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连城九家实力排序，枪战

    外表就好像一个个被剥去皮肤的血人一样，后脑微尖头颅呈倒三角型的高家咒术鬼仅仅只有一只处于面颊中央处独眼，这只独眼拥有夜视、热感，以及超强的动态视觉能力。

    它们的手掌八指与脚掌六指都延伸出长长爪子，锋锐如钢刃般，这令它们可以奔跑跳跃大多数障碍如履平地，此时此刻，四名咒术鬼站立在别墅的房顶上，还有一些以四肢趴爬别墅的四周墙壁上。

    这些咒术鬼动作敏捷、力量强大，观察力很强，因此哪怕是对战同等数量的联邦海军陆战队，它们往往也可以战而胜之，尤其是夜袭作战。

    可是，这一次……砰砰砰砰砰砰，不鸣则已，鸣动则如密集涌来的雷动一般，轰隆隆，枪鸣震响声不绝于耳。

    房顶被撕裂击破，一枚枚布满咒文铭刻的子弹击打在那些咒术鬼要害处，这些咒术鬼的身上浮现出幽蓝色的防护，但一触即碎，即便没击中要害也没关系，地狱火神炮双枪的威力实在够大，哪怕咒术鬼体质数倍于普通人类，只要击中就可以直接炸开它们的半边身体。

    房顶上的，四周墙壁上趴伏着的，一头又一头咒术鬼栽落下去，远处的高星在心疼的同时，却也知道偷袭战是没戏了，剩下的只能是强攻硬取。

    “叫夜卫准备，现在就是开始潜入，随时准备强攻。”这样对身旁的下属吩咐了一句，然后一身西装革履的高星大步走向别墅，直到他面前的青草被一枪爆开为止，方才停止住脚步。

    “石大哥，小弟深夜拜访的确是有失礼仪，但您也犯不上用枪来招呼我啊？更何况来高家做客，您又能携带多少子弹。”

    “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很多，你大可以试一试。”

    高野的话语中隐含着威胁：知道你石毅枪法高明，但你身上能携带多少子弹？

    石毅的回应中却饱含战意，其中并没有多少内涵，但却表明一个态度：战斗这种事，我石家人从来没怕过。就是这种态度，让高野暗骂一句精神病！

    “石大哥，您的那三个同伴现在在赌场里玩得正开心呢，您就不挂念他们吗？”

    “第一，我不信你高星有胆色动他们。第二，多谢你把他们暂时都留住，放他们回来我还要照顾他们。”石毅手端双枪出现在窗前，在与高星交谈的同时，他也在暗中估算着高家突击部队现在到哪了，高野选择强攻，石毅作为这次石家代表的最高首领，他只能选择死守。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石大哥都不愿交出那两名窃取我高家机密文件的窃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至少在石家参加五族聚会的这几天时间内，这幢别墅是属于我们石家的，我们想保护谁，就保护谁，高家的人想进来，就请踏着石家人的尸体进来。”

    如果纯粹以东方人观念，可能不大能理解为什么为这点小事流血冲突，但若是套用西方人的领地私有不可侵犯与自由持枪权原则，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不，哪怕是在东方古代，一个国家的使团到另一个国家时，其使馆范围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家与石家都是大型家族，这里面还牵扯着一个颜面的问题。尤其石家是以武德充沛立族的，今日哪怕没有地下室关着的那两个女特警，石毅也不可能允许高野搜查自己的住所。、

    龙，丧失力量与威严，那还是龙吗？

    高野原本想用话术试探一下，但什么都没有套出来，想一下那张光碟的重要性，如果其中内容被曝光的可怕后果，高野也只能咬一咬牙，挥手道：“强攻！”

    虽然四周已经设置隔绝结界，但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内自己必须找到那两名联邦间谍夺回光盘，同时也不能让其它家族的人直接看到高家与石家火拼，只要不被直接看到，其它痕迹、伤损之类，全部都可以掩盖过去。

