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决战虚空魔军，返归

    城下的虚空魔军，黑压压得一片，就恍若黑云压城，城头上那些辅助作战的民夫，见到这样的声势气象，心志不坚者甚至恐惧得崩溃哭泣。

    这同与人类军队作战是不一样的，城头下方的许多魔物穷形恶像，狰狞姿态犹如夜色下，心底最恐怖的噩梦。

    呛。

    就在这时，清悦的长刀出鞘之声响起，许多人下意识得闻声望去，却见城墙正中央处，一名身披重甲的男人缓缓拔刀，一股百战峥嵘强横气魄，顿时驱散众人心中的恐惧之感，莫名生出一股与天争锋的凛冽，全军之势，锐气冲霄！

    气血系武道，是诸天宇宙中所有进化修炼体系中的异数，往往只有在低魔甚至无魔的宇宙绝境环境下，才有可能被智慧生物发展出来，虽然拥有精进迅速，超强适应性等等优点，但其实这种体系的修炼性价比是很低的。

    气血系武道的相对终点，丹道人仙境完全对待于传奇阶位，但宇宙中任何进化修炼体系的传奇阶位，都已经相当强大了，是大师、传说一级的人物，而丹道人仙却有可能被几挺重机枪围死……这是相当夸张之弱，几乎没有任何传承下来的进化修炼体系会弱小到这个地步的。

    但即便是如此弱小，气血系武道修者晋升到丹道人仙境后，因为身心意的高度结合，也会诞生出一些空魔环境下也可以拥有的传奇异能，比如说心灵结界，道场。

    肉体在空魔绝域环境下难以再更进一步的进化，但精神却可以抵达相对更高上限，此时此刻城头上的军士被虚空魔军的魔威震慑，而石毅完全展开自身的气魄威势，形成结界道场，令城头已方军士的心灵安宁下来，想到身后的妻儿老小，更加紧握起武器，斗志昂扬。

    气势交锋的此消彼长之下，下方的虚空魔军开始出现莫名的烦郁躁动，隐隐出现混乱波动。

    （可惜，我方真实实力相差太多，即便气势暂时压制对方，也不可以果断出击，将之一击溃……下方大概是四百魔兽，三百半人马射手，三百半人马大剑士，而己方全职士兵只勉强征召到四百人左右，虽然民夫也愿意参战，但这些使用粪叉的民夫对付一下醉鬼、落单的猎魔人还可以，对付虚空魔物，很难用好了不添乱。）

    “亚诺，你我同样是虚空之民，打开城门，让我进去杀戮一番，只要我们杀得尽兴了，你和你的军队都可以活！”

    霜狼之城下，已经与自己最心爱战马融合为一体的原利箭领领主里乌斯?斯奈德这样扬声道，刚刚石毅的那一手他还是感受到了的，虽然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能力，但还是隐隐忌惮，因此这样言道。

    此刻的里乌斯?斯奈德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

    但如果石毅真的答应了他，真心就变成假意了。就像一句话说的：一个只有在无法被收买，本身无价之时，才是最值钱的，但当他有价的时候，无论这个价码有多高，他都不值钱了。

    回应这位虚空魔将的，是长久的沉默与城防军士的不断微调调动，石毅手上的兵力有限，可以说要将每一名士兵都调配在刀刃上，才有一线可能打赢这场血战。

    手上四百军士，如果面对的对手是人类队伍，石毅甚至敢带兵出城进行反打，然而面对的是虚空魔军，它们的基础属性面板比人类实在强出太多了。

    “愚蠢，找死！”

    提议未被对方理睬，半人半马的里乌斯?斯奈德高举手中大弓，脱弦而劲射，这一箭的速度与力量都是极为可怕的，其上蕴含的魔力，令其明明只是一矢箭矢，却几乎已经蕴含有攻城重弩机的攻击破坏力，甚至可以一箭轰塌一幢房子。

