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老者
承若捡起那茶杯，这才返回刚才的“对战”现场，四处搜寻，“老头儿~你人哪？老头儿----” “得了得了！”铁钩子再次从棚户区低矮的帘幕中冒出来，“谁家养的小破孩儿，一点礼貌都没有！” 承若一见铁钩子便笑了，忙把茶杯奉还回去。“咱们接着玩？” “就你那功夫，可没刚才那小姑娘的俊！谁跟你玩啊~”帘幕下老人家将脸撇到一边，耍着孩子脾气不想理他。 “这倒是，不过刚才那位明明是个少年，怎么会是小姑娘呢？”承若自信眼力决不会输于这位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 老头儿却不回他话，反问：“刚才你说的杜如远是什么人？”突然冒出一句，以至于没有准备的承若措手不及。 “哈？哦，哦呵呵，是那壮汉的干爷爷。” “干爷爷？”一旁五岁的小姑娘也好奇起来。 “他干爹不是那个什么京兆尹的侄儿么。京兆尹自然就是他的干爷爷啦。”无辜的表情摊摊手，“呵呵，就给他长长见识，想当别人爷爷是不好乱认的。”扁扁嘴，像个乖孩子似的。 “哼！你也不过有些家底的纨绔子弟罢了，他欺压百姓，你再用来欺压他而已。”老人家刻薄着不以为然。 “你以为欺负欺负他就完啦？”“纨绔子弟”还不满足，“像他这样的当然要严办啦，要不怎么让这些人横行京城败坏门风呢。我国土之外来的人那么多，他们那样儿的，要是犯在人家手里，我还嫌丢人呢。管他们，我是没那个权利，但别人有啊。”哦活活活，笑成那副讨厌样。“等等，别打岔！你还没说刚才的少年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姑娘呢。” “少年人还是个小色胚！等着！......嘻嘻嘻呵呵呵......”忽然从幕帘后钻出来----见他模样果然是个老人家：灰白夹杂的头发凌乱散着，不算长，大概也只到肩膀处；浑身脏兮兮的，却行动自如着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东嗅嗅西嗅嗅......远远的，就有很多人厌恶着掩住了口鼻，边骂着边用脚踢开，居然还有人用手中的东西打他。老人家直到窜过清风身边，眉开眼笑着慈祥而和蔼：“小姑娘~”一直静默无声的清风就这样被他给“揪”了出来。 当清风被老人家握住手腕时立刻运劲相抗。老人家一边美滋滋嚼着腌花生，仰起脖子将最后几颗统统倒进他那撅得老高的嘴巴里；舔了舔右手掌心里沾着的盐水佐料，顺便在宽大的衣摆上蹭了蹭。虽然看起来不显壮硕，但他自始至终扣着清风的消瘦左手都没有被挣脱开过。 “小姑娘，别害怕~”老人家笑吟吟的安抚她苍白的脸色，拉着她就俏皮地踱到了承若面前。这才松开左腕再去棚户小店里摸两颗花生，清风干净的白布衣袖上立时就留下了他沾有盐水花生那大大的拇指印子！老人家不以为然，指着他俩就乐了，“一个马下救人，一个英雄救美！天生一对天生一对啊！” “jiejie谢谢你救了我！”蓦地里一个小女孩撞进清风怀里，绵软的声音与拥抱令清风不知所措。在她看来，这个不知名的小女孩在向她“发难”了，周围站着的人好多，也不喜欢这种与人的寒暄接触，哪怕受到善意的笑脸与感谢也很不舒服。 可那个小小的、矮矮的冬瓜meimei，声音却一点都不小，亮亮的也很好听，好兴奋！“jiejie抱抱，和娘娘竹子的味道一个样。” 竹子甘而恬淡，普通大人生活中习惯了浓重的气息反倒对于此味道充耳不闻；可小孩子就不同了，单纯洁净嗅觉灵敏，注意力也总是不大集中在当前正事上面。故而被所有人忽略掉的反而被她东看西看间乱点清楚了。 承若猛然凑近嗅嗅，没错，是竹子的气味，不瘆人，如不注意几乎闻不可见；那淡淡的沁香，闻起来很舒服；一开始纯粹好奇孩子气的心态见竟吓她一跳，好好笑哦，于是就故意逗她，哈哈好笑、太好笑了！