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两个人的耐心并不足以支撑到电影节结束，姜知南还是给萧墨发了条信息示意她自己先行一步，她把衣服换下来之后带着口罩和墨镜走向地下停车场，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被顾沉一把拉住。

    她只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有些太为难人了。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姜知南的手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胸口向下，指尖落在皮带的金属扣上，含糊不清道：

    “顾沉。”

    他的嗓音低哑，像是积压了多年的渴望：“嗯。”

    “我考虑好了。”

    只落下这么一句话，她便主动将自己送上，抬头轻吻住他的喉结，后腰被他固定着，感受着他独有的温度。

    顾沉极其耐心地等着她的动作，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她揽进怀里，不再克制地咬住她的唇齿，忍不住笑：

    “南南的技艺实在是稀疏。”

    车库的灯光白冷，因为已经几近九点，活动也还在进行，车库里没什么人往来，寂静无人的气氛里，两个人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可顾沉似乎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有人忽然出现，还是姜知南近乎哀求着告诉他，这是车库，到处都是监控，他才收敛了些。

    却依旧没有在这个地方放过她，姜知南睫毛轻颤，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只感觉顾沉的虎口钳制住她的脸颊，即使保留了七分力道，但依旧强制般地迫使她看着自己：

    “南南，看看我。”

    姜知南被他的轻声诱哄蛊惑，缓缓睁开双眼，直直撞进了那双带着极重欲念的双眸，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道：

    “会有人过来的……”

    能不能先停下来，回去再说。

    可顾沉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是轻笑道：“外面看不到的，放轻松。”

    他隐忍过了头，三番五次的被撩拨、被挑衅，却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即便他也没有在外面行事的癖好，但开胃小菜还是得吃两口的。

    更加放肆，姜知南被惊得直往他怀里躲，精神不断紧绷着，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还要去警惕着周围会不会有路人路过，警觉极了，终于还是在精神断裂的紧要关头咬上了他的肩头。

    顾沉轻轻笑了两声，打开储物格拿出纸巾，想叫她看，却看到某人紧紧闭着双眼，他笑得更畅然：“怎么了？嗯？”

    姜知南没有睁开眼，味觉却格外的灵敏，暧昧又堕落的气息充斥在整个车内，她没有勇气去看他，只感觉到顾沉似乎在替她整理衣服，她便忍不住小情绪伸手拍他，睁开眼睛瞪他一下。

    顾沉看她一眼，笑说：“怎么生气了？刚刚不挺高兴的么？”

    “……”

    姜知南无力理会他的诨话，看着他走到前排去专心开车，在路上看着窗外的树影和车流，她嗅着情.事过后的气息，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车开进酒店的地下车库里，顾沉把车停下，从驾驶座那一侧绕过来替她开门，姜知南极其不自然地下了车，不忘整理整理自己的裙子，警惕地将口罩和帽子捂得更严实一些。

    她没做过这种事，但顾沉好像很熟练，两人的目的性很明确，这让姜知南愈发觉得有些后悔，她压根儿不该招惹顾沉。

    上楼之后，顾沉打开房门，连灯都没能来得及开，搂着她的腰，朝着门口那面墙欺压过去，将她抵在玄关处，略带几分狠意地吻着她。

    姜知南替他脱下外套，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接下来的一切动作都由顾沉指引，到最后，她背靠着床头看着他拿起了床头上未开包装的盒子。

    灯光极尽黑暗之时，她听到了撕包装袋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怕了，语气温吞带着几分轻颤：“顾沉，要不——”

    顾沉轻轻挑了下眉，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嗯？”

    “要不还是算了吧……”

    姜知南看得出来，顾沉脸上的表情好像写着“你觉得这事儿能商量吗”几个大字，终于还是心一横否认了自己这个提议。

    “想什么呢？”顾沉轻笑着，宛若浮浪般荡在她的耳边。

    后来的事情姜知南记得不太真切，她只觉得有什么不能的，没什么不能的。

    外头好像下雨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连带着海边的高峦峭壁，海浪翻涌，不断涌在岸边，水流湍急，濒临窒息。

    姜知南的嗓音带着极重的鼻音：“顾沉……”

    但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剩下的几个字，顾沉的手掌极其恶劣地抚上她的下巴，最终停留在脖颈上。

