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门绝学
“鬼术修炼的心法已经传给你了，你要勤于练习。另外，老夫飞升后这柄黑炎剑也留之无用，也一并传给你了。” “哇！真酷......!”叶君行从鬼谷子手中接过黑炎剑，手指小心抚摸着宽阔剑身上的黑色火焰纹理。 “此剑乃是老夫年轻时意外所获，当你鬼术修行有成时，只要将鬼术之力注入剑身就可以激发出其中蕴含的黑炎。黑炎剑的威力极强，同样它的反噬之力也十分巨大，你要小心谨慎的使用。而且黑炎的威力绝对不止如此，只是老夫也未能全部发掘，希望在你的手中会有更多的发现。” “谢谢师父！”叶君行双手捧剑，单膝跪地。 “鬼术必经天长日久的修炼方能有成，我再传你一套鬼谷八剑用于防身。君行!你可看好了！”鬼谷子从叶君行手中取过黑炎。 “你看清楚了！”鬼谷子手中黑炎一抖，“第一剑，剑锋断水！” “此招灌力于剑，先发制人！” 鬼谷子单臂斜劈，一道剑气瞬间将丈余外的一株古树劈成两截。 叶君行目瞪口呆，张开的嘴惊愕的合不拢。 鬼谷子横剑于胸：“第二剑，惊鸿掩日！” 鬼谷子手中黑炎突然爆发出青色光芒，光芒之强烈足以使日光黯淡，叶君行哪受得了如此强光刺激赶紧遮住双目。 “此招先声夺人，以强光掩敌双目然后趁势击杀！”鬼谷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待青光消散，叶君行看到方才被斩断的古树竟已经化为了木屑。 第三剑、第四剑，直到第八剑，鬼谷子一一演示，并把其中精要逐一讲解，但叶君行毕竟全无根基，饶是他拿出当年考六级时背水一战的决心也只能记个大概。 “君行，你且一试。”鬼谷子将剑抛给叶君行。 叶君行接剑在手，努力回忆着一招一式，然后摸索着使出了鬼谷八剑之第一剑剑锋断水。 此招在鬼谷子使来锐不可当，但在叶君行手中如同儿戏一般，面前的大树纹丝不动。 叶君行心有不甘，将此招反复使出但结果还是一样。 鬼谷子抬手示意叶君行停止：“君行，不要着急，你体内尚无鬼术之力，自然无法劈出剑气！现在，你试着用催动鬼术感受周围的灵力，贯注于剑身再试试！” 叶君行点点头，将黑炎横于胸前，闭上双目，凝神静气去感受身边的灵力。 渐渐地，叶君行感觉整个世界好像变得安静了，安静的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就在这无声的世界中，叶君行的眼前呈现出另一种画面。 山川林木、山流小溪、豺狼虎豹、潜鱼飞鸟都散发出生的灵力，而在他的脚下，落叶枯草以及方才被鬼谷子斩断的巨树却散发着死的灵力。 生的灵力是金色的，生意盎然。 死的灵力是黑色的，孤寂苍老。 叶君行缓缓施展鬼术，将黑色的死灵之力逐渐引导进自身。 一颗，两颗，三颗...... 无数死灵之力源源不断汇集到叶君行体内，叶君行感觉到原本空虚的体内渐渐充沛起力量。 死灵之力越聚越多，汇集的速度也从缓慢变成快速，叶君行体内的力量很快就达到了峰值。 “怎么停下来啊！”叶君行因为死灵之力超过身体负荷，胸腹如同快要爆裂一样。 “君行！君行！快停下！” 鬼谷子见叶君行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鬼术凝练之法，原本还比较欣慰。 毕竟他这一生传授鬼术的只有两人，哪一个为人师者都希望弟子天资聪颖，将自己的成果发扬光大，鬼谷子也不例外。 可就在叶君行渐入佳境的时候，他的右手突然绽放出紫色光芒，紫芒愈渐高涨，将叶君行的整个右臂和黑炎都笼罩其中。 伴随着紫芒的出现，叶君行吸收死灵之力的速度越来越快，吸收的范围越来越广，原先他能吸收的只有身边丈余，后来竟逐渐将整个云梦山囊括在内。 鬼谷子大惊失色，心知如此发展下去，不仅叶君行会因为身体经受不了负荷而死，就连云梦山也会因为死灵之力的殆尽而阴阳失衡，当下他便一掌拍向叶君行持剑的右手。 哪知鬼谷子的掌力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叶君行丝毫未受影响，而鬼谷子的手掌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附住难以挣脱。 同时，鬼谷子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如江河日下源源不断涌出，而右手也以rou眼看得见的速度逐渐萎缩下去。 惊愕之下，鬼谷子将力量提至无上鬼境，左手化为紫刃向自己右手臂斩去。 无声无息之间，鬼谷子的右臂已经齐肩断去。 “师父！”屋内的华悦察觉有异跑了出来，却恰好看到鬼谷子自断手臂的一幕。 “忘我一心，波澜不惊；心神专精，天动地静！灵菁指！” 鬼谷子没有理会华悦的惊呼，左手并指拈取因断臂而在空中飞舞的血液，急速按在叶君行额头。 灵菁指乃是鬼谷子根据自己所作《本经阴符七术》中“损悦法灵蓍术”演化而来。 