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舞会
进入第十周之后，自习狂魔们发动态的频率显著降低了，一是新鲜感已然过去，二是课程的内容与难度在期中之后骤然增加，当一个大一学生自己都学不明白的时候，便很难有心情在微薄上营销自己的学霸小哥哥人设。 除非脸皮和苏白一样厚。 唯一仍然很活跃的是苏白隔壁寝室的阳神，阳神作为3班期中考试的最高分（自以为，因为期中不公布成绩），依旧挂着校徽头像活跃于资乎，微薄，逗瓣，soul……最终约到了一个隔壁宁海师范的妹子，说是这周末要出去看电影了。 孔非立对此嗤之以鼻，就这？ 我一个月前就到这个进度了。 话说回来，最近孔非立又开始琢磨新的鬼点子，因为最近有个活动非常适合与妹子增进感情。 那就是，传说中的新生舞会。 新生舞会定在第十一周办，这件事的怪异感，类似于五一劳动节的时候，你的亲戚来给你拜了个晚年。 一种说法是，新生舞会是国内大学****的象征，但也有考据哥表示，苏联的大学里也经常跳舞，所以到底是红色传统还是资本流毒，暂且蒙在鼓里。 但是，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牵起身着晚礼服裙的女孩子的手，像《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面一样起舞，想想就觉得有点意思。 通常新生舞会是刚开学附近的活动，宁海理工大打破了这一传统，对此，一位团委的老师曾在某个名字很长记不得是啥的会议上解释道： “开学附近的活动已经够多了，况且，你们刚军训完黑不溜秋的，跳个锤子的舞。” 这一说法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对于现充们而言，十一月和十二月这两个月份太无聊了，除了末尾的圣诞和新年，没什么节日，学习任务又重，天又冷，感觉每天带着哈欠连天的困意就过去了。 在这绵远悠长的困意中，孔非立邀请黄雨薇成为他的舞伴。 黄雨薇说给她点时间考虑，然后开始评估，这一趟究竟该不该去。 老实说，孔非立这人实在是单薄且无趣，她根本没有和他更进一步的打算，保持安全的养鱼距离就很好。 但，黄雨薇目前也没有更合适的鱼了，总不能错过新生舞会吧？ 于是她拖了两天之后答应了，然后孔非立主动承担了帮她租礼服的事情，绝大多数的学生根本用不上晚礼服，偶尔用一次的时候都是去店里租，大几千的衣服一天也就一两百，省钱的很。 孔非立顺便给自己租了西装，他倒是从家里带了一套西装来，但是太土了，穿上去像是水产市场卖鱼的。 暗流涌动着，等到消息不太灵通的夏江月知道有新生舞会，有心的人都已经定好舞伴了。 “你居然不知道？哎呀，这可不行，你不带着你家大白去玩一圈吗？”陆羽宁有些惊奇。 “我不会跳舞。”夏江月很老实地回答。 “大家都不会，去那里就是体验一下嘛，体验氛围。类似于结婚，其实也没人喜欢在台上被宾客们当猴儿看吧，但总归是个仪式。” “唔……” 见夏江月依旧不太感兴趣，陆羽宁微微一笑，打开朋友圈。 “看，林悠悠要去哦，你带着大白去气一下她嘛。” 看了朋友圈的内容，夏江月有点惊呆。 一张身着晚礼服的自拍，配文字“等待对的人”。 你别说，这姑娘虽然很讨人嫌，穿晚礼服还真挺有大美女的气质。 夏江月顿时起了攀比心，女人总是有攀比心的，攀比心其实是个中性词，并不意味着腌臜的心理，而是说，当一个女人毫不避讳对夏江月男朋友的觊觎，还总是在社交网络秀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她总得还手吧。 虽然害怕炒菜时飞溅的油滴，可夏江月是个勇敢的姑娘！ 于是她也去租晚礼服了，带着陆羽宁去的。 去的路上，陆羽宁向她坦白了自己的小九九，其实陆羽宁也是很讨厌林悠悠的，她和林悠悠同上一门文化素养公选课，课程的名字叫做「全国各地美食鉴赏」，林悠悠家在西北，对陆羽宁的江浙沪口味非常鄙夷，俩人每节课都在阴阳怪气地攻击对方的家乡是美食荒漠。 “抱歉，我的月月，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没关系的，反正咱们都讨厌她。”夏江月大度地摆手，“这叫做统一战线。” 到了校内租礼服的店，屋子里已经有客人了。 全都是熟人。 孔非立和他的那个老乡，以及，林悠悠本悠。 “世界真小啊……” 陆羽宁嘟哝了一句，被林悠悠给听见了，她扭过头，大大方方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一件很华丽的紫色系连衣裙，对店员说：“我想试试这一件。” “让我看看……嗯，尺码刚好，拿去试吧。需要帮你穿吗？” “需要的，谢谢。” 女孩子的晚礼服穿起来有点麻烦，如果有人帮着穿的话，会简单许多。 陆羽宁捧腹大笑：“哈哈哈，有的人呐，来租衣服都没人陪，混得很差不是没有原因哒！” 旁白的夏江月拽了拽她的袖子：“感觉这里的衣服都好成熟啊，不适合我。” “那你总不能穿着童装去舞会吧？” “？” 两人友好交流了几轮，夏江月才反应过来，陆羽宁的意思是她平时穿的衣服像童装，于是她张牙舞爪地跟陆羽宁打闹了一会儿，然后林悠悠就换好礼服出来了。 着实把她们震了一下。 黄雨薇也被震到了，小声问孔非立：“那个女生是你们学校的吗？好漂亮啊，跟网红似的，妆也画得自然，啊啊啊好羡慕。” 孔非立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说：“她……法学院的，追苏白追蛮久了。” “？” 黄雨薇瞅了一眼林悠悠，又瞅了一眼夏江月，若有所思。 果然，优秀的男孩子会被疯抢，这俩姑娘风格迥异，但都是各方面几乎完美无缺的那种，至于苏白选哪个，就全看他的个人志趣了，或者也可以全都要，但直觉告诉黄雨薇，苏白应该是很专一的那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