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 松弛的线

    周末。

    丁丁按照约定，早早的来到了猿飞日斩的府邸。摁着木叶丸给他补习，才刚上了一个学期的木叶丸已经展现出来学渣的潜质。

    “你怎么写的？五米长的钥匙？洗衣机高一厘米？十五米长的铅笔？你真的见过这么离谱东西？”

    木叶丸本来就怕他，这时候一吼更是恐惧，哆哆嗦嗦的伸手，把洗衣机后面的单位改成了“千米”。

    “……”惠比寿老师，之前说你可能连中忍也打不过是我错了，您就是神！赶紧过来让我解脱吧！

    好在，猿飞家的大门终于响了。

    自己需要验证的忍者到了。丁丁随便给木叶丸指了几份习题，便聚精会神的开始感知。

    原以为自己第一个鉴别的人会是把持重位的高层，或者是一些猿飞日斩用于验证自己能力的，很有干劲的中下忍。

    没想到反而见到了一个自己完全预料不及的人。

    一个留着扫帚般的发型，面罩盖住了大部分脸庞只露出一只死鱼眼，很没干劲的银发男子。

    旗木卡卡西。

    “你迟到了。”猿飞日斩语气中带着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抱歉，火影大人，因为路上遇到了一只黑猫……”

    “是吗？想必是一只很可爱的猫吧，”猿飞日斩放下烟斗，“愿意和我说说吗？”

    “不了，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猫而已。”

    “你不愿说那就我说，”猿飞日斩长叹口气，“你不接受新的队友，将毕业班的学生退回忍校，村里的任务也很少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卡卡西。”

    “过段时间吧，”卡卡西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名上忍精英，极没干劲，甚至颇为颓废的说道，“让我再多调整一段时间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猿飞日斩沉重的说道，“是身体上出了问题？是你的眼睛………”

    “不，火影大人，我没有问题，只是想要沉静一段时间。”

    “唉，你可得尽快打起精神来啊。”猿飞日斩说罢，摆了摆手，让其离去。

    卡卡西这才一步三晃的走出了房门。

    等卡卡西离开，猿飞日斩几乎急不可耐的唤来了丁丁：“怎么样？”

    丁丁纠结了一会儿，回道：“很……很奇怪。我从没见过这种查克拉。”

    “按照你的说法，到底有还是没有质感？”

    “特殊就特殊在这里，在我的感知中，他即没有特殊的味道，又有味道，类比的话，有点像半透明的毛玻璃，嗯对，毛玻璃。”丁丁对自己的这个说法很满意。

    “毛玻璃？”猿飞日斩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回答？

    “嗯，还是那种有着渐变色的毛玻璃。”丁丁又补充道。

    “我并不是很明白的你的比喻。”

    丁丁想了想说道：“按照我的理解，他的查克拉曾经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质感。一种冰冷而深邃，带着一种自我毁灭的放逐感，另一种温暖、包容，如同顽强的火烛，这两种查克拉质感的痕迹交织在他的查克拉中相互交替，各自持续过很久，但在近段时间又开始反复交替……”

    猿飞日斩皱起眉，按照丁丁的说法，卡卡西曾经拥有过两种截然相反的信念。这也符合他对于卡卡西的经历的了解，幼年丧父，便执拗的将忍者规矩视作一切。他的同伴将他掰了回来，填补了他的内心，让他对同伴有了深厚的情感。

    但随着同伴和老师的一一逝去让他的内心再度出现了裂痕。同时，暗部生涯重规矩轻同伴的信条，让他回忆起了曾经。以至于动摇了自己的信念，陷入了反复之中……

    倒是都能对得上。

    “你还能发现他人曾经的品质？”猿飞日斩开口道。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丁丁的脸上也带着惊奇，信念竟然是能在查克拉中留下痕迹的，自己之前见过的忍者果然还是太少。

    “他现在倾向于什么样的品质？”猿飞日斩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没有品质，现在的他处于迷茫之中。”丁丁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是迷茫自己该持有哪一种信念，而是迷茫自己是否还该秉持信念，只是之前的保有的信念已经为他的查克拉染上了色，所以才呈现一种毛玻璃的质感。”

    丁丁的话让猿飞日斩的眉头深深的皱起：“你能看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心理变化吗？”

    “不知道，”丁丁老老实实的回道，“我还从未见过这类例子，无从参考，所以不能确定。但应该是最近，”

    最近？那应该就是脱离了暗部之后的事了。

    猿飞日斩开始回忆卡卡西的变化。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节点——卡卡西交接完暗部的工作后，曾在带土的墓前接连站了三天三夜。

    那之后，卡卡西便从原先的冰冷、残酷的杀人机器变为了现在的颓废大叔。

    或许那之前在暗部的卡卡西早就变会原先的那个只知道忍者规定的冷酷忍者。正是靠着迈特凯等朋友，以及对已故挚友的思念，才变成了现在这个颓废、迷茫的大叔。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不由叹气：“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卡卡西十四岁那年，木叶爆发九尾之乱，波风水门牺牲，他成为了第七班唯一的幸存者。

    本应该让那时的他去散散心，多放松放松，调整心态。

    可惜当时木叶接连面临的挑战，根本不可能浪费卡卡西这种上忍战力，等过几年局势好不容易轻松一点了，卡卡西又在忍界闯出了极大的名号，隐隐成为了木叶的青年一代的代表。

    不得不承担更多的任务。

    就像是一根本就绷紧的线，挂着的砝码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哪怕在其断裂之前给它卸下了所有重担，它的纤维也无法再像之前那般紧密，会变得弯曲、松弛……

    “唉~”再度叹气的猿飞日斩第一次在丁丁面前展露出极为疲惫的姿态，不过倒也没给丁丁解释什么，只是说道，“以后每个周末就麻烦你了。”

    丁丁上前：“火影爷爷，我的查克拉有着缓解疲劳、增强体质的功能，而且不会加速细胞分裂，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帮您按摩。”

    “是吗？”猿飞日斩愣了一下，笑了笑，向背后一靠，“那就麻烦你了，不用进行太久，早辅导完木叶丸你也能早回去。”

    丁丁的脸色这才一僵，等等，辅导木叶丸这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