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做事太绝，刑重恩轻

    夜色之下，东灵山脉当中龙狼咆哮，不过这对于东灵山石家的人来说已经很习惯了，一方面声音并不太大，并不会因此扰人日常休息，反而有一种亲近山野之感，另一方面，石枭长老牧养的狼群，几十年来从未出现过伤人的案例，反而是经常救人，并且这些荒狂的狼群，也是整个石家防御体系的一部分，狼的嗅觉感知能力与战斗力，正常情况下可是远远要比狗强。

    这些狼已经被石枭训养的生出灵性了，年轻的时候满山奔走，驱除敌害，侦察山野，老年了，跑不动了，有些野狼会选择离群，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像一头狼一样死去，有一些比较亲近人类的，就会被石家的人收养，从此以狗的身份渡过接下来的一生。

    这些灵狼情绪稳定性，几乎比人类还要高，达成契约后，说不伤害人类就绝对不会伤害人类，很多石家的孩子，从几岁开始就被狼带着长大，接送族学，几年或十几年后，这些老狼的死去，也将会是他们人生中第一道考验，让他们懂得更加珍视家人。

    很多人不喜欢养宠物，认为精力有限感情宝贵，上照顾父母下照顾儿女尚且不够，实在没有余力分在宠物身上（作者就是这样），但其实，越是现代社会，很多人就越是缺乏爱与被爱的能力，爱意，不是金钱，并不是花在一个方面，在其它方面就没有了，其实它可能反倒更近似于一种能力，有的时候现代社会无比孤独的年轻人，在收养宠物后，反而会渐渐被激发出爱与被爱的能力，当然，过犹不及走火入魔，那肯定就不对了。

    夜色当中，石毅正在与石枭交手切磋，磨砺双方技艺、双方修为，面对石毅，此时此刻石枭已然将龙狼一体状态激活了，原本垂垂老矣的老者身形因此暴涨，脸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虎髯如戟，皮肤整体呈现金属质感，全身条条肌肉鼓起如同条条绷紧到极限的怪蟒钢筋，一圈圈缠绕在他身上，并且每一条都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以及坚不可摧的质感。

    然而，看似很强，石毅一眼辨识出，石枭连红龙之血的潜能极限都未开发出来，当然，他是为了承接自身修行，将自身领悟的灵狼之道融入自身职业体系当中了，发展到极限，狼得龙之强横，龙得狼之苍烈，最后结果未必就逊色于纯粹的红龙纯血。

    石枭心底也知道，自身修为战力实际上差眼前这个少年小辈好几个量级，若非是亲族关系，人家都不会与自己交手切磋机会难得，因此一开始就爆发全力，精湛酷烈的绝灭爪如网罩去。

    只是，混元道意，石毅几个身法闪烁，就轻易避过石枭的全力扑攻，似乎在石枭出手前一刻，就已然预知到了。

    闪身避过石枭全力数爪之后，背对着一轮明月，石毅身形于山林当中高飞漂浮而起，他立手诀于身前，而在这个时候，石枭也已然冲天而起一爪攻至。

    伴随着幽光闪烁，空间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坍陷下去一个深洞，一时间仿佛地狱之门洞开，带着点点冥火之光的混沌气流，连带着千魂夜恸阵阵凄厉至极的尖利哀号，从深洞内奔涌而出。

    幽冥战将的铁拳，轰然刺出，犹如擎天巨柱般，轰击在石枭的手爪之上，劲力凶暴，霸道绝伦！

    “石毅，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自己不出手，拿一头使魔应付我？”虽然掌心处传来的劲力霸道无比，几有生机灭绝之势，但石枭好颜面，难得切磋一场，只逼出石毅一头使魔他是不甘心的，振奋精神，爆发潜能，一时之间百爪探出，厉啸破空。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不过亲戚一场，我满足你！）

    就在石枭与强化尸魔/幽冥战将拳爪对轰之际，一具身披轻甲的女尸手持大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石枭身后，一刀斜斩而下。

    四妖奉行，杀身噬魄，一时之间，空冥手中大刀之上爆出象，虎，蟒，鳄四兽虚影，妖风飘摇动荡。

    虽然炼成辅尸未久，但经过之前几年的地煞怨气积蓄，再经由幽冥战将的寒精雾月丹力灌顶，结合之下，空冥已然有了筑基境的功力积累，高境界的茅山修者祭炼古尸就是速度很快的，因为低境界养尸，是自身修为与炼尸同步提升，高境界养尸，以高境界的修炼效率往上带，当然不同，不过即便如此，即便金丹期吞吐灵气一天相当于炼气筑基境数年数月的灵气吞吐，但祭炼太多尸材还是会耽搁自身修行的。

    因此会修炼尸阵秘法的茅山修者少之又少，要么是修为境界已然奇高，有的是时间精力修炼大威力神通，要么就是低境界已经卡死瓶颈再也无法寸进了，心灰意冷之下，才会全力多炼僵尸，增强神通。

