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杀伐竟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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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最后一个字出口,眼前豁然一黑,硬物砸上脑袋爆开,伴随着陶器破碎声浓郁酒香劈头盖脸浇灌下来,残片弹去地上,叮铃咣啷散落一地。 下意识的捂着被砸伤的地方,李崇义脑袋一片空白。 从小自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开瓢,袖子拂去眼帘流淌酒渍,睁开眼帘望去手上涂满的殷红,滚热带着腥味的 血线混合这酒气从额头戴着血线滑落。 “啊,啊啊……” “血,是血……” 眼神无故闪过一抹惊慌,直愣愣的看看双手,再望去对面直勾勾望来的李闲。 李闲将方才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原本以为李崇义会当即暴躁出头,如恶虎般扑来。然而仅仅是看见流血那一闪既逝的惊骇,心中片刻之间安定下来。 这小子定是没吃过苦头,方才有惊骇的一幕。 府邸之中有人惯,军营之中有人护,此番没人遮风挡雨就凭着一股年轻人的血狠在支撑。 毕竟是没经历过战场磨砺的雏儿,和他们这些鬼门关打转过的人,相差甚远。 “敢打我!你敢打我!” 带着破音的声音有些尖锐,李崇义整个人暴躁发狂,染红的双手有些仓皇,探去腰间拔刀的动作都有些不顺畅。 嘭。 剑走一般,尚未抽出,已被巨力结结实实踹去小腹,翻倒出去四五步的距离,撞上栏杆方才停驻身影。 脸沾尘土的李崇义噗的冲嘴角吐出一抹血渍,顾不得自己狼狈模样,少年心中的倔强仍去摩挲腰间的配刀,低垂的视线中陡然间踩过一双皂靴,拎起人影重重的撞上栏杆,半截脊背漏出悬空,六层的高度在余光之中尽收眼底。 李崇义有些慌了,嘴角的血渍拉出丝线滴去高高的楼下,手脚踢腾间想要站稳,却被铁钳一般的手掌牢牢固定,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你,你干嘛……” “李闲,你疯了吗,竟敢殴打本王!” 这一切发生太快,仅仅是在几息间便连连出了转折,原本围观的六层达官显贵子弟,看着被悬空一半的李崇义,面如土色,止不住后退让出更为宽广的距离。 横臂颤抖指来的人影,身在围观人群前列,言语都有些哆嗦。 “李……李闲,你……你你可别胡来,这……会死人的。” “别冲动啊,他好歹也是郡王之子,摔下去李家都要玩完!” “这小子虽然可气,但……但罪不至死……” 谨慎的措辞生怕激怒行凶的李闲,几人带着尚未被恐惧驱逐的理智,匆忙的建议。 房遗爱夹在中间早已被眼前景象吓死,直愣愣的依靠墙壁瘫软下去,不知名的液体沁出裆部衣衫,混去零星洒落酒渍在地上晕开。抱头捂住惊恐的面庞,从手缝中望去凶悍的背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木阶口的程处默和秦怀道,也从未想到李闲竟然如此迅速,有些愕然有些担忧,正欲规劝之时,听闻匆匆脚步和‘住手’的惊呼,抄起一旁的椅凳俯瞰下去走上木阶的李震。 手握三尺唐刀,闪过森寒光亮,李震面色阴沉,微微仰头。 “闪开!” “你们知晓李闲的后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程处默眼球充血,目光凶戾,握住胡凳的手上青筋暴起。 “好好想想你的后果!” 下一息,身形拔起,抄起胡凳画出弧线砸向来者。 事情到了现在,程处默和秦怀道早已知晓李闲先前话语的意思,他们两人纠缠住李震,不给他些许反击的机会。 毕竟刀刃在手,杀意或许就在一瞬间,尤其是对于他们三个两手空空的人来说,这是最难打的威胁。 嘭。 皆是的胡凳砸去面门,居高临下的地势李震知晓不妙,撤出脚步躲避开来,落下的椅凳砸去木阶栏杆,溅起木屑。 正欲还手劈砍之时,秦怀道也加入战团,胡凳再次带起罡风呼啸而来。 砰砰的砸击和刀剑劈砍木头的闷响在空气中接连不断,整个楼阁中的人影顿时慌乱。 明明是来听曲消遣,谁知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胆小的人影从伎子衣衫中抽手,惊呼着涌去门扉。脚步撞去身侧的愣神的人影,后者跌跌撞撞甩去地面,在身上挨上几脚匆乱脚步后,手脚并用疯狂的爬去光亮的门扉。 护院打手们得到方妈妈的指示,逆流而上想要去劝阻,却被人流再次挤下,尖叫嘈杂和咚咚脚步让整个廊檐跟着轻颤,场中瞬间乱做一团。 也有不畏死的看客,依靠栏杆仰望伸出的半截人影,祈祷着不要闹出人命来。 毕竟是街头斗殴,必须下耍横的旦色,哪里能和经历战场生死的人比,光是近在咫尺间嗜血的眼神,就让李崇义有种针扎后颈,头皮发麻的感觉。 短暂的停顿中,心身微微收敛,李崇义喉头滚过,冷汗自脖颈上滴落,余光扫一眼数丈高的距离,哆嗦的嘴唇中挤出话语。 “李兄……你……你放我下来。” “我不找你麻烦,再……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这种脚底悬空,整个身形紧靠两只宽的栏杆支撑的感觉,着实让李崇义体会到与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 求生的本能让李崇义偷偷去摸腰间的配刀,这将是他反击的唯一一根稻草,一边说这话语,一边谨慎的下探。 铮。 两指宽的剑刃被抢先拔出,李闲嘴唇勾笑,缓缓扬了起来。 烛火飘摇照去剑刃,森寒的光芒让李崇义心中猛然一跳,缩小瞳孔中望去仰到极致的狭窄利刃,慌乱踢腾开来,嘶声竭力的破音在整个楼阁中响彻。 “李爷爷,我不敢了!” “不敢欺负伎子,不敢为难你,不敢闹事……” 凄厉的声音响彻的一刻,所有人齐刷刷望了过去,似乎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一般。 一胡凳将地上的李震砸的吐血,程处默回首之际,望去举起六楼举起的锋刃,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身侧的秦怀道透过制成木阶的柱子缝隙,整个人面上瞬间毫无血色。 三露雅房的人影双手捧面,望去降下的刀锋,似乎依然看到血渍飞溅的血腥场面。胆小的人影来不及尖叫,捂住面旁不敢去看。纵然是胆大的看客也不禁拧出狰狞骇然的面色。 “别啊!” “李兄!” “不敢啊!” 声音交织炸响的一刻,寒刃砰的劈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