    锵。

    面对这一箭奇袭，石毅宛如弯月般的一刀对斩过去，这一刀仿佛是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弧度轨迹，令龙骨弯刀精准无比的劈在箭锋之上，星火绽放间，刀锋与箭锋激烈摩擦，最后那矢劲箭嗖得一声斜飞，擦着石毅的脸颊远飞于高空。

    下一刻，全面战争开始。

    率先冲城的，是半人马弓骑部队，它们是天生的骑射手，强弓精通、骑**通，绝大多数普通人类要研习十年才可能达到它们的平均水平，它们不断冲到城头下方向城上的人类战士倾斜箭矢，半人马虽然有一定的冶炼能力，但水平并不高明，它们使用的箭矢很多甚至是兽骨箭，若是这些家伙使用的是铁矢箭甚至钢矢箭的话，可怕程度还会翻倍激增。

    “防御。”

    石毅一声令下，全军防御。

    下方近三百单位半人马弓骑部队的箭雨压制，一时犹如雨打琵琶般，甚至不时有人类士兵防御疏忽，被直接射穿要害，惨叫着跌落到城下。

    然而，石毅对此是不为所动的，慈不掌兵，义不守财，这时对他们怜惜，就是对全军乃至身后城中之人的最大不负责任。

    眼前的三百单位半人马弓骑部队虽然活跃，但真正的攻城主力不可能是这些骑射手，甚至不可能是侧翼列阵的那些半人马大剑士，必然是此时此刻正在推进中的四百大型魔兽。

    霜狼之城经营久矣，城防建设相当不俗，近段时间又不断不惜成本的进行加固，仅仅只是城墙高度就达到八米高，这个高度若不撞开城门的话骑兵怎么上来？哪怕是魁梧高大的半人骑兵。

    虚空魔军又没有建设攻城器械的能力，因此石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来了，对方必然是要以血肉阶梯攻城。

    （以四百禁林魔兽冲城，组成血肉阶梯，然后半人马大剑士重骑冲城，一冲而落。这的确是很可怕的战法，但只要把这四百禁林魔兽打光了，半人马面对坚城时就束手无策了。）

    下令防守，任凭城下半人马弓骑部队不断趋近挑衅，石毅就是丝毫不为所动，虽然因为八米高城墙，高度差优势，再加上城防重弩，此时对射的话，不仅不吃亏并且还可能占到相当的便宜，但是那样对大型魔兽的集火就不足了，半人马弓骑擅射，同时也擅长防箭，更何况此时全力防御，还可以消耗对方一定的箭矢数量。

    终于，魔兽军团的推进距离达到石毅的预期了，虽然在虚空魔军中是步兵型单位，但其实魔兽军团的攻、防、速、血等基础属性，高过任何一支人类精锐步兵部队数倍。

    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智商较低，嗜血本能较强，无法执行太过细腻的战术指挥。

    “攻击！”

    已经憋闷已久的人类军团，步兵盾牌纷纷撤下，换上弩手、弓手以及霜狼投矛手、重弩手部队，这个时候，下方的半人马弓骑部队因为要避让魔兽军团，因此也是在向后后撤的，毕竟攻击面有限，难以排开总数七百单位的虚空魔军。

    并且，杀红眼的魔兽军团，别说半人马，它们就连彼此都会疯狂攻击。

    弩、箭、投矛，乃至投石，随着石毅的一声令下，火力溢出的轰击在城下魔兽军团的军阵当中，石毅这边四百人的部队，有一多半都是远程攻击兵种：霜狼投矛手一百人，弓箭手六十人，强弩手四十人，控制城防弩机的机械兵二十人，投石兵二十人，剩下的才是六十人步兵部队、一百人长枪兵部队。

    长枪兵是最好训练也相对最便宜的部队，虽然兵种克制，但让他们一换一骑兵也是做不到的，但是培养一名骑兵的资源消耗，可以用来培养五名甚至十名枪兵，甚至更多，因此才出现这种所谓的兵种克制。