    东方九连城，最初代的序列排列是：白家，高家，潘家，金家，石家，孙家，徐家，袁家，陈家。

    其中白家，潘家，金家三家走得最近，高家，袁家，孙家互为助力，石家，徐家，陈家互为扶持。

    然而近些年时移事易，潘家的整体实力上浮一位，石家的整体实力上浮一位，袁家的整体实力上浮两位，序列排列变成：白家，潘家，高家，石家，金家，袁家，孙家，徐家，陈家。

    袁家因为出现一位天纵之才，因此发展极为迅猛，但受家族传承血统限制，像这类非战争型家族，是有其天花板上限的，守御也许有余，但谁也不能指望他们赶着自己家的花花草草大树出来争战天下。

    因此发展再猛，袁家现在这个排名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尤其是那位天纵之才的人物重病多年，恐怕命不久矣了。

    潘家的强盛是因为白家的提携、通婚、辅助，这二十年来的发展是正常现象，而石家就真的是根基底蕴强横了，超凡未显之前，龙裔之血还仅仅只是听着唬人而已，大的只是名气与猎奇，对家族实力的助益其实有限，越强的超凡血统，低魔力浓度下越不容易激发。

    然而一旦到了超凡时代，像石家这样的家族第一时间就被灭族，若非出现一位横压一代的“龙王”石昊，这个家族就被直接按死了，石昊崛起的过程中也是一路被按，但像这种人你按得死他也就罢了，万一按不死，那你越按他他爬起来的速度就越快。

    东方九连城成立的时候，石家拿得出手的就一个石昊，但就一个石昊，让石家在九大家族当中排名第五。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认为石昊锐气已消，但同时又不敢想他若是依然保持着当年的精进速度，现在该是多么的可怕。

    新的九大家族排序当中，石家仅仅晋升一位，但在很多人的心中，石家完全可以压制高家，甚至在有些人的心中，石家完全可以压制潘家，仅仅弱于白家。

    因此，背后放放暗箭可以，玩一些小手段也没有什么。但若非迫不得已的话，高野真的不想同石家明枪硬刚，因为若是把矛盾摆在明面上的话，很可能会带来极可怕的连锁反应，即便是袁家与孙家以及近期拉拢住的徐家，在高家与石家决裂后，他们不一定会倾向哪一边

    只是现在，高野没得选择。

    …………………

    黑暗当中的咒术鬼，明亮灯光当中的夜卫突击部队，同时从两个方向侵入到别墅大宅。

    高家夜卫的纪律不及联邦海军陆战队，但在个人的基础素质上恐怕还要隐隐超出，并且掌握着多种特种作战类型的黑暗咒术，其作战实力相当不俗。

    可惜，石毅捡到一具咒术鬼的尸体，他先把一颗暗色的珠子塞到咒术鬼体内，紧接血肉大量滋长，扩散着白烟、散溢着气泡，最后于那具尸体当中，“生长”出一头饱含怨恨与扭曲的巨兽：高家最新型的咒术战鬼·血怨灵。

    如果没有被洞察，就几乎没有要害可言的血怨灵的确是最适合迎战现代化突击部队的战鬼，而在血怨灵完全成长成型之前，石毅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片刻之后，冲入这里的人是高家夜卫突击部队，他们将会面对的是，是血怨灵的满腔怨毒恨火，却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血怨灵的要害怨灵珠始终处于不断游移状态的，即便其游移状态有着一定规律，除高家高层人员以外，其它人也难以知晓，别说这一次高野是真的忘记血怨灵之事，就算他想起来了，也未必敢告知夜卫，他没有那么高的家族权限。

    恐怖的嘶吼嚎叫之声与枪声与夜卫战士们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有人认出那是家族的血怨灵，但在场的人并没有人有能力收伏控制它。

    另一边，石毅在绕行一圈后从后方突击夜卫，他单枪匹马双持双枪，但其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却将前方受敌的夜卫压制住。