《本经阴符七术》有言：损悦者，机危之决也。”也就是说，想要减损杂念以使心神专一，就可以使用灵菁指法。 “师父！救我！”叶君行在灵菁指的指力下惊醒过来，他的口鼻在体内异常充沛力量的作用下已经溢出了鲜血。 “君行，眼下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现在按老夫说的做！”鬼谷子抚着胸口喘息着。 “是，师父！我尽力......!”因为痛苦叶君行的五官显得那么扭曲。 “屏气凝神，将你体内的力量全部压迫进黑炎剑，然后全力砍出一剑！要快！” 叶君行不在说话，强忍剧烈的痛楚，慢慢引导死灵之力进入黑炎。 起初速度很慢，后来叶君行似乎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死灵之力贯注黑炎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黑炎就像一个吞噬星空的黑洞正在贪婪的汲取宇宙的生命力。 就在黑炎吸尽叶君行体内力量的瞬间，黑炎爆发出了比方才耀眼百倍的紫光，从黑炎剑身燃起的紫色火焰将叶君行紧紧包围。 “剑锋断水！”叶君行在嘶吼中奋力砍出。 “好热啊......!”叶君行全身冒着白烟，在失去意识前喊了一句。 鬼谷子携着华悦从半空落下，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山头，两人目瞪口呆。 良久，华悦颤声道：“这家伙是魔鬼吗！” “这小子身上蕴藏的力量真是可怕！”鬼谷子连身上的伤势忘记了。 “好热啊！”叶君行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华悦高兴的叫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好渴啊，水！”叶君行感到奇怪，同时嗓子也干渴欲裂。 华悦倒出一碗水，扶起叶君行帮他喝水。 碗一沾唇，叶君行只觉得久旱逢雨一般，一口气便将一大碗水饮尽。 一碗水饮尽，叶君行的口渴之感稍减，但喉咙依旧干渴，他所幸自己下了床，将桌上盛满水的陶罐捧起汩汩而饮。 “爽啊！”叶君行一大罐水喝下，顿时觉得清爽了很多。 “干嘛啊！”叶君行看见华悦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呵呵！没事，没事！”华悦转过脸去抿嘴偷笑。 叶君行哪知道，这三天里昏迷中的他已经喝了上百桶水，华悦山前山后忙着打水，饶是她自幼习武，筋骨打熬的十分坚实也累得够呛。 “君行，你醒了！”鬼谷子缓步而来。 “师父，咦！”叶君行突然看到鬼谷子的右臂空荡荡的惊诧道。 “师父为了救你才会断了一臂！”华悦见鬼谷子进来，赶忙过去搀扶。 “为了救我......!”叶君行有些不解。 “无妨，这是老夫的劫数。”经过几日的休息鬼谷子的伤势好多了，但神情却还是稍显萎顿。 “师父......!”叶君行“噗咚”一下跪在地下，眼泪也如泉涌而出。 叶君行自幼在孤儿院成长，从高中开始直到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所得，社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可以说深得其中真味。 而像鬼谷子师徒这样，相识不过数日，不仅全心全意的精心照料自己，鬼谷子还将自己收为弟子，悉心传授武功绝学，最后还在生死存亡之际为救自己不惜断去一臂。 这种感觉仿佛就是微雨温暖的春天，更像是别人口中家的感觉。 华悦的心中其实非常难受，只是不想让师父伤心才做出调皮撒娇的样子，如今被叶君行的情绪感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当下也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面对两个真情流露的年轻人，就是名震天下的鬼谷子也手足无措了。 在鬼谷子的安抚下，叶君行和华悦才渐渐平静下了。 叶君行和华悦一边一个搀扶鬼谷子坐下。 “师父，还没有那么没用！虽然断了一臂，但放眼天下也难逢敌手！”话虽如此鬼谷子却没有挣脱，由着他们动作。 “君行，鬼谷八剑你要多多练习，这样才能将身体锻炼到足以负荷强大力量的程度！另外，你的潜力巨大，以后不在老夫身边你一定要小心使用力量！”虽然相识不久，但不知为什么，鬼谷子却着实有点喜欢这个小伙子，当下谆谆嘱咐道。 “是！” “华悦，你自幼在老夫身边长大，师徒之情深彻似海，只是限于我鬼谷门规，老夫无法传你鬼谷绝学，为师心中十分愧疚啊！”鬼谷子摸着华悦的头温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