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张骞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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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故虽然和张骞是一同回来的,但却并没有和张骞同行,相反他和高岳混在了焉耆商队中,先一步低调的进了延城。 而张骞他们则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一行人穿着与西域截然不同的汉家服饰,腰间配着长剑,在队伍中还有好几辆马车,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品,最后几辆马车上还有好多坛美酒。 领头的人俊朗英武,骑着高头大马,手中还举着一杆镶着各种珍贵毛皮,顶端立着一头黄金制成的欲要展翅飞向八方的青鸟的节钺。 队伍大张旗鼓的进入了延城,龟兹王则罗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并让这队使团住在了王宫内。 很快,就有消息在延城内蔓延开来, 今日进入延城声势浩大的队伍,是从东面远道而来的使团,就是传说中和匈奴人平分秋色的,那个叫汉的帝国所派来的,似乎要前往精绝国拜见精绝女王,递交国书,建立邦交。 ······ 龟兹王宫内, 则罗狐疑的说道:“你说你愿意帮助我们讨伐精绝国?” 则罗他连汉话都会,对大汉要远比西域其他人更熟悉,所以对于张骞的话自然半信半疑。 无缘无故的,大汉不去和匈奴开战,会帮助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域居民? 张骞义正严词的说道:“当然!” “我大汉高祖皇帝就是推翻了暴秦而立国,我大汉也是以孝义立国,我张骞身为大汉的使节,怎会坐视友邦受暴政荼毒。” 张骞手握节杖向左摇摇一拜,然后义愤填膺的说出了上述这翻话,又猛的振袖,将衣袖甩出烈烈风声: “若有所需,骞自然义不容辞!” 堂邑父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将张骞的话翻译给则罗。 张骞说的情真意切,还一脸的诚恳,把则罗够给弄迷糊了,要说大汉会无条件帮助西域他是说什么都不信的,但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远隔万里的大汉究竟能从这件事中获得什么利益。 难不成还真是他误会了张骞吗?还真有只帮忙,不求回报的冤大头? 高故站在一旁微笑不语,胡修吾静静的看在一旁看张骞表演,实在忍不住时,就转过身去冲陈朵翻了一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别看你长的浓眉大眼的,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 唯有陈朵真的以为张骞说的是真话,在哪里为张骞鼓掌叫好。 一时之间,宫殿内悄无声息,只回响着陈朵的鼓掌声。 胡修吾无语的将她一把拉住:“你在干什么?” 陈朵说道:“廖叔说,要是有人演讲的话,一定要鼓掌以示尊敬。”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廖叔自己总结的经验? 胡修吾恶意猜测道:那都通不是‘非国企’吗?那不成也每天各种大会小会不断? 小插曲被胡修吾按掉,高故接着向则罗解释道: “有了张使节的加入,那计划就可以变一变了,可以由张使节带着修吾先生去精绝,龟兹大王正好可以以护送张骞使团,随便运送军械为由,停留在精绝城中,阻挡来驰援的精绝军队。” “焉耆王已经带着金银从焉耆出发,前往精绝国觐见精绝女王,向她赔罪。” 则罗奇道:“赔罪?” 高故点点头:“没错,去岁焉耆没能按时按量的交上给蛇神的祭品,还有精绝国收的税金,精绝女王曾发话,要是这一次他再交不齐祭品,她就要拿焉耆国一半的人口祭神。” “这一次,焉耆全国没有例外,哪怕是焉耆王被抽中,也要来!” 则罗冷哼一声:“怪不得焉耆王那个老阴货会答应出兵。” “既如此,那我们也该出发了,正好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高故说道:“大王,使团准备妥当需要三日。” 则罗当机立断:“那就三日后出发,省的再生事端。” “大王高见。” ······ 则罗前往铁匠坊中,监督着手下的工匠,还有使团的兵卒们将装着西域火龙油的薄陶罐,沉入酒坛内。 高故则回到了哈迪力的府上,和高家的人汇合,似乎要最后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只有胡修吾和陈朵留在张骞这里,张骞这次也不和胡修吾装什么文化人了,直接往龟兹王宫的高凳上一躺,堂邑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胡修吾无语的瞅着堂上的张骞,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好奇,在真实的历史中,若是没有他和陈朵打退那支匈奴骑兵的话,张骞逃脱匈奴骑兵的追捕了吗? 若没有,那他会怎样?还会完成他的使命吗? 胡修吾摇摇头,抛去这个无端跳出的念头,对张骞说道:“我真想不到兄长你竟然会搅入这场浑水中,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算是你帮着西域人推翻了精绝的统治,但匈奴仍占据着河西走廊,西域不过就是一块远隔万里的飞地,大汉鞭长莫及,到时候还不是让匈奴人捡了一个便宜。” 张骞哈哈一笑:“修吾阿弟,你虽传承了留侯的练炁天赋,但留侯运筹帷幄的手段你还是没有领悟。” 胡修吾拱了拱手:“愿闻其详?” 张骞收敛起笑容:“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事情又有什么变化,龟兹和姑墨会停止对精绝的行动吗?” 胡修吾摇了摇头,他很了解姑墨王子哈迪力反抗精绝的决心,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就算没有他在,哈迪力一样会想办法反抗精绝,高故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颗好用的棋子。 箭已在弦上,岂能空放。 “所以,既然不可挽回,那我自然要加入其中,为大汉夺得一点好处。” 胡修吾还是不理解:“你能为大汉夺得什么好处?” 由于误认为胡修吾是留侯后裔,张骞爱屋及乌,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反而是诱导着胡修吾做出自己的思考: “你说他們成功之后会怎样?” “成功之后?”胡修吾迷惑的说道, “那自然是各回各家了,还能怎样?” “之后呢?你认为匈奴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尤其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乌孙这颗钉在西域的钉子。” 胡修吾凛然:“自然不会,没了精绝,西域再没有能和匈奴抗衡的势力了,他们不会放过这块嘴边的肥肉,到时候···” 张骞接着他的话茬:“到时候,西域人就会知道,匈奴的单于和精绝女王没有区别,不过是另一个残暴的君主统治他们而已,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怀念那个友好又强大,还毫无所求的盟友。” 匈奴人对待下属的小国可不讲什么仁慈,精绝那西域国民祭神,匈奴人喜欢在下属的小国中征调冲在最前面的炮灰。 凡是就怕对比,匈奴的残暴便会衬出大汉的好处,西域诸国自然会怀念那个无条件主动帮助他们的大汉。 “若匈奴人一直把持着河西走廊那自然没什么。” 张骞举着酒杯,遥遥远望,似在窥探未来。 “但若有一日,陛下马踏匈奴,我大汉夺回河西走廊的控制权,那这西域诸国便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便是我为大汉所挣到的。” “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