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方向

    “魔法，是一种语言，拥有着独特文字的语言。”

    “不同的魔法文字相互组合在一起，再通过以太串联，构成完整的魔法回路——我们也叫它法术模型，把这个模型的‘意思’表达出来，就成了法术。”

    荼蘼老师的语言课程的“第一阶段”暂时结束了，并开始了“第二阶段”课程：魔法入门教学。

    “于是我们总结出来了魔法的三要素：魔文、以太还有法术模型，只要达成这三个条件，魔法就能成功施放...”

    “这也是普通人能够直接通过网络使用魔法原因，他们只要负责提供以太就可以了，魔文和魔法回路已经由网络另一端的魔法师临摹和搭建好了。”

    “......”安博很认真地在听课，这个世界的魔法果然很有特色，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唯心，反而处处都有迹可循，像是一门特殊的“科学”一样。

    “现代的魔法已经和初代魔法区别很大了，刚开始的时候，魔法师只会蛮横地使用元素魔文，施法全靠直觉，命中全靠运气，那个时候的魔法师对魔法是没有一个系统的研究的，”

    “直到魔法网络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局面，魔法师们把发现的魔文和法术模型都上传到魔法网络上，在需要使用的时候直接依样画葫芦就能施放魔法，

    这大大降低了学习魔法的难度和门槛，魔法技术才真正得以发展，直到现在，普通人连施法步骤都省略掉了，只要扣下扳机就能成功施法，好像魔法原理学不学都不重要了...”

    荼靡一摆桌子，话转严肃：

    “但是呢！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那就必须深入地去了解各种魔文和法术模型的知识，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其中的原理，知道法术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只是填鸭式地死记硬背，那最终的成就也只不过是一个魔法工人罢了。”

    荼蘼说着说着又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笑了：

    “其实学魔法并没有什么捷径，方法和道路就摆在那里，但是既然安博你想让我带你入门，那我总得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希望安博你在学习魔法的时候不要仅仅停留在表面，不要因为法术原理和公式过于难懂就不求甚解，那是学魔法的大忌，安博同学你记住了吗？”

    安博点了点头：“嗯，我记下了。”

    “那好！接下来我就先教你一个最简单的魔法——【照明术】...”

    “......哈欠~”

    我们的勇者姬琥珀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抱着枕头，无精打采地看着这两位“师徒”当面授课。

    他们一个讲的很激动，一个听着很认真，倒是气氛和谐，其乐融融...

    但是，我好无聊啊...

    “唉~”

    琥珀叹气，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魔法这种无聊的东西感兴趣，反正她每次上魔法课都是倒头就睡的，因为根本就听不懂。

    但是安博却对魔法这么感兴趣...想不明白...

    安博最近已经差不多学会晨曦语了，但却不喜欢和自己说话，明明和荼蘼姐姐在一起总是有那么多话可以说的...

    安博好像总是嫌弃我笨...但人家哪里笨了？明明是他问的问题太复杂，我才14岁诶！不懂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不懂魔法...那是因为我对魔法不感兴趣！而且明明荼蘼姐姐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学魔法没什么用还费劲，真搞不懂安博为啥非要去学。

    有这个时间，去锻炼一下身体都好啊...

    啊~他们都不管我，我做点什么好呢？算了，去找曲奇玩吧...

    不对，冰箱好像已经吃空了，要出门买点菜回来了，好！出发！

    对少女琥珀来说，今天大概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

    “失败了没关系，以后多尝试几次就能成功了，”

    荼蘼指着桌面上画着的简单图案说道：

    “这是最简单的法术模型，对以太浓度没什么要求，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所有魔文回路都要处在一个平面上，操控以太照着这个样式绘制，多试几次就能用出来了。”

    “是，荼靡老师。”

    魔法的施放听起来确实不难，有点像是用笔在空气中画图，以太是笔，法术模型就是一个图，把图案画出来了，法术就成功了，简单易懂。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在纸上画一个圆好像很容易，但在空气立体空间中画一个圆呢？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好吧。

    还好这个【照明术】的图案非常简单，就是几个简单线条而已，安博在试了几次后，还是成功了。

    表现在外就是...安博的手心突然亮了一瞬，然后光又熄灭了，虽然很短暂，但他真的用出了魔法。

    “没错，就是这样，以后只要用以太维持住这个模型，这个照明术就能一直亮着了，”

    荼蘼拍了拍手掌说道：

    “大多数法术模型需要控制着以太的输出，对以太浓度的要求很高，一般情况下，魔法师都会买一根魔杖来控制自己的以太输出，但我不建议安博你现在就去买魔杖，因为那东西一旦用了一次，就很容易依赖上，

