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相见此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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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凝眉，空自累。一朝情缘天离散…凡尘一梦恩情还。 既相恋，难相伴。莫把情缘做戏玩，恨苍天，怨无源……” “没想到当年的唱腔，而今已变成了这样，呵呵。” 系马垂杨烟雨中，仗剑天涯红尘处。 苏晓屹与苏以立在听雨楼前的杨柳岸旁，听着楼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唱声，苏以轻笑着说到。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居然转眼之间都已经三年了。”苏晓屹也叹了一声，回忆着说，“还记得三年前我们还是在这里相识的，却只为一支青笛差点打了起来。” “还说呢，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是你非要和我抢。”苏以也似是回忆着什么，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的画面，只是那画面中的女子，却似乎不是…… “怪我咯！可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那支青笛和师兄很配，结果还不是像我说的那样，真的很配。”苏晓屹说着，不过当说到秦风的时候，眼里有着些萧瑟的意味。 虽然，前些日她一直在为重伤秦风而自责，但是在见到秦风恢复过来后，那一丝的担心也就不了，只是还是有些内疚，毕竟那一切都是因为她，尤其是那一头白发。 “等会儿，师兄来了，我希望你们不会决斗，我不想见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受伤。” 原来，在前日，秦东离开雪枫谷之后，就去了一次青云山，也就是曾经青门的地方。 当日，苏以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凌空站立的秦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有期待，也有淡淡的悲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或者说他们。 他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同样是秦风所安排的，甚至是和苏晓屹的相遇。以及这之后的种种，都是为了所谓一场局。而他所求的，却只是那一件事，那一个人而已，而这件事，只有秦风可以做到。 只是，这些苏晓屹都不知道，她是轮回中的人，早已忘记了之前的所有。更何况，她是这局中要被秦风排除出去的人。没有之前的记忆，更好。 苏以并没有回答苏晓屹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个故事，毕竟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从什么地方开始呢？他也不知道。 “…枉自凝眉空自累，阶前葬花莫自悲，他日君逝谁思谁，情缘难辨囚人悴…尝尽红尘缠绵事，到头一梦东逝水……” 伴着这淡淡哀伤的唱曲，感觉到苏晓屹的伤感。忽然间，苏以不知什么样的情绪泛起，但是他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心中默默一叹，“他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对的嘛？” 不久，只听得远处两声马嘶，两人转头看向那个方向，却见两骑冒雨而来，两道青影在走到近前时，翻身下马，系于垂柳。 当看到来人时，两人的表情是不一样的，苏以很是平淡，好似早已预料到了一般。而且，还略有打量的眼光看着来人。 而苏晓屹则是有些愧疚的看着他们，不知该不该过去，又该说些什么。 原来二人正是郭鹏和张璐。当他们知道秦风要和苏以在这里会面时，便赶了过来，为他“撑场面”。 就这样，四个人沉默地站在垂柳之下，似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雨依旧淅沥下着，然而不知何时，笛声已在雨中萦绕，淡淡的，凉凉的，是的就是凉凉的，不是来自这雨，而是笛声，笛声让人感觉心凉。 “来了。”苏晓屹看向远方，低声说了句。而四人也都同时看向 …… 蒙蒙雨中，秦风依旧一袭白衣，任发丝被风拂起，一步一步的向这边走来。 郭鹏和张璐迎了上去，和秦风说着些什么。苏以和苏晓屹也走过去。 “你来了。”苏以走到前之后，看着秦风说到。 听着苏以的话，郭鹏和张璐也闪身到了秦风的后面，看着他。 “嗯，来了。”秦风淡淡的说道，看到苏晓凌屹抱歉的目光，秦风也只是报之一笑，并未多说，“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你也等了很久了吧。” 嗯？他们认识？听着二人的谈话，其余三人则很是疑惑。但又不好出声打扰，只能静静的听着。 “是啊，等了很久了，不过我还是要继续等下去不是么？但，那一天快要来了，我相信你。”苏以出身的望了望天空，幽幽的说着。那尘封在他心里的故事，真的太久太久了。 “嗯，要结束了。等那一天到来，所有的所有都会结束。”秦风也转身看着远处的天空，慢慢的说着。 看着秦风淡然的样子，其实苏以心里也不清楚秦风的底，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已经入了局，只能走下来了。 但他对于秦风始终不曾了解，他太神秘了，这个世界也太不同了，正如现在的那些人，发生的这些事，“你真的决定了，不和她走？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对于她又是否公平呢？” “不用了，当一切结束后，你帮我收尾就好了。至于她，到时候不会知道的。” 秦风很平静地说，但也不免也有些无奈，是啊，若不这样，谁能给他们幸福安定？ 看向苗疆拜月教的方向，秦风在心中暗道：“等我，这一世的轮回，就这么结束吧。为了这一切，所以……” 一侧的苏晓屹似是听懂了什么，但又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清楚的感觉，这一切都和她有些关系。 “好吧，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你答应我的，我等你给我个交代。”苏以如是的说。 他答应了秦风什么？而秦风又答应了苏以什么？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什么秘密？ 两个人的对话，是那么的奇怪，让旁边的三个大活人一点也没有搞懂，两个人见了面之后，却是一直在说话。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难得聚在一起叙叙旧一般。 或许，他们真的不会想到。而今的秦风与苏以，就是站在多年未见得老友的身份上交谈的。而这期间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你如当年，我一如当年。而这个当年，却并非是三年之前，而是…… “阿鹏，你和小璐就回去吧，拜月教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就不用管了。好好过完这一生。”秦风看着远方静静地说道。 但却弄得郭鹏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什么叫好好的过完一生？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然后，面对着苏晓屹，秦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好啦，我没有怪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就好。你呀，和苏以回雪枫谷吧，那里有你的母亲，而且，你的父亲应该也在过去的路上。好好的。” “父亲？母亲？他…他们在雪枫谷？”听着秦风的话，苏晓屹惊讶的看着他，似是很难相信，毕竟她的母亲明明已经…… “嗯，相信我。去吧。”说完又揉了揉她的头，不等众人反应，又转身向来路慢慢的走去，留下的背影，是那么萧瑟，无奈…… 张璐在一旁，看看苏晓屹，再看看秦风也只得摇头叹息，苏晓屹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种难言的感觉，似乎这是最后一面了吧…… 苏以走到苏晓屹的旁边，同样看着远去的秦风。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什么，那些事情在场的也只有他自己可以明白，却不能说出来。再说了，这一切也都在计划之中，虽然的确有一点偏差。 苏晓屹转过身，看着苏以说：“我们回雪枫谷吧。” 苏沐以点点头，安慰的看着苏晓屹，没有反对。 而郭鹏和张璐则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骑马回孤云山了，他们需要等张老回来了。而且，这一切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他们也该成亲了啊。 再次看了眼秦风远去的方向，苏晓屹收回思绪和苏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雨丝飞舞，风拂垂柳，冥冥一曲笛声荡漾在这雨中… 蒙蒙轻阴笼红尘，细雨无情， 泪湿繁花丛，试问愁念怎得清， 残红碎颜，千遍情念一梦幻 叹，怎言，又听楼前叫过伤雁 任行天涯，人去远， 三生缘薄吹箫伴 今生无缘，真个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