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降术?四妖奉行，黑暗眷族

    即便是再大的风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而渐渐平复，弑神战役之后的两个月，东灵山连绵山脉内的幽静之地，一名白发黑袍的男子，正对月吞吐，他那御风而飞的情境，当真似仙如神，风仪无双。

    只是，在这名男子的身下，正有道道哀鸣之声，只见几名魁梧壮硕的汉子，正制服着巨象，猛虎，林蟒，河鳄四兽，全力将它们拉扯到祭坛上，再以雕刻满咒符的武器将之刺死，令滚滚炽烫之鲜血，流溢充斥整个法阵，这样的场景，充斥着一种嗜血、蛮荒、古老、杀戮的意味，而在法阵的中央处，有一口棺材，厚重棺材的旁边有着一柄两米六八长短的狰狞大刀，伴随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鲜血喂养、浸润，青铜色的大刀缓缓散放出妖异的宝光。

    伴随着降术仪式的完成，石毅从高空当中缓缓的飞降下来，而四周的那些魁梧壮硕汉子，则在恭敬得施礼这后，倒退着离去。自身在整个东灵山的权势威望日隆，即便并不在意，但这的确可以带来很多的便利，一声吩咐下去，炼器的符咒有专人雕刻、法阵有专门人布置，材料祭品有人搜索寻找，最终自身只要降临施术也就可以了，这样就空余出大量的时间用于自身的修持。

    南洋降头术，可以说就是一个坑，用“语气甚大，危险之极”、“易得神通，易着魔障”这八个字来形容，可以说是再恰当准确不过了，不突破上限，最多最多修炼到相当于修真筑基的境界，但又不可否认，其种种降术的确是独辟蹊径、惊心动魄！

    石毅直到自身金丹境界了，才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其败伤根基，可以兼容并包，用以砥砺本身道心。

    当然，用来砥砺本身道心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石毅晋升金丹境界后，手上只有道没有术，除养尸经守尸诀根本法以外，他根本没有其它修真体系的术法可以修习了，那就练一练这降术吧，若是修之毫无益处，茅山上清修炼体系中，也不会将养鬼、炼蛊、驱尸、降头、活祭等等巫术邪法、旁门左道，尽数收录，既然无不涉及，就说明练上一练是有收益的。

    伴随着石毅开始的持咒施术，巨象，猛虎，林蟒，河鳄四兽的血魂开始重新凝聚，大量血液犹如生成脉络一般开始在雕刻着象，虎，蟒，鳄四兽的大刀上流淌、流转。

    “嗷呜。”

    “吼！”

    杀人象、食人虎、杀手蟒、吞尸鳄，这四头被献祭的猛兽，每一头都与人类曾经有过一段彼此仇视与杀戮的过往，杀人象与食人虎，都是被人类杀伤了自己的孩子，从此疯狂攻击人类，不死不休，杀人象也就罢了，那头食人虎数年之间噬杀人类近百人，周身怨孽纠缠，几乎妖化。

    热带雨水中盘踞的杀手蟒、吞尸鳄鱼，被当地土著作为神明来崇拜。虽然今日这个降术，以普通的象，虎，蟒，鳄来施术也不是不行，但以这些近乎妖化的生物来施术，毫无疑问强在大幅提升降术威力。当然，降术反噬也会同比提升，只是石毅并不怎么在乎罢了。

    伴随着石毅的单手持诀念咒，四兽的血魂凝成实质凭空漂浮，它们依然有着对于人类的无尽怨恨，疯狂得扑攻向石毅，甚至不顾已身，只是，就凭它们，连石毅的护身真元都根本无法突破，阶位差距实在太大了。

    “汝等杀人，今日亦被人杀，何怨之有？持咒奉行！”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语，石毅的声音骤然转厉，刹那，自祭坛之上那柄大刀之上，向四面飞射出大量血丝，血丝之上还有阵阵人类的哀鸣嘶吼，这些汇聚着强大人类怨气的丝线，将四妖之魂紧紧缠缚着，然后拉扯入两米六八长短、青铜色的狰狞大刀内。

