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赌博摊位，满载而归

    “我们是被诺兰德家族的迪尔小姐邀请上船的，也是想让这孩子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这个世界正在变得不同，不同于过往的那个时代了，你知道的。”头上插着不知名的鸟类羽毛，脸上抹着油彩，身材极为魁梧强壮的摊主父亲，这样言道。

    以四周的小狗、小猪、小狐狸为背景，石毅与这对新大陆土著父子攀谈着。

    鹰之联邦的主体民族是罗曼人，大航海时代的罗曼人祖先抵达这片大陆，征服开发这片大陆，东方的科莱顿人是其后乘船过来做生意的，他们自许为龙的后裔，同时也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发自内心深爱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小可爱。

    后来，为了更快的开发新大陆，罗曼人又抓捕了许多黑奴过来，因此在现在的新大陆，有着各种肤色的居民，但除这些种族外，新大陆还残留着一些萨摩人土著。

    只不过当年罗曼人开发新大陆的时候，杀萨摩人杀得实在太狠了，作为最后的胜利者，现在的书籍上不大提及那段血腥历史，推说是细菌导致的种族灭绝，洗白鹰之联邦的出身，但对于历史稍稍了解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婊子又立牌坊而已，只不过你下手够狠，也没人能跟你算旧账，甚至没有人敢提。

    现在新大陆的原萨摩人土著，几乎不能再称之为一个民族了，人口太少，几乎已经注定了灭绝。

    “你的这些幼宠基础素质很好，体格强壮、对人类也保有着亲近善意，但成型太慢了，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的培养，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是没有耐心等待一两年的。”一只土黄色的小胖狗憨态可掬的趴爬到石毅的鞋面上，后面的几只狗子拉它咬它都不回去，似乎它很喜欢石毅的鞋。

    “但是真正强力的战宠，只有从小培育长大的，也只有这样的战宠才能跟主人默契配合，发挥出最强战力。”

    “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样做的综合性价比太低了，培养这样一头战宠需要投入的心血太高了。这只死胖子我买了，多少钱？”说着，石毅俯身抓住抱着自己鞋面不放小黄狗的后颈，把它提到那名身材高大的土著摊位主面前。

    “两千元……你不要嫌贵，它是我从一堆小狗里挑出来的，还从小就喂各种草”这名摊位主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钞票就已经递到他的面前了。

    若是买一只普通的小土狗，两千元当然是贵了，但买基础极为优良的战宠幼兽，不过万的价便宜到死了。

    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父亲大腿，眼睛里转着泪花的小土著，石毅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培养这死胖子的，同食同住，几乎是当作家人来养。

    “这是我家土旺的食谱，它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游戏，该怎么命令它，上面都有。”虽然眼睛里转着泪花，但头戴羽毛的那个小孩子还是迅速拿出一张记满文字的兽皮，没法，他们就是干这行，凭手艺吃饭的。

    “你要好好对它啊！”

    “嗯，我会好好对待它的。”蹲下身，用手揉了揉摊主儿子，那个小家伙的脑袋，石毅让土旺与过去的小主人道别后，方才转身离开。

    萨摩人超凡职业：自然祭师。

    锻炼自身，沟通自然，可以走精神系的巫毒诅咒与战斗系的动物操控两条道路，在罗曼人开发新大陆时期，自然祭师曾经给入侵者带来巨大的麻烦，虽然最终还是战败了，但那并不是这一职业体系太弱。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神秘学历史上都留下了一笔。

    在石毅抱着土旺离开的时候，那名绅士的四周依然是人流涌动，虽然他们买不起价格过于高昂的魔犬鬼王，但对于那名英伦风绅士的其它战宠还是很有兴趣的，尽管稍懂点行的人就能隐隐看出来，这家伙的培养方法是奴役奴化、通过各种手段疯狂的压榨战宠潜能，这样培育出来的战宠，甚至绝大多数活不久。