    而石毅之所以紧急征兵，更多的培养长枪兵而不是步兵，却是因为长枪兵比步兵，更加适应对付禁林魔兽、半人马军团。

    轰、轰。

    熊熊烈火于冰风雪地中燃烧起来，却是投石部队的火油弹攻击，这些是工匠之领那些学者元老们的杰作，面对虚空魔军，同样不想成为怪物口中食的他们，这次真的是再不藏着掖着了，什么研究结果与秘术都往军队身上用，以求增强军队战力。

    这一波的远程攻击，溢出性打击，实在是太猛恶了，即便是魔兽军团，都直接被打掉前面的强防御型魔兽，如果是人类军团，面对这样猛恶的疯狂攻击，可能就此退却甚至就此崩溃了，但魔兽军团却不同，直接嗜血狂暴了，这一刻就连被授予指挥权限的“虚空魔将”里乌斯?斯奈德都再也无法控制它们。

    犹如血肉狂潮般的魔兽军团，疯狂冲撞向霜狼之城。

    轰。

    那凶猛的碰撞之力，甚至让整座城墙都晃动了一下，许多魔兽极为擅于攀登，直接就抓着墙壁迅速攀上，还有大部分不擅长的，那就被压在下面，嘶吼着被身后一头又一头的大型魔兽压踩践踏，用不了多久，这三百多的头禁林魔兽就会形成一道血肉阶梯，供后方早已烦躁不堪的半人马大剑士们，一冲而上直接攻落此城。

    （真是利害啊，如果是人类步兵部队的话，被两百四十单位的远程兵种这样集火，四百人的步兵方阵还被到城下就会被直接打没了。我原本以为至少可以打掉八十单位的魔兽军团，没想到至少四轮攻击，才打掉五十单位……不将魔兽军团消耗到两百五十以下，血肉阶梯就是可以建成的。）心中虽然这样思付着，然后石毅在这一刻却已经抄起一支接近五米长的铁铸龙枪，跃上城头。

    古代，燕人张翼德的丈八长矛，两米四八左右，就已经是近乎天下无敌的猛将了，此时此刻石毅手中的这支五米龙枪，比丈八长矛还要长出近倍，挥舞使用之时对使用者的臂力枪术要求相当之夸张。

    当然，石毅之所以会要求城中铁匠铸出这支五米龙枪，是因为他要应付此时这种特殊情况，一人站立在八米城头上，挥舞五米龙枪，这样才可以有效杀伤下方的大型魔兽，若是外出争战的话，哪怕是丹道人仙他也不会携带使用这样的超长型重枪，太不方便也不实用。

    唰！

    石毅独身一人站在城头，这一刻运劲发力，周身甲胄下的皮肤赤红若血，同时他双手如绞麻花，扭腰伸肩，涨骨崩筋，将自身全身的劲道力量，尽数汇聚于那枪锋之上，人枪合一。

    袅袅长枪定二神，也无他相也无人！

    石毅之前虽然精通枪法，但他精通的是枪械的枪，而不是长枪的枪，但武道抵达相对终点后，一通百通，晋升丹道人仙境的修者，想成为刀圣、剑圣乃至于武器大师，都实在太过容易了，因为对于自身身体的掌控已经达到入微入化的境界地步。

    更何况，对付仅仅只是凭借体型庞大，基础素质卓越的魔兽，也并不用什么太过精湛的枪法。

    刹那间，石毅手中的五米龙枪杆子抖出一片一片，密密麻麻如山一般的枪林，这股澎湃不绝的巨力，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向前后的众多魔兽直推过去。

    枪山如林，如林推进！当者披靡，中之必死！

    砰砰砰砰砰砰砰，接下来的，那都几乎已经不是钢枪击破血肉的声音了，而是钢铁与钢铁碰撞，钢铁撕裂钢铁的声音。

    这一击出手，石毅整个人就好像一座积蓄已久的庞大火山，突然爆发！自他身形双手之间涌出的密密麻麻枪影，带着一股炙热炽烈的气息，带着一股炽热浓烈的铁腥气滚滚涌出！

    两百四十名远程攻击者的战绩，在不超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内，被石毅完成，近五十头体型庞大的魔兽，哀嚎着在那杆恐怖的超长龙枪下嘶吼死去。普通箭弩难以深入攻击到它们的要害，石毅可并没有任何问题，被丹道人仙驾驭五米龙枪攻入要害，别说魔兽，传奇巨龙也会被重创。

