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小道与大道
果然，这一次的成丹，怎么看都是一种偶然。 叶辰将整整二十份材料炼制完毕后，才不过是再成功了一次。 中间的其他次数，都是因为他的各种修正和尝试从而失败了。 算上前面那次，这成丹率不过是一成而已，十分寒碜。 其实他有种感觉，如果他和之前那次成功炼制时完全按照一样的步骤来的话，说不定炼制的成功率会高不少。 但是炼出来的东西，大概率合格率一样很低就是了。 这些失败的次数，反而给他积累了更多的经验，最后那次成功的一次，出丹数量达到了六枚，其中两枚下品四枚次品，已经可以说是进步颇大了。 王师叔对他的进展却似乎颇为满意，又自作主张地给了他二十份原材料，让他不必拘泥于在他这里炼丹，他会和丹房那边说清楚，给叶辰使用丹房的资格。 之后也不必三天来一次他这里了，隔个十天半个月都行，只要炼丹进度有所进展便可以来。 叶辰虽然对三天一次授课机会的失去而有些失落，但是对于自己能够使用丹房这一点，还是颇为期待的。 落雁山的丹房位于丹堂之内，和他们外丹堂只有一墙之隔，叶辰如果使用的话可以随时去，肯定比三天一次来王师叔这里炼丹要方便的多。 毕竟他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总不能希望每次来找王师叔时对方都是看一半走人吧……那多少有些不现实。 想到这里，叶辰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恳求道：“师叔，能不能帮弟子弄些升灵草辅药那两种灵草的种子来？” 这是他从开始学习炼丹之时便有的想法。 升灵草这两种辅药都不是什么值钱稀罕货色，宗门内有大量种植，价格十分便宜。 但是想要得到种子，都需要接取任务才可以获得。 是没什么渠道单独兑换的。 叶辰顶着一个外丹堂弟子的身份，更加不可能去接取种植这些低端灵草的“低端任务”了。 那不免太容易引人怀疑。 因此便想到了求助对方。 “种子？你为什么想要这这些东西？”王师叔微微疑惑。 叶辰解释道：“因为弟子觉得，总是靠师叔破坏规矩给弟子原材料，多少是有些不合适……因此弟子打算试试能不能自己种植。” 叶辰所说十分恳切，因为他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 “弟子现在的成丹率还远远不足以支撑去丹堂接取炼丹任务，只能先自己试着种一些灵草，将自己的炼丹技术锻炼起来再说。” “弟子在入外丹堂之前接的就是种植升灵草的宗门任务，对于灵草种植这一块有不少经验在，而且也有不少兴趣，感觉可以自己试试，反正也不费劲。” 反正这两种灵草都是那种极为常见价值不高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使用最为广泛的基础修炼丹药的原材料。 它们就连成熟周期都没有超过两个月的，叶辰有之前领取过种植任务的前科在，说自己去种植这些灵草，肯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像他这样的弟子比比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得到宗门的大力扶持的。 他之前住处的那几亩灵田，虽然荒废了，但是想要捡起来，想必也不会耗费什么时间。 “灵草种植？”王师叔皱起眉头。 作为青云宗内门炼丹方面比较有成就的人之一，他对于灵草种植这种活是完全没有什么印象的。 更是从来都未曾做过。 和那些需要自己培育灵草开垦灵田的散修炼丹师不同，他们宗门炼丹师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利用宗门的资源。 很多需要的灵草丹房乃至是炼丹书籍都可以通过宗门的渠道获得。 只要他们给予宗门的回报不比这耗费的资源少即可。 宗门内负责灵草种植的，往往都是同阶修士里最没有前途的那一批。 也只有他们，才甘愿整日与黄土草堆为伴。 和他们这些炼丹师，在地位上就是云泥之别。 “你不用觉得对我给你的那些配额有什么亏欠，这都是你身上展现出的价值应得的。” 对于这一点，王师叔一再强调。 “能者得之，这是我们丹堂一贯的宗旨，只要你以后展现出配得上这些消耗的天赋出来，宗门那边自然不会怪罪。” 叶辰对这点也心知肚明，但他还是道：“但弟子还是想自己种植试试，弟子是农家出身，一直有这方面的爱好……” 看他还在坚持，王师叔也放弃了劝说。 也没什么好劝的，想种就去种，反正种个低级灵草，也废不了多少时间。 修士们都是越修心理越变态， 更有甚者，传说宗内有位长老如邪道修士一般喜欢生噬人心的，但只要他杀害的不是青云宗弟子，宗门也不会去管。 只希望这位天赋极佳的弟子不要误入歧途便好。 “你能想到自己自力更生是好事，但也不要忘记，你是这个宗门的一份子，很多事都还是可以依靠宗门的。” 叶辰虽然点头称是，但是对于这一点，心中倒是十分不以为然。 就单单他在在外门这半年所见到的那些场景，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对这宗门会产生什么所谓的归属感。 一个连外丹堂考核都会死掉几十名弟子的宗门，还指望向他这种在考核中侥幸活下去的弟子产生什么归属感？ 如果不是早知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内门弟子们才是真正的青云宗弟子——只有他们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青云宗弟子待遇，叶辰都要怀疑这么偌大个宗门是怎么生存至今的。 如果说他入宗之时是个内门弟子，倒是说不定还会有那么点归属感，但是现在，他只对这个宗门里的少数几个人存在感情。 比如这位对他而言如师父一般的王师叔。 王师叔摇了摇头。 “我会去派人做这些事，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你把种子送去。” “但是切记了，什么灵草种植都是小道，自己的修为和炼丹之道，才是我们这样的炼丹师要走的阳关大道！” “切莫因为些小道，耽误了自己的切身要事！” 叶辰颔首称是，心中却偷着乐。 灵草种植在别人那里可能是小道，但是对于有放置农场的他而言，绝对才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