    地狱火神炮，装备效果：死魂缠绕。

    哪怕是石毅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战会打得这样顺利，虽然自信于本身的素质，但手中的双枪威力却是远超想象。

    石毅在规避子弹的时候，并不是太快的躲闪速度，却往往会带出一片不规律的幻影，并不是他身后拖着幻影，而是身体四周出现模糊、扭曲、鬼影重重，这种幻影对于稍有素质的近战者，基本都是作用有限的，但对枪弩类武器，却是大幅提升闪避几率，正是百分之七十五几率出现的装备特效，死灵幻影。

    在双方激烈的枪战当中，死灵幻影能力大大提升石毅的闪避能力，以至于石毅一开始有些质疑高家夜卫的素质，后来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而百分之十五出现的怨魂辅助，却是代表地狱火神炮每一次开枪，都有百分之十五的几率在战场上召唤出怨魂，百分之十五这个几率是不太高，但实在架不住射速高频，在双方枪战交火的过程中，最多的时候甚至出现五道怨魂纠缠着高家的夜卫，给他们带来各种各样的负面干扰。

    最为夸张的一次，一名本就身受受伤的高家夜卫在怨魂纠缠下精神崩溃了，直接拉动腰间的手雷，当其它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来不及阻止，轰得一声后，几乎替石毅省一半工作量。

    “撤退，撤退！”极为短暂的时间内，于前后两个方向的夹击中夜卫便损失惨重，一声大爆之后，那名指挥者总算做出正确的选择，虽然这导致夜卫的战斗力当场就崩溃了，但至少成功保下一些队员的性命。

    血怨灵与石毅胜利会师，而对于已经逃跑的高家夜卫，石毅并没有选择追杀，因为他面前的这头血怨灵已经开始在冲着自己嘶吼了。

    “你吼什么吼啊，傻x。”砰砰砰砰砰，抬手，五枪将已然受到重创的血怨灵形体击爆。

    高家夜卫不是清一色“士兵”/“枪斗者”职业的联邦超凡小队，其中掺杂着数位咒术师，再打上一会的话，夜卫固然要损失惨重，但他们也能将血怨灵换掉，毕竟打起来是有正确思路的，并不是在纯以物攻去攻击物免怪物。

    走过去，捡起因为散失大量魔力而变得暗淡的怨灵珠，石毅将之收起后迅速转战阻击咒术鬼，对于夜卫虽然大家各为其主，但石毅也不好痛下杀手，对方大部分的死伤是血怨灵造成的，虽然石毅也是开一枪放倒一个，并最后导致一名夜卫精神失常……

    旧型的咒术鬼虽然远远不及血怨灵那般强大，但数量已成规模，并且大后方的高家咒术师们，驾驭起来也更加如支臂使。

    丧失大量魔力的怨灵珠，短时间内无法再用了，但石毅本身也并非只会取巧战斗的类型，既然再无法使用什么战术了，那就实打实的刚一波正面。

    昏黑阴暗的房间，虽然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但天亮前的黑暗，才更显得混浊与恶意。

    房间之内，越来越多的咒术鬼汇聚起来，包围向左手铁爪包裹，双手双持双枪的石毅。

    “这位石公子，我们高家无意与石家为难，只要您返回房间半个小时，不，十五分钟，事情了结之后，高家必然奉上一份厚礼，并且我保证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其他人知晓。”

    一头以四肢趴爬在墙壁上的咒术鬼，突然眼睛翻白，接着它并没有开口，身上却传出这样一番女声，诡异而邪性。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石毅抬手一枪：砰，那名咒术鬼的头颅直接就爆开了。

    “击杀‘咒术鬼’获得一点四点八魂力。晋升九级龙脉术士，获得九点自由属性点。”

    谈判破裂，四面八方的咒术鬼瞬时之间犹如潮水般涌来，注视着眼前的升级提示，持枪右手手腕搭在持枪左手铁爪上的石毅微愣一下，然而下一刻一道道光辉就在他四面八方浮起，出现以魔犬鬼王土旺为首的牧魂犬群，同时还有一道道激烈枪火劲射而出。