    象妖之魂魄，提供巨力加持、虎妖之魂魄，提供精神震慑、蟒妖之魂魄，锁魂缠绕、鳄妖之魂魄，粉碎碾杀四种属性，再加上这件古代军阵战刀本就就是冥器，附带幽冥侵蚀效果，它的强效威力，比之之前单纯的冥器战斧，要强出十倍有余！

    伴随石毅封魂咒术，四妖之血魂尽数封镇于大刀当中，在“四妖奉行”降术完成的那一刻，冥冥当中有四股怨亡衰败之气向石毅缠身而来，只是下一刻就被直接震散开了。

    正如小民杀一人需偿命，君王杀万人却可逍遥法外一样。普通人修学施展这遗祸无穷的降术，必然要受其反噬，非根器深厚者难得善终，然而修成金丹之人，一粒金丹入腹，命由自掌，连位面世界的天道抑制力都对其大为削弱，更遑论这所谓的降术反噬，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存在伤害到金丹境修者的可能。

    更何况，石毅身上还有降头秘宝：死偶的替身保护，更加是百无禁忌。

    （炎黄修真体系中，修炼种种诡秘邪术、魔道功法的也为数不少，但像降术这样修炼反噬凶绝极端的却几乎罕有见闻。）

    历史上，绝大多数降头师几乎都是不得好死的结局，而在仙道修真世界的魔道邪道，虽然也是高死亡率，但并不存在这种情况，邪道大宗师、魔道大宗师，纵横当世、开宗立派、霞举飞升的也不在少数，正道修士即便不喜他们的行事，却也不得不赞叹他们的修行成就。

    在石毅思索时，法阵祭台上，四妖尸身的鲜血依然在滚滚流淌，只是不再主要流向大刀，而是转而流向那具厚实又沉重的棺材，在吞噬大量的血元之后，棺材盖砰得一声立起了，显露出其内一具姿容秀美的女尸，正是石毅当年收集的那具上等尸材，灵尸泉美。

    茅山养尸术，并不仅仅只是死者生前的体魄强大就行了，必须是饱含怨气化僵者，茅山才会本着行善积德、消解怨气的心境，进行养尸炼尸，正常的尸妖必然横行杀戮，积造业孽，然而茅山养炼的僵尸，跟随主人遍览名山大川，降妖伏魔行善积德，终有一日可以怨气化散，茅山派的道者也会在自身道解转世之前，将自己祭炼一生的僵尸散魂，这是大多数情况。

    极少数茅山高手飞升了，养炼的僵尸往往也飞天遁地灵智复生，相比生前种种恨事，其后数百上千年修行才是真正的自身，这种情况下，还会放不下的人少之又少，也可以说是开始崭新的人生了。

    当然，现在的石毅距离那样的境界，还差得远，在泉美刚刚举臂起身的那一刻，石毅就已然骤然回身，一张镇尸符贴在她的前额上，将其一心的凶戾怨气镇数镇压。

    “以后，就叫你辅尸空冥，你的资质不错，可惜功力积累还差得远，以后就跟着你师兄好好修持道法。”

    伴随着石毅的话语，空间波动，幽冥战将穿梭空间而来，然后在空间的如水波动中，将空冥尸将带走了。与空冥尸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柄降术大刀“四妖奉行”！

    一直以来，石毅的修为都是不如强化尸魔/幽冥战将的，只是以茅山咒术强制镇压，现在修为终于追上了，也就可以培养一具辅尸了，空冥是具有空间侧天赋的极品灵尸，今后幽冥战将正面冲杀，空冥寻隙而入侧翼偷袭暗算，至于修为提升则不困难，茅山炼尸更近乎于另外法宝，只要修者本身的修为足够高，炼尸修为境界的提升速度是很快的，毕竟对道法的理解与领悟并不需要它们自己完成。

