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带刀的孩子入学第一天（完）

    对于丁丁这宛如浩克一般的跳跃方式，河边的老头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

    忍者的爆发力其实是很夸张的，别看丁丁跳得远。用上瞬身术的技巧的话，一个中忍全力一跳差不多也能达到这个效果，不过没人会这么干，毕竟在空中难以转向，很容易被袭击。

    再加上忍者的身体素质相对其爆发力较为孱弱，落地时查克拉没衔接好崴脚都是轻的，一不留神就骨折了。

    当然，丁丁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和大多数忍者不同，他属于攻低防高的类型，至少目前来讲，他没有任何弄死自己的方法。

    不远处的街道。

    丁丁再降落前，先是将鸣人向天空扔了一下，自己先落地。

    因为无法利用查克拉平摊接触面积，为了不损坏地面，丁丁在落地时先以脚尖触地，趾关节、踝关节、膝关节、髋关节以及整个脊柱同时绷紧、弯曲，最后半蹲，双手撑地。

    一点脚印都没在地面上留下。

    随后站起，接住鸣人，掐着他的胳肢窝将他放在了地上。很自然的帮他打了打灰。

    丁丁看了看天色，说道：“看样子你是请不了客了，走吧，我请你吃一乐拉面。”

    “嗯！”鸣人欢乐的点点头。

    “对了，”在前往一乐拉面的路上，丁丁忽然开口，“你家有厨房没？”

    “有啊，”鸣人点点头，“我可是常常在家泡杯面吃的。”

    “……一会儿借给你钱买些油盐米面，从明天起我教给你做饭。”

    乱花钱这个习惯就不指望鸣人会改了，家里备着米面，至少不会饿着。

    “呃……”

    “别不好意思，等你月钱下来还我就是了。”

    “不是，”鸣人挠了挠头，“我家的锅让我不小心弄丢了。”

    “……”丁丁没问鸣人到底干什么会把锅弄丢，只是心累的表示一并买了。

    …………

    约莫一个小时候，两人提着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进入了鸣人的公寓。

    出乎丁丁意料的是鸣人的房间比他想象的要整洁。

    虽说袜子内裤哪儿都是，泡面盒、奶盒堆满桌子，垃圾桶满的都快溢出来了。但至少，地板相对干净，不粘脚——对一个男孩子还能要求什么呢？

    鸣人的家不算太大，也就三十平左右。客厅、厨房、卧室都连在一起，除此之外只有一间修炼室和干湿分离卫生间。

    不过各种大件倒是一应俱全，冰箱、茶几、煤气灶，还有一台电视，不过忍界电视主要是放录像带用的，没啥电视节目，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还是收音机，这个鸣人也有，就在餐桌上放着……

    这要是木叶孤儿的普遍待遇丁丁当场就把这新买来的锅吃掉！

    “好了，我得回家了。”丁丁将买来的粮食放下。

    “哦，那明天再见。”鸣人笑嘻嘻的挥手。

    等丁丁离开后，鸣人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始失落。

    家里的环境再好，他也始终是一个人，晚上一人独居公寓，连个能打电话的亲人都没有，连成年人都常常受不了，更别提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

    “吱扭~”公寓门再度打开了，丁丁躬身进来：“我想了想，回家太早也没什么事，你这儿有什么有意思的录像带吗？”

    鸣人立刻咧嘴笑道：“有！”

    …………

    等丁丁回家后，已经入夜许久了。

    丁丁的因为体型怪异，周围又都是知根知底的族人，每次出去都有异样的眼光，虽说因为他族长少子的身份，没人上前指手画脚，但终究烦躁。因此他常常避着人昼伏夜出。

    再加上从小老成和一身腱子肉，家里人倒是不会担心他的安危。

    此时回家，母亲和丁次早早的回房间睡觉去了。丁座倒是仍在起居室的庭院边坐着，喝着小酒，啃着肘子，好不自在的样子。

    打过招呼后，丁丁便打算回自己房间，不过走出两步，他便被丁座叫住：“丁丁啊，听丁次说，你和他班里的一个叫做漩涡鸣人的小朋友走的很近？”

    丁丁沉默了片刻，扭过头正色问道：“我不能和他玩吗？”

    “不，当然可以，”丁座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相信他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希望你在和他相处的时候，能注意一些事情。”

    “什么？”

    “当你发现他的情绪十分激动的时候，尽量离他远一些。若是你发现他的眼睛变红，身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时候，立刻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丁座的语气十分的郑重，“说这些并不是让你疏远那孩子，也希望你并不要将他的特殊之处透漏给其他人，你并不是寻常的孩子，爸爸知道你一定能明白这些。”

    丁丁长叹了口气。

    人柱力，这是鸣人遭到歧视的根源，这不是火影一个封口令就能解决的。只要鸣人还在人口密集的木叶主城区生活，只要鸣人还会去上忍校，他的身份就一定会被传开。

    因为人柱力代表不稳定，代表危险。而作为家长，哪怕是身为忍者的家长，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一个随身带“刀”的小孩一起玩。

