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礼物和剑一
“呜啊～” 江菱打着哈欠，推开铺门。 平日里一般都是她爹来开门的。 结果今日一大早那糟老头子就爬起来，拿着把剑搁那儿摆造型。 问他发什么癫也不说，只是神神叨叨说些什么： “剑与剑的感应不会错，他必来！” 颇为无语的江菱决定不多理会，回了闺房睡起回笼觉。 睡了没多久，就被拍门声吵醒：“丫头，别睡了，去开门！” 江菱不愿意，闷声道： “我不想去......” “你不是在外面嘛，你去开不就好了！” “死丫头，你懂什么，快点去！” “唉呀！烦死了！去就去！” ———— 铺门打开，门外空无一人。 江菱随意的把木牌收起，便往里走。 刚走进后院，江野便从一旁闪身而出。 “喂，丫头，许安来了吗？” “啊？原来你一大早神神叨叨就是为了等许安呀？” 江菱蹙眉，没好气道： “至于吗你？” “人家若是看得上你自然会来，看不上你，你等也白搭！” 江野脸色一黑，沉声道：“你懂个屁！人来没来？” 江菱“嘁”了一声，脖颈微扬，随手扎起头发： “是是是，我不懂！” “但店外没人，人家没看上你哟～” “哦哈哈哈！叫你天天瞧不起我的剑道天赋，这下也被别人瞧不起了吧～” “这叫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江野眸光微动，没去理自己的憨批女儿，沉吟道： “不应该呀......” 恰在此时，铺子里传出一道温润嗓音： “江前辈，你们在吗？” 来了！ 江野神色一振，下意识整了整衣物，阔步而出。 江菱杏眸闪烁，胡乱把头发扎了扎，紧随其后。 许安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铺子里，朝着通往后院的小门探头探脑。 之前来的太早，傻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许安便跑去买了些茶叶酒水当作拜师礼，毕竟空着手来好像确实不太好。 买完拜师礼后，又想到那个叫江菱的小姑娘，虽然有些憨，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可爱的。 许安又去了成衣铺子，让老板娘按着他目测的身材给江菱挑了两套衣裳包好。 剩下时间则在街上转悠了几圈，给李清雾、江菱和灵珑买了几件小饰品。 嗯？为什么会给灵珑买？ 许安付完帐便是一愣，但买都买了，再想也没什么意义，摇摇头朝着铁匠铺而去。 “前辈？小子来学剑了！” 话音刚落，门帘掀开。 江野负手而出，身后还跟了个双马尾丫头。 许安看见来人，连忙放下手中物品，行礼道：“江前辈，江姑娘。” 江野颌首，淡淡“嗯”了一声，一副高人风范。 身后的江菱可不惯着自己老爹，轻咳一声，娇声道： “许安哥哥伱可来了，我爹等了一早上，生怕你不来～” “呃......” 许安小心瞅了眼脸色不太对的江野，连忙道： “我对前辈亦是十分向往，今日一早便来了此处。” “见铺门未开，便去买了些礼物，随后一路赶来。” 听见许安如此说话，江野被自家漏风小棉袄背刺的窘迫心境顿时消散。 笑着道了声：“我教你剑道，只是不愿明珠蒙尘，何必整这些俗礼。” 许安再度拱手：“凡尘俗物，聊表心意。” 江野见此，便不多说，只是笑意更甚，偏头对江菱道： “丫头，今日你且看店。” 随后不等江菱答话，便示意许安跟上，径直回了后院。 江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也并未多说。 许安见状立时将茶酒提起，放到一旁。 随后取来布包与一个小木盒，递给了有些闷闷不乐的江菱： “江姑娘，这是给你的！” 江菱闻言，抬头便见许安好看的脸上带着温暖笑意，在金色阳光下显得极为犯规。 少女脸色霎时间便红了，怔怔看着许安，毫无动作。 许安见江菱不动，心中有些莫名，伸手在少女眼前晃了晃：“喂？江姑娘？” “啊？！” 如梦初醒的江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接过许安递来的东西，道了声谢，便偏头不再看他。 