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迷茫

    鼬对佐助述说真相的方法其实非常直接。

    简简单单一个月读甩过去。将自己当年经历的一切让佐助身临其境的感受一次。

    当然，一些日常进行了精简，比如他小女朋友的事就没说。但那些比较重要的关键节点，比如说九尾之乱、宇智波族地迁移、宇智波南贺神社密议、止水身死、团藏的威胁、蹲电线杆上等佐助放学……一概填进了其中。

    或许是自信别天神的效果，鼬几乎没有进行修改和润色，不过因为月读幻境的构建者是鼬，其中的一切不由受到鼬的主观影响。

    在月读中，大多数的宇智波族人都是灰暗且机械的，龙套二字几乎写在他们的脸上。团藏每次出场都是背光，十足的大反派模样。猿飞日斩软绵富态，突出一个无能。

    当然，也是有正面角色的，止水和佐助就光彩照人，尤其是幼时的佐助，许多对鼬来说“小天使”一般的举动，看的佐助不由头皮发麻。

    月读在鼬手刃爹娘后夏然而止，一方面是因为施术、受术者双方情绪剧烈波动，另一方面，则是佐助的瞳力大幅度增长。

    只是终究没能达到开启万花筒的地步。

    清醒过来的佐助，发泄般的对鼬拳打脚踢，然后被失望的鼬单手吊打，并在佐助表现出对木叶的恶感后，一记别天神，矫正了他的思维。

    …………

    “团藏死了？”佐助惊讶道。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不知所措。毕竟当了太久的复仇者，哪怕复仇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第一目标，猝然没了确切的仇人，反倒陷入迷茫。

    好一会才追问道：“他怎么死的？”

    “就是三代目带人将他围杀致死。卡卡西前辈也有参与。”

    “三代火影？”佐助惊讶道，“他有那么果决？”

    其实鼬对三代目的怨念一点也不比对团藏少。

    太墨迹了！

    明明在早期可以只杀一部分族人就能镇压的问题。非要拖着去找什么完美解决方法，拖到宇智波一族内部意见统一，双方的矛盾尖锐到无法无法调和。

    不过因为月读有所简略的原因，这个情绪并没有全须全尾的传递给佐助。在佐助的心中，猿飞日斩就是一个软弱摇摆的无能火影。

    丁丁并不知道佐助在想什么，只是解释道：“团藏触碰到三代大人的底线。本来在宇智波灭族后团藏便被夺去了所有职务，结果他贼心不死，对村子的人下手的同时还私养部曲。”

    提到这里，丁丁提示道：“还记得你还没毕业时，学校忽然转来了一群沉默寡言的转校生吗？”

    “佐井他们？”佐助对此也有印象。

    “他们便是团藏暗中培养的忍者。被救出后，也去了忍校。”

    佐助先是有些愣神的点点头，惊讶于背后的隐情，又心生怀疑，警惕的问道：“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丁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团藏对村子里的哪个倒霉蛋下手？”

    “你？”

    “当然是我，而且不瞒你说，围攻团藏我也有参与，最终他就是死在我手中的。这也是为什么火影大人会命我来沟通你和宇智波鼬。”

    佐助一愣，已知的情报在脑中转了几个来回，终于全都串联了起来。

    “你是三代的人？”佐助终于明白，“把我交给鼬是火影的决定？”

    “你才明白过来？”丁丁说道，“在团藏死后不久，火影大人便下定决心召回宇智波鼬。并在你毕业后，将当初的真相告诉你。只是宇智波鼬一直飘悬在外，一直到最近才联系上，这才耽误到现在。”

    这里丁丁其实含糊了一下，最终决定此事的是初代目火影，而非猿飞日斩。

    “你是说，鼬要回村？”佐助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他拒绝了。”丁丁摇头道，“给出的理由是监视和牵制造成九尾之乱的那名宇智波叛忍。”

    “宇智波斑？”显然，带土的信息也被鼬加入到了月读之中。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我去找鼬。”

    丁丁一愣：“做什么？”

    “干掉宇智波斑。”佐助认真道。他自信，只要自己与宇智波鼬联手，天下没有拿不下的敌人。

    “……”要不是怕佐助一时激动把自己弄瞎，真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膨胀的小混蛋。

