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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4章 不可探究之暗 (八)

    第2904章不可探究之暗

    "转移?"看到丹尼尔慌慌张张的模样,萨博反而异常的冷静:"你冷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说明一下好吗。"

    "我在酒吧里遇到了佩特鲁斯,就偷偷监视了一会儿。"丹尼尔说:"那家伙和别人正在商量着找什么人物,并且情况相当紧急的样子。他们不惜一切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打算动员手下的探子,用鹰眼术来地毯式搜索。估计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把整个老城区扫描个遍。"

    鹰眼术能穿透墙壁看到周围的一切,所有东西都会在那个鹰眼术的透视能力下无所遁形。

    "好吧,"萨博顿了一顿:"所以……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有危险?因为藏在这里的财宝的关系?"

    "当然啊,老城区一个破旧的小公寓里藏着那么多的财宝,肯定会被察觉到吧。"

    "但财宝基本都塞进纳物口袋里去了,他们能透过口袋看到亚空间里的东西吗?"萨博追问:"鹰眼术那么厉害的吗?"

    "我不认为。"丹尼尔思索了好几秒:"但鹰眼术应该可以查探到纳物口袋的大小,大致能知道口袋里装了多少东西。让他们看到一间公寓里有大量贵重的纳物口袋,口袋的亚空间里还塞满东西,果然还是很不自然。"

    "我明白了。"萨博赞同道:"那么财宝还是转移一下比较好。但是我们要转移吗?有这个必要吗?"

    丹尼尔又想了几秒。

    "不对。"他想通了之后才说:"你是住在这里的。而且你也是骑士团的成员,是公务员。如果他们那些人和体制挂钩,他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每一家每一户人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如果你不在家中,反而会很不自然。"

    "所以我们不能转移,这个家不能空。"灰兔人青年点头道:"他们要用鹰眼术查探,就让他们查探个够吧。我们以静制动。反正他们也无法从这里查到些什么——仅用看的话。"

    "但我必须离开。"丹尼尔又说:"寄住在这里的梅森,那家伙也得离开。三个人同住一间公寓太不自然了。更何况从我身上的散发魔力会吓到那群用鹰眼术的家伙。"

    毕竟丹尼尔是深绿骑士,身上散发的魔力和魅魔相似,也混杂了龙类的魔力。如果用鹰眼术观察的话,丹尼尔看起来或许更像是某种披着人皮,若无其事地住在人类定居地里的怪物吧。

    "发生什么事了?"听见萨博房间中的sao动,梅森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来得正好,我们必须撤退了。"丹尼尔说,一抓住梅森的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

    "有人想用鹰眼术对这片老城区进行地毯式搜索,你们两个在我家中会显得很不自然,必须转移到别的地方。"萨博解释道:"总之先到别的地方躲躲,躲过今晚再说吧。"

    "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萨博大哥吗?"梅森反抗道,完全没有跟丹尼尔一起走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打算留在这里,被他们用鹰眼术看见也没所谓咯?"丹尼尔质问道。

    金发少年梅森顿了一顿。犹豫了。

    "他们在找一个人。而且从他们的语气看来,他们不仅很着急找人,还害怕那个人受到伤害。"丹尼尔继续质问:"我不知道他们在找的那个大人物到底是谁,但我猜那人和你这小子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被他们找到吗?"

    梅森没有答话。

    "不用撤离,折衷的手段我倒是有的。"白银骑士少年又说:"在那些家伙使用鹰眼术搜索老城区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个杀掉就是了。我已经干掉了其中两名探子,我不在乎杀掉更多。"

    梅森一皱眉:"明白了,我跟你走吧。请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所以这事果然和你有关。"原来丹尼尔刚才是在试探梅森:"那些人果然是因你而死的。"

    梅森没有回话。场面一度十分之尴尬。

    "你们打算到哪里去?"为了缓和紧张气氛,萨博开口问:"在老城区之外,你们有地方落脚吗?"

    "到我的老家。"丹尼尔说:"他们把目标锁定在老城区,却没有空管贫民窟那边。他们不会用鹰眼术把贫民窟也扫描一遍的,除非他们的探子想瞎掉。"

    "很合理……"

    "那么,"丹尼尔盯着梅森,面带凶恶地说:"我们该走了,惹事鬼。"

    他一个瞬移就把梅森带走了,顺带把那些装满金银财宝的纳物口袋也带走。

    萨博叹了一口气,从床垫下摸出一枚金币。唯独这个没被带走。以他的身份,在家中藏着这样一枚金币,难道不会很不自然吗?

    且不管这个。看样子对方并不是为了找出在某个**背后行动的萨博和丹尼尔,他们的目标反而是梅森。

    现在想来,梅森最初来到这里寻求庇护,萨博就隐约知道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但他还是选择收留了梅森。因为他……孤独得无可救药。

    灰兔人青年从房间里走出,慢慢挪到屋子里另一个房间里,原本属于他母亲的那个卧室。现在,这里有梅森的味道混杂在其中。

    窗外飞进来数只蓝蝶,落在萨博的肩膀和头上。它们极其缓慢地扇动着翅膀。

    "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事不会自行解决吧。"他自言自语说:"既然如此,就把最初的选择贯彻到底吧。"

    他坐在沙发上,发动了的能力。和之前的不同,他这次控制着数只蝴蝶,视野也被扩大了数倍。这些蝴蝶飞出窗外,开始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某个酒吧内。

    "我有一点很在意。"快要离开时,佩特鲁斯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如果对方能够使用传送法术,在我们找到他们的大本营之前就先传送走呢?"

