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二：拜我为师
左剑明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唯一能体现出左剑明年龄的地方。 凤凰震惊万分，眼中一丝挣扎，犹豫问道：“晚辈不是第一次听说承天之运，敢为前辈，何为承天，何为破天？” 左剑明眼里有些许的追忆，淡然道：“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承天就是奉承天道，承天之人，也是顺天之人，一生多福少灾，是天佑之人。” “至于破天，这种人，天资遭妒，命不长久，但若有奇遇，可逆天行事。但古语有云，顺天者天助之，逆天者天违之。上古有比干七巧玲珑心被剐，其后有无双霸王项羽自刎，而后又有李后主李煜国破人亡。这些人，便是破天之名，但天不佑。” 凤凰心中叹息一声，恭敬行礼，低头道：“多谢前辈解惑。” 左剑明只有刚开始让他感觉恐怖，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平易近人，没有丝毫的压迫感，这让凤凰叹服。 左剑明有些揶揄的问道：“你还是不是童子身？” “啊？”闻听此言，凤凰突然短路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脸红点点头。 左剑明莞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我为师吧，以后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怎么样？” 顿时，左剑明在凤凰心中高人的形象轰然倒塌，他诧异的看着左剑明，却看到左剑明兴致勃勃的也看着他。 知道凤凰心中疑惑，左剑明满不在意，摆手道：“我知道你好奇，但我已经活了太久，早已不在意世俗的一套。你也放心，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让你做落英极道宫宫主。” 凤凰听到后，怦然心动，若是真的成为落英极道宫宫主，那想要做的事情就太方便了。但这种心动也只是片刻燃烧，便被他的理智浇灭。 “在下已有师傅，不会再拜师。” 左剑明摇摇头，“我不在乎，只要你能拜我为师，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晚辈要让当今皇上低头认错，前辈，您能办到吗？” 左剑明哈哈一笑，“这有何难，我一把年纪了，当今皇上见了我也会礼让三分的。” “请恕晚辈无礼，晚辈才疏学浅，资质平平，恐污了前辈名声。”凤凰敬谢不敏。 “你的这个态度，让我想到了我的一个故人，说是故人，其实也是我的半个徒弟，当初他便如你一般倔强。” 凤凰低头并不接话，左剑明也不在意，抬头看了看悬在天边的落日，无限惆怅道：“他的名字叫做宫辰绝。” 突然，凤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听到这个名字，对他触动极大。 凤凰恭敬跪下，只是磕头道：“前辈。” 左剑明眼睛凝了起来，看向凤凰，却看到凤凰已经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这绝非虚假。 “怎么，你认识他？” 凤凰犹豫片刻，吐字道：“他，是晚辈祖父。” 他受了凤凰这一拜，叹息道：“既然是故人之后，你我也是有缘，你起来吧，你祖父天纵奇才，曾与我把酒言欢，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凤凰低头，左剑明没有问他祖父的情况，以他的睿智自然知晓这种事情问与不问都只有一个结果。 凤凰突然冷声问道：“敢问前辈，我祖父是何人陷害？” 左剑明突然沉默了，有些落寞的看着仰头询问的凤凰，无奈道：“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有何用？”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个年轻的男子倔强着，抬起头，直视这眼前这位已过百岁之人。 “放下吧。” “放不下，”凤凰起身，双眼灼灼凝视左剑明，“请前辈告知，至于前辈所说真假我自会分辨，不会牵连无辜。” 左剑明沉默后继续道：“你拜我为师，十年后，我会告诉你三十多年前的一切。” 凤凰摇摇头，“我知前辈一片好意，我自知实力低微，但有些事情，哪怕执念，也要完成。” 左剑明摆摆手，突然，他看向凤凰眉心，不确定地问道：“你见过他？” 凤凰点头，将小时候和宫辰绝相见的情形道出。 左剑明听后，一指点在了凤凰额头，他突然间哈哈大笑。 “事到如今，我更是收定了你这个徒弟，我不阻拦你报仇，但你必须要拜我为师。” 凤凰倔强道：“不。” 左剑明不耐烦道：“那好，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他长袖一摆，将凤凰抽飞。以凤凰如今的实力，根本看不出他的动作。 还没等到凤凰回过神，他的身子依然来到凤凰身边，又一指弹在凤凰喉咙上，凤凰咳嗽不止。 接下来，就是一边倒。 凤凰不是不想还手，二是根本没机会。 他以亲身经历真正认识到了当代绝世高手的实力。 凤凰找了个机会，与他拉开了距离，他站立于水面上，然后运转了全身的内力，发出了恐怖的一掌。一掌既出，长江如同被分开，这一掌的掌风已经是分江隔水。 若是其他武林人士在此，中了这一掌，不死也是重伤。 但左剑明嘴角微微勾起，他将手背过去，也不有何表示，掌风击中了他的身子，但他无恙，信步走在江面上，与凤凰越来越近。 凤凰大惊，飞身而起，就要逃开。 突然，凤凰朝下方看去，他的脚腕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抓住，然后他被一股极大的力气往下扯去。 “嘭”的一声巨响，刚刚平静了一些的江面被凤凰的身子砸开，他被左剑明生生打到了江中。 当凤凰从江水之中逃出之时，左剑明已然出现在了他身边，不过是轻轻三指，凤凰的半边身子彻底无法动弹，内力也运转不畅。 凤凰现在终于明白，所有的武功在左剑明眼中都是儿戏，哪怕如今的凤凰功力大进，也不过他数招之敌。 左剑明也不着急，他摇摇头，笑笑道：“你的拳脚功夫真是太烂了，宫辰绝的后人竟然这般窝囊，你现在就像是由幼儿骤然长成大人，空有力气，但连跑步都不会。” 说话间，凤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警惕的看着左剑明，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你若拜我为师，我保证你三年后难逢敌手，五年后独步武林。” “我已服食朱果，还需这般久？” “那我问你，你认为判定一个人强大的标准是什么？” 凤凰思考片刻，摇摇头。 左剑明莞尔，“朱果增加的不过是内力，内力再强又如何？你若没有招式精妙，没有对敌的经验，没有神兵利器，没有足够的境界与信心，你终究会......” 就在左剑明话未说完之时，凤凰施展开当时绝妙步伐，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开，逃了。 左剑明也没有着急追赶，莞尔一笑：“好小子，果然福缘深厚，飘渺孤鸿都让你练成了，有趣，有趣。” “双瞳子成长起来，武林将是浩劫，难得遇到一个潜力无双的弟子，若是成长起来，未必不如双瞳子。这人我岂能放过，道兄，武林有救了，也许你的预言不会实现。” 他哈哈大笑，不急不慢追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