    这一日，石毅正在诵读典籍，锤炼自身道法武功，对于南洋降头术毕竟只是兼修，对于自身的主修，石毅却是没有一日旁落，突然间，他感受到一股强横气息的接近。

    “桀骜野性，如龙如狼？二长老？”

    石毅亲自于深山洞府中出迎出去，刚刚做完“弑神战役”这件大事，二长老石枭也清楚自己需要静修调养疗伤，若是没有充分的理由，他不会来这里找自己的。

    远远的，山下的石枭仰头就见到了出迎而来的石毅，白发黑袍，犹如神君般的风采，晋升金丹境界后，由于生命层次境界的提升，石毅本身站在那里就会扩散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域场，这种域场甚至会影响作用于整个东灵山，让石家之人更加天生灵秀，英杰辈出，甚至这山上的野兽，都会因此更加容易开启灵智。

    “深山静修，不理俗事，阿毅，你真的是好清闲啊！”

    “二长老，如果你想的话，也大可以如此啊，家族杂事，交给小辈去做就好了，他们也愿意做。”时至今日，石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已经默认石毅是石月、石枭、石昊这一辈分的了，都是家族老祖，起到的是镇压族运的作用。

    “我不行，我不行，我即便是想也不行啊。大争之事，我若是把手上这些事都扔了，那就是把所有压力都扔给阿月了，而且我远远没有你和大兄那样的修炼资质，即便万事不理，功力增长的速度也提升不了多少，性价比太低了，天生的劳碌命格。”

    与石毅交谈着，两人共同走入洞府，自然有石家派来服侍石毅起居的侍女奉上茶点。

    “阿毅，你之前要的象，虎，蟒，鳄四兽，质量还可以吗？听说你要用来祭炼法器，所有的要求家族都是按照最高的规格办的，能要好一点点的，就绝不用差点的。”

    “那四妖很好，我用来炼制了一件大刀，二长老您老品鉴一下？”言说着，石毅一挥手，他身旁虚空波纹一如水波般荡漾，周身再次披覆重型甲胄的幽冥战将现身，将大刀“四妖奉行”奉上。

    “好刀啊，好刀！仅仅只是观其气质，就有一股令人惊心动魄的心悸感，之前没听说阿毅你还这么擅长炼制魔器啊？”石枭伸手接过大刀，在洞府内微微运转两式，他也是当世一流高手，自然可以感受到刀身之上的强大咒力加持。

    喝过灵茶，鉴赏过宝刀之后，石枭终于开始说出他此行前来的目的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黑暗神殿的教皇要亲自前来，观奉神之礼！虽然阿毅你放走毁灭之神，养寇以自重，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但黑暗神殿那边也会对我们更加的关注，毕竟阿毅你现在几乎已经隐隐有当世第一强者的风评，你的存在就是在荣耀黑暗女神，黑暗神殿不可能降低对你的关注的。”

    弑神战役之后，石毅斩落毁灭之神大蛇一臂，这是当世重宝，是必然要奉献给黑暗女神的，否则的话就等于是叛教了，不仅仅黑暗神殿会发疯，其它六神联盟恐怕也不会放过石家，因为那条大蛇之臂当中，有着部分的毁灭之神神格。而在现在这个时代，毁灭之神神格实在是太过于契合时代了。

    如果石毅已经是四阶半神，并且欲进无路了，他可能也根本舍不得放弃毁灭之神神格，但石毅现在才初成金丹境界，元婴境界都还未晋升，毁灭之神神格对他的吸引力是并不怎么大的，百年之内先晋升元婴真君，那个时候想要什么神的神格神职会没有？不过是予取予求之事罢了。

    因此，对于二长老石枭所谈的第一件事，石毅闻言之后喝下一口茶水，点点头继续道：“他想要观礼就由他来观礼，作为教皇，这点面子咱们是要给他的，更何况以石家此时的力量，也不担心他鸠占鹊巢，敢如何如何。”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见石毅并没有要不松手的意思，石枭也是暗暗松一口气，石毅若是不肯放手，他没什么关系，天下之大也大可去得，石家可要遭遇大祸了，好在，现在看来阿毅还是非常在意家族的。