    "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那名带着兜帽的神秘人说:"每次使用传送术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些法术的痕迹,这个痕迹不过上几个小时是不会消退的。确实没法捕捉到这种传送法术留下的痕迹,但可以。的探测范围可比大得多了。我还希望他们自乱阵脚,用传送术逃跑呢。"

    与此同时,爱丁伯尔格贫民区,一间破旧的铁皮屋子外。

    "到了。"丹尼尔一个闪现到达自己老家门口:"我家是破旧了些,但至少能遮风挡雨。你在这边躲一晚吧。"

    "感谢你。"梅森低声说,瞥了一眼屋内。那没有锁门的破屋子果然破旧,基本是敞开门也不怕有小偷进去偷东西。而且到处都脏得离谱,梅森甚至怀疑这种地方是否真的能住人。

    "我有个问题想问。"丹尼尔又说:"到现在你也该坦白了吧?为什么那些人劳师动众地想找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梅森思索了数秒,总算下定决心,答道:"我可以告诉你。但请你保证,不要把这事告诉萨博大哥。"

    "反正他没必要知道。"丹尼尔哼道:"他要担心的已经够多了。"

    "那么,"金发少年脱下他的帽子,解掉头后方隐藏的发髻。因为魔术道具的效果不再,他的头发突然变长了,变成了一名楚楚可怜的金发少女。

    少年其实是少女,她只是女扮男装。自然,丹尼尔早就隐约察觉到了。

    "我的名字叫做梅丽莎。"她说:"但这实际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到头来只是一个称号而已,一种代代相传的,职业称号。"

    "。"丹尼尔不带感情地说,他认出了她:"我的天。让莉亚娜见到你的话,她一定会疯掉。她是你最忠实的歌迷。"

    "嗯,谢谢?"

    "那么,梅丽莎小姐,"丹尼尔又问,依然是不带感情地:"可以解释下,为什么那伙人在追捕你吗?我听说你一个星期前失踪了,他们是绑匪?你从绑匪手上逃脱,并找萨博寻求庇护?"

    "并非如此……"梅丽莎说:"你说的那伙人大概是佣兵,他们背后的主顾……是冰岛王国。冰岛的人想尽快把我找回去,为了举行某个重要的仪式。"

    "是他们说的那个吗?"丹尼尔依稀记得帕特鲁斯和那名神秘人之前的对话,他们提到过这个:"到底是什么?"

    "是用来平息的仪式。"梅丽莎答道:"这个仪式每隔十年就会举行一次,每次都由现任的负责举行。会用她的歌声平息卡拉森的愤怒,让它重回深海,以避免它上陆破坏冰岛王国。"

    "而你…你从你的职责里逃掉了。"丹尼尔皱着眉:"你到底想干什么,梅丽莎?你想毁掉冰岛王国吗?"

    "不,我不想。"梅丽莎摇头道:"我……有一件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的事情,要等到这个周末完成。等我完成这件事以后,我会主动回去,勉强赶在举行之前回冰岛。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受伤,我也不想毁掉冰岛王国,我保证。"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白银骑士少年却板着脸问:"你要是不赶回去举行的话,会有巨大的灾难发生在冰岛王国,对吧?

    而你真能履行承诺?——明明只要逃跑就完事了,却要回到那种地方去,忍受责难,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忠实执行你的职责?

    为什么?

    你凭什么让我认为,已经逃跑过一次的你,会是个忠于职责的人?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我不应该现在就把你交出去,好让这破事完结?"

    "因为,那就是我活着的意义。"金发少女梅丽莎答道。

    "这理由不够好。"白银骑士少年抽出光剑,气势汹汹地逼近:"但我就这样把你交出去,萨博肯定有意见。因此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解释自身。

    ——唱歌给我听吧,。

    如果你的歌声中充满真诚,如果你活着的意义就是这歌,那么你一定能打动,这铁石心肠的我。"

    "很好。"梅丽莎没有被但你的气势吓住,她拨动一下头发,在皎洁的月色之下唱起歌来:"

    晚夜长,寂影空叹。

    晚夜长,醉星扰梦。

    如瑟缩,晚风清冷。

    愿今宵予慰藉,展臂弯。

    心空冷,梦影醉寻。

    绪极愁,借酒消闷。

    如瑟缩,晚风清冷。

    愿今宵予慰藉,展臂弯。

    "

    歌只唱了一小节,丹尼尔已经愣定住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歌?"眼带泪星的他问。

    这歌和莉亚娜当初在酒吧里唱的那首歌几乎完全一样,歌词只有极少量的差异。

    当初,正是这首歌拯救了几乎崩溃的丹尼尔。如今在这种地方再次听见,简直就像是被命运指引着一样。

    "那是我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写的旧歌。它应该在民间,特别是在酒吧,有广为流传吧。"少女答道:"我母亲也是。即使她被人唾弃,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歌唱——她最喜欢的歌唱。

    你明白吗?我决不可能背叛这个身份,这个名字。这就是我人生的全部。"