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我来得不是时候？
李浩然最终还是选择不离场，默默地吃狗粮，同时与陆羽宁保持合适的距离。 因为，今晚，那位苏白口中的、传说中的、超高校级的湘菜大厨，即将出场。 他看过菜单，其实湘菜大厨只做两个菜，红烧肉，农家一碗香。 实在是很家常的菜式，家常到了点外卖也能点到的程度。 但既然是大厨，肯定能将稀松平常的东西做出别致的味道，所谓厨子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是，那些靠着高端食材和新奇概念唬人的，不叫厨子，叫商务餐饮。 自助餐是酒店的房费里包含的，所以，能给出好吃的家常菜已经令人心满意足，别是李浩然在快捷酒店吃的那种就行。 他真的不想，再喷射了。 刚开饭的时候，菜品上得还不多，李浩然谋而后定，稳坐钓鱼台，玩手机。 苏白莫名地感觉贼饿，就先去拿了点东西，一盘意面、一盘蛋炒饭、几个小包子和一些海带丝。 看到这些玩意，李浩然脸色煞白：“儿子你针对我是吧？” “瞧，这是什么？”苏白眉飞色舞，“然然喷射快乐餐！” 毫无疑问，这就是李浩然首次在宁海喷射的时候，进食的内容。 “滚滚滚，快拿远一点，爸爸都要没胃口了。” “哎呀，客气什么，都几把哥们儿！尝一口尝一口……” “……” 在苏白的插科打诨之下，他们很快等来了湘菜大厨，陆羽宁托了叔叔的关系，使得他们能够去后厨瞅一眼，一睹大厨的尊容。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熟人——绿皮车上的那位老大爷。 “不是，您这口音俺寻思是北方人嗷，咋成湘菜大厨了？”苏白愤愤道，“陆羽宁，你叔叔骗人。” 大爷对于苏白的质疑，微微一笑：“怎么就不行了？我走南闯北几十年，憋说湘菜了，全世界哪个犄角旮旯的菜系，我都能给你整几个。” “那你给我整个南极洲菜系。” “里边，瞧见了没，水槽里的鱼，吃呗。” “生吃啊？” “可不咋滴，人家南极的企鹅不就生吃的？” “企鹅吃的是冰镇的，你这个常温的不行。” “熊毛病真多，一边儿凉快去。” 陆羽宁看得一愣一愣，问夏江月：“你家大白平时就这样吗？逮着个人就说相声？” “他从小就话痨。”夏江月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出浅笑，“我们高中老师说他，对着墙面壁都能叨叨半个小时。” 李浩然则是更加关注大厨的做饭过程，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他喜欢看美食纪录片啊，属于理论功底深厚的云厨师了。 许多寂寞的夜晚，李浩然都是看美食纪录片……然后吃手头的泡面。 大爷的手艺可谓是炉火纯青，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而且也许是因为有苏白陪他侃大山，他今天干活儿特别起劲儿，甚至还打算临时加个菜。 “哎呦，那感情好，谢谢大爷诶！”苏白连忙朝着陆羽宁使眼色，“快给大爷来首歌，《春天的芭蕾》，一二三走起！” “……真的要唱吗？” “开玩笑的。” 实际上大爷已经退休了，偶尔找个地方炒炒菜，也是兴趣使然。 他瞅着苏白这几个孩子挺有意思，正好手痒了，来个辣炒鳝丝。 鳝鱼属于不那么家常的食材，至少李浩然在学校食堂里没见过。 “多放辣，我儿子爱吃辣。”苏白提醒道。 “小小年纪就知道为爸爸着想，真孝顺。”李浩然开怀大笑。 “你说的啊，那我多放了，你们可别后悔。” 夏江月有点虚，拽着苏白问：“会不会特别辣啊……” “肯定啊，到时候你别吃，让傻儿子自己受苦吧。” “……” 她瞥了苏白一眼，觉得这家伙好坏，不过她就喜欢苏白一肚子坏水儿的样子，尤其是对她使坏的时候。 做完菜大爷又在饭桌上跟他们聊了会儿，大爷老伴儿早几年走了，女儿在国外工作，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熟识的几个老伙计境况都不咋好，也就他身体还硬朗，也不知道还能硬朗几年。 听了大爷讲的事情，夏江月有点伤感，捏着手指纠结了半天，问苏白：“以后等我们老了，要是你先……” “那不太可能。”苏白斩钉截铁道，“我身体这么好，肯定比你走得晚，放心，会给你烧纸的。” “……” 心头的那一点小伤感，瞬间被苏白的沙雕给驱散了。 回房间的路上，夏江月一直在和苏白争论，关于她身体到底好不好的问题。 夏江月觉得自己应该加强锻炼，比较好的方法就是跟着苏白健身，但苏白觉得没什么必要。 “盲目健身不可取啊，你现在身材就很好，别给练成肌肉棒子了。” “身材……好吗？” “当然好了。”苏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很喜欢。” “唔……” 夏江月低下头不敢看他了。 “你别在意，我就开个玩笑，其实一般来说，女人比男人活得久，这是基因决定的。” “才不要。”夏江月摇头。 没有你的世界，多无趣呀。 她依旧是低着头，指尖挠了挠苏白的手心。 苏白似乎察觉到了某种情绪，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会儿。 已经轻车熟路啦。 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苏白向来很信任，更何况，对夏江月的探索，比游戏还刺激喔！ 然而，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两人很默契地挣脱缠绵，就见走廊拐角处，苏必成的新助理，一脸僵硬地看着他们。 “我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苏白挤眉弄眼，“加你一个？” “？” “开玩笑的。怎么，我爹又喊我去喝酒？跟他说，陪他儿媳妇呢，没空。” 夏江月连忙伸手掐他：“现在还不是儿媳妇！” 助理嘴角抽搐，提醒道：“苏老师说有东西要给你。” “……” “你去呗，晚上回来再陪我嘛。”夏江月及时解围。 看在夏哥的面子上，苏白又见到了那个长年累月见不到几回的爹。 “你个老逼登怎么还没走啊，咋，要搬到宁海来住吗？” “啧，你小子嘴怎么越来越毒了。”苏必成也不废话，掏出一张银行卡，“拿着，老爸奖励你的泡妞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