    “第二件事，根据家族暗线汇报，早在几年之前，孙家就已经把屠龙剑的设计图纸暗中出售，近期又有消息，曼德勒、柯林斯、沃森、费舍尔、华莱士五大超凡家族，在之前几年的材料收购中，掺杂了大量铸成屠龙剑的超凡材料。”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已经成功铸成克制我们的凶兵了。”二长老石枭的这番话语，让石毅的目光略一闪烁。

    东灵山石家以红龙之血，称雄一方，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受其利也就必受其弊，屠龙凶兵虽然铸造起来非常艰难困难，但一旦铸成，的确可以对拥有龙血的超凡者，造成非常可怕的克制。

    “您督促下面的人，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这件事由我来出手解决，屠龙凶兵？呵呵，我也是很感兴趣呢。”

    “嗯，以阿毅你的修为战力，五大家族的人即便找出一位剑圣手执屠龙凶刃，也必然不会是你的对手。”

    在将这两件事说完之后，石枭又问了问石毅有没有什么修炼需求，在生活起居方面是否有什么不便之处，需不需要再找一群年轻女孩来调节情绪之后，他便起身离去了。

    最后那个问题之所以问得出口，倒不是因为石枭的lsp属性，而是因为龙脉者体魄强悍，需求欲求也强烈，即便是当年的大兄石昊，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到哪啪到哪的角色，只是后来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才逐渐收心了，也是因为年纪大了，当为族中小辈表率，然而石毅可是正值盛年，以其修为强度，石枭认为往他这洞府里塞两百多个年轻女孩是有需要的，他却是不了解，茅山道法的修身养性，让石毅可以将欲求压制下去。

    普通的人类女孩，对于现在的石毅来说太脆弱了，稍稍用力就直接撕碎了，而自身也并不是没有伴侣。

    数日之后，黑暗教皇带领众多高手驾临东灵山，石毅率领石家一众以及驻守此地的黑暗神殿本部人员迎接，时至今日，奥兰?斯克特主教已然完全认命了，甚至没有人认为这是他的过错：被分派到有一位半神坐镇镇压的家族，那当然是无法掌握局势的，而像石青青、石敢、石明轩这些壮年一代，也早已经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了，无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际遇、底牌、谋算，当双方实力地位的悬殊差距过于巨大时，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黑暗教皇，并没有传闻当中的那般冷漠可怕，当他到来之时，甚至有许多石家的孩童，觉得那只是一位穿着着华丽袍子的慈祥老爷爷。

    然而，石毅心底却是非常清楚，这些能够在这确实存在神灵的世界，成为神教最高级存在的人，都是些多么可怕家伙的：保持着理智的狂信徒，是他们最为合适的标签。

    虽然眼前这个老头会和蔼的抚摸四周孩童的头颅，但石毅却也清楚，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毫无犹豫毫无愧疚的轰爆他们，在这个老家伙的心中，凡是不信仰黑暗女神的人：都该死！

    石毅站立在教皇的身旁，与老人并肩行走着，介绍着这东灵山上的景物故事，四周有许多的黑暗神殿以及石家上层人物陪同。

    待到午间时分，一行人来到会馆，共同用餐，神职人员虽然也是超凡者，但无论寿命还是体质都要比其它职业的超凡者弱得多，因此日常进餐依然还是需要的，他们的职业要求，也不允许他们把珍贵的神圣力量，用在不必要之处。

    “感谢夜之女士，感谢您赐予众生的一切，感谢您为众生带来新的生活。从此远离战乱、疾病与饥饿，感谢您一切的赐予，慷慨的永夜之主……”