迷人的笑意传过眼睛，“是啊，好香。” “......”太近了，清风看他一眼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他竟然也学着那孩童去闻！突如其来的亲近，这太奇怪了！成年人也会像孩子一样做那种事情吗？浅浅的纠缠，拂过清风鼻端异样的温热气息令她害怕，不想再搭理这个人。 “哎，我们好像见过，是不是？”看她像个孩子似的脸红了----虽然穿着简单，束着男子才会绑缚的带子，好像还真有点像是个姑娘家了。 “我不认识你。”清风开口了，用她清浅的声线简单回应；是那么好听的干洁，宁静。 “我想起来了！”承若一拍头脑恍然大悟，“昨天飞星楼我还见着你舞飞天来着！”观众之下也不避嫌，上前就拉住清风的手不放。 “你认错人了。”清风看着这些陌生人的手，心里害怕。先是老人家、小女孩，现在连成年男子也拉着她不放。她想不明白，也不懂！ 手腕处突然被用力握紧，“欲擒故纵并不高明。”那个人生气了，虽然清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的时候。 清风终于抬起头看他，炙热的触碰，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好大的力气无法挣脱。“你好烦。”清风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她想要回竹林里去！ 窝在旁边啃花生兼看热闹的老人家一头雾水，这两人认识吗？怎么看都像是臭小子欺负了人家姑娘，姑娘伤心欲绝不愿再走回头路的样子。这怎么能行？老人家必须出手替天行道！ 就在清风盯着旁边屠户案板上油腻腻的杀猪刀、打算动手取来砍断二人的连系之时，老人家适时地阻止挽救了承若后半生残疾的爪子。因为在清风单纯空白的思想里，并没有想过若是取来的刀到底会砍在哪一个人的手腕之上=。= “哎哎~我说你们小夫妻俩消停会儿行不？”老人家吃得太饱都犯困了，还得被叨扰好觉。“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什么时候了还讲故事，承若哪有心情听故事啊！ “就说你们俩刚才那马下救人和英雄救美啊......”老人家左右摇摆着脑袋美滋滋的将两只眼睛眯成了两个小月亮。 “我什么时候英雄救美了！我那救的是----”“闭嘴！”一只油污污的爪子整个抹在承若脸上，目的只为了堵住他的那张扰人意境的乌鸦嘴。 吓得承若拨浪鼓般连连点头，摆脱老人家的魔爪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的挣扎了一会儿，干脆伸过来整片袖子将整个盐水糊香的花生豆脸面抹了两大圈。 老人家这才得意着翘起二郎腿慢慢讲述，坚持着自己的坚持，非得在开头定好标题主旨：“就说那马下救人和英雄救美...... “忘了是多少年前了，也是有个好看的姑娘在疯马下救了一个孩子。不过哦，那个姑娘可不如......”老人家四处找着清风，找着了拍拍她肩膀----众人脸色暗下来，就见那姑娘削瘦清癯的男子衣料肩头又印了五只顽皮厚重的指纹印记。 “可不如姑娘你的武功俊哪！当年那个好看的姑娘就那样搂着孩子，将整个头背都暴露在疯马即将到来的铁蹄下......”周围人们一阵阵低呼，纷纷询问：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啊？ 老人家昂首挺胸，撑了撑他原本就皱褶萎靡的衣领，“当然不能让姑娘香消玉殒咯！这姑娘啊......就被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看到了，”眨眨眼，晃晃头，“英俊男人立刻拉缰抽绳，一千钧之臂力挽救姑娘于危难之间！” “哇......”