    （原来获得职业后获得的自由属性点是有加成的，龙脉术士应该是属性加成很高的职业了，以后用起来不用再那么省了……不对，以后等级越升越慢啊。）

    砰砰砰砰砰砰，四面飞舞狂飙的枪弹，迅快得似乎让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此时此刻石毅是开启先天八卦图状态的，以其自身为中心，暗金之色的先天八卦图乾坤坎离，艮巽兑震扩展并旋转，整个世界似乎进入到一种公式状态。

    八卦图便是公式本身，四面冲过来的咒术鬼即是变量，将这些数字变量套入到公式当中，计算出的结果，便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石毅目前的精神、魅力属性几乎比他的体质、力量属性要高出一倍，在选择龙魂、龙力、龙威三大体系的时候，事实上石毅选龙魂、选龙威都要比选龙力更合适，更能立刻获得相对更强大的战力、爆发。

    然而石毅最终毫无犹豫的选择最不适合自己的龙力，一方面是因为喜欢，讨厌自身存在明显的短板破绽，另一个方面就是因为先天八卦图这个核心战斗技能一旦开启，消耗精神力就跟往火山口里倒钱一样，并且是没有上限的，石毅往里面投入多少精神力，先天八卦就扩展的越大，计算得越精密，至少石毅目前还远远没能碰触到这个技能的上限。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按我的理解是，先天是高于周天的，只要以先天衍算周天，穷尽已知之数的变化，在这个领域之内……此人便是全知全能的……神！）因为有先天八卦心象这个超级耗能大户，以至于石毅根本就不敢选主修精神的龙魂体系，即便是双修精神魅力的龙威体系也仅仅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然而在实际战斗当中，六爻秘术与八卦掌结合带来的先天八卦心象，其强横可怕的威力，却让这种选择与损失变得再值得不过了。

    砰砰砰砰砰砰，好像战斗中的一切变数与可能都被计算到一样，一发又一发子弹飞旋打出，尽皆可以带来相对最好的结果。

    哪怕那一枪打空，并没能打到咒术鬼的身上，却可以在弹倒旁边的台灯之后，带来一连串的诡异连锁反应：台灯倾倒，电器火花点燃了地毯，一头咒术鬼莫明其妙的就因为脚下发力，把自己卷到火堆里面去了，不仅仅自己稀里糊涂的挂掉，周围的数头咒术鬼也会受到波及。

    （乾12兑34，震62坎11坤5离17，巽13艮14……）渐渐进入佳境的石毅，只感觉自己仿佛成功掌控这片空间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那种感觉，近乎全知，因此全能，可以令人心神俱醉浑然忘我。

    只是在这个时候，地狱火神枪上突然间有灵光一闪，紧接着，石毅的身后就蓦然浮现出一个挥舞着镰刀铁链的幽绿色魂灵。

    （灵主/地狱诅咒？）

    石毅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紧接着，那幽绿色的魂灵挥舞摇动镰刀铁链，将他刚刚枪杀的一头咒术鬼灵魂给拉勾过去了。

    在这一瞬间，炎黄龙魂·九首之书给石毅传递过来一道提示：（是否抢夺灵魂？是/否。）

    石毅略一犹豫后，选否，他身上本来已经开始浮现出来的九颗巨大龙首略一停滞，然后缓缓消失了。

    虽然哪怕是地狱火神双枪的价值，也远远不能跟炎黄龙魂·九首之书相比，但这个灵主的激发几率只有百分之五，石毅也很好奇这项枪械特效的实际使用效果是什么。

    地狱火神双枪，是非常明显的邪道死灵系装备，虽然在装备说明上，说是只要体质25点以上便可以使用，但实际上，哪怕体质25点以上，持枪之人也会受到死气不断侵蚀，然后渐渐得往下掉体质。

    石毅自己就是它的创造者还能不明白，要自身完全无损的驾驭使用地狱火神双枪，恐怕要50点以上的体质才行，但有那种身体素质人，人家直接抡拳头不好吗？使用这种一阶枪械做什么？