    在进餐之前，牧师是要进行祈祷的，无论将祷告念诵出来或者是默念都可以，教皇那一边的人，大多是念诵的，而以石毅为首的石家这一边，大多是摆个姿态，然后默念的，就算本身并不是信奉，这种场合也不会有意引起冲突，但因为这是开放式的庭院餐厅，因此在黑暗教皇完成祷告之后，就可以看到远处一群正在嬉戏玩耍的石家幼童，虽然到了中午进餐的时间了，但他们无疑还是贪玩的，并未回家，更不会进行午间祈祷。

    见此，黑暗教皇侧头望向石毅，虽然他通过奥兰?斯克特的汇报，也知道信仰在东方人种族推行进来的艰难，但看报告知道是一回事，眼睁睁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陛下，石家推行女神信仰，遵行的是因爱称信原则，小孩子吗，自我意识还不清晰，他们对于信仰是什么，还有足够清晰的概念。”

    “那也总该有所教导才是，信仰如种子洒入大地，但若不施以水，也是难以结出累累硕果。”

    “嗯，您说得有理，接下来石家的族学教育，会有所改变。”县官还不如现管，眼前这位老教皇的手上，有着庞大的势力与大量的资源，石毅想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的优待，更多的支援，因此微笑得这样回应一句。

    “对了，陛下，北方荒兽狂潮入侵的情况，怎么样了？毕竟我教在北方也有着大量的据点，不可能全部放弃吧？”

    石毅一句话语，令老教皇身旁左右的两名亲随脸色一变，即便是老教皇自身，手持刀叉的手掌也是一滞，虽然很快就恢复自然了，但却还是被石毅注意到了。

    “一切苦难，皆是神明对于我等警示，对于无信者背信者的惩戒……”

    “嗯，吾神无边的荣耀，终将会照顾众生。”

    黑暗教皇与石毅各言说一句，然后双方对于对方的意思就有所领悟了。

    数日之后，在黑暗教皇的亲自主持之下，奉神之礼在石家隆重举行，这一日，已然是黑暗女神莎尔在这片地域的第二次降临了，这在信仰女神的信徒看来，毫无疑问是无上荣耀，东灵山，几乎已经成为极具象征意义的神圣之地。

    一道由黑暗组成的恢宏光柱，以神殿女神像为中心蓦然出现，并且直通天际苍穹，将万里之云浪冲开，将无尽的黑暗接引。

    神威如狱，神恩似海！

    这是，石毅平生第二次见到莎尔，只是这一次，他已然拥有与之对视的资格，当然，这一次意识清醒，并未被神威压制得不堪负荷，他膝跪地还是以双手将毁灭之神断臂奉上的。

    那条象牙般，艺术品似的断臂缺口处，能量流转，应有强大的神力残留……

    “来自异神的眷顾者，你果然并未让我失望……大蛇之臂，毁灭神格，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我的期待。”

    那位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秀发的绝色少女，再一次展现神迹降临人间，当她出现的那一刻，黑暗笼罩，整个空间世界似乎除了她与石毅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其它任何存在。

    蕴含着毁灭神格的手臂，这份作为意外之喜的收获让莎尔非常欣喜，在以宇宙时空为变局的背景下，即便是一个位面的神灵也是渺小的存在，而可以强大神灵的力量，一者当然是信仰，另一者就是顺应这个概念的位面原力，比如当整个世界都陷入战争中时，战争之神就会因此而强大，而当整个世界都陷入不断毁灭的状态时，拥有毁灭神格的神祗，也将会获得海量原力的补充。

    极限状态下，即便是后继以信仰封神者，也可以通过对神职法则的领悟，不断获得原力补充，最终将自身转化为古神，虽会衰弱，但只要自身不愿，就永远不会因信仰不足而自然陨落。

    “想来，大蛇那个家伙没少说我的坏话，但别听他的胡说，我可从来都是一位慷慨的女神！”

    下一刻，黑暗女神化成的少女来到单膝跪地，将断臂高举奉上的石毅近前，然后她伸出手掌，微微用力，将男子的下巴轻轻得抬起。

    “真是，很符合我的审美呢。那么，就让你与你所在的族群，成为我的眷族好了。”下一刻手上一轻，在失去那份奉神之礼的同时，石毅注视着眼前的女神俯身，紧接着额前感受到冰凉凉的柔软之感，一股神秘而又诱惑的黑暗，将自身包裹吞噬。

