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1. 名扬高中历年的传统是放学一年比一年晚：高一18点放学、高二有晚课，21点放学、高三在晚课后还有一节自习，22点放学。高一相对来讲还算轻松的。 放学之前，班主任故作悲伤状走上讲台说：“同学们啊，跟你们说个事，明天我们要进行摸底考试。” 紧接着，底下一片叹息。 “高中还没上几天学呢，怎么就考试了！” “考啥啊？咋办啊？不会啊？” “本以为美好的高中生活，就这样提前结束了吗！” “看来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学校啊，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水平是怎样的。”大家一切的反应都在高深的预料之中。“考不好也不会开除你。当然了，我相信我们班同学的实力，正常发挥就好。” 逸空认为：虽然班主任话不多，但是感觉很亲切，他是一个真心为我们着想的人，比我初中那些只对尖子生好的老师可强上百倍。 可恶，为什么总是不自觉想起初中的事情。 “有信心整个班级第一不？”放学路上，陌寒对逸空说。 “你说明天的摸底考试？” “废话，要不还能有啥。别忘了我们可是精英出身啊。” “发挥自己正常水平就好啦，我只要不像以前一样垫底就满足了。” “你还真是没追求啊……” 不是追不追求的问题，既然都能在同一所高中学习，想必大家的能力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我已经厌倦了和别人竞争的日子。如果我就只是我，能够安心地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过活，没有什么对比，没有什么伤害，能够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这些话，逸空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好，我尽力吧。” 2. “傻孩子，别总想那些不存在的事。”回家之后逸空跟mama说了自己担心摸底考试的事，她倒是不在乎的样子。 “你啊，你考不好的样子我见多了。” “额……” “不过妈还是想跟你说，开心最重要。看你以前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当初给你转学就好了。” 逸空自己有情绪倒是没什么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可他容不得在乎他的人为自己担心。于是他赶紧跟mama说：“好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就不提了。高中同学目前感觉都不错，挺好相处的。” “其实妈挺想多了解了解你在学校的生活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嗯，好。” 逸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跟家里人说学校的事情，整个晚上他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复习。说是复习，其实更像是赌博，因为不清楚摸底考试会考什么知识点，只能凭感觉随便看看。 逸空看题的时候莫名就想到了沐雨，他心想：她说自己有推荐资格，那她明天的考试一定没问题吧。比起考试，我更在意的还是她邀请我一起过生日。毕竟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被邀请参加活动，希望到时候能表现的好一点！ 当生活有了期盼，考试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3. 开学的第二天，整整一天就这样在考试中度过了。因为摸底考试算不上正式的大型考试，学校并没有安排考场，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答题。 第一科语文，考了错别字、病句、释义、阅读这些常见题型。逸空看着好多题目都很熟悉，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副纠结症患者的模样，头发抓掉了好几根。 之后考了数学，意外的简单，甚至还有运算公式默写这种题。这次头发算是保住了，还能剩下点时间在草纸上画小人。 接下来的英语在逸空眼里和天书没有区别，完全不会的学科倒也不必费心思，就坚信“物以稀为贵”吧，不会的都选C！ 最后考的是物理跟化学，比较意外的是好多都是高中的知识点，逸空也没提前学过，这该怎么答啊！他看着纸上奇怪的公式，又开始抓起了头发。 “看你每张卷都写的挺满的，我还挺意外的。”最后一科试卷收上去后，饮泉凑了过来。 “可能是……习惯了？” “我看你写题那架势，像是每张卷都能满分啊。” “你可别把我想的太厉害。”听了饮泉的话让逸空莫名想笑。“我习惯了把试卷都写满，或许写了好多没用的东西上去。” “能把试卷写满就很厉害了。我到后来都睡着了，会的都写了，不会的也编不出来。” 原来这家伙也有偷懒的时候。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饮泉，逸空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是个考试能睡着的人。 “好啦，考都考完了。下周一就出分了，趁着不知道结果，周末乐呵乐呵吧。”逸空是解释不清了，心想着还是结束这个话题吧。 “恐怕很难乐起来，周六还得上半天学呢。”饮泉的话里带着些许遗憾。 名扬高中周六也有半天的课程。不过在高一的前四周里，这半天不是老师上课，而是以小组为单位进行实践活动，范围在限制学校之内。 4. 周六说到就到了。 小组实践的目的一方面是培养学生的行动力，另一方面是促进新生之间的交流。很多小组都拟定了实践题目：有的组关心民生，调查食堂的伙食情况，有的组很机智，申请了化学实验室进行研究。到了逸空组这里呢……这么说吧，计划全无，场地全无。 饮泉提议可以聚集校园里的其他同学，开展一次诗歌交流大会。但是这个小组里的四个人，只有饮泉一个人会写诗，其他三个人只能当活动宣传员。 因为其他同学也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做，基本没有路人愿意参加这个活动。好不容易聚过来的零散人员，要么是觉得饮泉长相帅气来围观的，要么是好奇有人在公众场合朗读诗歌来凑热闹的，都只停留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所以，放弃。 此时距实践开始已过一个小时，这四个人还在教学楼里乱逛。无奈之下，肖忆说要去cao场的树荫下乘凉，也许吹吹风就有灵感了。 “也许坐在树荫下，怀有不同的心境，会写出不同的诗句吧。”饮泉附议树下乘凉的方案，大家一起坐了过去。 “没有墨水的笔，你换多少张不同的纸也写不出字吧！” 面对逸空的吐槽，饮泉回应：“你这个比喻用的还蛮贴切的，要不要续写几句试试。” “喂！你清醒一点！不会写诗就是不会写啊，如果是手绘动漫倒还可以，我平时会画一些。”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望天的初晴，把目光投了过来。“你喜欢美术吗？” 逸空心想：我们组最安静的初晴突然跟我讲话，还真是有点意外。 “还好吧，因为我只会画一些动漫人物的速写，别的都不太会。” “我觉得那很厉害啊！”也不知是逸空的错觉还是什么原因，感觉初晴的眼睛都是放光的。“我特别喜欢美术，素描、水彩、油画之类的都画过，不过漫画接触的还真是挺少。以后有机会你教教我吧。” 我们听到别人提起自己喜欢的事物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有时还会感到自己也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谈不上教。”逸空突然感到压力，包括了和女生交流以及半吊子美术水平两方面。前者因为有过和沐雨的聊天经验，心情上有一定缓和，后者……都聊到这了，就顺其自然吧。“你会画那么多的种类，一定特别厉害吧。” “不过漫画我的确是没画过。”初晴表现得非常诚恳。 所以你是默认自己很厉害咯？那到底是谁教谁啊！逸空在心里吐槽。 感受到了初晴的真诚，逸空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我们下周的实践带上美术工具，一起写生吧，行吗？” 逸空把目光扫视了一周，表示自己是在征求大家意见。 “好。”初晴和肖忆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肖忆又补充到：“那我就摸鱼，让初晴教我随便画点吧。” 饮泉则是毫无反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确保饮泉听到，逸空凑了过去。“嘿，大诗人，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 “有画有诗，一定能描绘出很棒的景色。期待你们的画作，到时候我就在旁边配几句诗吧。” 这还真是个执着的人。 这时肖忆提醒到：“这都是下周的安排了，可我们这周的课题还没定呢，要不就研究静心吧。” “没关系，实践一共有4周，我们只要在最后一周拿出成果就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定一个写生的大主题概括这4周。”初晴说话的声音很轻，逸空感觉她有点像小猫咪，但能够感受到她说话的态度非常坚定。 也许眼前这个女生，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