    石毅之所以自身可以使用无碍，是因为他是铁尸体质，地煞阴力内镇阳炎龙力，外御诸般邪气，因此才与地狱火神双枪相得益彰，否则这对武器用来送给仇人真的是非常合适，谁敢用，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因身体衰弱衰竭而死亡。

    然而死魂缠绕的最底层核心特效：灵主/地狱诅咒却又有所不同了，因为这个特效，这对死灵双枪拥有了像炎黄龙魂·九首之书一样吞噬魂灵的力量。

    此时此刻，那头咒术鬼的魂灵被灵主的镰刀铁链拉扯住，被拖入双枪当中，紧接着，石毅便感受到一股冰冰凉凉的力量自双枪当中涌来，扩散于自己全身。

    本来已经颇为疲倦的精神，就像获得清凉沐浴一样得到缓解，甚至于身体素质、感应敏锐都有极微的提升，当然，这种提升细微到石毅若非处于先天八卦心象状态，都体会不到的地步。

    （吞噬魂灵，大部分强化自己，少部分给予枪主，还有这能量的性质，怎么会跟地煞阴力的性质这么相像？灵主/地狱诅咒，我好像明白过来了，没想到那两个死灵阵式这样交叠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石毅这边还没寻思完呢，四面八方不断扑来的咒术鬼渐渐就被他杀完了，四周忠心耿耿的狗狗们，虽然身上大多带着伤，但因为主人石毅的超水平发挥，全部都伤而不死，保存下性命，尤其是鬼王、土旺、白犬三个，更是伤都受不太多。

    旧型咒术鬼虽是高家之前的主战力，但在魔潮日益汹涌强烈的今天，已经变得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

    …………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子弹，还有，他手上的到底是什么枪，威力居然强到咒术鬼一枪都挨不住！？这样的枪必然出于名家之手，我怎么会完全没听说过？”

    别墅之外，一名统率着高家咒术师的年轻女子，在闷哼一声之后解开手诀，站立起来。

    一旁的高野迅速来到年轻女子身侧，居然是一脸的惶恐畏惧。显然，眼前这个戴着面纱女子的身份，还要更在他之上。

    “姐姐，这个石毅的确是不好对付。石家龙血在高魔力环境下不逊色于我们家的血统，但我已经做准备亲自对付他了，单挑也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但再加上夜卫，耗也耗死他。”这个时候的高野，已经是一身夜卫防弹衣甲，他双手抱着突击步枪，英俊的脸颊上现出如狼一般的狠色。

    “我只能再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了，那张光盘虽然重要，但为此彻底与石家决裂却未必值得，至少，不能让其它家族得到我们真的已经与石家开始火拼的消息。小心一些，不要暴露真身。”戴着面纱的女子，并起双指在高野的胸膛上点划一个符咒，下一刻高野的身上便亮起一圈暗红色的光晕，这光晕片刻之后消散下去了。

    连城九家当中，潘家是白家的死忠，高家就想联合石家共抗白家，虽然是连城九家，但九家都在加德南州内，彼此势力膨胀到一定程度后，难免就会彼此挤压，白家是连城九家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几乎有着连城九家一半的体量、综合实力，因此率先向其它州投放力量，目前做得还算不错，邻近几州的科莱顿人地位有所提升，在州政府内部也开始安插官员，但加德南州终究是大本营，连城九家再向外投放力量，在加德南州经营与积蓄却也不愿意减损。

    另一边，并不是石毅这边。而是隐蔽的地下室，蔚自幼就天赋异禀，体质过人，她从小就是在贫民窟跟流氓混混打架长大的，虽然人小力弱，但自有一股狠劲，从小到大，无论受多重的伤，蔚的恢复速度都比其它人更快，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长相还算是漂亮的女孩，可以在贫民窟那种地方混起来并保护自己的原因。

