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腐朽精灵
回到部落之后，索亚从莫德老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森赞族长已经将族长的位置交给了你的父亲修格，现在，整个部落都在为战斗做准备。做为战斗的领袖，修格的能力无人可以怀疑，接过族长的位置之后，修格决定，三天后，所有腾格巴特的猛士都要进入黑森林开始冬季狩猎，而且这一次的时间会是整整四十天。” “要为战斗储备食物吗？”索亚道。 莫德老人了头，“除了食物，修格还希望更多的猛士在黑森林中得到锻炼。”着，莫德又压低了声音问：“索亚，你……” 索亚低声回答道：“莫德爷爷，我算是入门了。” 莫德老人微微一笑，便不再继续追问，“嗨，被困在冈达尔山脉，蛮族想要再次崛起，和兽人的一战就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时间还是太早了，蛮族的猛士仍旧没有耐心啊。” 索亚了头，“但如果和兽人一起生活在冈达尔山脉，我们蛮族也的确很难强大起来，我听，其他部落的条件非常恶劣。” “的确如此，可我担忧的不是兽人，而是人族和精灵，我不相信他们会看着我们蛮族或者兽人再次强盛，怕就怕他们会趁这个时间，再给我们施加打击。”莫德老人道。 索亚和莫德老人话的时候，阿茹娜走进来给他们倒上了茶水。莫德老人看到了阿茹娜与索亚四目相对时那种隐隐显露的火花，不禁笑了起来。 而此时，索亚心里却想着：“三天后猛士们就要去黑森林，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继续在树洞里凝练魔力了，嗯……要抓紧这三天时间，等到狩猎开始后，我就要寻找别的修炼地了。” 当天夜里下起了今年第一场大雪。索亚披着厚厚的兽皮，独自走到了苏木河边。虽然河水在矿脉的涌动下，非常暖和，但是一上岸，刺骨的严寒便浸透了索亚的身体。 索亚赶快穿好了衣裳，又掂量了一下怀里那二十多块魔法晶矿，暗自道：“消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河床下面能看到的魔法晶矿已经不多，看来我也要找时间去寻找新的矿脉了。”但索亚也知道，此前那样的运气恐怕是很难再遇上了，现在又是隆冬，索亚便想着趁猛士们进入黑森林后，自己独自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索亚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到那个树洞，但是今天，借着洞外白雪映衬下的光泽，索亚这才依稀看到了树洞里面的情况。他惊讶的发现，树洞内部的周围全都密布着根须，就仿佛是长满了棕色的头发一样，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索亚不知这到底是一棵什么树，也顾不上仔细探究。他坐下来，如同以往一样，开始凝练晶矿中的魔法尘埃。 阿瑞修纳斯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为自己所用，但索亚知道，单单一个召唤术是不够的，而要想学习下一个召唤术，索亚就必须积累更多的魔力。因为鬼知道下一次自己会召唤出什么东西，索亚决定，必须等到自己的魔力比以前更为精进之后再进行第二个召唤。 索亚对法师的认识并不深，虽然知道法师的等级，却无法判定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阶段。所以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如果硬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索亚觉得是自己的战骨。 这段时间，索亚也时常暗中将自己的战骨显露出来。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却也是蛮族猛士恢复战骨的必要过程。索亚的战骨天生就有些奇怪，或者天生就显得很弱，颜色是灰暗透明的，形状在上次和桑达的战斗之后也被认为是畸形。 可是，自从魔力进入身体之后，索亚就发现，自己残损的战骨发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改变。原本那些碎裂的战斗应该是散落手掌各处的片状，但后来，索亚发现自己涌现的战骨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了一条一条细的而又十分密集的丝线状，并且还在自行涌动。索亚觉得那就好像很多灰暗的发丝在自己手中蔓延一般，不出的诡异。而且最离谱的是，那种战骨损毁之后的痛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索亚感觉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可是战骨却无法显露出丝毫的威力，比损毁的初期更弱上一些。 “难道是魔力弱化了战骨的力量？”索亚思索过后却也找不出根本的原因。 此刻，索亚聚精会神的凝练着魔力，这个过程对现在的他来已经非常的轻松。可同时索亚也发现，他凝练的效果也越来越差，索亚只能用魔法晶矿的量来补充。这也就导致了晶矿的极速消耗。原本索亚以为能用上数年的矿脉，现在却已经不过即将到来的隆冬了。 “啊……” 就在索亚刚刚凝练完所有晶矿之时，一声悠远的叹息忽然在树洞中徘徊。 索亚猛的睁开眼睛，脑中立刻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此凝练之后的情形。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有异兽，可随即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周围那些树木的根须缠绕。索亚试图挣扎，可根须却出奇的坚韧，于是，索亚开始催动蛮族之力，但依旧无法摆脱。 这时，索亚赫然看到，一旁被那些根须掩盖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凸露。见势不妙，索亚暗动心神，准备召唤阿瑞修纳斯。然而让索亚感到惊异的是，就在他刚有这个念头的瞬间，那些捆住他的根须上忽然传来一股强横的压制。 “是魔力。”索亚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压制住自己的竟是一股魔力，而且那力量分明比自己强上许多，让索亚的魔力根本就没办法施展。 紧接着，那凸露的东西便出现在了索亚的眼前。索亚难以置信的看到，那居然是一张苍老的人脸，只是，这张脸上的皮肤就好像腐朽的树皮一样，索亚还看到，他的耳朵长得非常奇怪。 “啊……”那人脸的下方开始显露出一个人的身体，同样是像裹满了树皮一样的皮肤，只是在对方的皮肤上有许多细的蓝色光线在缓缓的流动。它的后背上长着许多根须，和身后的大叔练成一体。 那东西的声音无比的低沉，它看着索亚，缓缓的道：“太久啦，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有再站起来的一天。这得多谢你半年来每天晚上带来的魔法晶矿。” “什么？”索亚一愣。 那东西随即阴沉的笑了起来，“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凝练时，对魔法尘埃的消耗有些快得离谱吗？” “难道是你……” “没错，我通过这些触须，借由你的身体将晶矿中大部分魔法尘埃都吸纳了。不过，这种垃圾晶矿的魔法尘埃含量太低，直到现在，我才刚刚好能稍微活动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索亚问道。 “什么东西？孩子，对你的长辈话应该要有基本的礼貌。” 索亚听到这儿，顿时惊讶道：“你是蛮族的猛士？” “蛮子？”对方咯咯的笑了笑，“我可是靠魔力复苏的，你觉得我会是蛮子？” 索亚仔细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浑身裹满树皮的人，当再一次看到对方的耳朵时，他惊讶的道：“你，你是精灵？” 索亚以前就听莫德老人过精灵族的事情，精灵族外貌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们的耳朵。 “嗯，不错，算你有些眼光。” “可是……” “可是我看上去太丑了是吗？” 索亚也听过，不论多大年纪的精灵，他们的外貌都极其的美丽，甚至是妖艳。 那仿佛腐朽树木一样的精灵道：“没有得到魔法精华的滋润，我能保持这种相貌已经算不错了，呃，算起来，我大概有三千多年没有尝过魔法精华了。” “你是精灵，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冈达尔山脉不是精灵生活的地方。”索亚道。 “呵呵，难道这里就该是你们蛮族生活的地方？”腐朽的精灵反问道。 索亚顿时无法回答，而是道：“你想要对我做什么？”索亚打算给自己寻找机会，只要触须上的压制稍有松懈，他就会召唤阿瑞修纳斯。 “很简单，我的孩子，我需要更多的魔法尘埃，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晚上带四十块垃圾晶矿过来。”精灵凑到索亚面前道。 索亚知道，这时候自己没有拒绝的条件，于是他道：“你先放开我。” 精灵轻轻的一挥手，顿时，捆住索亚的触须便收缩离去。索亚本想要召唤阿瑞修纳斯，可是他随即发现，眼前这个腐朽的精灵似乎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我的孩子，不用担心，你很安全。”精灵道。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是蛮族的子弟。”索亚非常反感精灵对自己的称呼。 听到索亚的反驳，那精灵却笑了起来，“看样子，你对自己还不怎么了解啊。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身为精灵，为什么不直接吸纳你带来的魔法晶矿，却要通过你的身体去吸取魔法尘埃呢？” 索亚心里不知为何猛然一抖。 见索亚不回答，精灵笑道：“那是因为，过于的虚弱的精灵是无法吸收魔力的，这样的精灵只能通过其他精灵的身体传输魔力，而在你的身上，我恰好就发现了我们精灵族的特质。” 听到这里，索亚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他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不，不是这样，你在撒谎，我是蛮族的子弟，身上怎么可能有精灵的特质，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