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陌路暗影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从身旁流逝，来不及挽回，来不及叹息。 现在是晚上6点整，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还算是有些光亮。而现在很不巧的是，新海城晚高峰到来了。 我和许辰堵在了半路上，好一会儿才能将车子向前开一点距离。 没办法，现在只能耐心等待，还好，天还没黑，在天黑前我们应该能赶到学校。 我心里无法平静，不知道这场雨会给地铁施救增加多少难度。 真是命运弄人，几天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狼狈的四处逃窜。而今天，又是一场雨，再一次把人的灵魂带到了故地。 我倚靠在座位上，心里百感交集，没心思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加入SMPCT？”我问许辰，其实这个问题是我最想问他的。 他拉上了手刹，然后回答我说：“我那一段时间很叛逆，老是和父母吵架，也没心思学习，后来他们不是来青训营招人吗，我一想也没什么事干，就加入他们了。” “可我一点儿都没发现啊？你一直在上学不是吗？”我继续问。 他轻点了下头，回答：“我本来当时有辍学的打算，后来柯组长说我应该回去完成学业，做一个受过教育的SMPCT战士，不能有肌rou没头脑。我答应了他，所以一直在上学，但是一旦等到节假日或是空闲的时候，我就会去SMPCT总部进行训练。” 每个人都有故事，看来，他的故事也值得回忆。 “还有一件事，王羽。”他对我说，“那个‘彼岸计划’，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CCRB的局长、副局长，可能还有柯组长和老崔吧，他们对这件事绝对是守口如瓶的。” “老崔只给我说是一项转基因工程，但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愿意透露。”我回应。 我们渐渐来到了路口处，右拐之后，就可以避开这一段拥堵的路段了。 车速慢慢快了起来，大约10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新海城中学。 雨稍微大了一些，许辰将车停在了距离校门口30米远的地方，他拿出了两把手电筒，给了我一把，然后我们下车，向大门口走去。 没想到还能再一次回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自己上学时的情景，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对面的那家书店。 那家书店，就是出事那天早上，我和杜雯偶遇的地方，也是因为在那里，留有我对她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只不过，我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忆这些美好的情景，因为这种时候，它们只会扰乱我的心思，让我不愿意去面对。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雨夜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走到门前后，我才发现大门紧锁，传达室也没有人，是啊，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停课几天也正常。 “为了节省时间，翻墙吧，没办法了。”许辰说。翻墙没什么难度，之前暑假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个地方，脚踩着一棵老树，可以轻松的翻墙进入学校里，只不过那时候，我们是来玩的，现在，我们是来调查的。 我们再一次原路返回，在我们旁边的一个拐角处，一棵大树伫立在此，学校的围墙不算高，对于肌rou男许辰和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许辰先上，我紧随其后，很轻松的就进入了学校之中，因为我们属于初中部，所以整个学校其实很小，这样也好，找什么东西都方便。 翻墙进入后，我们处在办公楼的侧面，直走左拐，就是我的教室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查一些资料，查什么，当然是出事那天的监控录像和缺勤表。 “我怎么觉得一个人都没有啊？”我看着周围问许辰，一片死寂，而随着天色渐暗，更是给这里蒙上一丝恐怖气息。 他也观察了一下，回答：“可能是，这样也好，没人打扰咱们。估计值班室应该还有人吧。” 他示意我跟紧，我们进入了办公楼，而值班室，就在办公楼门口的位置。 门外面没有上锁，我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居然没有锁住，可以直接打开！ 我将门半推开，把灯打开，这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监控也都在这边，而当天的资料都存放于此。 “OK，看来确实没人。”许辰说。 突然感觉有一点恐惧，毕竟这么一所学校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注定是要等到黑夜来临。 “王羽，你帮我找一下那天的缺勤表，我来查监控录像。”许辰打开电脑，对我说。 “OK，OK！” 我们分头行动，我真的对这里太熟悉了，在值班室靠窗户的桌子上，就摆放这一周的缺勤表。 我从上向下，一份一份打开，寻找着当天的日期，果然，第三份就是！ 缺勤表上面有不少名字，也就是迟到的学生和请假的学生，或者说无故旷课的人，都会被一一记录在这里。 