    石毅的情况不属于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因此一主一辅两具僵尸在他手上差不多够用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多炼僵尸了。

    强化尸魔/幽冥战将运无上僵尸拳法正面攻坚，只攻不守，只进不退，拥有空间天赋的灵尸空冥，寻隙而入，并且修炼爆发性法门，务求将一身尸气于一刀之内倾泄大半，是刺杀者的定位。

    因此，石枭在感受到身后脖颈骤然森寒，刀光临近的那一刻，丝毫感受不到空冥要比面前的幽冥战将弱得多，甚至觉得刀光酷寒，咒力阴绝，偕爆之下，杀意入骨。

    “啊啊啊啊！”

    本来在幽冥战将完全不顾已身的无上僵尸拳疯狂轰击下，就感觉到压力巨大，再有身后空冥妖刀的寻隙夹击，石枭顿时就感到自己无法再继续支撑，于他的体表处骤然扩散开浓烈炽烈的幽紫色能量，覆盖全身，下一刻，石枭骤然身形消失，空间跳跃般化为一幽紫色巨狼，扑杀向石毅，竟是脱出包围，毕全功于一击。

    （全部的力量都在这一招当中爆发出来了，好手段好厉害！不愧是我石家二长老，只是这一招，寻常三五名传奇职业者就不够他杀的，即便十几人围攻也大可逃脱性命。）

    石毅眼前幽紫色的巨狼，几乎已经有寻常巨龙那么大了，并且还在不断扩大的，虽然这是燃烧功力的爆发一击，但但凡杀招本来就是大量燃烧功力的，至少从爆发性与攻击力这两个角度来看，二长老石枭这一招精彩至极。石毅持诀于身前，念诵咒语，下一刻，仅仅只剩下一颗胖胖狗头的土旺，犹如一张巨网般罩向紫色巨狼。

    石毅之所以来得及施术，是因为天道混元中的混元八卦，俯览万物，令石毅可以不断前知，获得近乎真实时间感一般的效果，但他这本身还是趋近于预判，而不是高速反应，另外修真体系与超凡职业体系不同的一点在于，修真体系下修者的反应速度是逐阶提升的，从炼气境开始石毅就发现自己的反应速度比旁人快一些了，筑基境后更快一些，金丹境后再快一些，而不是像超凡职业体系般，哪怕传奇境界的超凡者，反应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得有限，直到四阶半神境界后领悟真实时间感，直接跃升。

    因此石毅现在的状态是半高速反应，半前知预判，达到完全可以与四阶半神真实时间感匹敌的效果。

    爆发杀招的石枭，面前土旺的狗头肉网也是懵的，他似乎想要收招，但这一招他却是能发不能收的，紫色巨狼全部的杀伤爆发力，尽数被土旺化身的狗头肉网化解掉了，最后石枭抱着完全恢复胖狗形态的土旺落地，指着石毅一顿的骂。

    他不是生气自己打输了，而是恼怒石毅完全不顾惜土旺，虽然土旺的生命极度雄厚，能够硬吃下石枭的爆发一击，但骤受此击该疼还是会很疼的，甚至石毅这样指使土旺，都会掉半点忠诚。

    “二长老教训的是，我对土旺，有的时候的确是太苛刻了。”

    （不过它毕竟是战宠使魔，平常受训，扛伤忍疼不是应有之事吗？）

    面对生气得快要原地爆炸的石枭长老，石毅当年是人家带出来的，心里想的话语也不会说出口，只是不住的点头应是。

    最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的石枭叹息言道：“阿毅，你心性坚毅果敢，天资才能出众，即便是整个石家都无人可以与你相比的，因此你未来的前途如何，我们这些老人从来都不会有所担心。但是你做事太绝，刑重恩轻，土旺虽然仅仅是条狗，但它毕竟灵智已开又跟随你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在心底里轻视它，然而作战命令又需要它去执行，你这是招灾取祸之道啊！”

    在说完这番话后，石枭把肥胖可怜又无助的土旺放下，然后有些落寞得转身离开了，牧狼养狼一辈子，但却一头传奇巨狼都未曾成功培养出来，这一直都是石枭的心中憾事。

    在石枭离去之后，石毅看了看一脸无辜表情的土旺，走上去搓了搓它的狗头。

    “也对，我似乎是对你太苛刻了一点，嗯，那就给你发个福利吧，我把你放出去，就这山上的狼我随你配种，以你的血统潜力，只要母狼受孕成功，诞生出来的狼犬血统潜力会很大……我也就只能帮石枭长老到这里了。”前段时间，石毅已然将百蛮赶山犬豢养秘法传授给石枭，现在连土旺都出卖出去了，真的是能帮的都帮了。

    然而，石毅千算万算漏算一点，他在将土旺放出去之后，这厮基本只在石家庄园附近找家养的类型，因为在土旺的审美里，它觉得家养类的更毛皮光泽身段好看，并且性子也乖顺，而石枭养的那些野狼，却是土旺最不喜欢的类型。

