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角落，却最光彩夺目
“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优秀的老师突然就当不成班主任了，原来是犯了错误啊。” “我很好奇，到底这个老师犯了什么严重的错啊？” “这个周老师看起来很文雅的样子啊，不至于吧？” “豁，我隐约闻到了吃瓜的味道。”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也没想到一场普通的校庆突然变得这么跌宕起伏。 唐婉儿愈发“震惊”了，替网友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请问高校长，周老师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啊？” 高义明原以为他都这么说了，唐婉儿为了不尴尬，也会点到为止，然后让周牧下台，大家继续切蛋糕。 没想到唐婉儿居然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听过周牧和唐婉儿有这么好的关系啊？ 高义明心里疑惑，但此时唐婉儿的话无疑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他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我儿子追求的女老师喜欢上了周牧，所以我公报私仇给周牧穿小鞋吧？ 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了，只得回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生活作风上有一点小瑕疵，我相信周老师很快就能改正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切蛋糕吧！” 说完他走到精美豪华的七层大蛋糕前，拿起摆在桌上的塑料刀就要切下去。 “校长，还没吹蜡烛呢。” 旁边的主持人尴尬地提醒。 高义明这才想起按流程应该先吹蜡烛再切蛋糕的，他拿着刀的手顿住，站在那儿有些尴尬。 唐婉儿那漂亮的鹅蛋脸上带着惊讶，继续“无心”地问道： “生活作风问题？应该不会吧？我记得周老师一心为了教学工作，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的，到底是什么作风问题啊？” 高义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此时他也知道唐婉儿恐怕就是有意给周牧打抱不平的。 他只是想不通，你这么大个大明星干嘛掺和我们一个普通中学的人事调动啊？ 还为了一个小小的老师在如此隆重的活动上搞的这么难看。 你至于吗？ 打死高义明也想不出，唐婉儿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一个是青春靓丽的大明星，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学老师，这两人无论从地位和年龄上都差得太远了。 实在无法把两人往一处凑。 “唐婉儿这么惊讶，说明这位周老师的为人确实很不错的。” “是啊，我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啊？” “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帅，被女学生逆推了？” “哇哈哈，这还真有可能呢！” 唐婉儿的粉丝们开始讨论起来，大家都抱着吃瓜的心态，觉得挺有意思的。 “唐婉儿管的也未免太宽了吧，人家学校正常的人事调动，关她什么事啊？” “呵呵，一个才出道两年的新人就这么飘了。” “怪不得要垫底呢，这种心态能唱好歌？” 而那些来自唐婉儿竞争对手的黑粉们则抓住机会冷嘲热讽，开始拉低路人对唐婉儿的印象。 这时，被唐婉儿一路追问的高义明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正想说话，坐在第一排的冯育德又站了起来，他不知从哪里又拿了个话筒，老冯笑呵呵地道： “大家可能很好奇，培养出了唐婉儿这种优秀学生的老师，到底是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才会被撤掉班主任， 我是苏城二中的副校长，负责人事这一块，很巧的是，周老师的处理通知就是经我的手发出去的， 这份通知的电子档我在手机里刚巧有保存，不如我念给大家听听？” 不等高义明说话，老冯已经戴上了老花眼镜，拿起手机直接念了起来： “原高三五班班主任老师周牧由于个人原因，工作岗位调整为高一年级音乐老师，周牧的班主任职务由高程代替。” 冯育德念完，人们都愣住了，直播弹幕又刷了起来： “就这？” “完了？” “个人原因？不是说犯了生活作风问题吗？怎么又是个人原因了？” 冯育德脸上现出满是褶子的笑容，笑的像只老狐狸： “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据我所知，小周在平常的工作里表现一直不错，个人生活上也很正常， 我想大概是接替他的这位高老师比他更优秀吧，班主任这个岗位很重要，能者居之，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相信唐婉儿同学和大家都能理解。” 冯育德的话成功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位“更优秀的高老师”身上。 “高程？校长也姓高，啊这......”