    于近乎被剥离时间与空间概念的黑暗世界中返归现实物质世界后，石毅方才反应过来一切皆已经结束了。

    从那一日起，整个东方种族、科莱顿人皆成为黑暗女神莎尔的眷族，神祗执手相约：我将宽恕你一切之罪，将你引入天国。

    （也就是说，除了一个死后的承诺以及一个吻以外，什么其它好处都没有喽？）站立在神像之前，以手掌轻触自己的额前，石毅，他下意识得这样想。

    ………

    神之眷族，黑暗眷族。

    “GodtoldJewthataslongasyou(they)keepyourpromise，you(they)willreturntoyourhondsomeday。”

    “上帝对犹太人说过，只要你们还守着你们的承诺，你们还会回到自己的土地上。”

    在地球时，犹太人自称是上帝选民，并曾与上帝相约，当他再归来时，将会赦免所有犹太人的罪，带他们从归天国。

    这就是神之眷族的意思，神明眷顾的种族，在神道宗教领域，这几乎已经是最高层次的褒奖奖励了。

    今日，由于石毅主持异端裁判所，围剿邪神毁灭之神，并斩下其一臂奉献于黑暗女神莎尔，黑暗女神莎尔竟然直接赐予石毅所在的种族，成为黑暗眷族。

    并且，这里可不是地球，这个眷族并不仅仅只是荣耀、以及死后的天国门票而已，这一日过后，石家之人修炼黑暗牧师职业，修炼黑暗系神术，都将会比旁人更加的事半功倍。也就是说，黑暗女神莎尔给东灵山石家的人，调高一级权限等级。

    “这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从今以后，石家信仰黑暗女神，转职黑暗神教职业的人数，必然暴增。”

    奉神之礼仪式后，石家长老石枭、石月等人与石毅复盘此事，面面相觑却是无言以对，不过这终归也算一件好事，虽然会导致东灵山石家信仰阵营的人数激增，但至少一张天国门票对于大部分族人来说还是有意义的，而且，这样的殊荣在黑暗神教历史上几乎从未有过，此事过后，连对于黑暗女神信仰坚定牢固至极的黑暗教皇都脸色变化了。

    因为，即便是教皇、即便是大主教，也并不是必定可以进入信仰神国的，若是犯下大罪或者是信仰不诚，同样也将会失去资格，因此即便是教皇、大主教也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黑暗女神对于石毅，对于石家的眷顾恩赐，令教皇与其随行的黑暗神教高层，都为之变色。

    “其实，与其认为这是莎尔陛下的一时冲突，我倒更倾向于毁灭将近，莎尔陛下认为相比罗曼人，东方科莱顿人尤其是我所统领的这一支，更有可能在毁灭末日中生存下去，因此，她才赐予我们眷族的身份，这样一来直接就争得了未来信仰的基石。”

    黑暗眷族，东方科莱顿人，东灵山石家全员黑暗牧师等级 1，永久提升黑暗神术修炼速度。非东灵山石家成员，科莱顿人黑暗牧师等级 0.2，一定程度上提升黑暗神术修炼速度。

    一位神祗基本上只会有一支眷族，并且，几乎唯有古神可以获得授权，拥有眷族，因为这几乎就是在改变生物物种的神之馈赠，就好像海神的眷族在不改变外形的情况下，会获得鳞与腮的效果一样，不需要器质性改变，就天然获得某种能力。

    然而，石毅由此推想到的，却是来自于北方的毁灭兽潮，恐怕要比自己之前预估判断的，还要更加可怕得多，莎尔作为这个世界的最古之神，很难想象她真是那种天真冲动类型。

    “如果这场毁灭风暴，对于神明来说也是生死攸关，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甚至开着天道混元殛神通域进行卜算，在反复的思量揣摩后，石毅做出这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