    但只要能短期内提升自己的战力，谁又在乎战宠能不能活得久呢？

    相比英伦风绅士四周的熙熙攘攘，那对萨摩父子的身边几乎没大有人，在这里，在这一刻，王道被左道压制，优币反而被劣币淘汰了。

    （不肯同流合污，却又没有超脱其上的力量，那么，就只能被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中，供后人缅怀了。）

    提着狗粮抱着土旺，石毅继续游晃交易会，本来土旺因为离开前主人，还有些不安，结果被石毅在嘴里塞了一把风干狗粮后，就只顾得上闷头吃了。

    别说这么小的小奶狗，就算这么小的人类，被人抱走了也不会有太激烈反应，因为实在是太小了。因此，才可以更换主人并且不影响后续的培养。

    石毅的神秘学知识修学很高，事实上，眼下整艘达文森号船舰上，恐怕也并没有几个人的神秘学知识能修到40精通的地步，因此石毅逛这种价格与实际价值浮动极大的交易会是很划算的，少有商品能欺骗他的眼睛，而石毅却能辨识出绝大多数商品的真实价值。

    “老板，这个怎么卖？”

    抱着小奶狗，在一名野蛮人的摊位前蹲下身，石毅指着一支纯黑色的骨质号角这样问道。

    “这是祭器，野蛮号角，吹响它的时候，你和你的同伴将无所畏惧，愤怒的精灵会驱散所有恐惧！”

    “多少钱。”

    “七十五万。”

    按理来说，这件东西的价格并不太贵，但它的适用性上就比较低了，在战斗过程中吹响它，不仅仅会让自身成为最醒目的靶子，而且除非已方全部都是近战侧的蛮子，否则所谓的愤怒精灵恐怕还会压制已方施法者、远程攻击者的理智，造成类似于负面buff效果。

    石毅蹲在摊位前把玩着骨质号角，似是目光游移的思索着利弊。

    这名野蛮人摊主应该是被人问价好几次，却都没将东西卖出去，因此他显得有些恹恹，没什么精神。

    “这件七十五万，你脖子上的那件呢？”说着，石毅指了指野蛮人摊主脖子上的骨质项链，那是一条由一根根野兽利齿串起来的项链，看起来充满粗犷彪悍的风韵。

    “这个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物，这个是非卖品。”

    “你爷爷留给你的遗物不止一件吧？并且他最重要的遗物是你，这个加这个，我给你一百万。这笔钱足够你在一个小城市舒舒服服得过上半辈子了，若是再有点积蓄，这辈子都不用再出来冒险玩命了，这也是你想要的吧？”打量着对方有些浮肿的脸，闻嗅着隐隐的酒气，石毅这样言道。

    “……一百五十万，上船的船票就要五万！”

    “一百万，那条项链并不是什么强大的魔法物品，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这一趟，你也没卖出去什么东西吧？再这样无端涨价，小心真的空手而归。”

    野蛮人的野性直觉，让这名摊位主隐隐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很想要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但这件项链的确不是什么强大的魔法物品，有一点力量加持还只能野蛮人使用的，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想买。

    “……一百零五万！”

    “八十五万。”

    “你怎么还倒着砍价？”

    “八十万！！”

    “好，好，八十五万就八十五万，别再降了，别再降了。”本来野蛮人摊主还有些舍不得，结果莫明其妙的少赚十五万，让野蛮人摊主的那点不舍迅速烟消云散，变成心疼。

    片刻之后，银货两清，石毅转身离开，而那名打算退休的嗜酒野蛮人，则继续清理着自己的装备。

    野蛮号角，一阶魔器。

    附魔，愤怒精灵召唤，在吹响号角的那一刻，愤怒的精灵将填充作用范围内已方成员的心智，恐惧震慑敌对者。野蛮人职业力量 5，非野蛮人职业力量 2，五分钟后解除，力量－2。

