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寂寥的夜
苏白的本意当然不包含恶意，他的意思是，反正有他在，如果遇上需要那种极其机敏的小聪明才能解决的事情，让他出马就好了。 但夏哥显然没听懂，呜呜地哭着，抱着他锤个没完。 回到家，夏江月钻进卧室了，苏白很懂，现在最好不要去触她的霉头。 打开手机，辅导员小乔发来了一条幸灾乐祸的消息： 「是我乔乔哒：听说你们今年贼难，可以说是高数s 了。」 「苏白本白：啊，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是我乔乔哒：对你来说应该无所谓的。」 「苏白本白：其实是好事儿，期中这么难，期末应该就会适当地放水。」 「是我乔乔哒：……全让你给懂完了。」 苏白又和小乔深入交流了一下，小乔说这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变态题库，直接给大伙干懵了。 而改变题库的原因是，校长说要顺应上面的要求，提升本科教学质量。 「苏白本白：提高教学质量，不应该多招几个讲课靠谱的讲师吗？」 「是我乔乔哒：诶，格局小了。招人要花钱的啊，能用行政指标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花钱？」 苏白恍然大悟，雀食，所谓领导统治术莫过如是，解决一件事情，最佳的方案是处罚，其次是下指标，最次才是花钱。 比如要督促大家努力工作，最好的办法是末位淘汰，最差的办法才是涨工资。 人性啊，真丑陋。 打开社交软件，各种群里都在吐槽高数，唯独那个公众号「拉神今天喷射了吗？」格外清新脱俗。 最后一篇文章是昨天发的，简简单单两个字： 没有 时候已经不早了，苏白赶紧去厨房做夜宵，弄个葱油拌面，再炸点小酥肉吃。 本来以为夏哥还要在屋里苟一会儿，结果苏白连小酥肉都没炸完，夏哥就出现在厨房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夏江月搓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跟苏白道歉。 “……别这么客气好吧，你考差了肯定心里难受。” “但也不能拿你当出气筒。” “人总得有个释放情绪的途径。” “唔。” 于是夏江月开始盘算，如何用不伤害苏白的方式释放情绪。 讲道理，苏白没觉得自己被伤害了，就哭一场锤几下嘛，真无所谓的。 但这个话题还蛮有趣的，延展性极强，苏白就往下接了。 “你可以考虑买个沙袋，再搞一副拳套，生气了就打拳。”苏白顿了顿，“物理意义上的打拳。” “唔……可以诶。但我力气好小啊，而且打拳要去哪里学？” “……” 苏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过了几秒钟，夏江月才反应过来，苏白逗她玩呢，于是又挂在他身上挠他了。 嬉闹间，饭做好了。 吃完夜宵，夏江月拉着苏白进屋，她将今天不会做的三道题，凭借记忆写在纸上，让苏白教她做。 每个考生的题都是从题库里随机抽的，这三道题苏白未必做过，但夏江月知道，苏白肯定会。 苏白很是佩服，如果他在考试里遇到不会的题，出考场撒泡尿就忘了，好比他考语文的时候，从来都记不得出现在阅读理解里的带文豪到底抒发了什么彩虹屁。 用了半小时，苏白给夏江月解释清楚了这三道题怎么做。 然后夏江月就心理平衡了，那么奇怪的思路，除了苏白肯定没人想得出来。 讲完题，苏白回屋睡觉，枕头还没捂热呢，夏哥就抱着枕头和被子追过来了。 “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苏白脱口而出：“意思是，和我睡能让你心情变好？” 夏江月憋红了脸，又跑回去了。 这让苏白追悔莫及，造孽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难得同床共枕的机会，唉。 本来觉得没啥，现在感觉，这夜晚，颇有些寂寥了。 …… 和高数的折磨比起来，剩下科目的考试都显得平平无奇。 值得一提的是，英语课。 因为任课老师的差别，英语课的期中考试千奇百怪，国内老师喜欢给学生发试卷做，难度基本上是高考plus，把好久没有认真学英语的孩子们折磨的不轻。 外教普遍要仁慈很多，比如苏白他们的英语老师亚当，给了个题目，让每个人准备一段演讲，抽个时间去他办公室逼逼一遍就行。 不要求脱稿。 apex开黑的时候，苏白好奇地问亚当，这种形式的考试，到底是怎么给分。 “凭感觉。”亚当给了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回答，“哦，当然，你和你的女朋友，还有李，我肯定会给高分的。” “够哥们！”苏白很高兴，“今晚你随便送。” 李浩然嘴角抽搐，亚当送人头，真正承担压力的是他这个大腿。 不过，为了英语课的分数，这一切是值得的。 第八周周末，期中考试结束了，孩子们松了口气，纷纷用自己的方式放松。 在苏白的心理建设工作下，夏江月不怎么慌，气定神闲地继续她的钢琴老师兼职。 教小孩子弹钢琴，起初只是为了和苏白同居的借口，想不到收了陆小可这么好玩的学生。 陆小可今天特别高兴，说学校里下了通知，原则上不允许除艺术类之外的补课，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发呆和睡觉了。 “小心睡成猪了。”苏白吓唬道，“你知道猪为什么笨吗？就是因为睡觉太多。” “才不对，妈妈说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变聪明。” “那你觉得，你妈妈聪明吗？” 这个问题让年幼的陆小可陷入了呆滞，她资历尚欠，对于苏白式的诡辩缺乏抵抗力。 夏江月拿着个包裹过来，递给苏白：“放在门口的快递……你的吗？” “啊，我的。” 苏白扫了眼包装，飞快地接过来，拿着快递钻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陆小可看了眼夏江月，满脸疑惑：“夏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咱们开始吧。” “好哦！” 虽然假装无事发生，但那快递袋子上印有品牌的logo，夏江月知道那是什么。 一家……很不要脸的，女装网店。 陆羽宁推给她的，说是能增进小情侣间的感情，夏江月怒斥了她一顿，回头就把店铺给收藏了。 没办法，苏白这家伙太不主动，得她想办法勾引才行。 想不到苏白居然买了那家店的东西，难道说…… 夏江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