可很不巧的是，除了那天五位因病请假的学生，还有两个迟到的学生，没有任何人无故旷课！ 我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如果真是这样，一条线索就会这样中断了！ 可连续检查三遍之后，我还是知道得认清现实，我将缺勤表放在了许辰面前。 “不行，查不到什么。”我说。 他看了一会儿，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答：“好吧，现在看看监控录像能不能找到。” 我紧盯着屏幕，期待着有什么线索，哪怕一点点也行啊！ “该死的！”许辰大骂道，“你看这里！咱们的教室是盲区，监控根本拍不到！那个混蛋肯定知道盲区的位置，所以才敢近距离下手！”他指着屏幕。 我仔细查看，果然如此，那个位置虽然能拍到教室里的几扇窗户，但根本无法显示杜雯出事时的情况。太可恶了，难道要让我们白跑一趟吗？ 仔细想想，一定能查到些什么，那个位置，完全都能拍到我从教室的窗户跳出来后，爬墙逃走的画面，那么这些视频里，一定还能查到些什么！ 路线，路线……路线？路线！我这个逃跑路线，当时一定有人看见了！ “你快进一下！”我斩钉截铁的对许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总之，试一试再说吧！ 他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他将这个位置的监控视频快进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警察到现场进行勘察时的情景。 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似乎是询问了一些学生，然后查看了我翻墙时的脚印，没什么可疑之处，可以排除了！ “继续快进！”我提醒他。画面开始飞速闪过，我注意着右上角的时间，一直到下午5点、6点、7点，7点之后，监控里似乎已经没有人了，雨还在下着，幸运的是远处的车棚有一盏灯，贡献了一些光亮。 8点、9点，还是没有任何情况！ 10点，一切依旧平静，没有黑影，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11点30分，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动静！ “停——”我这一声喊得有点夸张，但当我看到屏幕上的那个身影时，我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如此激动！ 许辰也吓了一跳，赶紧点了暂停键，但他也看见了里面的身影。 因为当时已经是深夜，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够辨认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向我之前的翻墙处靠近。 “男性，身高大约180cm，看不到正脸，体型偏瘦……”许辰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人的身体特征。 视频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似乎还披着一个雨衣，慢慢靠近那面墙，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在唯独一个转头的瞬间，我看到他戴上了黑色的口罩，那么很明显，借刀杀人的，就是他没错了！ 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他居然做出了和我之前相同的动作——翻墙！ “看来，这混蛋是要去追踪我！”我看着许辰说。 “既然他知道你逃跑的路线，那么他当时肯定就在班里，眼看着你放倒罗道宇，逃离，然后他和其他人等待警察到来，那天我们提前放学了，他趁机蒙混出去，然后等半夜没有人的时候，再回到学校，沿着之前的路线追踪你。”许辰进一步解释。 我赶紧提示他：“能不能顺着监控找回去，找到他从哪里进入学校的？” “不行，一来是太费时间，还有……”他打开另一个显示器，上面四个画面全部闪着雪花，“这混蛋在进入学校之前，就一直在干扰信号，学校里其他监控都拍摄不到他！真是个老手啊！” “那这个为什么可以拍摄到？” 许辰说：“这个是旧的，学校前一阵子更换了所有监控摄像头，唯独还剩两个，就是这一个，和拍摄教学楼走廊里的那一个，我估计那个干扰信号的手法只会对新款摄像头起作用！我们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不管怎样，我们有目标了！”许辰也很高兴，他将手机连接在电脑上，将视频下载到手机中，然后发送了出去。 “我把这段视频交给了SMPCT的技术人员，他们会分析的！”他向我解释。 他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气，对我说：“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过夜了？” “我在张大爷家……”话音还没落，我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那个凶手，会不会去找到张大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大爷一定就会有危险！ 该死！怎么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赶快走！”我拽起许辰，示意他跟着我。 “喂，怎么了？”许辰还没搞清楚情况，还在忙着关电脑，关灯，制造不在场证据。 张大爷，千万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