    不过石毅对这种事的留意，也至此为止了，整个家族实在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判断决策，做出决定。在现在这个时代，石枭长老即便培养出传奇级别的灵狼，也已经不再是什么大事了，仅仅只是对他个人的战力有所提升罢了，对于家族的意义已经不再像十年前那么巨大。

    “做事太绝，刑重恩轻”，这并不是石枭给石毅的评价，而是因为石毅全面掌权后，这段时间的横征暴敛，虽然为家族整体带来巨大利益，但也导致刑杀不断，石毅虽强，但下面的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不可能都是他去或者传奇长老跟去。

    东灵山石家的索取太高，附近的超凡势力对付不了石毅甚至对付不了石枭、石月、石颜，但对付年轻一辈总是没问题的，即便是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不怕死，就足够导致持续不断的冲突与杀戮了，而对于这种情况，石毅似乎永远都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杀戮镇压：死人不怕，我要的资源一分都不少。

    一方面是威望过高，另一方面是承平已久的家族小辈，不断有人死亡，家族对于石毅整体评价自然也就两极分化，二长老石枭还算是最为支持石毅的，像石颜、石月这些长老，已经明确提出希望石毅可以更加怀柔的解决慰问题了，北方兽潮还没打过来呢，再这样急功近利的不断搜刮下去，整个普罗旺斯彻就先一步乱了。

    对于这些建议，石毅是充耳不闻的，他得到的提示已经太多了，来自黑暗女神的，来自教皇的，来自政府的，其它人可能还是惯性的认为，所谓的时间，所谓的乱世总会有个限度，毕竟人类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高度了，再怎么乱世完全跌坠下去也不大可能，这是绝大部分人心里的想法，石毅也能理解，但他选择让自己感到更安全一些，不仅仅是超凡资源而已，就连各种各类的物资资源，他都通过忠义信不断抽取汇集到东灵山。

    “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即便我预料错了，大不了下放权力，回后山静心潜修几十年，也就是了。可万一我预料对了，这种赌博，我输不起。”

    …………

    联邦政府特勤处，蔚、凯特琳，娑娜、薇恩以及菲奥娜五人，前来东灵山拜访石毅，同时也带来联邦政府的一项请求。

    “调我去北方，协助‘鹰之羽冠’第七军完全撤防？”

    “呵呵，联邦政府把你们几个派过来，看来是已经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谁告的秘啊？”在看完文件之后，石毅将文件对折，甩手之间，就将其化为飞灰了。

    时至今日，势力完全收缩的联邦政府已经只能请求自己了，甚至要用美人计来诱惑。当然，以联邦政府对于红龙石家的研究，也可以得出结论，这是最高成功概率的计策。

    “不仅仅是我们而已，还有军方的高手一同合作，主要是北方荒兽超乎想象的猛恶，实在挡不住了，如果现在有超凡世界第一宗师的你前去，那么对于军心士气也是巨大的鼓舞。更何况，石毅，难道你不想切身了解一下，北方大陆的荒兽之潮，到底有多么恐怖吗？”

    “荒兽没有文明，没有传承，即便天赋再好数量再多，变异进化到传奇境界的数量也应该是有限的，其它低阶荒兽数量再多，又怎么可能顶得住大威力科技武器的屠戮灭杀，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联邦政府难道也一直都没有开放资料，让你们有所了解吗？”

    “石毅，你说的问题，政府里许多的科学家也因此感到困惑不解，目前来说，我们也只知道荒兽潮中的传奇荒兽数量高得离谱，有科学家猜想是北方大陆维诺尼卡内存在着一颗扩散着强能量辐射的变异陨石，让荒兽的数量与总体质量变得如此夸张。还有科学家猜测，也许在北方大陆深处，已经诞生出一个不弱于人类文明的荒兽文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菲奥娜的叔叔是联邦政府高层，连她都只能说一些猜测，那就说明联邦政府那边可能真的还一无所获，仅仅只是处在于被动应战状态。

    石毅在几经考虑后，最后还是应下了这门事务，任务完成后联邦政府愿意支付相当不菲的一批物资援助，并且，一直仅仅只是猜终究落实不了，石毅也想知道一下，北方兽潮到底有多可怕。

    当然，在离开东灵山之前，石毅一次性的为蔚、凯特琳，娑娜、薇恩以及菲奥娜五人提升功力一番，毕竟之前就已经答应过菲奥娜了，而且自控这么长时间，石毅也需要释放一下压力，放松一下神经。

    经过这么久的别离，蔚，娑娜，一个个热情如火，菲奥娜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后来就变得犹如雌兽一般了，因为乱世的压力与不断的战斗，五女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暗伤积累，石毅挥汗如雨的助她们提纯功力，修复暗伤，只有馈赠，不计回报，对待男人也就罢了，旁人若是说石毅对女人也做事太绝，刑重恩轻，那绝对是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