“哇......”围观的少女们皆听得入了迷，双手捧着红彤彤的脸颊幻想着美好的光景。唯有满脸尴尬的承若在街坊小贩的帮助下，一边用力洗着他那“香喷喷”的盐水花生脸，一边阴阳怪调的从旁插嘴，“我猜那个所谓的‘英俊男人’和姑娘没有好结果吧~” “臭小、臭小子！”隔得太远，老人家还得越过案板去抽承若，“有种你别跑！下回要是再敢多嘴，绝对不用这么好吃的花生爪子抹！”直到承若跑得远来，老人家这才恹恹地回来告诉大家：“确实那好看的姑娘没有跟英俊的男人最终走在一起。每每想起这里，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哪......”自身后抽了一块老板娘的抹布甩出一朵花儿来应景。 感伤过瘾后，老人家才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安慰清风：“所以说啊，当年那一对璧人没有好的结局，但如今你们小夫妻俩又发生了这样前世的趣闻，这是缘分知道吗！要好好珍惜！......不过话说回来咯，那臭小子怎么知道他们俩没有在一起的呢？” 猛然棚户顶倒挂着翻下来半个身子，承若扯开他那大大的笑脸：“因为你老人家就是那个所谓的‘英俊男人’啊，晚年光景这么穷困潦倒，哪里还有那姑娘什么事啊哈哈哈哈！”不等老人家向上甩抹布，立刻翻回去窜的老远，直到隔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在那里得意。 清风听得他话直直拉过老者的脸来，双手放在其上固定着不让他乱动。老人家追杀承若龇牙咧嘴的狼狈神情回头，放缓了面部表情，茫茫然凝望清风的眼睛里有着点点惊喜然而哀伤的神色----清风听从承若的指引果然有了新的发现，她发现老人家风尘仆仆的脸上竟然有着好看的轮廓，眉弓鼻梁，劲瘦的嚼肌；那眼光深陷，隐隐闪动着苍茫时光里久远的痕迹。 忽然一声远远的呼唤，“快回来！拐子！你又乱跑出去了！当心人杀了你。” 老人家一个激灵，拍掉清风的手，再次推着围观众人左挪右闪，一转身便窜不见了。 清风这才看到一美妇的跑来，应该是使老人家急急逃离的原因吧。“你，是你吧。你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连我家瘸子都勾引，人尽可夫吗你？”骂完提起裙裾疾步又朝早已没了人影的老者方向追去。 众人哈哈大笑，但承若也没闲着。他一步一挪地故意靠得很近，“果然没错，那么，‘‘人尽可夫的女人’，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平白挨美妇一顿骂，清风也没什么大的感觉。只是这个黏着不走的人，真是讨厌。 “知道吗？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去你那儿做一个了断的，就因为你恬不知耻、没完没了的纠缠。然而就这么一会儿，让我发现了你有趣的另一面。再来一次共度春宵吧，服侍的好小爷会考虑和你在一起久一点的。”清风呆呆的看着他，仿佛他当着众人面丢脸，满嘴胡说着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承若停了一阵等待她回应。可这女人可恶到让他一个人出丑也不答话！......等一等，难道是害羞了？愤怒的情绪立刻转圜，承若屈尊愉悦地附耳低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我都不介意了。”换来的只有清风终于听懂而来的暴打。 “那是什么？”忽而，承若看向她身上背着的小包袱，从救人时就没有离开过。