    牙之链，一阶魔器。

    附魔，力量 2，限野蛮人职业装备。

    限职业装备的意思，便是戴能戴上，但并没有相应加成，然而在石毅的眼里，这条牙之链才是大头，那件价格更昂贵的野蛮号角反而是添头。

    在野蛮人的地摊完成交易后，石毅召来附近的一名服务生，让他将自己已经购买的魔器、小狗抱到自己的房间，自己抱着拿着这些东西到处行走，并不是很方便。

    然而，两件魔化物品、狗粮交过去，当石毅想将小土狗土旺也交给对方的时候，这个小胖子却玩命似得挣扎，不肯过去，这是发脾气了，没办法，石毅只好继续抱着。

    接下来，石毅抱着胖狗继续在甲板上游逛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明，他来到一处并没有几个人摊位旁，这处摊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基本没什么人来，但若是来了人之后，就没有谁会短时间内离开。

    这处摊位的老板是一个穿着皮大衣，胖胖的，看起来就满脸奸商象的中年男人，他十根手指上有六根戴着戒指，一身壕气。

    “这柄剑多少钱？”

    “四十万，概不还价。”

    此时石毅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剑身上锈迹斑驳的古代长剑，旁边武器摊位上寒光闪烁的低阶附魔长剑，售价也不过才六十万元，而眼下这个居然四十万元，如同在抢劫。

    不过石毅将之放下后，却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了，跟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个盗墓贼黄三类似，眼前这位是一古董商人。

    在眼下这样特殊历史时期，若真的碰上自上一个时代流传下来的超凡物品，价格几百万上千万上亿元都是有的，甚至有一些特别强大、特别特殊的，根本就是无价，任凭你有多少钱都买不到，有价无市。

    而眼前这位摊主所做的就是赌眼力的买卖，眼下这些都是从墓地里淘出来的古代之物，但其中有多少是超凡物品，极大的几率是一件都没有，但也有概率其中的一两件是，至于具体哪件商品是，这一点可能连眼前的摊位主自己都不清楚。

    见猎心喜，石毅拥有40精通级的神秘学知识，见到像这样的摊位，自然而然就坐下来，把土旺放在身旁，开始逐件挑选，在石毅四周也有一些对自己眼力或者运气有自信的，他们在看好一两件器物后，付了钱，然后像揣着宝贝一样离去。

    但具体是不是真的淘到宝，那真的是天知道了。

    就像石毅的红龙指环一样，许多古老的超凡物品即便到手了，若是无法知悉其出处与能力，找到相配合的咒言与使用方法，即便拥有，也无法真正驾驭执掌，甚至有一些超凡物品还有着血统、职业等特殊的限制。

    四周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选中自己认定的物品，离去了，石毅坐在摊位一旁，一件一件的看，一件一件的鉴定，小胖狗土旺围绕着石毅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在做什么。

    最终，当天色完全亮起，交易会即将结束了，石毅身旁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摊位上的物品也出售更换许多后，他终于从中挑出两件自己看不懂比较想要的：

    1、一柄宽刃双手长剑，整柄剑长128公分，宽5公分，重9公斤，剑的一面是双翼合拢怜爱世人的天使、另一面是双翼伸展冲出地狱的魔女，天使与魔女光暗纠缠，想象力极为大胆，整柄长剑虽然古旧黯淡，但整体而言依然充满一种艺术品风韵。

    石毅判断，这柄剑即便不是上一个时代的强大超凡物品，至少也是一件不可多得艺术品。

    2、破碎铠甲

    这是一套破旧不堪、带有很多裂痕的铠甲，若是扔到外面，恐怕除了收废铁的大爷以外，根本就没有人会多看上一眼。

    然而这件铠甲恐怖就恐怖在这里，上面密布着那么多的缺损与创痕，但它直到现在为止居然还能保持住最基本的样子，是一种什么力量在维护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