    像丁座这种会细声告诫丁丁的家长还算好的，更多的，应该会直接呵斥自家的孩子远离鸣人，远离妖狐。这一点哪怕是火影也不能阻止。

    而小孩子是不懂什么叫做封口令的。知道人柱力秘闻的至少也是中忍精英（封印班、结界班的忍者），而木叶作为一个忍者村，这些忍者家的孩子在小孩中大多数时候又都有着较高的地位……当流言从孩童群体传播到大人那里后，整个村子对鸣人的排斥与敌视，也就开始了。

    在这个过程中，团藏的根组织或许有所推动，但最多也就是像街头巷尾喜欢八卦的大婶一样，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鸣人不受待见的根本，还是其身上具有的威胁到每个人安全的可能性。

    “父亲。”丁丁忽然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丁座耐心的看着丁丁。

    “鸣人是四代目火影的儿子吗？”丁丁用笃定的语气的询问道。

    “咳咳~”一口茶没喝明白，丁座直接呛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丁丁早有准备，“鸣人的瞳色、发色、年龄、天赋、待遇，结合妖狐传闻和四代目火影夫妇双双牺牲在九尾之乱的事迹，只要将这一切都联系起来，推测出这个结果并不困难。”

    “真是……连鹿久家的孩子都没能想到这一层。”丁座不由感叹道。

    “那是他懒，要是他稍微对过去的事情上点心，早就猜出来了。”丁丁随口说道。

    “说的也是，”丁座再度嘱托道，“这个也是机密，记得不要外传。”

    丁丁点点头，和人柱力不同，鸣人乃四代之子这一点对现实生活没多大影响，保密工作就做的不错。

    “木叶有多少知道这一点的？”

    丁座顿了片刻，还是答道：“上忍大概都清楚，和水门……四代夫妇关系较好的中忍也都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人去关心鸣人？”丁丁很直接的问道。四代目生前很受欢迎，人缘也很不错，至少卡卡西、不知火玄间、并足雷同都是承过四代目的恩情的下属。他们死后，没道理一个过问鸣人生活的人都没有。

    丁座挠了挠头：“鸣人那小子……需要关心吗？”

    “不需要……”丁丁的话忽然一滞，从表面上看，好像还真不需要。

    他知道鸣人可怜，鸣人孤独。这些是建立在他上辈子所看的漫画中频繁出现的鸣人回忆所得出的结论。

    鸣人的遭遇确实很悲惨，但从表象上却根本看不出来。毕竟鸣人日常生活除了吃喝拉撒睡，不是在恶作剧就是在准备恶作剧的路上。

    忍界可没有什么“孩子恶作剧是为了博得他人注意”的心理学常识，更不会对霸凌的伤害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事实上哪怕是地球，对霸凌现象的普遍关注也是近几年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鸣人就是一个比九成九的同龄人都要欢实的顽皮孩子。

    鸣人的身份禁令，加上他人也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也不可能将目光一直都留在鸣人的身上，确定鸣人衣食无忧、大多数时间喜笑颜开后自然就不会过多的关注。

    甚至说就算有人发现了鸣人被欺负了，大概率也是念叨一句：这小子早该教训了。并在第二天发现其又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熊孩子后，将其抛之脑后。

    因此在早期，只有伊鲁卡和猿飞日斩真正了解鸣人的情况。连卡卡西都是在鸣人加入第七班很长时间后，才察觉到鸣人的心理问题。

    说实话，如果鸣人像佐助那样，一直一副苦大仇深的阴沉嘴脸，生活反而会幸福很多。毕竟木叶是有一群人真心关心他的。

    “还有什么事吗？”丁座见丁丁沉默许久，便开口问道。

    “有的，我想跳级，该走什么流程？”丁丁很自然的问道。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间太过分的事。

    毕竟木叶的教育体系已经非常清晰了。在忍校学习理论基础和一些简单的无属性忍术。毕业后根据不同的性格、学习能力和查克拉属性分配给不同的上忍导师，学习更进一步的五遁忍术。

    说起来这也是为啥上忍非得要掌握两种以上查克拉性质变化的原因——只会一样实在没法配学生。

    因此只要基础能力掌握的差不多就没必要在忍校浪费时间了，跳级、提前毕业都不是难事，最夸张的像是卡卡西5岁就从忍校毕业了。

    “不可能！”但丁座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

    …………

    猿飞日斩宅邸。

    三代目火影因为傍晚前后看了太久水晶球，现在仍在加班。

    主要是处理一些情报文件，根虽然已经解散了，但因为根组织成员身上的舌祸根绝和精神状态，猿飞日斩不敢让他们接触村里的机密。也就一直没和暗部真正合并，仍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现在各类情报一直都是一式两份，对比着看。

    现在是和平年代，忍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再加上除了一些加密文件外，大多数文件都是情报班筛选过的，翻看起来很快。

    就当猿飞日斩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手指却忽然顿住了。

    “百变华山？”草隐村忽然冒出的忍者，据说可以使用无论受到何种打击都不会解除的变身术。

    三代目不由摇了摇头，这年头连这种货色都能闯出自己的名号了吗？

    虽说情报上并没有表明其忍术的施术方法，但想来无非是在变身术中加入了些阳遁技巧并配合化妆手法，连秘术都很难算得上。

    不过……阳遁技巧。

    猿飞日斩回想起下午从水晶球中看到的，秋道家那个壮硕但心思细腻的小儿子。忽然来了兴致。

    随手从桌子中摸出了空白的卷轴，思索着开始奋笔疾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