伸手便要夺来看看。 “还我！”伸手去够却怎么能够得到，他人早已后跃三尺之外了。 “想要包袱就打一场，否则我这就拆了啊。”说着作势去解包袱的拴结。 “你敢！”原本他奇怪的引导、探究，她可以不理、尽力退让，反正也不认识，而他这样真是太过分了。清风不是轻易动怒的人，然而她还是被惹火了。 见识过他击退马车的掌力，不能硬接。袖中一把折扇随手飞击而出，也并不张开。左格右架，每每避过他的攻击招数反袭他身上xue道。然而虽不能击退他，却也无法得到手中的包裹。眼看此人硬是与自己耗上了，想草草了事却又不能。 风中展扇振臂翻飞，急速旋去的扇面削向他颈间。承若忙矮身绕开来势，就见清风飘逸迅捷自在得收回了扇面躲避自己攻去的一击，退让如避世隐者。相较武力承若并不差，但清风本无意纠缠，一切主动皆在自己这边。两人无冤无仇，出手重了反而有违初衷。清风一心想要拿回包袱，承若知道这样下去自己终无法夺得上风，便自拔腰间短剑，射出微亮的光芒。不过十招竟削断其扇面上数骨，断掉的扇坠丝绦和着一颗说不上来的珠石竟也到了他的手中。 没错，她扇使得很漂亮，当时承若以及周围人多年后的回忆里，也是所见最棒的。炫目，旋飞翻转，却还是致断珠穗、破扇、几乎是几路剑气齐到，扇面尽毁。若非承若拔剑，恐怕是不会让他占得先机的。 听闻赶来的飘雪已着了急，一边叫着“清风jiejie，小心！”一边还得回身按住早已将淬毒暗器扣在手指脸色发阴的靖刚。“冷静点，他是什么身份您得罪不起的！” 却只那一声呼唤，加剧了本来自知理亏食之无味的承若的步伐。 顿时间气血上涌，意气用事。凭着什么？！“凭什么她叫清风？！凭什么！”负气想要挫掉她的、他们的锐气。这么快就取而代之的忘了他的清儿了吗？ 清风空手迎战，却依然不露难色。每一个起势交锋，她轻功之绝承若却不能不承认。然而每一次，她都能够轻易地闪过承若攻势，这确实xiele他不少意欲打斗的士气。可是承若却再一次的想要一番回合，打到天昏地暗日月变色，想要知道她和自己的较量里的那种感觉。 可他忘了，这根本就是一向不看重好胜的他一反常态的事。那么这一次，清风成全了他。也是因为他真的把她惹火了。 一心只想夺回自己的那件物器，没有它想。清越穿过他的进攻，一边伸手夺盒，另一臂回揽化开他的进攻，护住下盘。没想到，却在她欺近的时候，他的手脚向上垫起，不是武功、不是打斗，更在她耳边呼出的沉热气息，低到只有她一人听得见的音量：“你想占我便宜吗？贴得这么近。” 够不着却立即离开不诽之地的清风，翻身跃起，堪堪躲过他反手一击。 只留丝丝缕缕发尾轻轻拂过他的掌心。痒痒的，好美。美到淡淡沁起的香气，轻的不含一丝重量的翻飞。久久思绪，是竹的气息。 站稳回身的步伐，下一刻单腿后翻一道纱裙，绕过来人攻势起翻。轻纱拂动，她不习惯攻击，清浅飞身简单绕过。却也无法离开他的掌控。 腾空之际，自腰间取过一管长箫，通体碧玉，是上乘的色泽，泛着清光。 不留情的在唇边吹起，截取自她“竹林风”里面的绿箫剑阵。曲调仿如高山流水，以箫代剑，软若无骨，竟是他无法削断震碎的神器。清风右手执箫，伴随袖间青碧，划过一抹波痕，宛如清梦。然而她也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更有回旋自在无法被他人所控制的轻盈难觅。 步法之奥妙，快速绝伦匪夷所思，也就领他虽然内功深厚却还是打成平手几乎挫败。于是承若平复心神，全力与之抗衡。遇到武学知己旗鼓相当，令他打得很是爽快。 齐王府承若小殿下武功与长相之完美优秀，京城上下皆知；其名气与夜阑郡主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而今清风横空出世，怎不可谓京城一绝。因此周遭围观人群不见离去，是越聚越多，更有甚者开始下注吆喝起来。 