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配代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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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的厕所里，光线略微阴暗。 厕所靠窗的地方，两根扁平的白色鞋带，系成了蝴蝶结的形状，并被拉得笔直绷起。 林薇薇慌不择路的呼喊着“妮妮”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厕所里形成了反复的回音。 “妮妮——” “妮妮——” 空气中，依然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和一些淡淡的异味。 林薇薇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妮妮之后，内心的慌乱更深。 忽然，她近乎于本能的看了一眼窗户，然后就看到了妮妮最喜欢系的那道蝴蝶结。 那一刻，林薇薇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刹那之后，骇然尖叫着跑向了那面窗户。 然后，她的双眼一下子定住了，眼瞳猛烈的收缩—— 鞋带的另外一边，来回缠绕了一圈，死死的套在了妮妮的脖子上。 而妮妮的头，则向外耷拉着，脸上并没有什么青紫的颜色不说，她的身体还似乎像是在轻微的摆动着。 “啊——” “妮妮——” “救命，救命啊——” 林薇薇双手伸出窗户缝隙，却根本抓不住妮妮，只能发狂的尖叫。 “啊啊啊——” 那一刻，她的所有一切想法都破碎了，妮妮的上吊，如最锋利的剑，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到如今，她的世界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有妮妮吊在十八楼的窗户上的那一幕。 林薇薇哭叫着，瘫坐在了窗户边，意识都如同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 “爸爸，妮妮脑壳痛。” “又痛了吗？爸爸再给你揉一揉。” “嗯，爸爸真好。” “这样吧，爸爸教妮妮一种呼吸的方法，这样以后再头痛就可以用这种呼吸法缓解了。你mama在怀你的时候，爸爸也很头痛，就这样呼吸就慢慢好了。” “真的吗爸爸？可是mama为什么要坏我呀。” “是怀你，就是你还是小宝宝、还在mama肚子里的时候。你mama跟着爸爸受了很多委屈，还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咱们要对她好一些呀。” “嗯，妮妮会对mama好的。” “呼吸法是这样，妮妮先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在眉心，这里，爸爸的指头指的地方。妮妮要想，这里有一团光，吸收身体里的所有力量。” “爸爸，这样就不会痛了吗？” “妮妮乖，听话，集中之后，再这样，先吸气，一直吸，好，停。再保持，继续保持。” “爸爸，憋不住了，好闷，但是真的不痛了啊。” “嗯嗯，那咱们再继续，妮妮表现好，爸爸给妮妮买布偶娃娃，带妮妮去公园。” “好呀好呀……还是不去公园吧，小朋友都会说妮妮是野种的。” “嗯？谁说的啊，妮妮才不是呢，等爸爸去你幼儿园找老师评评理，才刚上幼儿园就乱说，太可恶了。这些小朋友太坏了，妮妮别理他们。” “爸爸，是mama说的。” …… 鄂城，研究基地，科创中心。 “你不能离开这里。” 齐贤华大喊了一声，立刻就要出面阻拦。 “让他离开！” 袁淑芬冷冷的看着齐贤华，语气斩钉截铁。 “我这次没有私心！” 齐贤华愤怒道。 “我有，有事情我负责！” 袁淑芬说着，同样走向了门口。 而此时的王恒，已经打开了门。 门口，满脸焦虑和不安神色的赵司晴。 “王恒，你一定要冷静，你听我说，妮妮上吊了……” 赵司晴快速的将妮妮的情况说完。 但她却发现，想象之中疯狂、暴戾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林薇薇发现的情况，但那已经是妮妮去厕所的第27分钟。” “目前好消息是，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妮妮还活着，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不好的消息是，妮妮中毒了，而且被判定是投毒。” “时间应该是三年前。” “直肠有癌变趋势。” “胃部也有溃疡出血。” …… 赵司晴虽然压低了一些声音，但是跟随着袁淑芬一起走出来的赵建华、齐贤华等一群院士，几乎全部都听到了。 齐贤华在这一刻脸色顿时更加苍白。 而赵建华则只是捏紧了双拳，显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袁淑芬一直绷着脸，原本还想去安慰王恒的她，也没有再向前走出哪怕是一步。 “我知道了，帮我做一件事——我要求妮妮的抚养权和监护权。” “另外，帮妮妮安排特护病房，但是不要对妮妮进行身体清洗更不要化疗。” 王恒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失，听到了赵司晴的说法，他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赵司晴原本还想问什么，但最终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 这一刻，王恒表现出来的沉稳忽然让她不再慌乱，也不再焦虑不安。 就好像，任何难题在王恒的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一般。 “根据目前的情况，妮妮的抚养权没有任何问题。” “另外就是……林永兵住院了，刚抢救出来，已经瘫了，口眼歪斜，但是神智比较清晰。” “妮妮的事情他知道了，他自杀未遂，扬言要和李香兰离婚，要和林薇薇断绝父女关系。” 赵司晴说着，小心的看向了王恒。 王恒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给了一个很是冷漠的回应：“嗯。” 王恒说完，转身走到了齐贤华的面前。 齐贤华高傲的头低了下来，然后朝着王恒深深鞠躬，却被王恒一把按住了肩膀。 如被铁箍攥着一般，齐贤华发现，他竟是完全动弹不得。 齐贤华一向注重养生，身体素质极好，此时心中也不由一惊。 “不用害怕，也不用低头——即便你跪着道歉，我也不会接受。” “有些事情做了，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王恒的眼神格外的平静。 那完全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却忽然让留意到这双眼睛的齐贤华身心发冷。 “王恒，我就问一句——技术是你的吗？后续还能不能有——” 齐贤华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王恒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还是那句话，技术都是我的，后续自然还有更好的技术，因为我的大脑开发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 同时，后续我依然会给国家提供技术，但是怎么提供，怎么配合就不好说了。” 王恒说着，松开了齐贤华的肩膀。 就那么随意一捏，齐贤华甚至觉得他的肩膀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代表整个华国人对你的付出表示感谢。” 齐贤华语气坚定道。 “你配代表吗？” 王恒冷笑。 齐贤华道：“我尽量配一点吧，你的那些条件我都答应了，半个小时之后，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