能控制人的性命,你仔细研究。” 纪汝昇不满极了:“有你这么对长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段云川不以为意,“在外人看来,你不过只是个乳臭未干、甚至未化作人形的小妖。” “行行行。” 纪汝昇深知斗嘴是斗不过的,便将珠子塞进衣裳里,对段云川阴阳怪气的道:“听说你小子被绥素那只大妖给胖揍了一顿?” 段云川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被揍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之前绥素帮咱们温养你母亲的元神时,我就已经看出,她的力量无止境,可不是寻常大妖。” 段云川一怔,眼睛像是岑寂的黑潭,一眨不眨的看着纪汝昇,“她?” 纪汝昇兀自点点头:“没错,所以元神可以不用愁了,专心寻找复活的法子就行。” 停顿了会儿,纪汝昇忽然想到了什么,憋着笑问:“对了,上次她突然出现是不是真将你吓了一跳?不然为何后来说要教训我?” “……” 见段云川迟迟不回应,纪汝昇疑惑,“想什么呢?” 段云川回神,“没什么,复活的事我想办法,你看好母亲就行。” “你找到法子了?”纪汝昇激动不已,上前一把拽紧段云川的衣摆:“什么方法,快告诉我!” 段云川自然地退后一步,将衣摆从纪汝昇手中收回:“还不确定,如果成功到时你自会知晓。” 纪汝昇总觉得段云川有些事出反常,“有心事?难不成是你这法子见不得光?” “别问了。” 纪汝昇撇嘴,“好,我不问,但你要知道虽然复活的事很重要,但决不能昧着良心。” “废话真多。” “你……”纪汝昇直接被噎住,眼睁睁看着段云川越走越远。 唉,孩子大了,不服管了啊…… 当年屁大点的孩子被自己带到山古寨没多久后,又设计丢给了段誉,是不是因此有隔阂了? 当然,纪汝昇也就随便想想,他还是信任段云川的,这孩子自小就聪慧过人,并且现也将山古寨一路保护的很好。 段云川沉着脸下山,刚刚纪汝昇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绥素帮助温养元神? 握紧拳头,身上的戾气无处散去。 途中,毛侯见到段云川,兴高采烈地快步过来打招呼:“二当家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说一声,现在这么快是要下山了吗?” 段云川原本不想理会,可他又忽然想到绥素之前说过,他不如她的侯大哥。 呵。 段云川站定了步子,眸心冷怒交加,抬眼对毛侯淡淡道:“最近可有勤加练功?” “呃?”毛侯二杆子摸不着头脑,滑稽的用手挠了挠脸上的胡子:“有,有的吧?” “很好,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段云川看似平静地扭动着手腕,对上毛侯视线时,薄唇冷漠地吐出对于山古寨来讲最最恶毒的惩罚:“若是抗不过一招……这个月茅房的清理就都归你管了。” “啊??不是……” 毛侯惊呆了,不是啊,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没等毛候把话说完,段云川抬手不由分说的朝毛侯劈了下来。毛侯紧忙旋身躲避,却不想段云川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所以立即矮了身子,撩袍,一记扫腿攻击下盘。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到不超过两秒,毛侯始料未及,重心不稳,顷刻间向后仰躺了下去,地上尘埃飞起,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毛侯伸手作扇,在面前挥了挥:“咳咳,二当家你这是做甚!我也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段云川郁结舒畅了不少,勾唇只道:“记得清理茅房。” “啊!?别呀……” 毛侯紧忙从地上站起,打着商量道:“二当家那茅房有多臭你是知道的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不然……我们,没错!我们再对个半招,要是我抗过去了,茅房的事儿就算了!刚刚是我没有准备好!所以才失手的!” 段云川安安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同于毛侯,他如今的身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在听到毛侯的提议,段云川心情还算不错,便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出手,碰到我的面具,这件事就算了。” “这可是二当家你说的啊!” 毛候两条腿交错着小跳,摩拳擦掌,脑子有史以来第一次飞快的运作。 待会儿先这样……再那样……一定能碰到面具的! “呀哈!”毛侯舞起拳头自信满满地直冲了过来。 “哄——” 呱呱呱—— 毛侯也不知怎么的,眼前一花,自己调转了方向。随后就感觉二当家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这力量相当不得了,他压根没机会稳住身体,瞬间仰面倒地,吃了一嘴灰。 刚刚是背面,现在是正面,还真是一点也不偏袒哪方。 段云川好笑地摇摇头,扬长而去。 毛侯则把头干脆埋在地上,装死。 天知道山古寨这些弟兄们有多臭,拉的屎尿更是威力无穷,每次自己需要如厕时,都得先做好心理建设,憋住气迅速解决后跑个十米远,不对,二十米远,才方得呼吸到新鲜空气。 要自己清理!? 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不行! 毛侯一个鲤鱼打滚起身,自己得找花妖要点香粉来。 这时的他好不知,几天后香臭合体,茅房彻底沦为无人敢踏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