摸不着头脑的许安柔声说了句： “那我先进去了。” 便掀开门帘，消失不见。 待许安走后，江菱才重重呼气：“许安哥哥怎么能向少女露出这种笑容，太过分了！” ———— 许安走进后院，发现院子竟出奇的大。 各种绿植围绕，还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栽种其间。 而江野正站在树前，背对许安，负手而立。 许安上前，恭敬道了声：“江前辈。” 江野并未答话，衣发无风而动，磅礴剑意在周身爆发。 锐利剑鸣在院中响起，旋即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朝着许安刺去。 许安面沉如水，手中青锋出鞘。 “叮！” 飞来的长剑立时被架开。 许安持剑而立，剑意汹涌。 “咻！咻！咻！” 破风声接连响起，院中各個角落不断飞出柄柄利刃。 朝着许安飞快杀来。 许安手中长剑挥舞，形成圆幕，守得滴水不漏。 “叮叮当当”的剑刃碰撞声响个不停。 初时许安还算游刃有余，可随着时间流逝。 飞来的剑刃愈来愈多，剑的速度与力度也愈发快猛。 许安体内真气疯狂消耗，额间亦显出颗颗细汗。 许安一个旋身，体内真气全力爆发。 手中三尺青锋在周身划出一道圆弧。 一阵刺耳叮当声爆起，周身飞剑尽皆倒飞而出。 但还未来得及稍稍喘息，又有更多飞剑缠绕而来。 同时在他的头顶正上方，一柄柄飞剑悬浮，组成繁复剑阵，空气中隐隐有强大压迫感袭来。 许安身形闪烁，不断腾挪拉扯。 却好似深陷泥沼，根本难以从剑刃的围攻下挣脱而出。 于此同时，许安头上的剑阵亦是成型。 恐怖剑意将他牢牢锁定。 许安《天衍行气卷》再度爆发，狂暴一剑将周遭清空。 双目死死盯着头顶剑阵，周身隐隐有闷雷轰鸣。 深吸一口气，许安却是没有施展雷法，体内剑意不断攀升。 许安挺拔的身躯宛若与剑合二为一，精气神调整至巅峰，双手持剑，闭目而待。 两股泾渭分明的剑意缓缓靠近，院中气氛沉闷至极。 无形的压迫感令周围的绿植纷纷折腰。 “沙沙～” 树叶拂动。 许安猛然睁开双眸，眼中剑意与战意交织。 手持长剑冲天而起，直直迎上空中剑阵。 “砰！” 惊天巨响在院中爆发。 强劲气浪滚滚，周遭顿时一片狼藉。 许安从散乱的剑阵中冲出，眼中闪过惊愕。 去势不止，一头撞在了上空的透明光幕上。 又是一阵巨响，透明光幕纹丝不动，撞得七荤八素的许安直直下落。 “咳咳咳！” 负手而立的江野再难保持高人姿势，一手按胸，一手撑着身前古树，咳嗽不止。 脚下点点殷红，却是咳出的血迹。 稳稳落地的许安，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除了没用雷法，已然是将自身全部剑术积累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一剑更是他的顶峰。 就在他以为会和头顶剑阵迎来决定胜负的强力碰撞之际。 却在交锋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剑阵宛如无根浮萍，徒有其形，却无其势。 竟是一记而破。 “江前辈，您没事吧！” 许安看着咳出血来的江野，有些心慌，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江野重重喘息了几下，摆手道：“无事。” “陈年旧伤，不碍事！” 旋即转身抓住许安的胳膊，双目精光闪烁，振奋道： “好小子！” “你的无名剑意真的很强！” “底子打的亦是极为坚固。” “你的剑法既无章法，亦无招式，全凭本能。” “如今我倒是真的信了你是真的自学成才，天才啊！” 被人夸赞的感觉的确不错，但许安听到“无名剑意”时，还是略有尴尬。 挠头一笑，谦虚道：“江前辈谬赞了！” 江野洒然一笑：“是不是谬赞我自己清楚。” “你的剑意很纯粹，讲究的是极致的进攻，锋芒之利令人感慨。” “真想看看你这样的剑意会悟出什么样的剑一。” 剑一？ 又是许安没听过的新名词。 不懂就问一直是许安的良好品质，当下拱手问道： “何为剑一，请前辈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