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有她，我不能活

    范小兵的家在台北路御花园。是在市中心难得的四层花园洋房，小兵家在三楼，中式装修，客厅摆放着各式中式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看起来古朴高雅，进门口正对着是一个酒柜，上面摆放着各类红酒、工艺品、和书籍之类的东西，一看就像是书香门第之家，在王红流、梁业、徐元元、小昌、福超、周州、冰燕、玉玲、小丽、小梅这些玩伴中，他家的条件是最好的，范大民正在沙发上看报纸，范母在厨房做饭。

    范小兵打开门，开门见山的对范大民说：“爸，我不想去路桥管理公司上班。”

    “为什么？”范大民道，显得有点惊讶。

    “一点前途都没有，一上班就去收费站收费，一个傻子都能干，我去那儿上班，书白读了不说，干几年都会干傻的。”

    “我看你现在就傻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你知道我为了让你进这个单位，费了多少精力，我这老脸都差点没要了，你说不干就不干，拍拍屁股就想走，你眼里还有你老爹不？”范大民叫道。

    “爸，你别发那么大火，你听我说，我就是想趁年轻的时候出去闯闯，说不定能干出一翻事业呢，老在收费站呆着，你说能有前途吗？”范小民道。

    “什么叫闯一闯啊，什么叫干一翻事业啊，就凭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还去闯，刚下水就得淹死，爸不反对你干一翻事业，干事业要有平台的，我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平台，你在收费站磨练磨练耐心，一年后调上来，好好干，前途无量，工作又稳定，待遇也可以，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单位能有路桥这么好的福利的，你是捧着金饭碗不要，要去要饭啊。”范大民声音越来越高。

    “怎么啦，怎么啦，对孩子发那么大的火。”范母说着从厨房出来了。

    “你看你把你儿子惯得像什么样子。”范大民叫道。

    “妈，我不想去路桥上班，我想去南方工作。”范小兵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南方有什么好的，又热又潮，你陪在爸妈的身边多好啊，再说，闯事业，北方也能干啊，你爸给你找这个工作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托关系，找门路，都快求爷爷，告奶奶了。你体谅体谅你爸的苦心吧。”范母道。

    “妈，你们体谅过我的苦心吗？”范小兵道，“我想下海，你们让我上山，我想吃饭，你们让我吃菜，从小到大，都是你们给我做主，我现在大了，能不能让我做一回主啊。”

    “你放屁，你，你……。”范大民站起来，指着范小兵，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范母赶紧过去拍着范大民的后背，说道：“小兵，你少说两句吧，都快把你爸的心脏病气出来。”

    范小兵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说“小梅要去深圳，她说，我在深圳上班，你在这里上班，如果我们两个人长期各分两地，长痛不如短痛，她要和我分手。”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你早说嘛。”范母缓了一口气。

    “你说我怎么办？”小兵道。

    “小梅是个好孩子，我见过，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叫小梅不要去深圳上班，让她在本市找个工作，工资低一点也没事，我们可以帮补帮补她，等你的工作妥当，你爸再想想办法，给她找个工作，你看怎么样？”范母道。

    “小梅将在深圳的南方证券公司上班，工资待遇比路桥都好，又有前途，她才不会回来呢。”范小兵道。

    “哎呀，这，这还是很麻烦的。”范母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实在不行，你们就分手吧，妈托人给你找个更漂亮的，更好的。”范母道。

    “不行，没有她，我不能活。”范小兵道。

    “你看，你看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吃了迷魂药了。”范大民叫道。

    “你给我闭嘴，你不也是这个德行吗？”范母道。

    “小兵，小兵，你听我说，妈是过来人，年轻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妈知道。可是你要想想啊，爱情也是要有经济基础的，你没听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吗，你去南方打工，什么也没有，你拿什么给小梅幸福啊，再说了，在南方，如果你工资很低或者工作都没有，小梅工资又那么高，人家又漂亮，她不嫌弃你吗，还要你吗？”范母道。

    “小梅不是那种人。”范小兵道。

    “不是那种人，怎么现在就要和你分手呢。”范母道。

    “她是想我们能在一起。”范小兵道。

    “妈重来没反对过你和小梅谈恋爱，但是恋爱和婚姻完全是两码事，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的，王子爱上灰姑娘，公子爱上穷书生，只有在童话里才有的，你和小梅现在都没挣钱，没钱就向家里要，不知道挣钱的艰辛，一但你们都开始了工作，负担起整个家庭的责任时，你们就知道钱是多么重要，你如果没钱没地位，小梅又过得很好，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听mama一句话，别去深圳了。”范母道。

    “可是，妈，你知道吗，没有小梅，我真的活不了，没有小梅，我活着没有一点意义。”范小兵说道，眼泪都流了下来，哭着去房间了。

    范母也哭了，手拍着沙发说道：“可怜的小兵，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啊，怎么那么傻啊。”

    范大民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