    而见到主君是如此的神勇无敌，人类军团方面的士气也是飙升大涨，更加奋力的作战着，一头小型的类螳螂魔兽双刀镶城，飞速的冲上城头斩杀弩兵，步兵小队在步兵队长的带领下嘶吼着冲上去。

    但是对方的速度太过，杀法太强了，许多身经百战的战士连它的影子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自中斩断，只剩下半身于血泊当中哭嚎惨叫，步兵都尚且如此，若是被它冲入到弩手、弓箭手部队当中，会是多么可怕？

    一名年过半百的步兵队长见自己的队员被斩杀大半后，直接红眼了，其实他以自身精湛的战技与经验是挡下那头螳螂两次刀斩的，若是一意自保的话，也许可以活下来，野兽的猎杀本能就是弱肉强食、欺凌弱者，不会轻易招惹强者。

    然而看着自己在血泊当中惨叫的下属，这个老汉紧咬着牙，找准机会，嘶吼着冲扑上去，一把将螳螂魔兽抱住了，他想推着对方一起撞下城墙，然而，想法不错，他也的确是扑抱到了，可惜在推动数步之后，螳螂魔兽察觉到他的意图，力量爆发居然反而压制住他，其实，这才是合理的。

    但，就是在这一刻，步兵队长的身后突然冲过来更多的步兵甚至弩兵，他们一起嘶吼着，什么抱成团与那头螳螂魔兽一起冲下城墙，重重砸落在下方地面上，血肉模糊。

    这不是什么理念之战，信仰之战，而是生存战争啊，胜利的人拥有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的权力，而失败者，夷族灭种，再无所留。

    城头之上，石毅人枪合一，身法如龙一般在云中翻滚，手中枪影犹如火龙吐珠，不断燃烧焚灭着生机！

    三百头，两百九十头，八百八十头，二百七十头……枪影满空飞舞，破空尖啸震天，五米多长沉重无比的超重型兵器，石毅给人的感觉却是越舞就越是轻松，石毅用枪，简直就好像仙人在驾驭神龙一样，人骑在龙身上，漫天飞舞，飞的是龙，不是仙人。

    但就在这时，一道酷烈的杀机，突然之间袭杀而至。

    血肉阶梯还并没有完成，两者之间还差着好大的空隙与高度，然而，绝大多数半人马大剑士跃不过来，并不是说所有的半人马大剑士都跃不过来，里乌斯?斯奈德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若非如此，虚空也不会青睐于他。想要黑化魔化，需要足够的底蕴与才能，普通人是没有足够资格的。

    里乌斯?斯奈德清楚的知道，一旦血肉阶梯无法完成，骑兵就无法真正撼动霜狼之城防线，那时自己战败了，而虚空是不允许战败的，战败的虚空魔将，就连想死都是一种奢求。

    因此，明明血肉阶梯还并未完全完成，但里乌斯?斯奈德还是带着三百骑半人马大剑士发起冲锋，尽管，这样会导致至少一半甚至大半的半人马骑士会从七八米高的高处坠落下去。

    但你们死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完成，取悦虚空就可以了，只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成为更高阶的魔将，虚空生物下属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铛！”

    犹如洪吕大钟般的爆响扩散之声，石毅斜举长枪，接架住里乌斯?斯奈德冲锋斜斩而来的一剑，对方明显拥有类似于“暗影跳跃”一类的能力，前一刻还在下方，后一刻就已经冲锋到近前了，若非石毅晋升丹道人仙境之后，危机感知能力又一次获得增强，他甚至可能被对方一剑枭首。

    “霜狼之主，这一战的胜负，就由你我来完成吧。”