场面已乱，厌恶人多地清风足下施展出消影步法中的“叶落无声”，旋转身落地轻起。数面影过，承若根本遍寻不着。 然而令他和所有人吃惊的是，面对他的中盘进攻，寻常人是怎么也躲不过的迅速果决。然而她一身轻纱后跃，荡开翻身竟从他胯下俯冲滑过，借的是由远及近的冲力，舞一般脚背腿膝与地面异常的贴近，在越及的那一瞬间仰头一个后俯，堪堪下巴尖至他身躯尚有一段距离，发丝衫裙就那样滑过，十分漂亮的利落！周围会些功夫的皆禁不住一阵叫好。 出招之奇，连他都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动作因此迟滞，愣了一下。可仅一瞬间她已重新进攻原地。 再看她的眼神，是那般清明，不含一丝的浊气的那样澄澈。 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这个女孩竟不谙世事至斯，丝毫没有一丁点眉宇间的暧昧之意。那么适才的举动，她竟是无意施为的吗？禁不住真心赞叹：“好！”对她产生了好奇和好感。一时的名字之争已转为试探、隐忍。 靖刚看的怒火中烧，他的......不该被别人......几次意欲出手阻隔面前这二人的交集，却被飘雪以殿下身份按奈下来。飘雪死命地硬是拽住了靖刚，分析其中利弊关系：“他是殿下，不说权力大小，犯了事上头可以有王爷照着；单就一个身份上的‘以下犯上’，就够我们兜着走的。”“那清风怎么办？”“殿下不像对她产生什么杀机，您看得出来的。”“我不要她被别的男人注意。我想要这个女人。”太快，竟然说出来了，对她的占有欲是多么的独断，飘雪为这话语吃惊的忘了闭合双唇，一双眼光恐惧地看着这位大师兄。 眼神交会，彼此逃避闪躲。然而承若的不太过强的追逐与坦荡挚诚本来清风jiejie会自己避开的礼，却闪躲不过他的眸光。 从不会说那么多话的清风jiejie，竟然也......虽然态度依然冷淡，回话的长短却无形中出卖、显示了她的在意不在意的不同...... 最终，清风是看明白物件要不回来了。出招速度变快，几番变换如梦如画，竟晃了人眼前身影，得到一个抽空旋身向后急退，逆飞一个天的瞬间。像神仙一般，在阳光逆着的照映下，半纱的层层衣衫都闪出微光！衣带在天际飞旋，辗转不定。 地上的人们都朝天惊看，而她不留恋的眼神在转身之际回望他的瞬间，仅只一瞬，便转头飞速而过。 “爷，您不去追了吗？”喘着气小跑赶来的帽帽很是着急。 “不了，”后者上前两步不过背后了双手，稳cao胜券的淡淡应道，“既然东西在我这里，终有她出现的一刻。所以，”严正深情又变得重回幽默，拍拍帽帽的肩膀，笑了笑，“放心吧。” 转身走过余晖下的背影，被拉得好长。 然而听进去的不止帽帽，不知何时，轻工了得的风，早已闪身回跃于适才承若面对不余两米的墙垣这边，仅仅与他只隔了一个转身的距离。 背靠着墙壁，漠然，却又凝听。 “神女啊！”周围不曾熟识轻功的百姓们纷纷神失清风离去所在，花了眼神乱心。 不，那是轻功。绝顶至极美的轻身功夫。只在心里腹语，久久回神，转念问向早已看清是一路来人的----飘雪和靖刚。“敢问刚才那姑娘来从何处？” “与你无关。”早已在旁一脸阴郁之色的靖刚不给他好脸色。不是不知道清风卓绝的功力，然而亲眼所见，却是深深刺入他钢铁一般的心里，不可自拔。不愿让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觊觎清风，几乎是立刻形成的认知。看到这所谓公子的言行，轻而易举就搭上了他渴望已久的那个人，不该，实在是不该。哪怕他是一个皇族又如何？ 然而飘雪盈盈俯身，“殿下，好眼力！”脸红红的，心也乱跳着。面对如此温文俊美的承若殿下，想必也是注意到她、额......她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