    第一回并没有持续太久，姜知南趴在浴缸边上试图站起身来，但却始终没能成功，干脆就坐在水里等着人来伺候。她懒懒地抬抬眼皮，看向精神抖擞的某人：

    “顾沉。”

    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嗯？”

    “你帮我洗澡，我累了。”

    顾沉笑道：“让我洗遭殃的还是你。”

    姜知南威胁道：“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打死你。”

    “死在姐姐身上——”顾沉的语气稍顿：“也不是不行。”

    这一回顾沉的动作显得极为耐心，过程拉的很长，腾腾的热气像是晨间未散去的大雾，是至生至死的消受。

    姜知南有些难耐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羞耻感爆棚，忍住低头，不去看这个场面，可下一秒下巴便被钳制住，顺着那股力道微微抬头，只感受到顾沉得吻落在她的脊背上：

    “姐姐，多看看我。”

    “你只能喜欢我，记住了么？”

    她想再说些什么，可万般言语都被他猛烈的动作融尽。

    在顾沉把她抱出浴室的时候，姜知南像一个沉溺在深蓝海底的旅人，骤然回到岸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姜知南背靠着床头休息了一下，直到腿上的力气恢复了几分这才伸手想从地上拿自己的衣服，下一秒便被顾沉制止：

    “脏了，穿这个。”

    手里是一件他的t恤。

    “我明天还要去剧组呢。”姜知南坐直了身子把衣服穿上，准备走到卫生间吹头发：“衣服都被你弄成那样了我怎么去啊？”

    满地狼藉，裤子、裙子、皮带还有顾沉贵得让人心疼的西服，通通都被他扔在地上，团成一团，想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而顾沉像是故意的一样，只叼着支烟坐在沙发上看着，却也没点燃。

    姜知南没办法，只好把东西都捡起来，报复性地扔在他身上：

    “多大人了都不知道帮忙收拾东西。”

    等她吹头发的时候，顾沉正拧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递到她面前，自己反倒接过吹风机轻轻摇晃，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

    姜知南喝了两口水之后，抬眸看向顾沉嘴里叼的那根烟，忍不住问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出国以后。”顾沉坦然答道。

    “跟孟延学的？”姜知南把水放在洗漱台上，伸手圈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跟着他会学坏的。”

    顾沉忍不住笑她：“跟你学的。”

    被他这句话更住，姜知南抬手把他的烟拿下塞进自己嘴里，猛烈的尼古丁味道呛进鼻腔里，却也在接受范围内，她忍不住将烟灭掉，苦口婆心道：

    “以后别抽了，这烟呛死人了。”

    “这不是你以前总抽的牌子么？”顾沉轻轻挑眉，又摸了摸她的发顶，感受到早已有七分干，便放下了吹风机，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洗漱台上，盯着她看。

    姜知南抬头反驳他：“什么啊，我以前在你面前都没抽过烟，我当时在你这儿不都是清纯小可爱类型的吗？”

    顾沉无言：“是么？”

    姜知南：“不是么？”

    “……”

    看他的表情，姜知南也能猜到答案了，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从洗漱台上跳下来，牵着他的手：

    “睡觉去吧，我好困。”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两点半了。

    顾沉走在她身后，任由她牵着自己，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姜知南选了个极其有安全感的姿势，把自己整个人缩在男人的怀里，胳膊圈住他的腰，轻轻蹭了蹭：

    “晚安，宝宝。”

    顾沉倒觉得这称呼新鲜的很，忍不住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叫谁？”

    “叫你的。”姜知南抬头看他，眼睛里有着最纯粹的清透：“别人叫自己的男朋友都要叫宝宝的，我刚刚想到，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的名字吧？”

    顾沉轻轻挑眉，笑着问她：“没别的了？”

    “有是有吧。”姜知南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没能叫出那个称呼：“但是我怕你不乐意，所以还是叫宝宝吧。”

    顾沉觉得她的脑回路实在是清奇，但也像是习惯了一样，反问道：“那叫这个就不怕我不乐意了么？”

    “你不喜欢这个啊？”

    “嗯。”

    “那我再想想。”

    过了半晌，顾沉都以为她肯定是睡着了的时候，小姑娘忽然抬起头来：

    “我叫你阿沉吧。”

    看他不说话，姜知南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软语地唤了一声：“晚安，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