    “那家伙精通时空间忍术，你们根本抓不到他。”丁丁没好气的说道，“就连飞雷神之术用的出神入化的四代目火影都没留下他。还是说，你的万花筒瞳术有追踪定位的效果？”

    佐助没说话，但从他那不服气的脸色来看，应该是没有。

    丁丁进一步的说道：“而且只要你开启了万花筒的情报暴露，估计用不太久，宇智波鼬便会死在你面前。”

    “什么？”

    “万花筒是有缺陷的写轮眼，而弥补缺陷的方法就是移植兄弟的写轮眼。”丁丁毫不犹豫的揭鼬的老底，“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信不信只要你觉醒万花筒让他知道了，他就敢把眼睛一抠，然后撞死在你面前。”

    佐助愣神了片刻，然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以复仇的名义杀死自己的兄长，移植他的眼睛，成为忍界驰名的忍者，在为木叶效力的过程中重振宇智波。如此，一切卑劣与污秽被鼬背负，一切荣耀与光辉归于自己……

    这就是鼬为自己选择的人生走向？

    若是佐助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计划成功，佐助或许会大为感动，但现在……

    “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佐助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我不会让他如愿，绝不会！”

    “他想我开启万花筒，我反要自此再不使用写轮眼；他想死在我手中，我偏不杀他；他想保证宇智波荣光，我偏要将宇智波反叛村子的事宣扬出去；他想要让我为木叶效力，我反倒要摧毁……”

    “咳咳，气话就少说两句，别和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似的。”丁丁开口道

    “我确实只有十二岁！”

    “那我还八岁半呢，我骄傲了吗？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鼬，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谁说没有！”佐助急躁之下挑衅的看着丁丁，“摧毁木叶，这就是我的想法，宇智波是在和木叶的冲突中毁灭的，相比宇智波鼬，你们才是我的敌人！”

    丁丁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进一步问道：“那你要怎么对付木叶？杀了火影和当初下命令的高层？拆了木叶所有的房子？还是干脆，杀光木叶所有人？”

    “……”佐助表情一滞。

    他从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在原篇中，大蛇丸为了锻炼他找来了漫山遍野的忍者作陪练。他也只是打倒，而没杀死一人。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佐助语调依旧生硬，眼神中却带着迷茫：和清晰明了的仇人不同，村子、家族、忍者，三个概念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团无法解开的丝线。哪怕他现在立志掌握自己的命运，却依然不知要如何做。

    何为村子？何为家族？何为忍者？

    相比原篇，他早了三年提出了这些问题。不过现在的他可找不到大蛇丸给他复活列位火影答疑，他能问的也只有丁丁一人。

    “我怎么知道。”丁丁耸肩。

    “你——”

    “这种深奥的问题回家自己想去。”丁丁毫不在乎的说道，“总之木叶可以取消对鼬的通缉，可以继续维持宇智波的名誉，甚至可以出力修缮宇智波族地。剩下的不过是看你们兄弟二人的抉择。”

    丁丁说到这里稍顿了一下，又开口道：“额外提及一下，作为木叶忍者，若你选择叛逃我也不会留手。”

    佐助冷哼一声，还是开口道：“我会暂且留在木叶，寻找答案，最终决定是要毁灭木叶还是在这里重建宇智波……”

    “行啦，留下就留下，说这么多是找着火影大人派人监视你吗？”丁丁无所谓道。

    丁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将佐助说的回心转意。只要别激动之下叛逃就行，至于后续还是交给卡卡西、小樱和鸣人吧。

    羁绊才是让人归心的真正法宝。

    “凯前辈让你明天去找他锻炼，你还去吗？”

    “去！”佐助毫不犹豫道，“我承诺会用写轮眼以外的力量击败鼬这点不会变！”

    “有志气。”丁丁不由比了个大拇指。

    “还有，”佐助又开口道，“无论如何是你帮我解开的别天神，多谢了。”

    “不客气，”丁丁笑呵呵的回道，“话说回来，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就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用我帮你将头发催生出来吗？”

    不用！光头挺好！

    佐助本想大声豪气的这么说。

    可是，头顶凉嗖嗖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嗯，麻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