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玄牝之门

    太乙和元始之间的对话发生在紫霄宫之外，此时众人都从紫霄宫中出来，不少人目睹了一幕，不过大多数人颇不以为然。

    此时能到紫霄宫听道的人，无一不是洪荒一方强者，根脚气运都远超旁人，自然心气极高，并不认为自己会一直落后于人。

    哪怕三清乃是当世最顶级的大能，先前又先后突破到准圣，但这固然让人敬畏，但也不至于让人渴望拜入他门下。

    此时还不是圣人时代，众人的差距虽然存在，但还没到让人绝望众生皆蝼蚁，并且还看不到追赶的希望的地步，对于许多有志于自立门户的三千红尘客来说，可没有依附于别人的想法。

    就算妖族中许多臣服于妖庭的人，那也是摄于帝俊等人的武力，并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也不存在彻底荣辱与共，拜师并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意味着从此气运相连，要为彼此承担因果，而且还不能忤逆，这种约束可比宽泛的君臣关系要强多了。

    太乙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此次拜师失败，有些问题也不得不早做谋划了，要不然等到大劫来临，他这样的尴尬身份怕是难以善终。

    妖族众人对适才一幕皆抱以冷眼旁观，其中不乏幸灾乐祸，他们都知晓太乙曾经拒绝了太一，一心想拜入三清门下，可如今却被三清拒之门外，让不少人心中暗自嘲讽，认为太乙不知好歹。

    “没想到邀请你来一起听道，居然让你失去了一份机缘，倒是贫道的过错了！”白泽悄无声息的来到太乙身边，歉然的说道，不过语气平静，看上去并无诚意。

    太乙眼睛一眯，看了白泽一眼，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故意的，以他的智慧，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但并无证据，而且对方邀请自己听道，明面上也是好意，当下苦笑道：“是我福薄，无缘聆听三清教诲。丞相的提携之恩，贫道铭感五内。”

    白泽笑道：“你不怪我就好。其实这世间强者很多，又何必一定要拜入三清门下？你若有修炼上的疑难，大可以求教于我等，除我之外，女娲、伏羲等人，乃至于东皇陛下，都会很乐意为你解惑的。”

    太乙心中的疑惑已经积攒很久了，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丞相能否实言相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诸位一再关照于我？你们口中的某位前辈，又是何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泽微微一笑，他见太一女娲等人都已经汇聚过来，众妖都在等他，点头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当下众人一起走入混沌之中，不过这回群妖一起出手，各种宝物齐出，撑起来一个巨大防护罩，将众人一起保护在内，倒用不上太乙出手了。

    相对于来时艰难，回去就简单多了，在混沌中只走了片刻时间，便已经穿过天地胎膜，回到了洪荒之中。

    众人浩浩荡荡驾云而行，白泽特地落后几步，等到人少安静之后，才淡淡道：“我们之所以看中你，是因为你我有着极深的渊源，这涉及到你的根脚。”

    太乙眼中闪过异色，他的根脚自己很清楚，乃是自玄牝之门中孕育的先天乾阳之气所化，这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似乎是看出来太乙的想法，白泽笑着问道：“你可知玄牝之门指的是什么？”

    太乙想了想，说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这是他从道德经中找到的答案，虽不知道是不是白泽想要的答案，想到道德经是老子所著，想必不会有错。

    白泽哈哈一笑，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从道的角度理解，玄牝之门乃天地之门户，主天地之开阖、阴阳之动静、生死之枢纽，处于地、水、火、风四大不着之地，乃宇宙之根本，是大道的体现，洪荒之源头。”

    他说完，稍微停顿，接着又道：“天地开辟之后，地水火风演化万物，玄牝之门于冥冥中显化于世，上承天、下连地，有吞吐宇宙、囊括寰宇之力，在天地成型之后，内中涌动大道本源化为天道规则，而起本身本该消散于混沌之中，但却意外化作一件至宝。”

    他说完，双目亮起一丝精芒，盯着太乙道：“而你，就是残存于玄牝之门中的最后一丝玄牝之气所分离出的乾阳之气所化。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其实是天地规则所缺的那一部分，算得上和天道同源而生。故而得天地所钟，潜力无限，得享赐道号名太乙，有至大乃统天下之寓意。”

    “这……”

    太乙心中大惊，片刻之后眼中又闪过狐疑之色，说实话他有点不信。

    自己是什么根脚他很清楚，和白泽这些人比起来差远了，而且原轨迹中，可没听说过太乙有这么牛逼，在十二金仙中虽然比较出彩，还混到了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这样的高位，但抛开那些虚的，单论实力，怕是比不过多宝道人、玄都法师。

    要真是如白泽所说，自己竟然是天地规则缺失的一部分，那得多大的造化？说是有混元之姿都不夸张，没道理混的如此差，至少也得是圣人之下第一人吧？

    白泽看到太乙不以为然的表情，淡淡一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一为一线生机。玄牝之门实则是混沌规则规则衍化成时空宇宙规则的门户，吞吐混沌本源，造化宇宙洪荒，乃大道规则形而下之化为天道规则的枢纽。

    但天地开辟之后，玄牝之门的使命也已完成，本该消散于混沌之中，却在某种缘由下由无形无相的‘道’化作有形有质的灵宝，内中蕴含的最后一丝大道规则没有彻底衍化成天道规则，化为玄牝祖炁。由此天道有缺，规则并不圆满，万事万物皆存了一丝疏漏，于世事来说便是变数，于生灵来说便是一线生机。”

    太乙脸色阴晴不定，本来不怎么相信，不过看白泽说的煞有介事，心中不由犯疑，而且对方也没有必要诓骗自己，心中不由信了几分，但还是问道：“那东皇陛下呢？上次妖帝陛下说，我之命数和他有些纠葛，而他他道号太一，难道也与这玄牝之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