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应该不至于吧，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就在网友们猜测议论时，冯育德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哦对了，请大家千万不要误会，高程老师虽然是高校长的儿子，但这绝不是他取代周老师的原因，请大家相信学校， 我们绝不会因为裙带关系，而不顾学校的声誉，更不会任人唯亲，拿学生当做校领导亲属往上爬的踏板！ 高老师虽然才刚刚工作不久，但他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冯育德说完，便施施然地坐下了，顺便还朝台上的周牧眨了眨眼睛。 周牧不禁摇摇头，想起了当初老校长和冯叔搭档管理学校的日子。 当时的老校长主内，负责教学管理，冯叔主外，负责各种对外的沟通和招生。 老校长勤恳踏实，冯叔则精明老道，两人合作无间，把苏城二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比老狐狸还狡猾的冯叔。 冯育德这番话没带半个指摘之词，但却成功地让所有人都把周牧的职位调动和高校长父子的裙带关系联想到了一起。 此时，台上高义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而台下第一排的高程则如坐针毡，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么容易被人看到的位置上了。 因为此时他已经能感受到无数道看向他的异样目光。 而网上的评论则更加犀利： “所以个人作风问题其实就是周老师不姓高？滑稽.jpg。” “我仿佛看到了相关部门火速进入苏城二中进行调查的画面，狗头.jpg。” “我就说嘛，我家大婉儿的恩师怎么可能是坏人！” “如果没有我家大婉儿的仗义执言，像周老师这么好的老师岂不是要被埋没了？” “刚才那些黑子们呢？出来啊！” 而现场的气氛则变得非常古怪，原本喜气洋洋，给苏城二中庆生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 周牧抬头看着操场对面的教学楼上，刻着八个笔力遒劲的大字—— “学海无涯，人生有路。” 这是老校长写的，意思是希望学生们既要学会念书，学会考试，也要学会做人，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八个字也是老校长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工作的感悟，后来便成为了苏城二中的教育理念。 不仅要教会学生知识，更要教会学生做人。 看到这八个字，恩师的音容笑貌再次浮上心头。 见字如面。 周牧的目光霎时有些模糊，他微微低头，压下情绪，对身旁的唐婉儿做了个手势。 唐婉儿会意，连忙双手举着话筒，送到了周牧的面前，再次当起了人肉话筒架。 于是，在所有人都处于震惊和复杂的情绪中时，周牧温和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和唐婉儿同学一样，高中是在苏城二中念的，不过我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这里做老师， 所以，苏城二中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人生， 我是很多学生的老师，而我，也是一位老师的学生， 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我觉得，无论在哪个工作岗位上，都能陪伴和保护每一位学生的成长， 今天，是苏城二中七十岁的生日，我希望大家高高兴兴地为咱们的母校过一个美好的生日， 祝愿我们苏城二中越来越好！” 说完，周牧向台下微微鞠了一躬，便走下舞台。 只留给所有人一个儒雅而潇洒的背影。 “哇！这个周老师好帅啊！不止是长得好看那种帅，怪得不婉儿姐要为他犯花痴。” 躲在后台录像的张甜甜忍不住啧啧赞叹。 陈霜看着周牧的背影，又看看台上唐婉儿那呆滞的模样，不禁捂脸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人确实不错，但这死丫头也太丢人了！” 此时的唐婉儿确实在发呆，主要是周老师这股子儒雅洒脱的劲儿太醉人了。 一如六年前她第一次看到周老师时，那温文尔雅中又带着潇洒飘逸的样子。 唐婉儿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露馅了，她强行收回目光，优雅地说道： “谢谢周老师，期待您将来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学生！” 周牧顿了顿，回头朝她笑笑，接着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回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子上坐下。 然而，此时的他，即便是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却依然是全场最受瞩目，最光彩夺目的人。 无数道敬佩、崇拜、爱慕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其中爱慕的自然是那些女老师和女学生。 刘思佳也在其中。 此刻她已经完全转过了身体，毫无掩饰地将炙热的目光射向周牧，脸上现出无比柔和的笑容. “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