    “长枪队列阵，迎战！”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石毅崩得一声，双臂发力掰断手中的龙枪，投掷向对手，因为刚刚那一招奇袭，对方手中的剑已然将自己手中的枪砍断近半了，虽然在武道高手手中，正常情况下除非自身武学被破，否则轻易不会被对手击毁兵器，但刚刚那种战场混战情况下当然不算正常情况，更何况石毅的枪法也的确是一般，初学乍练、本就是突击学习的。

    混战已经开始了，尚未完成的血肉阶梯被生生得踏崩，大半半人马大剑士都坠落下去，摔死摔伤，然而还是有近百名半人马大剑士成功突击上城头的，并且残余的禁林魔兽中，也有擅长于攀爬的可以自行攀爬上来，战事推进至此，无比血腥而惨烈。

    “你输了，外来者！这个世界，终将为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哈哈哈哈哈哈。”一边狂笑着，里乌斯?斯奈德一边疯狂的挥剑攻击，剑法当中，一股杀戮、毁灭、黑暗、绝望的意境肆意扩散蔓延，无比的混乱当中，却莫名其妙的自成一股威力。

    这一刻，石毅已经拔刀出鞘了。

    他的神色冰冷坚定，完全不为对方的话语所动，这种时候，只要全心全意的战斗，全心全意的杀掉对手也就足够了。

    同时，随着两人缠战，石毅被迫下城头，特姆作为副官成为最高军事指挥官。

    石毅当然很清楚，特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商业管事，平常让他杀鸡都费劲，都不用说让他去杀人，更不用说让他去杀魔物，但是，即便如此，石毅还是安排特姆作为自己的副官。

    因为接下来的这个计策，需要一个绝对坚定的执行之人。需要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百分百落实石毅决策的人。

    “………”

    “打开城门，放魔兽进城。”

    每一个字，就好像在往外面吐一样，特姆每言说出一个字，他的脸色都苍白一分，当石毅之前要求的命令全部下达的时候，特姆的脸色已然苍白若纸。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压力都要由特姆来承受，四周的军人，在之前也已经知悉霜狼之主陛下的决意。因此，此时此刻虽然默然，但却还是执行了。

    霜狼之城，是双层的城门架构，并且还有一个不太短的城门洞，随着城门铁栏被拉起，城外那些嗜血疯狂的魔兽们，嘶吼着，本能的就往城里面冲入，在放入大概五十头左右之后，铁栏再一次落下封合。

    这样一来，城下的禁林魔兽数量就从两百三十头，下降到一百八十头左右，而这样数量堆出来的血肉阶梯，已经根本不足以让半人马部队冲锋着跃上城头了……除三百半人马大剑士部队以外，还有三百半弓骑部队，它们的近战能力仅仅只是比半人马大剑士部队稍弱而已。

    石毅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配置的虚空魔军，但这个“泄洪”战术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综合素质超强的虚空魔军，其最大的弱点就是无法像人类军队一样自如控制，尤其是在打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之后。如果是面对人类军队，打开城门后，敌军会迅速占据城防，城门就关不上了，但魔军却没有这个概念，尤其是禁林魔兽，它们冲入城中后会狂喜的猎杀人类，至于城外的同伴？最好继续在外面呆着，还没有其它魔物同自己抢食。

    当然，这种战术打法，虽然可以暂时拖住一部分虚空魔军的战力，但毫无疑问是以大量的平民死伤作为代价的，因此，石毅还是将坦克?奥尔梅多与勒尼?特罗斯安排在城内，由这一魔一武两人统率民兵部队，将大部分市民、自由农、安置到内堡中死守，聊胜于无。

    “你够狠的啊，居然把一部分魔兽放进来，任由它们杀戮你的子民，我还以为，这种事只有我才做得出。呵呵呵呵，看来你这个家伙心也是肮脏的啊。”