    所以安博你还是先试着凭借自己的力量控制好以太吧，锻炼一下自己的以太控制力，对魔法师来说，以太控制力是非常重要的。”

    “好的，我记住了。”安博看了看手掌，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他对刚刚那种掌握着【力量】的感觉有点着迷了。

    “掌握了法术的基本原理，安博你接下来的时间就想办法学会使用这个魔法吧，这是现代魔法的基础——【魔网连接】。”

    “连接...魔网？”安博挑了挑眉：“是不是就像荼靡老师你前几天用的那个【列表展开】一样？”

    “嗯？安博你还记得我用过【列表展开】啊，你很细心呢，不过你猜错了哦，列表展开是在魔网连接的基础上构建的上位2环法术，法术模型要比魔网连接要复杂很多，所以你还是得先学会这个...”

    荼蘼拿起笔在桌子上画了个非常复杂的图案推给安博：“魔网连接的法术模型应该是1环法术里最复杂的了，你只要学会画这个，别的1环法术就没什么难度了。”

    “至于为什么要你学这个，那是因为只要学会了魔网连接术，安博你就可以直接登陆底层魔法网络，在低层的魔法网络上有着所有魔法的法术模型，以后你再想学哪个魔法，就对着魔网上的模型学就行。”

    荼蘼又坏笑道：“当然，底层魔法网络上只有法术模型，可不会教你怎么去绘制，所以如果安博你想要学会更多的法术，还是要想办法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跟着魔导师学习比较好哦。”

    “我不能跟着荼蘼老师你学吗？”

    荼蘼揉了揉安博的脑袋，她摇了摇头说道：

    “很可惜，不行，因为我很快就要回校了，而且我现在也只能勉强绘制4环法术，我之前用的【语言通晓术】其实是被我偷工减料过的，顶多算个3环法术，所以我也教不了安博你多少的，毕竟我也还是个一个学生呢。”

    安博皱了皱眉：“但是...荼蘼老师你在幻界里不是可以用出很厉害的高幻魔法吗？”

    “因为那是在幻界啊！那怎么能算数呢，”

    荼蘼瘫了摊手说道：“全知网络和魔法网络其实是共用同一个底层网络的，在全知网络里也能找到所有的法术模型，而且一旦登陆了幻界，我们本人就是相当于直接连接到全知网络上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博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已经开始有点听不懂了，他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非常想要知道，因为...他好像就可以一直连着这个网络的样子。

    “那就是在作弊啊！我们平时是很难长时间维持【魔网连接】这个法术的，而且就算连上了，也只能从魔网底层往上翻阅，能够浏览到的信息很少，

    但是幻界不一样，幻界本就是建立在网络上层的，这就相当于进入了幻界我们就直接进入了网络的饱和层...”

    荼蘼伸着两只手上下比划着，她好像在试图让安博真的听明白这件事：

    “这个时候在网络里我们能够利用的东西就非常多了，你以为登录器插入的【外接术式】是什么？其实那就是一个个复杂无比的法术模型啊！”

    “这些法术模型在幻界中完全展开后，就成了一个个可以自己运行的魔法，所以在幻界里使用魔法其实是根本不用怎么思考的，

    因为所有的法术模型都固化在幻界网络上层了，想要用的时候点一下就行，就像在游戏里使用技能一样，所以在幻界只能是体验法术，而不是学习法术，你明白了吗？”

    “......！”

    安博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跳好像有点快，他咽了口唾沫，问道：“荼蘼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够在现实中也像在幻界里一样连接魔网的话...会怎么样呢？”

    安博没想到自己提心挑担的提问...只换来了荼蘼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她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哧，安博，你果然还只是个可爱的孩子啊，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怎么到这里就转不过弯来了呢？”

    荼蘼拎起她的手机晃了晃，笑道：“在现实里连接网络，我们早就已经在做了啊，我们就是借助这些工具来连接上网络的啊~”

    “......”安博愣了愣，摇头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人体直接连接网络...”

    荼蘼随意地摆了摆手：“那怎么可能做到嘛~人又不是神，人体要是真的能连上网络，早就被上面的信息流给冲成傻子了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安博你别再想这种荒谬的事情啦~”

    过了几秒荼蘼又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

    “不过人要是真的能连接上网络的话，构建一个处理信息的系统，应该就可以...不用手机就能上网了吧，嗯，大概，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好处？嘛，总之这个想法就很离谱...”

    构建一个处理信息的系统...吗？安博眼中有光芒闪过，他好像隐隐约约找到了金手指的“正确打开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琥珀的“尖叫声”：

    “诶！！！风铃！你是风铃吧！！！啊！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