    这一次也是一样，石毅明明足够小心的给她补了一拳，但蔚还是以比石毅预想中快得多的速度，清醒过来了。

    “呼呼。这里是哪里……”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凯特琳，红发假小子似的蔚眼中光芒一闪，猛地清醒过来，并且很快清楚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不要叫醒凯特琳，让她再休息一会吧。更何况即便叫醒了她也没有意义，刚刚那个男人真的好强啊，哪怕我没有受伤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对于心气高傲的蔚来说，让她承认失败是很难的，让她承认自己不如某人更是难上加难。

    但即便是蔚也不得不承认，驾驭着那样强大的召唤，本身的拳术武力修为却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这样的家伙的确是可怕。

    “可是，你也未免太过小瞧我了。”低头，注视着把自己与椅子捆绑在一起的绳索，蔚不断扭动身体，半晌，咔嚓、咔嚓，伴随着骨头脱臼的声音，蔚的脸颊上不断滴落下汗珠来，她居然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凭借扭断自己的臂骨成功脱出束缚。

    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不断传来隐隐的枪声，甚至还伴随着手雷爆开的震荡。

    这些传递而来的讯息，逐渐让蔚意识到什么，犹豫半晌，蔚来到凯特琳身边轻轻亲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然后她一个人抱着手臂行走出去，在推开地下室的门时，蔚还是回头凝望凯特琳一眼，然后她有些哀伤的笑一下，再无犹豫的走出去。

    以他们窃取到那份情报的紧要程度，以高家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只要被抓住了，她们两个就死定了，现在即日她们没有死，还活着，再加上楼上传来的战斗之声，这让蔚做出一个判断，她们应该是陷入这些东方家族之间的纠纷如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引开敌人，为凯特琳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好了。）抱着这样的念头，蔚独身一人离开石家的别墅。

    而这个时候，因为有少主身先士卒的统领，高家夜卫的战斗力激增，哪怕是石毅，在已经开始拼命的高家人面前也开始感到压力了。

    龙威·龙之瞳一开，叠加威慑俘获效果，就仿佛无形扩散的飓风一样，普通人的精神意志根本就难以负荷，石毅的精神、魅力双属性双高，若是普通警察的话，甚至会直接纳头便拜，然后精神错乱般开枪射杀自己的同伴，这便龙威的效果，不战而屈人之兵。

    然而此刻有高野在场，石毅开龙威·龙之瞳，威势涉及之下，高野的周身扩散开一圈暗红色的光晕，这咒术不仅仅保护他自身没事，还令四周的夜卫眼睛发红，打鸡血一样疯狂冲上来攻击石毅，然后再被命运霰弹枪连续几枪大火力轰击，给逼退回去。

    （妈的，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难杀！简直就像浑身上下都长满眼睛一样，没有一点破绽。）狂怒的高野在心中嘶吼着，刚刚若不是一名夜卫舍命相救，他几乎被石毅一记散弹枪轰在脸上，而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接近极限了，若是让太多人发现石家别墅区域笼罩着咒术结界，那么事情就压不住了。

    要不要退却？亦或者不顾伤亡继续强攻？这两个念头在高野的脑海中来回翻转，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石毅也快要到极限了，其它方面还好，这一夜战斗下来，鬼王重伤，土旺轻伤，子弹也快打尽了，自身的精神力与体能，因为有体内能量的部分补充，尚算充足，但近战死斗的话，也撑不了太久。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高家夜卫突然从外面冲进来。

    “公子，公子！发现那名女贼了，并不在这里！”

    听到冲进来下属这样的叫喊之声，看着自己四周满地的高家子弟与咒术鬼尸骸，再看一看从房间里冷笑走出来的石毅。哪怕像高野这样从小就被培养城府的人，也快要把牙都咬碎了。

    “啊啊啊啊啊，突突突突突突。”高野举起手中枪，扣动扳击一顿射击后，扔下枪，恨恨得转身而去。因为既然那两名女贼不在这里，那么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高家便是半点道理都站不住了，即便死伤一地人，也是白死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