    见到城中燃起火光，甚至见到奔跑而杀戮的禁林魔兽，里乌斯?斯奈德在初期的惊愕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在以这种方法分流之后，城外的其它虚空魔军部队就冲不进来了，而不到一百骑的半人马大剑士，也不足以啃下残余三百多的霜狼之领军队，如果是其它战争，还可能存在人类军队被杀得士气崩溃这一可能，但在这场你死我活的生存战争当中，若是允许平民上城头的话，恐怕小孩子都会往下面扔石头。人类与魔物，是无法共存的关系。

    “能救一百个人，我不会救九十九个人，若是要九十九个人死，才能让另外一百个人活的话，我也不会有犹豫。我已倾尽全力，其后的是非功过，就由后人来评说好了。”

    放魔物入城，以平民之性命换得战略优势，即便是石毅的心灵，也是因此生出波澜的，然而在下一刻，石毅已经闭上眼睛，借助心灵波澜的力量，向前挥斩出一道刀光。

    以情入武，融情于武，石毅之武学刀术，在今日已达到他自身修炼武道以来的，至道巅峰！

    这一刀挥出，荡漾出无边波澜般的刀光，刀势辉煌宏大，却又不知所踪，不知所指，转眼间就消失在虚空中。

    在这刹那之间“虚空魔将”由里乌斯?斯奈德的眼前，就只剩下石毅一人的身影，然而在下一刻：刀体、刀光、刀劲、刀风、刀声，却从四面八方犹如犹如刀山一般，排山破海般攻至。

    （这到底是什么刀术？）

    眼前之武学，恍若魔法，却是里乌斯?斯奈德难以想象的精妙玄奇，因此，尽管是身躯强韧无比，体魄基础素质甚至比初入丹境不久的石毅更加高上一筹，但还是身躯撕裂，刀锋破体。

    “此刀名为心劫，若可心神沉定，便可破除，若是无法破除，就将陷入扭曲力场当中，受尽刀山破体之苦。”四面八方，皆似有声音传来，然而在里乌斯?斯奈德的眼中，眼前攻来的尽是刀光。

    “你唬老子啊！”

    身为被深渊侵蚀的魔将，里乌斯?斯奈德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狂燥之下他越发疯狂的挥舞手中大剑，硬生硬突，以力破巧。

    “于无尽狂暴中感悟沉静，以力破巧，这也不失为正确的破招之法，可惜，你我力的差距，并没有大到让你突破成功的地步。”半人马里乌斯?斯奈德疯狂冲锋，也就在这时，虚空当中划过了一柄刀锋，借着它全力冲锋的力道，将它的头颅也顺势斩落下去了。

    下一刻，虚空之中，八卦收敛，双目紧闭的石毅出现，一手执刀一手提着里乌斯?斯奈德的头颅，他的脸色略见苍白，晋升丹道人仙境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武学升华，都远远未能达到应有的相对高度。

    “外来者，你赢不了的，我……我仅仅只是一枚棋子而已……鲁奇，鲁奇一定会杀了你的。”

    生命异化之后，生命力十倍增强了，哪怕被斩下头颅，里乌斯?斯奈德居然一时也未死去，他喃喃言说着什么，然而此时此刻石毅却是不再理会他了，他开始提着弯刀，冲向城门的方向。

    石毅的打法是，先将城门处的半人马大剑士杀光，然后留部分部队驻守，剩下的部队再入城清剿攻入的魔物，却并不是自己提着刀，就往火光冲天处冲的。

    自己独身一人冲过去，也许可以尽早救下两个人，但结束战役，带着大部队清剿，却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是役，霜狼之国立国之战，也是在这一战过后，也是在这一战之后，狼主亚诺?阿法尔，以及他的阿法尔家族，成为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北境之王。

    现实世界，密闭的静室房间当中。

    盘坐于蒲团上的黑发少年，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缓缓站立起来。

    在这一次的“邪神之梦”后，自身不仅仅获得丹道人仙境的修炼成果，同时石毅也清晰的感受到，自身对于“最古死者”半神细胞的降伏，已经获得初步进展了。

    毕竟再怎么强，也仅仅只是部分体液细胞而已，而以丹道人仙境境界，本身就已经是传奇阶位了，虽然艰难，但却也并非完全无法加以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